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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东巡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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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二月十五日,康熙以云南底定、海宇荡平为由,躬诣永陵福陵昭陵告祭,皇太子胤礽随驾。

谒陵一事其实是早就定好的,这次出京时间不短,一切都要准备妥当,胤礽挑来选去,最终选了四名哈哈珠子随行。

瑚图里自不必说,余下便是德住、额楚并多西珲。

不仅因为他们的出身和胤礽的偏好,更是因为这四人都比胤礽年纪大,出门在外能更省心些。

回家收拾东西那日,齐全特意亲自下厨做了饭,而乐显扬也亲自送来保养用的药丸,让他务必每日服用。

齐云野起先还不明白为何大家都这样重视,后来还是陈忠给齐云野解了惑,此行是要去往关外,一来路途远,路上难免遇到突发情况。

二来关外气候多变,齐云野虽然是有在好好调养,但身体底子毕竟弱,不知道这一路折腾会怎么样。

虽说有太医随行,但太医是照顾主子的,肯定不如乐家父子上心。

这第三,则是齐全的那点儿小心思,瑚图里的阿玛一家在关外,这次去的路上恰好会路过那里,之前那封信到底在齐全心里留了刺,他做这顿饭,也是想在齐云野心里多留点儿好,让他想着家里还有个会做饭的弟弟在等着他。

这一下倒是让齐云野心里酸酸的,自己是捡了齐全回来,可仔细算下来真没怎么陪过他,现在还让他这么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甚至开始用这些小事来“争位置”,着实算不上对他好。

那晚虽然是哄着齐全让他开了心,但齐云野知道,齐全也是在哄着自己让自己别担心。

出京首日,驻跸三河县采果营处。胤礽自是没有的忙,只在屋内看书。

郑奉前来点灯伺候:“主子仔细眼睛,瑚少爷说到傍晚时光线最不好,尽量不要看书。”

“无妨,你这不是已经点了灯来吗?”胤礽道,“之前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查清楚了?”

“回主子,那花喇当真是无甚背景,上元那日也是因为膳房几个主事吃了酒不敢前来伺候,才轮着他到主子跟前。他或许是有那讨赏的心,但奴才说句胆大的话,奴才们本就是靠着主子的,想在主子面前挣脸讨赏,也不是什么大错。”

“这倒是奇了。瑚图里一向待你们很好,以前宫里扫洒的太监撞到他身上他都不曾说过重话,我还从没见过他冷脸对着谁过。你可问过小明子了?”

“奴才问了。”郑奉道,“小明子说那日回去后瑚少爷就只是坐在榻上发愣,什么都没说,之后也没再问过花喇的事。”

“花喇当差怎么样?”胤礽又问。

“是个利落的,膳房几位管事都夸他。”

“罢了,既是当差当得好就先留着吧。只是尽量少让他上前头来,省得瑚图里看见不高兴。”

胤礽放下书,稍稍直了下身子,“你去旁边看看,若是瑚图里得了闲就让他过来,陪我下盘棋。”

“奴才遵旨。”

齐云野进得屋内时,棋盘已经摆好,他虚虚地打了个千儿,便上了榻坐到胤礽对面。

“累吗?”胤礽直接落下一子,问道。

齐云野跟着落子,回话:“我还好,倒是额楚有些不大舒服。”

“他历来娇气,就该磨磨他才是。”胤礽笑道。

“主子这是故意的?”

胤礽:“倒也不是。不过原本确实没打算带他的,但是去年平定三藩时他阿玛立了功,这次借着平三藩之由祭祖,总是不好短了他,汗阿玛也叮嘱了要带着他。”

“是。前些时日皇上论功行赏,额楚的阿玛也在其中。这次他也跟了来吧?”

“没有,英赫紫留值京中。”

胤礽说,“若是英赫紫也跟了来,额楚定然不敢如此娇气了,他最怕他阿玛。德住曾说,额楚见了英赫紫,便如老鼠见了猫,英赫紫说往东,额楚就连呼气都不敢往西边呼。”

齐云野笑了起来:“这哪里像是父子,说是宿敌也差不多了。”

“非也。”胤礽摇头,“宿敌见面是会打起来的,额楚可不敢,他只会忍着。”

齐云野回忆片刻,道:“那时我曾远远见过英参领,英参领虽是武将,但面目和善,倒不太吓人。怎的就让额楚如此惧怕了?”

“我也不知。许是教子严厉吧。”胤礽看了看棋盘,道,“额楚那边是小明子跟着伺候呢?”

“德住也在,额楚平日里总拿德住打趣,可心里却最亲近德住。身上不爽利时就总想要亲近人在身边,刚才我过去时他怕是难受得紧,抓着德住都不撒手了。”

“太医看过了?”胤礽问。

“看过了。只是晕车而已。”齐云野无奈道,“这一路往关外去,怕是之后都要骑马才行了。”

“就该让他骑马,你身子不好都能骑马随行,怎的就他娇着?你看看他这次出来,带了多少行李?”

“他阿玛额涅都在京中,他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备得多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和德住都是没人管的,多西珲又是个蛮直能吃苦的,不在意这些。保不齐这次路上我们缺了什么东西,还要去求额楚呢。”

“求他作甚?有我呢。”胤礽道,“而且你也不是没人管的,有我在,自然短不了你的。”

“是,奴才谢主子照拂。”

“那再照拂你一件事。”胤礽从榻桌下拿了一方锦盒出来递给瑚图里,道,“打开看。”

齐云野依言打开,里面是两份户贯页。

胤礽说道:“我查过系谱,你家实际上是舅家喜塔腊氏,是显祖兴皇后那一支的后代,原属正白旗包衣,只你太祖芬太一支在入关之时编入镶红旗,所以如今关外正白旗喜塔腊氏才是你正经本家。

我让人在内务府正白旗包衣喜塔腊氏下新挂了一支空籍,你可以将齐全挪过去。

你是以图黑堂侄身份入宫的,宫中有留档,现在还不大好办,若是日后图黑外放或是寻了其他好的由头你跟他分了家就可以挪过去了。

文书先办下,日后写上名字日期送去便是了。”

齐云野连忙放下盒子要起身,却被胤礽拦住:“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跪谢我。”

“真的要多谢主子。”齐云野说。

“你多陪陪我就当是谢我了。”胤礽道,“盒子里还有个东西,原是想着过几日再给你的,但我藏不住,干脆一同给了。”

齐云野听言将两份户贯纸挪出,只见盒子底部安静地放着一只玉雕小狗,只一眼,齐云野便认出,那小狗是照着上元那日自己剪的红纸小狗来做的。

“谢主子赏赐。”齐云野欣然接下。

胤礽对此颇为满意,他搁了棋子,看着瑚图里说道:“你答应了我每年都给我剪窗花,我今日便应承你,每年都照着窗花的图样让人做个玉雕。

十二年一个轮回,你觉得我们能凑齐几轮?”

齐云野张了张嘴,而后垂眸,将户贯页放回到盒子里,答:“主子千岁。”

“就糊弄我。”

胤礽笑着拉过齐云野的手,“我不奢求,若能凑上五、六个轮回,便已经是难得的福分了。”

“主子别说了,不吉利。”齐云野扯了个笑,“主子可要记着今儿说的,日后若是不给我做,我是要闹的。”

胤礽挑了眉:“一言为定。”

圣驾一路前行,过孝陵时特留出一日祭奠,而后于二月二十三日出山海关,驻跸王保河地方。

行营出关,康熙皇帝兴致颇高,于午后亲往围猎,太子亦携哈哈珠子同往。

康熙亲射二虎,胤礽则射鹿一只,猪一只,并兔若干。

康熙大喜,命赏太子及所有射中猎物的侍卫随从。

行营毕竟不似宫中,随胤礽出行的四名哈哈珠子此刻都住在同一营帐,额楚拿了药膏递给瑚图里,道:“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偏要逞能,你若当真伤着了,看主子会不会罚你。”

齐云野接了药膏,说:“额楚你真是偏心,你给德住涂药,却只把药膏给我,让我自己抹。”

“他扭到了背,你不过是腿酸,自然不同。”额楚转身又走回德住身边,继续替他揉着伤处。

小明子想上前伺候,齐云野拦了一下,说道:“你快去替德住涂药吧,你看那额楚,哪是会伺候人的。”

“瑚图里!”额楚气哼哼地说道。

“好了好了。”德住出声道,“让小明子来吧。额楚歇歇手,瑚图里也歇歇嘴,好不好?”

多西珲插着手靠在一旁,含笑说道:“如今这才刚第一日,我倒要看看你们三人能撑到什么时候。”

额楚撇了撇嘴:“就你最厉害!你说你看着也不比我壮,怎的就一点事都没有?你当真哪里都不疼?不是硬撑的?”

多西珲:“我当真无事,便是再让我拉弓射箭也照样能射中。”

“罢了罢了,你阿玛是勇猛巴图鲁,你就是小巴图鲁。”

额楚捏着自己酸胀的手臂说道,“我是服了你了。”

“明明是你们平日里懈怠,方才我去伺候主子,主子拿箸的手丝毫不抖,用过膳后还让郑奉磨墨,说要画图呢。”

多西珲走到瑚图里身边,给他递了帕子擦手,而后说道,“对了,方才顾总管传话,说明日和后日继续行围,咱们这两日不用起早,等辰时天亮后再动。”

“这倒是好。”齐云野接过帕子向多西珲道了谢,才接着说,“如此一来最高兴的就是额楚了。”

“瑚图里!你今日是定要跟我过不去了是不是?!”额楚故作生气。

齐云野笑道:“你平日里总是最晚到书房的,德住,我可有说错?”

德住拦住额楚,说:“这倒是无错,你本就爱躲懒。”

额楚气得直跺脚:“你们几个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这就找主子告状去!”

多西珲拦在营帐门口:“想去告状?那你得绕过我才行。”

四人正闹在一处时,郑奉打帘,带着太子的赏赐进了营帐。

见四人得的东西都是相同的,额楚也没得好拿来说,德住笑着说道:“这一下额楚你可没得挑理了。”

“如今你们三人倒是齐心了!”额楚气愤不已,直接落了床帏。

多西珲推了一下德住:“去哄哄吧,可别让他带着气睡觉,容易怄出病来。”

齐云野歪靠在自己床上,看着眼前的三人,原本愉悦的心情却渐渐蒙上了一层雾。

与德住和额楚相处了这几年,他们的性子一如初见时那般纯澄,未曾被宫中这些算计磋磨,齐云野心里觉得,他们并非歹人,也不像是能做出悖乱之举的人,可以后……那时到底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惹得康熙大怒,又为什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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