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梦想的咸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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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27日，语文90，数学10分，英语114，历史30，政治26…满分1050分我仅仅考了300多分。要知道这可是没文理分科的大综合考试，分科后还要再减三门的成绩。
这个成绩可谓是惨不忍睹，尤其是数学，要不是运气好蒙对了两个5分选择题，很有可能挂零蛋。
但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并且还有点沾沾自喜，因为由于班里人多，成绩共两页，300多分的我竟然位于第一页，仅管第二页只有不到30人。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便是我的英语成绩是全班第一名，也有可能是这个班总体英语水平太差了。
班里总分第一名也就只有600多分，我和第一名的差距还不到一半呢！这还是我完全不学习的结果，我感到颇为满意。
老师要求把每个科目的第一名在成绩单上圈出来，其它科目都在上半部分，只有英语沉落在谷底，成为一道奇观。同时我的英语成绩也得到了一致认可，一时间我竟觉得自己风光无限。
2015年10月28日，英语早读时，英语老师找我谈话，我记起上次在办公室痛哭流涕被地看见的尴尬往事，脸红透了半边天，
“你的英语成绩怎么这么好啊？”老师平淡地问我，既不像是为我高兴，也看不出来是否怀疑我照抄作弊。
“从初中时留下的底子，那时120分我能考116到118。”我并没有骗她，如实回答，
“高中后学过英语吗？我发现你上课从来不听讲，不是在讲话就是在抽屉里做小动作！”
“没有，学了没用。”我声音低沉，仿佛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然而老师对我的故事并不感兴趣，换了个问题问我“你学英语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吗？”
“没有，就是背单词，背书。”“背十个单词需要多长时间？”“一分钟。”
老师并没有惊讶，只淡淡地讲了句：“你背下第3小节的单场，10分钟后我来提问。”说完转身离去。
“不会吧，难道老师看出来我是在吹牛？不然为什么23个单词给我10分钟？3分钟不就够了。我的心里砰砰乱跳，但脑子里却在全力以赴地记单词。
10分钟后老师果真走了过来，把第3小节23个单词按顺序提问了一遍。我最喜欢的便是这种按照顺序的提问方式，背的又快又流利。
“好！”老师转身走上讲台，拍手示意大家停下来，我以为她要隆重介绍一下我这个神童，没想到她只是宣布了一个上课抽查背诵的小事情：“一会儿第一节课检查43页的课文背诵，随机抽查。”班里一片号啕，我把课本翻到43页，果不其然，这篇课文又长生僻单词又多。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她一定会抽查到我。为了有机会一展神童本色，我捂住耳朵开始全力背书。早读下课的10分钟我也不敢错过，直到确定自己能把它全部背下来。
第一节课如期而至，直到老师走上讲台的那一刻我心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好，大家安静下来，早上说过抽查大家课文背诵情况，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生怕抽中自己。只有我想毛遂自荐的一跃而起，将刚背的内容倾囊而出。但又担心落下个过于张扬的坏名声，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张蕾！”一个梳着学生头，面色红润，穿着质朴的乖乖女站了起来，背两句卡一句，刚背完了第二段便被老师‘安抚’坐下了。
“丁心书！”金班哄堂大笑，丁心书嬉皮笑脸地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将目光对准老师，很直接地来了句：“我不会！”又是一阵闹哄哄的笑声。
“你给我站一节课好好反省一下！”接着又叫了一位同学，还是不会背。
“那咱们再找一位同学背一段吧，曹英！”我的心猛的震了一下，这可是总分全班第一啊！没想到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脸红的像刚煮熟的小龙虾。吭吭吧吧背完第一段后，英语老师略显无奈地问了一句：“第二段会吗？” “还…还没背熟。
英语老师把书放在讲台上，严肃地扫视念班：“这篇课文咱班有人会背吗？”
全班顿时鸦雀无声，静得能听见隔壁班后排上课偷偷打扑克的声音。我的心里这个着急啊，真想站起来大喊一句：“我会背，请叫我小天才！”
“陈瑞，你英语考了全班第一，我看看你会不会背。你从第一段…”
眼看老师要给我选段，这怎么行呢？我费尽心思背了全文，可不能浪费了！于是我不等老师把话讲完便大声背诵了起来，很快就顺畅地背完了整篇课文，一个单词都没有落下。在我背到后半段时，我注意到有人开始小声地惊呼，全文背完时全班自发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是我自开学以来在这个班里感到最开心的一次，终于享受了一次站在舞台上受人崇拜的感觉。
从此以后我‘记忆力小神童’的名号又要找回来了！尽管我在全力背书的时候很狼狈。
我宁可告诉所有人我是用5分钟时间背完的，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我的付出，这样才更显天才本色。
“你们看看人家，这就是他能考第一的原因，要学习人家的优点。”老师的表扬让我觉得自己简直要飞到了天上。但她马上话锋一转：“陈瑞我告诉你，有那么好的记忆力千万不要让它浪费了，以后上课好好听讲，所有人都坐下吧…”
这节英语课是我自开学以来听的最认真的一节课。下课后，按照剧本的走向应该一堆女生向我递来小纸条，请教学习方法。或是在众人的赞美中飘飘欲仙。
然而事实上大家依旧该干嘛干嘛，上厕所的上厕所，打闹的叫嚷声音比平时更大了。熬夜的同学趴在桌子上补觉，缓解刚才的紧张情绪。
唯有丁心书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可以啊小胖子，背书很牛逼啊！”他走远后我伸手揉了揉被拍疼的后脑勺，在心里自言自语:‘放肆！朕的龙脑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亵渎的？’
我这该死的虚荣的还未得到满足，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重大消息：最后一节课要按成绩重新挑选座位。班里瞬间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有些人开始商量要和谁谁坐在一起。这热度可比我背课文的热度高了百倍不止。看来人只会关注与自身利益相关的事，从小孩到老人都是如此。只有实在闲的发霉了才会‘赏脸’关注一下我的这点破事。
我的心中渐渐累积了十万毫升泪水，不仅仅是因为得不到关注，更是因为换座位没人主动原意和我坐同桌。
我惆怅了好久，设想了一百种假设。在最后一节课来临之际还是两腿一蹬，听天由命。
其他人都在讨论着坐第几排，坐哪个角落好方便玩手机。热闹与笑脸都是别人的，与我无关。
鲁老师绷着脸一个一个地念名字，同时对进去的人使用‘眼神追踪射线。’有些人迫不得已，一紧张选了前排的位置。
终于叫到我了，我已经决定好了，便径直走向离教室门最远的，倒数第二排的最里边，不管是否有人预订了那里。那个位子我吃完了，丁心书来都留不住它。
“你给我坐这里，给我好好玩!”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头上就莫名其妙地被拍了一下。过了几秒我终于醒悟鲁老师给我安排了一个甲等座位——靠近班门边的第一排正中间。这简直离谱！我怎么能坐里呢？这样一来岂不是毫无隐私可言！
老老实实坐下来，我依旧贼心不死，希望坐在我两边的会是两位大美女，这样一来也算弥补了遗憾。
还没等我意淫完如何同即将新来的美女同桌打招呼，两个壮汉笑嘻嘻地在我左右两边坐了下来。哦不！右边的那个是笑嘻嘻的，左边的黑脸汉子只笑了一下便又恢复了高冷。我不认为他的笑是在同我打招呼。
男人的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我们三人便有了初步的认识。坐在我与边离讲台较近的黑脸猛男叫汤洲，我搞了也不明白他究竟是‘夏商周’的‘周’还是‘广州’的‘州’最后才知道他是大洋洲的‘洲’。
他长的又黑又壮，一双眼睛又大又黑，让我好生羡慕。他的身高明明和我差不多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但他偏说自己要比我高一点，便由他去了。他的身材相当匀称，仅坐在一起几分钟就照了3次镜子，用手捋头发4次。
右边的离门较近的男生叫杜康，和中国有名的好酒同名。可以想象他从小到大被人嘲笑过多少次。不过他天生是个好心态，一同我讲话就停不下来，面部表情尤为浮夸。尽管他说话有点停顿和结巴，但并不妨碍别人听清楚他在讲什么。
他身材偏瘦，戴一副白边眼镜，一张不太匀称的国字脸。他的眼睛比汤洲的小多了，不过听说戴眼镜的人眼睛都小，也不清楚是真是假。他的嘴唇边已经长出了一撮细长的胡子，我很想建议他剃掉，因为这显得他看起来像个间谍。
2015年10月29日，两个同桌都不像好好学习的人，尤其是杜康，一聊起天简直就停不下来，并且声音贼大，经常引来老师嫌弃的目光。
汤洲则高冷多了，经常摆出一副大老板的架势。并且当我和杜康在课堂上讲话时，他会让我俩闭嘴，理由是影响他学习了。我偷偷跑到讲台上看成绩单，发现汤洲只比我高了两个名次，在心里暗自对他好一阵嘲笑。
不过说老实话，这人真心不坏，仗义可靠，而且还不小气。他是个住校生，今早我帮忙带早饭，他给了我10块钱，让我帮忙带5块钱的饭团，剩下的5块他让我给自己买一个。仅从这件事我便预感，他日后真有可能当老板。
晚上回家得知爸爸已经出去打工了，想挣点钱回来好过年。我只觉得一阵解脱，翻看一下日历，已经10月29号了，天气越来越冷了，时间过的真快，离我上网被抓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我趴在床上偷看正在熟睡的妹妹，她又变丑了，不过小孩子无论怎么长还是可爱的。我亲了她几下，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2015年10月30号，今天晚自习下课，由于第二节晚自习的老师有事，我特意和杜康储存了两大包零食，准备开座谈会。
张启文和苏星龙两人一脸坏笑地走了过来，这其中我和张启文更熟悉一些。他是个1米8几的大高个，瘦长的身材像根竹竿，皮肤黑的像刚从煤炭里捡出来，一笑眼睛便眯成一条缝，特别喜欢滚动自己那性感的小喉节。总有些人，一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八九不离十。
我们在军训时有过短暂的交流，一起上过几次网，他自然也在我的举报名单里。偶尔会在小卖部买东西时碰到，笑着打个照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交集，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并不友好，属于和丁心书同一等级。他身后那个叫苏星龙的男孩，我并不认识，此人长相超级别扭，嘴巴前凸，像未进化完全的猿人。典型的尖嘴猴腮，让人看了就想揍他一顿。
“小胖给你看个好东西呗？”张启文笑着望向我，袖筒里藏着他的手机。
他这笑里藏刀也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警惕地问了一句：“什么啊？”“是好东西，绝对让你看了后爽死！” “你看了就知道了。”苏星龙在后面说道。
“是A片吧？”这种小把戏太拙劣了。 “你看看呗!”张启文说完这几个字，上课铃声刚好打响。大部队人马开始从门外诵进来。
“走，到后面给你好好看！”我这才想起来他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最里面，离门最远，正是我想坐的位置。
“这都上课了！”我有点犹豫，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去。
“没事，这节课又没老师！”苏星龙说着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肩膀。我一使劲把他的手抖落，内心还在争斗。“走啊，再不走没时间了！”张启文皱着眉头对我说，“算了！看你怂的这个样子，以后不是朋友了！”他边用手对我指指点点边退回了座位。
上课几分钟后，因为这节晚自习没有老师，班里吵闹声不断。班长管了几次无果后，只好无奈作罢。
“陈瑞！陈瑞！”我听到张启文在遥远的地方压低声音喊我的名字。我不想让他继续喊下去，便扭头问他：“干嘛？” “过来给你看好东西！”他在座位上站着向我招手，旁边一群人不怀好意地笑着。
“着什么啊？”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因为心里犹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所以便故意又问了一遍。
“你过来一看就知道了，绝对是好东西！”后排有一个人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张启文对他皱了皱眉头，示意那个人克制一下。
我站起来准备过去，却被汤洲挡住了去路，“别过去，他骗你的。”
“我过去看看。”“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你咋那么听他的话？他是你爹啊？”“没事，我就是去看一下就回来。”“好，你去，吃亏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他给我让出了一条小路，我走了出去，绕过讲台向后排走。在走到第四排中间时，张启文奸笑着喊了一声：“是A片！”这声音在吵闹的教室里不算特别大，但足以让不少人听见。
他们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坐下，说是某个回家反省的人留下的座位。张启文拿出手机，打开视频，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立马出现。我在他的引导下看的津津有味，手机不知何时跑到了我的手里。
“好看不？”苏星龙尖着嗓子在身后问我，仿佛我已落入他们的圈套。
前排的三个女生转过身来，坐在中间的女生名叫张池，貌似和我是肖王小学的同学。她一脸嫌弃地问我们：“你们在干什么？” “小胖在看A片呢！”张启文笑着对她说。另外两个女生立马偷偷地笑了起来。
“咦…陈瑞，真没想到你这么恶心。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老实小孩，没想到你还会看这种东西！太恶心了！！”她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做作的表情，仿佛提前排练好了一样。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军训的时候瑞哥可是号称有18个网站的男人，是吧瑞哥？”苏星龙在背后一阵乱拍，仿佛他跟我很熟似的。我不知所措，只好继续低着头尴尬地盯着手机。
“还看！还在看！！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恶心！！！”我暗自想着你也没理过我啊。
“好了，你走吧，再在这待一会全班都知道了。”张启文奸笑着冲我挥挥手，我站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咋样？我没说错吧！”汤洲放下笔，边为我让路边无奈地看着我。
“无所谓，不和这群屌人一般见识。”
下课后我莫名其妙的获得了‘a片小王子’的称号，班里到处都在传我是个饥渴的男人，上课按耐不住寂寞，跑到教室后排去看A片。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窦娥听了也要为我流泪啊！！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太监，你让我怎么饥渴啊？我看A片只是因为好奇，吃不上猪肉还不能看看猪跑啦？
丁心书一如往常、一马当先地走过来调侃我：“小胖，要懂得克制，再饥渴也不能上课去看吧？” “是张启文他…” “懂，是男人都懂，但你也太着急了。这明显是有人想搞你！”
接着他给我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望着他那认真的眼神，我一时竟难以分辨他究竟是敌是友。
传播这种事的速度可是呈几何倍数飞跃，我感觉此刻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在背地里嘲笑我上课时公然下位去后排着A片。
“你牛逼啊，A片哥！现在你是我大哥了！”上课前几秒钟，汤洲还在调侃我，我正处于心如乱麻的阶段，正需要有个人陪我讲话，所以尽管深州讲话的内容不好听，我也并不在意。
“早知道就听你的，不该去的！”我无限感慨地说道，本来我应该和杜康一起快快乐乐的开座谈会的。
“你活该！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我暗自发誓以后此类事件一律听汤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