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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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锦囊一事，孙思淼再见悟风就要多加防备了。至于防什么，悟风心里最清楚。
“小远，咱俩一组，去那边，别影响国师大人发功”孙思淼抬手唤来尚怀远。医术，悟风可是自幼勤学苦练至今，白胡子老头医官的医术同他相比，不分伯仲。好好的医者父母心，被孙思淼说成了走江湖骗钱财的装神弄鬼，悟风面上和善一笑，心里又在盘算着如何扳回一城。
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好朋友就是私下闹再凶，可若真出了事，他们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无条件支持你。孙思淼将这种不被影响的感情称之为双向奔赴的友情。
孙思淼带走了尚怀远，悟风自己一人忙前忙后。白胡子老头医官带了几位学生，学生们理论知识充足，可实战经验欠缺，要下针，却是迟迟不敢。
“畏手畏脚，如何成大器”白胡子老头医官夺过学生手上的银针，找准穴位一扎。“难吗？再拖下去，要你们过来有何用。去去去，熬药去，别在这碍手碍脚”后继无人，白胡子老头医官的脾气是被活生生气大的。一身的精湛医术，竟没人能传承、发扬光大，白胡子老头的心在滴血，感叹自己死后是没脸去见众多先辈。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轻点，疼啊！”
“疼就对了，疼了就说明手臂还能保住。你要忍一忍，刮干净外面坏死的皮肉，敷上药，养上些时日，你还能挥刀杀敌”
孙思淼，胆大心细，镇定处理着士兵伤口。白胡子老头见状，心里萌生一大胆想法。
“老臣想收孙思淼为徒，望王上恩准”
“啪”孙思淼手上的药袋子，重重摔到了地上。
“老臣定是要将毕生所学本领如数教于孙思淼，孙思淼继承老臣衣钵，定能救死扶伤，功德无量”白胡子老头医官是铁了心要收孙思淼这个好徒儿，玩命往高捧，叫寒启磨不开面子拒绝。“王上，姜氏一族不能折在老臣手上啊！天上的祖先正看着呢！王上，王上务必成全了老臣啊！”白胡子老头在仰天长啸，要说不情真意切，那指定是对他职业生涯最大的羞辱。一旁看戏的孙思淼不禁感叹，老头才是大隐于世的绝世高手呢！
老头是百般请求，现在要看寒启如何表态。帐内该在的都在，五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面无表情，端坐的寒启。
寒启此时是一池静默的水，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白胡子老头说了半天，他是只言片语未入耳。白胡子老头公然抢人，寒启若要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下头的文武官员肯定会有各种说辞为老头开脱。应下，孙思淼能陪伴寒启的时间会越发的少，最后可能几天也见不到一面。见不到心爱之人，寒启的情绪会大打折扣，一丁点芝麻绿豆小事，引发的蝴蝶效应，可会伤及整座帝都城。
“此事，回宫再议”寒启开了金口，只是语气带点小小的个人情绪，冬天还是要温柔点，给人感觉太生冷，不好。“尔等辛苦了，早些休息，明日，还需尽心医治伤兵”天色尚早，寒启已然在轰人，仗着自己是老大，手下只有听话的份儿。
“你留下”都要走，寒启唯独喊住了孙思淼。“拿些活血散来，这，受伤了”见人都走了，寒启稍带委屈的向孙思淼求助。
孙思淼当了小半天的赤脚医生，但凡有人说了“受伤”二字，她是紧张到不行。“哪啊哪？怎么弄的？为什么不小心点，还疼吗？”嘴巴比手、脚快，急切又心疼的孙思淼撩开寒启上衣，仔细检查起伤处。“这么大一块啊！都紫青了，会不会……内伤啊！”孙思淼半蹲着，一脸担忧，伸出的手，想碰却又不敢。
寒启左腹部有手掌大小的淤青，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当时会有多疼。
“叫医官过来看看，别，别再有其他问题”
“不用，你给我涂上药就无碍了”
寒启是真受伤了，下午分组对战演练，寒启被炙严带队围攻，对抗过程中，不慎被木桩撞伤了左腹。有一点，孙思淼可能根本没记在心上，寒启的自我愈合能力超强，只要不是正中心脏要害处，其他地方的伤痛，视伤情程度定，最长不出半个时辰便能痊愈。
“嘶，轻点”寒启痛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抖了一下，没事吧！”孙思淼对自己的马虎对寒启造成的二次伤害深表歉意。“马上就好了，你再忍一下啊！”一收再收自己的力度，孙思淼是提着一口气在为寒启上药。
好不容易弄好了，孙思淼累到瘫坐到寒启身边，大口喘气。“当医生还真是辛苦活，可，能救人一命，感觉，很有成就感”
“那，你是想去清心堂做姜仲海的关门弟子了?”寒启严肃问话。
“嗯?”孙思淼扭头看向寒启。“你刚说啥了?”有点小走神，寒启的话，孙思淼没听太全，最后一个“了”字，她还是紧赶慢赶才扫到的音儿。
寒启看着孙思淼没说话，两人对视一秒钟，下一秒，寒启伸手在孙思淼脑门上弹了一下。
“我不让你去做姜仲海的徒弟”
“啊！你就为这事弹我脑瓜崩儿，寒启，你有病吧！”孙思淼手捂着弹疼的脑门，扯着嗓子嚷嚷。“我也没说去，你，你你，你你你，你，亏我还帮你涂药，忘恩负义”
寒启下手力度不轻，孙思淼脑门正中间有一泛着红光的弹痕。
孙思淼站起身，捂着隐隐作痛的脑门狠狠剜了寒启一眼。“哼！”没多一个字，孙思淼脑袋一甩，迈着大步就要走。
“去哪？”寒启清冷开口。
“出去透透气，望王上恩准”孙思淼站住，转身对着寒启行了大礼。“王上身体不适，早些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尽管吩咐”
寒启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刚到嘴边，孙思淼的身影已消失于帐内。不懂寒启在别扭什么，孙思淼一个人在硕大的军营溜达。天很冷，出来忘穿棉衣的孙思淼活动着快冻僵的手、脚，一路小跑去找尚怀远。
“王上，孙姑娘在尚姑娘帐内，至于送去的衣服，并未收下”炙严跑腿，结果是孙思淼不领寒启的情，啥也没收。
“知道了，退下吧！”
炙严放下白鹤氅，恭敬行礼，告退。帐外又再飘雪，今年的冬天，下雪的次数远超往年。寒启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接触到手掌的瞬间，雪花被温暖融化，仅剩掌心触感到的湿润。
孙思淼缩着身子，坐在火炉旁烤火。自进门，尚怀远便在关心孙思淼，孙思淼也没隐瞒，直接说出自己与寒启的不愉快。
“我不大懂，可能他的世界本就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能理解的”孙思淼在自顾自气馁。“唉！我的想法很简单，大家都能好好的，各自安稳度日，挺正常一想法咋就不能实现呢?”
孙思淼不懂寒启的大智慧，更不懂如何管理一座堪比一国的城池，只是她知道百姓一辈子的愿望就是吃饱、穿暖、没病没灾，安稳度日，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再远大的理想抱负都要建立在自己的生活圈，非要她振翅高飞，冲到最顶端，孙思淼拼尽全力飞到了，可能否适应顶端的生活，会成为困扰她的头等大事。
“如果真融入不进，倒不如早点退出来，寻到适合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