第98章 寻找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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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郡城外，代郡郡守带领一众官员迎接二人。
二人哪见过这种阵势，连忙下车。
“代郡郡守苏建，携代郡全部官员，见过二位钦差大人。”
苏建已是年过六旬的老者，一生很坎坷，曾经对匈奴作战立下大功，被封为平陵侯，后来又因自己犯错，被贬为庶人，最终恢复官职，任这代郡郡守一职。
他的遭遇和李广何其相似，命运却比李广好太多。
曹达钧上前，赶紧扶起这位老将，第一次见面当然得互相吹捧一番，然后苏建带领二人的队伍，去郡守府详谈。
这一路上，曹达钧和义妁有心理准备，没想到实地一看，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几乎是家家挂白绫，户户都紧闭大门，店铺除了几家药铺，都关门大吉了。
二人眼中都充满了凝重，这场瘟疫对大汉的冲击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烈。
郡守府里，那些小官员都在院子里候着，苏建带着几个官员，坐在大厅里，曹达钧二人坐在上位。
本来二人不同意，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奈何这官场的规矩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拗不过在场的官员，只好坐在了主位上，曹达钧率先开口道：
“苏大人，你先告诉我们代郡有多少人感染，又有多少人被销户。”
“整个代郡下辖有五县，共二十七万八千余人，感染者十二万六千余人，销户者三万三千余人，是老夫无能啊。”
“苏大人别这么说，此次瘟疫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想到，只代郡就有将近一半人都被感染，其他地方的情况可想而知，你们建的隔离区呢。”
“禀报二位钦差大人，是这样的，因为第一个发现的那个人叫刘五，家住在城南，城南就成了瘟疫最严重的地方，后来接到朝廷诏令，索性就在城南外建立了隔离区，还把城南的一部分地方，也划入到了隔离区。”
“嗯，那个刘五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就在长安城出现瘟疫之前的半个多月，本来只是以为是普通风寒，没想到...”
“我想知道，他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他就在城里给人做工，之前一段时间没有出去过，不过他认识一个人，这个人曾跟随商队去过西域。”
“这个人是谁。”
“具体的不知道，是个外乡人，只是最近两年才住在这里，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麻三儿，如果钦差大人想要找这个人，恐怕是不可能了，因为他也感染了瘟疫，自从西域回来，得了一笔钱，就来找刘五喝过一顿酒，然后没几天，人就没了。”
“你们这里去西域是不是经过匈奴部分地方？”
“没错，自从卫大将军和霍将军把匈奴人赶走之后，朝廷要和西域通商，就有不少商队，为了走近路，直接先进入匈奴，然后再转道去西域。”
曹达钧看了一眼义妁，继续说道:
“之前长安城爆发瘟疫的源头也是一个人去西域，然后回来就被感染了，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去匈奴的这一段路，有人在故意传播瘟疫，让这些商队把瘟疫给带回来？”
“目前来看，即便不是，这里也有蹊跷，看来咱们得有必要出去走一趟了，不过在去之前，咱们先去隔离区看看吧。”
义妁点头答应，就由苏建亲自带着二人去城南隔离区，几人带上防护装备。
隔离区的情况，比长安城还要糟糕，还没有长安城隔离区一半大的地方，却挤着数万人，帐篷一顶接着一顶，时不时的还有人被抬出来。
被看守的士卒抬到一处乱葬岗埋了，顺便有人去通知家属。
“苏大人，药方不是传过来么，怎么情况还这么严重。”
“二位钦差大人有所不知，代郡本就是边塞之地，物资储备大多是些军用物资，草药根本就不多，即便加上城中的药铺存货和下辖五县的资源，依旧是杯水车薪啊。”
“既然如此，苏大人也不必焦虑，没有药材，就是再厉害的大夫也没办法，好在前些日子，陛下已经派人去收购药材，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再坚持几天，就能解决这场瘟疫了，对了，苏大人，我需要一名向导，我们要去匈奴看看。”
“这个好办，李仁李大人就曾去过，他可以给你们带路，要不是我无法离开，就由我带二位大人去了。”
“苏大人言重了，你是这一方的父母官，还指望你来指挥呢，那就让李大人带路吧。”
“现在就出发吗？不如先休息一下，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
“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我们休息了。”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
苏建让人把李仁叫来，带领曹达钧二人出发去匈奴，查看情况，在带来的护卫基础上，苏建又增派了一些。
出了代郡，曹达钧在马车上打开窗帘，问道：
“李大人，匈奴不是已经被打跑了吗，你觉得如果可能被感染，会是在什么地方。”
李仁想了想，说道：
“曹大人，这就不好说了，我只知道，自从陛下和西域通商之后，就有很多商队从不同的地方出发，但是在一处地方，就是在出长城后，往西六十余里处，有一座小城，是来往的商队聚集交汇的地点，渐渐的就成了一座小城，规模不大，仅供来往商队歇脚休息。”
“嗯，咱们就先去那处小城看看。”
六十里路，一行人走了足足三个多时辰才到，到达时，天已经黑了。
曹达钧二人看着眼前的小城，说是小城，其实也就是个野营聚集地，不过这个地方还真有一个小饭店，用木头搭的简易房子，里面坐满了人。
曹达钧微微蹙眉，义妁也是叹了一口气，国内瘟疫这么严重，这里还在扎堆吃饭，外面有很多帐篷，还有些人在外面生火做饭。
曹达钧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一行人安营扎寨，二人打算先去饭店打探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