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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呀!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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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霖安入门一瞬,映入眼帘的即是明堂,也就是寻常百姓购买灯笼、蜡烛等照明之物的地方。

堂中无人,霖安即是顺着楼梯而上,打算去往二楼的房间中看一看是否有瞧看热闹的百姓。

但在推开二楼房门的一瞬,霖安即是发现...房间并非厢房,而是做饭炒菜的厨房。

“怎么回事?厨房...怎么可能设置在二楼?”霖安诧异,毕竟在这个时代中,无论是炒菜还是做饭,都需要在灶台下烧柴。而在这没有多少防火措施的时代中,很少有人会将厨房设置在二楼,基本上都是设置在一楼,或者在楼体后方盖一间独立的厨房。

走入厨房之中,霖安即是再一次感觉到了怪异之处,而这怪异之处便是...房间太暗了。

“虽然四周窗户未开,但此刻仅是晌午刚过,再加上厨房设于二楼,理应有光透过窗棂纸照入房间才对。”

“怎么可能...?!”

霖安带着好奇推开了理应沿街的窗户,原以为在打开一瞬会有明光照入,却是不曾想...窗户之外,竟是一间药堂!

大堂简洁,面积也不大,不过却是有着许多货架,置放于四周,且有柜台正对霖安所在的窗口。

翻身而过,步入药堂,霖安微微侧首更是得见,药堂那大敞的门外,竟是一间厢房。厢房之中装饰典雅,桌椅精致、花草青翠、床铺整洁、地毯精美,于布局来看...显然是客栈的房间。

“没有人。”

“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分明看着那男子冲入楼阁。”

“怎么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而这些莫名相连的房间,难道就是他的灵力特性吗?”

霖安迷茫、毫无头绪,仅是摸着后脑勺傻兮兮的走入了厢房之中。

于厢房之中推门而出,且是不断向前而行,途中穿过...绣坊、成衣铺、当铺、闺房、茅厕、杂物间...方才来到了真正的...大堂!

大堂宽敞。

虽然在外看来,霖安走入的仅是二层建筑。

但在霖安翘首之后方知...建筑筒形,如若百丈深井,所有房间都紧蹙的、整齐的排列于井壁之上,或者说是...这些房间,已于此刻化作这筒形建筑的内壁。如果霖安不曾猜错,这些房间应该就是...之前被吞噬掉的楼阁房间。

自下翘首,如若坐井观天,不过这天也是受近大远小原理影响,于眼中化作了杯盏大小的模样。

楼梯如环,颇具旋转之形,于那杯盏大小的“井口”层层延伸而下,直通霖安所在的大堂。

每层八个房间,如若八卦之形,围绕在大堂四周,不过霖安却很是清楚...看似是八间,但每个房间之后,依旧有着无数房间。

直观而言便是...无数房间围绕、堆积成了“井”,而这所谓的“井”,便是无数房间的中心点。

“臭卖鱼的!要不是你,老子早就飞黄腾达、大富大贵了!”

“死搬砖的!就凭你也想飞黄腾达、大富大贵?你怕是不知,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命!”

正当霖安大呼神奇之,呐喊声即是瞬起,且随呐喊声同起的,尚有两道冲破房门的声响。

仅见两道残影,于高层房间左右瞬冲而出,不仅携惊人威势撞在了一起,更是于半空一同下坠而来。

霖安震惊,且是瞬间躲到了一侧的房间之中,并顺着门缝向外瞧看而去。

砰!两人落地,掀尘肆起,待烟尘消散,霖安方见...两位狼狈起身的男子。

一人姓陈,名唤江郊,岁在而立,体态清瘦,肤色黝黑,眉细唇薄,平素里靠着打鱼、卖鱼为生。

一人姓杨,名唤林梢,将至而立,体态柔和,肤色白皙,虽说是搬砖的,但无论是从肤色还是手臂来看,都没有半分苦工之意。

“臭卖鱼的,我劝你别不识好歹,老老实实的将悬铃交给我,以免伤了咱们邻里之间的和气!”林梢狞声而言,不过脸上却是看不到半分狰狞之意。

“搬砖的,其实我很尊敬你,是你用着勤劳的双手,满足了建筑行业的需求,而且你也用着那强而有力的双臂,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而且你所赚的每一个铜板都是干净的,且是因为站满了你的汗水,而闪闪发光。”江郊轻声而言,似对林梢很是尊敬。

“但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十二岁走出家门做苦工,且是一做便是十四载!如果不出意外,莫说十四载,就算再过四十载,我也依旧是这般模样!我今天是搬砖的,但我不想一辈子都做一个搬砖的!”林梢狞声。

“跟着我,如何?只要你将悬铃交给我,我便可以获得足够多的富贵,到时候...我吃肉,绝对不会只让你喝汤!”江郊笑言,且是对着林梢伸出了手掌。

“去你码的!你怎么不将你的悬铃交给我?让我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林梢不屑。

“因为我比你强,从前比你强,现在比你强,直至未来,我...依旧比你强!”江郊自负。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你的原因!狗眼看人低,一天看人低,一辈子都看人低!而且你我大可不必在此浪费口舌,印证强弱的最佳手段便是...结果!”林梢放声呵斥,且在话音落下一瞬,身形即是瞬临江郊身前。

两者继续战斗,江郊腿若金刚、横扫八方,林梢掌似八卦、攻守皆强。

两者实力强劲,不过却似在伯仲之间,此刻于“井”底,也就是筒形建筑的大堂中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激战。

躲在暗处的霖安,听懂了许多。

首先是...两侧房屋横移,且是重叠在一起,并不是针对他与梓娴,而是林梢对付江郊的一种手段。

其次是...这两个人似是旧识,且于往日更是邻里,不过却因利益,也就是那所谓的悬铃而反目成仇。

“是故人、是邻里、也是朋友。”

“为何要拳脚相向,反目成仇?”

“自古利益动人心,此乃此方天地间的常理,也是于隐约间变成了人类之中的人理。”

“他们遵循了这份常理,不过追求利益的手段却是不大光彩、正当。”

“而导致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并非是他们心中的贪婪,而是将他们心中贪婪激化的手段。”

“是苏家!如果苏家不曾举行这场登仙之战,这对邻里大可不必在此拳脚相向、反目成仇!”

霖安蹙眉,且是觉得,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苏家。

虽然是这么想,不过...霖安又于隐约间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知哪里不对劲,不过在这一想法瞬起之时,脑海之中却是闪过了黄袍加身的...潜风。

也不是很懂为何会想起潜风。

不过霖安还是推开房门,来到大堂,且是对着激战中的二人轻声呵斥道...“住手!”

随着霖安一声轻呵,江郊与林梢即是瞬间收手,目光也是于同瞬对着霖安瞧看而来。

“你是谁?”

“你想插手?”

两人不解,倒也不是霖安的话语多么有力度,而是二人皆知...此刻楼中百姓已是尽数消失。

霖安能够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便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霖安也是修士,且是为了夺取他们二人的悬铃而至。

目光加身,霖安倒也不慌,而是模仿起了梓娴那招牌式的温柔笑容,且于笑容中开口道...“依我之见,二人本是故友,既然是朋友,又何必在此大打出手呢?如果二位想要悬铃,我这里尚有四枚,不妨赠予二人,如何?”

“呵呵,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林梢冷笑而言,而一旁的江郊,也是展露出了不屑的模样,似将霖安当做了道貌岸然之辈。

二人至此,皆是认为霖安接下来必然会说上一句...你们两个分出生死,谁赢了我便将这四枚悬铃赠予谁。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大对,因为他们两个本就在分生死,只要霖安继续藏身暗处,纵是不露面,也能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结果。

正如二人所想,霖安的确拿起了腰间的悬铃。

不过与二人所想不同的是,霖安竟是笑眯眯的开口道...“我们不妨玩个游戏。如果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赢得了胜利,你们便将腰间的悬铃交给我,待我成为街路的管理者...便将街路交给你们二人去打理。如果我输了,你们便可以赌上一把,谁先夺到了我的悬铃,那么我的悬铃便是谁的,如何?”

江郊震惊。

林梢惊讶。

因为霖安所言,无疑是将他们二人的矛头,对准了自己。

两人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彼此相视了一眼,似乎皆是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蠢的人。不过待目光看向霖安那满脸的傻样之后,却皆是纷纷狐疑,难道这年岁不大的少年,在扮猪吃虎?

毕竟没有绝对的实力,将战斗的矛头对准自己,无疑是自杀之举。

反观霖安,此刻自以为很是温柔、很是真诚,但实际上在江郊、林梢的眼中,却是像极了传说中的幕后黑手、阴险狡诈、善于蛊惑之辈。

没有理由害怕。

也没有理由拒绝。

仅在顷刻沉默、目光交换之后,江郊与林梢即是对着霖安猛攻而去。

虽然不至联手猛攻,但两人却是皆展全力,似乎都想率先一步击杀霖安,并躲其腰间悬铃。

霖安见状,即是瞬退,但也仅是退了数尺之距,便发现自己已是退无可退。原因无它,仅因在其退后的一瞬,林梢即使大堂四周的房屋向中移动,致使本是宽敞的大堂瞬化狭窄。

而且更加神奇的是...霖安身后是房间的房门。

按理来说,只需轻触便会瞬开,而霖安那向后退去的身形也会退入房间之中。但实际上...霖安猛撞于房门之上,而房门却是呈现着纹丝不动的模样,宛若山岳不可撼动丝毫。

“什么?”霖安本想退入房间之中,且是利用错综复杂的房间甩开二人,且是将其二人逐个击破。此刻显然是不曾想,计划尚未开展,便已结束。

“结束了!”

“我还以为有多强!”

林梢呐喊,自左奔袭而至,江郊亦携不屑,于右侧相临,前者掌如八卦正对霖安当头拍下,后者腿似金刚正对霖安脸颊横扫。

左右夹击,并无退路,更因一瞬震惊,而忘却抬起双臂护住头部。

仅在刹那,霖安即因一瞬疏忽而陷入了必死之境。

啪!

伴随一声脆响,身形即是横飞而出,不过这横飞而出的身形却不是霖安的,而是林梢的。

江郊震惊。

林梢震惊。

就连霖安自己也是震惊,显然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而让他更加好奇的是...自己此刻竟是站在了林梢之前所站之处,而手掌也是呈现着向前拍下之形。

看上去就像是...于攻击临近一瞬,林梢与霖安的身形瞬间对换,不过由于霖安本身是没有出掌想法的,所以这一掌...不仅绵软无力,更是停驻于半空!

当然,若是说的玄乎一些便是...于承受攻击的命运到来一瞬,命运即是猛然扭转,而扭转的方式...即是位置对换。

之所以霖安会与林梢对换位置,而不是江郊,是因为林梢的攻击稍快一些。

至于这份特性,自然是两仪这个合作伙伴,给予霖安的帮助,也是他对梓娴、霖安这对兄弟展露的诚意。

于震惊之中回神,林梢虽于远处呈现着无动的模样,但一旁的江郊却是瞬抬腿足,对着霖安腰腹之侧鞭踢而去,而霖安也是发自本能的向旁躲闪而去。

啪!于鞭腿临近一瞬,霖安与江郊的位置即是对换,而对换之后...霖安则是呈现着甩出鞭腿的模样,而发自本能向旁躲闪的则是化作了江郊。

腿,虽是击在了江郊的腰腹之侧。

但可惜的是...毕竟霖安不擅腿上功夫,而且霖安虽有出腿之形,却是没有出腿之意,致使这一腿不仅软绵绵的,更是有着些许玩笑之意。

而不幸的是...仅在腿足击于腰侧一瞬,江郊即是瞬抬双臂,将霖安那尚未落下的腿足抱在了怀中。

“这就是你的灵力特性吗?”

“这就是你的向我二人宣战的勇气来源吗?!”

“那么你又是否知道,这种灵力特性,有着一个明显的缺陷?!”

江郊不屑呐喊,且是抱着霖安腿足,将其身形猛抡而出,使其身形撞开了之前那难以撼动的房门,且是狼狈跌入房间之中。

虽说是房间。

但实际上房门之后,却是猪棚、猪圈,虽然尚有草棚、旁有木柱,但这猪圈四周却是有着墙壁。

不是猪圈带有墙壁,而是此刻猪圈已是被五个房间所围绕在中,致使四方、棚顶,皆是呈现着墙壁的模样。

猪圈里的猪因惊而逃窜到了角落之中。

而霖安则是狼狈的倒在了猪圈里的泥泞之中。

“缺陷?什么缺陷?”霖安不是很懂江郊所说,但他很快便知道了这所谓的缺陷是什么。

虽是狼狈倒于猪圈之中,不过却也未曾受到太大伤害,霖安想要迅速起身,不过他却发现...自己竟是动不了了,此刻只能以“大”字之形仰倒在猪圈之中。

“这是...你的灵力特性吗?!通过灵力加持,让物质呈现纹丝不动的模样?”霖安震惊,仅在瞬间便发现,自己无法起身的原因是...身上的衣物竟是失去了柔韧性,此刻不仅如若铁铸,更是呈现着任凭如何发力也是丝毫不动的模样。

“固有形态,这便是我的灵力特性!”

“让那些能够发声变化的东西,始终保持单一形态,并加以固定!”

“例如说水盆里的鱼,若是长时间无人购买,便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饥瘦,待时间再度流逝,它们更会因水质问题而逐渐走向死亡。死掉的鱼会臭、会烂,从而于价值不菲,化作一文不值。”

“你知道吗?在咱们金陵城中没有江河湖泊,所以若想吃鱼,便要离城外出,于山林间寻找河川进行打捞、垂钓。”

“我寒苦半生,积攒钱银些许,且是用这些许钱银于...东市购竿网,西市选篓筐,南市买桶盆,北市挑骡马,日起出城寻流水,待至归家满尘霜。”

“虽然吃了很多苦,却也通过吃苦,将日子过的蒸蒸日上。”

“但...在这蒸蒸日上的日子中,苏家的管事竟是找上了我,且是通过购买的方式买走了我的鱼。”

“不过谁人又能想到...一根鱼刺,竟是将我逼上了绝境。”

“倒也可笑...一根鱼刺,一根鱼刺而已,他们不找厨子算账,反倒将账算到了我这个卖鱼的头上。”

“没有让我登门道歉,我是幸运的,不过却也是不幸的,因为并非是他们大度,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曾给我半分登门道歉的机会。”

“自那日起,城里的商家,不再买我的鱼了。”

“自那日起,城里的百姓,也是对我避而远之。”

“你能体会到...我独自站在街头,眼睁睁的看着盆里的鱼儿接连死去、发臭的痛苦么?”

“都是我远赴山林,一条条钓上来的鱼、一条条网上来的鱼,若是就这般死去,我岂能甘心?”

“因为这份不甘,我便在想...如果这些鱼,能够始终保持活跃、新鲜的模样,那该有多好啊!”

“正是因为这份不甘,我的灵力特性...觉醒了!”

“不过却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纵是能让鱼保持原有的模样,也是难以改变无人问津的命运。”

江郊说了很多,且是将自己遭受苦难的黑锅,再一次丢到了苏家身上,至于为什么要说“再一次”,是因为...自登仙之战至此,之前的南岳也是同样遭受了苏家的欺凌。

“如此看来,你倒是个好人。”霖安仰倒,且是笑言。

“好人?为什么这么说?”江郊不解。

“最起码你的灵力并非是为了报复苏家而觉醒,纵是遭到了不公,你也是下意识的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生意,不是么?”霖安笑言。

“呵呵...也许你是对的。但你知道吗?一杆秤,能够秤出此间万物之轻重,却是唯独秤不出这好人二字的轻重,因为这两字...根本就不值钱。”江郊不屑,且在话音落下一瞬,即是弯腰垂首,将难以寸动的霖安翻了个身。

于仰倒化作趴伏。

姿势虽然变了,但身上的衣物依旧不具任何柔韧性,而霖安也依旧是保持着难以寸动的模样。

江郊要做的很简单,或者说...加持在霖安身上的灵力特性的确有着致命的缺点。

“你的灵力特性只能让你与...对你其施加伤害之人进行位置对换。”

“而发动的必要条件不是伤害的大小,而是伤害的来源及方式!”

“如果将直观的攻击转变为间接的攻击,那么你的灵力特性自然也就难以发动。”

“例如说...于烂泥之中窒息而死。”

江郊说了很多,似乎是想让霖安死个明白,不过有意思的是...废了半天话,他也不曾去拿霖安腰间的悬铃,且是非要在废话过后,方才弯腰俯身,对其腰间悬铃抓取而去。

手,尚未触及悬铃。

另外一只,且是不知于何处而来的手,竟是莫名其妙的于江郊腰腹之间伸出,且是率先一步勾在了霖安的衣物边缘。

随着那莫名而来的手掌收回,霖安那趴伏在地的身形便是瞬起,且是瞬间贴在了江郊那弯腰附身的身形之上,亦是瞬间贴在了他的怀中。

砰!伴随一声满载玄妙的声响瞬起,霖安身形即是瞬起,不过满身泥泞且是丝毫难动的他,显然是不知发生了什么。

此刻仅似一个脏兮兮的稻草人,正满然无措的立身于猪圈之中。

不过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在顷刻过后,加持在他衣物上的灵力即是散去,致使他重新有了行动的能力。

茫然环顾,方才发现...江郊竟是不见了。

“卖鱼的去哪了?”霖安迷茫。

“搬砖的也不见了?”待走出猪圈,霖安更是发现...本是倒在堂中的林梢也是没了踪影。

很是神奇。

本是三个人的战斗。

但仅片刻,便只剩下了霖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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