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漏网之鱼红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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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金子，全是金子，金光灿灿，所有人的眼里闪着金光。
杜飞云没有想到，沉甸甸的宝箱里装的全是金子，也不由愣了一下，这下可发大财了。粗略计算，不下十万两白银，这是一笔巨款，是艾薇佳多年的积攒，如今被一锅端掉。
韩香和韩雪、月冰艳，还有厨娘和两位侍女，众多妓女，俱被宝箱吸引了目光。厨娘和侍女、妓女的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自不必说。
月冰艳扑闪着一双美目，不知心里想的啥？她沉静自若，这样的情形不足为奇吧！
韩雪睁大了眼睛，仿佛眼前有一座金山银山，让他大开眼界。自他荣升为队伍的管家后，就对金钱变得敏感。
韩香云淡风轻，神态自若，视若无物，毫不在意。他不操心钱财的事，无事一身轻，自然不会财帛动人心。
这钱怎么分配呢？
一共有二十五位女子，一人可以分到四千两，两百枚金币，约有十斤重，份量不轻啊！
宜儿姑娘出列上前道：“仙君大人，这钱不能这么分，下面还有我们的姐妹，她们也需要资助，我们分一半即可，足够我们生活了。”
她的话语得到了其她姐妹们的一致赞同。
这帮妓女还挺团结的，大概患难见真情。
重新分配，如此算来，每位女子能分到一百个金币，价值两千两银子，看起来不少，还不够买船票呐！她们搭船去南洋的梦想恐难实现了。两千两银子，若是放在太平时期，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节衣缩食过一辈子。但是在战乱时期，物价飞涨，这点银两哪里堪用？尤其在物资匮乏的沙岛，这点银两够活多久？
有妓女想到这一点，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杜飞云道：“这些金币全部分给你们，你们先拿着。下面的姑娘我自有办法相救，你们不用担心。你们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立即有妓女赞道：“公子大仁大义，我等感激不尽。”
“有仙君大人在，下面的姐妹定然无忧。”
“是啊，仙君大人，神通广大，一定能拯救她们，护送她们，一路平安的。”
“有仙君大人在，咱们不用为她们发愁。”
“嗯，正确，正确。”
“……”
妓女们很快达成一致意见，同意杜飞云的分配方式，她们每人将分到四千两银子，足够她们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于是皆大欢喜。
还有两位妓女在大门外，必须把她俩给叫进来，顺便把接待大厅的那位清除了，任务落在韩香的身上。
韩香拾级而上，步入接待大厅。那位红衣青年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看见韩香，连忙起身招呼：“客官好啊，怎么这么早就出来啦？你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有的姑娘招待不好，我正要找你问话呐！”韩香说着向青年走去。
“客官哪儿的话？我们的姑娘都是经过特别的训练，不会怠慢客人的……”
毫无征兆，韩香突然抽出宝剑，闪电般向青年刺去。
青年一个躲闪，避了开去，身法之快，比闪电还快。
这有点出乎韩香的意料。
“你要干什么？”青年喝道。
韩香也不答话，继续攻击青年。他的剑招连绵，一剑紧接另一剑，剑势沉大，一剑比一剑有力。他的长剑快若流星赶月，然而青年就像滑腻之鳅，总是能从他的剑下躲开。
韩香如猛虎下山，青年如灵猴上树，两人在接待大厅追逐。
韩香不由暗暗称奇，这小子的轻功太好，恐怕只有杜飞云制服得了。
青年还不忘调侃韩香：“来啊，杀我呀，只要你够得着。”
韩香放出大招——呐喊攻击，却无济于事，如对石吼，石无反应，青年像是天生免疫恐惧。
“不要以为我只会躲避。”
青年亮出了他的武器，两把短剑，剑刃锃亮发光，一把红光闪闪，一把银光闪闪，一看就是魔武，品相非凡，厉害无比。
韩香小心翼翼地对付，绝不让青年的武器碰到自己，依然一剑紧似一剑，暴风疾雨地攻击。
青年的双剑护在身前左右，来回舞动，舞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风，像一个剑阵，却对人没有一点攻击力。
韩香认出了青年是一位舞剑士，舞剑士只有两个招式，一个是回旋防御，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防守严密，绝难受到伤害；一个是回旋攻击，双倍攻速，双倍命中，虽然伤害不大，但是有可能招招命中。
幸好韩香攻守兼备，青年不敢回旋攻击，他在瞅韩香的破绽，一旦逮到，他就会抽冷子给韩香一记回旋攻击。
青年厉害的是两把短剑，短剑有古怪，大有名堂。
韩香想要在短时间内击杀青年不太容易，青年狡猾得像一条滑不溜秋的北极鲶鱼，虽然他对青年造成了一些伤害，但是都不太致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韩香未免内心急躁起来，要是他有两把+4的神武就好了，可以用剑灵封住青年的退路，要是他会八级的特技旋风攻击，一样可以将青年轻松地拿下。
但是他没有。
世上的神武越来越稀少了，勾陈大帝留在世间的神武池已遭毁坏，再无新的神武产生。随着神武主人的去世，若是他没有后代传承，神武会一起长埋地下。
终归韩香技高一筹，一招惊天一搏，破开青年的门户，正中青年的要害。
青年一个回撤，飞身遁走，身上漾起清辉，他居然会自疗。
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打住，我有话和你说。”青年站在远处叫道。
韩香停下了手，不怒自威，冷冷地道：“将死之人，有话快说！”
“你为何要杀我？总应该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这还用得着问吗？”
“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消灭艾薇佳的，该不会你认为我和她是一伙的吧！”青年不无揶揄地道。
“咦？不是吗？”韩香的一双虎目盯着青年反问，明显怀疑他有诈。
“你没有经过调查，凭主观就下结论，这也太武断了吧！这就是你们处事的风格吗？你们中原人和鬼子有什么区别呢？不知死在你们剑下的冤魂有多少？”青年斥责道。
“你不就是鬼子吗？”韩香觉得有辱他的智商。
“难道所有的鬼族都是坏人吗？”青年怒道。
“那倒不是。”
“既然如此，你怎么能见鬼族就杀呢？你是杀人狂吗？”
“不是。”
“你杀我的理由不就因为我是鬼族吗？”青年质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你在为艾薇佳工作，我们要杀的是艾薇佳的人。”
“我可不是她的人，我只是个打工的，在这儿挣一点微薄的工资，犯不着为她卖命！你可不要看扁了我，好像我离了她就不能活似的。”
“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改不了为艾薇佳办事，与她同流合污的本质。”韩香威严地道。
“我说了我不为她卖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真是心狠手辣，连个打工仔都不放过！”
“无论是谁，只要做了错事都要承担责任！”
“哼，说得你还好像一点错事都没做过样。你现在乱杀无辜，不就是在制造杀孽吗？你要知道，你每杀一个人，阎王都会记着的，不屈的灵魂会反噬你。”青年警告道。
“我只知道，不杀你后患无穷。”
“看来是没得商量，你铁了心要杀我喽？”
“那是。”
“你是怕我卷土重来，继续祸害一方吗？”
“不然呢？”
“哼哼……”青年发出一声嗤笑，“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大笑话，你以为杀了艾薇佳，就没有第二个艾薇佳出现了吗？杀了我有什么用？地里长出了毒草，你不怪土质不好，反而怪上了毒草，我也是无语。你们人族遭罪受苦，那是活该！”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
“黄口小儿，徒逞口舌，那是欠打，纳命来吧！”韩香怒道。
“狂傲之徒，冥顽不灵，想要杀我，那是做梦！”青年吼道。
这可惹恼了韩香，不由分说，人剑合一，向青年疾射而去。
青年一个急闪，避了开去，一个跳跃，飞出几米开外。
“打你的鬼吧，本少不玩了。”青年说着，朝大门外疾奔而去。
“哪里逃？”韩香大喝一声，在后追赶。
奈何青年的轻功实在好，韩香追不上。两人兔起鹘落，你追我赶，青年跑出了接待大厅，来到了外面的码头。韩香紧随其后，也来到了码头上。
大门前，两位妓女在夜风中，仍然坚守岗位。
她俩只觉得眼睛一花，两道人影像风一样从眼前刮过，一晃而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她俩像两只翘首以盼的企鹅，东张西望寻觅着，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不由面面相觑。
夜色越发浓厚了，已经不再是深蓝色的宝石，而是重重黑幕笼罩下的夜晚，如果没有灯火的照明，实则是瞧不清楚多远。
外面静悄悄的，像是夜深人归，惟有海浪声传来。夜空群星璀璨，像是缀满了钻石，俯瞰着大地。
韩香追了几十米远，就失去了青年的身影。青年像鱼游大海，放虎归山，遁入黑暗，消失不见，远远地抛下一句狠话，“要不是本少功夫好，几乎命丧你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咱们后会有期！”
有本事别跑啊，十年乃是空话。
韩香无奈地放弃，沮丧地叹一口气，没有完成任务，未免悻悻不乐。如果他有胡子的话，会气得吹胡子瞪眼吧！
这是第一个从韩香剑下逃走的鬼子，让韩香意识到了鬼子的狡猾和难缠。这还是个小鬼子，要是遇到大鬼子，肯定有一番生死较量。
韩香折回会馆的大门前。
两位妓女借着屋里的灯光，看见韩香踏步走来，这不是新进来的顾客吗？因为韩香长相特殊，两位妓女印象深刻，故而一眼就认出了韩香。
韩香一脸严肃，令人望而生畏。
一位妓女怯怯地问：“这位爷，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的是人语。
韩香不喜地看了两位妓女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们跟着我来，到了里面就知道了。”
话一出口，他的话自动翻译成了鬼语。糟糕，忘了这茬事，妓女听得懂鬼语吗？妓女一脸茫然，听韩香叽里呱啦，不知所云。
妓女感觉奇怪，这人明明不是鬼子，为何鬼话连篇？
同声翻译的弊端此时暴露了出来。
韩香灵机一动，他用鬼语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奇了，他说出的鬼语自动翻译成人语播放了出来。这下两位妓女听懂了。
两位妓女躬身敬道：“奴家知道了，请爷带路。”
韩香心中暗喜，原来同声翻译还有这等妙用，可以在人语和鬼语间随意切换。韩香发现人语和鬼语有诸多相似之处，起码不下于50%，有很多地方只是变了一个声调，或是变了一下韵尾，才有那么一丝区别。人语和鬼语，乍听之下，似乎有天渊之别，仔细一听，就发觉近乎相似。鬼语一字一音，一字一词，结构和人语一样，是单音节语言。鬼语像是人语的一个变种，只要掌握诀窍，学习起来一点也不困难。
自此，韩香学会了鬼语，可以在人语和鬼语间自由转换。
韩香带着两位妓女回到会馆的厨房，姐妹重逢，自然少不了一顿寒暄。
韩香简短地向杜飞云汇报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杜飞云听到有鬼子成了漏网之鱼逃跑了出去，安慰道：“无妨，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下次他撞上我们，他就小命不保。”
杜飞云征求妓女们的意见，是留在这里等他们胜利的消息，还是拿了钱财就此解散远走高飞。
妓女叽叽喳喳地一阵商量，最后一致决定，就在这里等候英雄凯旋归来。
杜飞云微笑道：“你们放心吧，我会带你们想要的消息回来，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妓女们一阵欢呼雀跃。
“公子威武！”
“仙君无敌！”
“我等愿为公子把守门户！”
“我等愿为仙君守身如玉！”
“……”
杜飞云没有多话，带着韩香和韩雪、月冰艳，离开了厨房，留下一群妓女在里面当守财奴。
四人穿过长长而冷清的走廊，来到通往下一层的的石门前，杜飞云取出铁钥匙打开石门，通往下一层的道路展现眼前，一条石阶小路向着下面延伸。
四人顺着石阶小路，来到了地下第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