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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场下了三年的雨(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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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2日,家里陷入了低气压,到处都是压迫。我一想到我都18岁了他们竟逼迫我学习;我简直感到不可理喻。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我还用着他们的钱,如果我不在金钱上依赖他们,他们算什么?父母又怎样,很了不起吗?

我只好每天坐在被窝里假装看医学书,实际上下面放的是吉他教材和果木浪子的视频。我想,19岁的我就像一条可怜的寄生虫。可寄生虫没有心,没有脑子,没有感情。只要有了这些,就注定无法逃脱那悲惨的命运。

我算是看明白了,无论我是19岁、29岁、哪怕是79岁:无论有钱、没钱,我都将以极其无趣,不能选择的方式度过一生。

傍晚时分,胡星辰喊我出去骑车,天气真的很冷。雪大概在前几天已经下过,但是很快又化了,这一切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

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讲,世界始终在进行一场细微的或快或慢的变化。神奇的是,我却可以完全置身事外,同这一切毫无瓜葛。

‘天气很冷,但我的心比这天气更冷。’我是不愿意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并且写下来的,太老套话气了。但充满嘲讽意味的是,当初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火了,而对这句话不甚感冒的我却如同蝼蚁一般活着。

我步行了很长时间,由于太久没有走路了,每走一步身体都会相当僵硬,仿佛我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我穿着几年前那件棕绿色的,被别人嘲笑过无数次‘童装’的厚袄。几年前?其实也不过是16年冬天的事,那时就一直觉得这件衣服有点小,现在套在身上更像是一个充气娃娃。

但是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讲,还是那句话,形象真的重要吗?

我曾经会用‘精致的外在和高尚的内在你选哪个?百分之九十九的都知道选内在’来进行自我安慰。可现在我才明白,我既没有精致的外在,更没有什么内在可言。一想到此,我反倒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愉悦感。

我听着不知听过多少遍的情歌,不甚开心地走在平坦的道路上。夜晚7点时分,天空灰蒙蒙的暗了下来,路灯悉数亮起。人行道路旁的树正在滴水,鬼知道这些树经历了什么。

我和胡星辰约好在亚兴超市附近见面,我老远就看见他斜坐在一辆自行车上,勾着头玩手机。

我大步流星走上前去,调整好微笑的弧度:“啊,辰,等了多久?”他笑吟吟地望着我,冲我傻傻地做了个手势。

“你在哪里搞的车?”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讲过话了,鼻子猛的一酸,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连忙转过身装作找车的样子。

“你去超市门口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他调整了一个姿势,整个人在路灯下显得熠熠生辉。

我转过身往超市大门的方向走去,大门附近是一排商铺,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自行车呢?其实我心里知道这个地方是不会有自行车的,但还是非要过来看一看,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诉胡星辰:“看吧,那里没有自行车,陪我去其它地方找找可好?”

我胡乱转了一圈,路过一家奶茶店门口,那家奶茶店在我的左边,我的余光只能看见那里有人在排队买奶茶。

人至少有一半的行为举止是无意义或是下意识的,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向左转,去找寻那道平静的目光。

等我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只不过我个人把它拉长了。我与熊楚玉的目光撞了个满怀,她站在几个女同学的身旁,那几个女生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只有她是安静的。

也许有时是她叽叽喳喳地讲话,其她女生静静地站在一旁。生活有时安静,有时吵闹,更多的时候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望着我,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从那平静的表情里,我能猜想的到她对我应该没有多余的情感。也许她是一个天生的掩藏情绪的高手,能把心中的风起云涌演绎的风平浪静。

对我而言,我希望她在面对我时会有情绪变化。最好是惊喜、是害羞,哪怕是厌恶与反感,也比这波澜不惊的表情要好上太多。

她望着我,就仿佛我是一缕空气,是个透明人。那样的眼神和表情,着实令我难以言表。我宁可此时突然有个从地狱来的小鬼告诉我:“你已经死了,她根本看不见你,你现在是个灵魂。”

整个世界在旋转三圈后,稳稳地停了下来。我希望我能被转到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还是16岁的模样。上课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一杯我从未喝过的苦咖啡放在我的桌子…我模仿着她的波澜不惊,转身离去…

2019年1月24日,我好希望梦想能够简简单单明明白白,有时候极致的幸福也是另一种悲哀。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不幸的生活,感觉比当初我高三休学还严重。

一家人都不理我,气氛压抑到极点,姥姥一做好饭就像要喂仇人一样扯着嗓子喊:“吃饭!”坐在餐桌上还指桑骂槐地进行精神摧残。

我在心里暗骂:到时候一定是累死的,这么爱操心,70岁操19岁的心,活着不累吗?有时候人啊,活一千岁也活不明白。

我真想猛地一拍桌子,把心里的想法都讲出来:“至于吗?都上大学了还玩这一套!不就是挂科吗?被学校开除又怎样?不就一个破大专,是个人都能上嘛!早点进入社会,死了就死吹,命贱,不值钱!”

可这种话最多只能在心里想想,临近中午,我终于忍受不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妈妈说:“我要回肖王住两天,不想在这待了。”

“回去吧,别以为我们多想看见你。”

我二话不说,背起吉他就离开了家门。如果这里容不下我,我就去一个不需要融入的地方。

坐在回肖王的班车上,我反复想起自己曾经的伟大计划:一个月挣六千,一千租房,两千花销,剩下三千攒起来。一年工作十个月攒三万,留两个月旅游。没有社交,没有家庭,独自一人,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生病了就悄悄地死去,不用麻烦任何人。我这次回肖王,就是要体验一下这样的生活。

我右肩背着吉他走在肖王的街道上,觉得不太舒服,换成了左肩。有个女孩在背后惊呼:“吉他!”那语气仿佛见到了外星产品。

我一路顺畅地回到了家里,我本以为会遇见熟人,被他们盘问一番,没想到一路上竟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回到家里、锁上门,我终于长舒一口气,一头扎向熟悉而柔软的沙发。

整个屋子相当静谧,只听得见窗外呼啸的寒风和那个老挂钟‘滴答’的声音。再仔细去听,还可以听见机器电波发出的‘滋滋’声。

这里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去年冬天,我在这里整整待了5个月。一年后我又回来了,尽管心情不怎么轻松,但好歹没有了高考的压力。况且,我再也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开门声,以及那两张令人紧张的脸。

现在这里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我以另一种角度来打量这套房子——以一个租客的角度。我早晚要过上那种一个人无忧无虑的生活,租一套这样的房子,怎么样呢?

老实讲,这样的房子一个人住有点过于奢侈了,我还可以再减少一些。房间可以只有一个,厨房可以和客厅融合一下,阳台之类的…可有可无。一千块的租房预算太宽敞啦!我特意下载了一个租房App,发现一千块能在市区租一个相当不错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如此,朕就放心多了!’

我又龟缩回那个熟悉的小房间里,拉上窗帘,打开电暖器,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仔!

我弹了会儿吉他,还是不会按弦和弹错调调,不过也算是小有进步。

弹累了找了本去年看过的黄书看,竟发现了好几篇我没有看过的故事,想不到我读黄书也会如此粗心!

我又用全民K歌录了几首歌,感觉唱的还算满意。美滋滋地睡了一觉,醒来竟然快晚上6点了!

我迷迷糊糊地来到客厅,想着去外面吃点什么,却只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有几块饼干。我找到一瓶牛奶,吃了几块饼干,终于明白了某位大师曾经说过的话:最美好的生活一定是最简单的生活。

如果说我有什么需要感谢上天的,那就谢谢让我成为了一个喜欢孤独的人。我可以接受一个人的生活,房间乱一点、质量差一点也没关系,这一定在为我那‘梦想中的生活’打基础。

正当我乐在当下,畅想未来时,姥姥给我打来了电话:“瑞,你在那冷吗?啥时候回来?”

我一想她白天那样对我,再加上在这里的确开心,便硬着嘴说:“不冷,玩几天再回去吧。”

没想到姥姥一下子就哭了,哀求着说:“你快回来吧,姥想你了!”

啧啧啧!怎么又玩这一套?白天不是还在责骂我吗?我可不想回当犯人!“我不回去,没意思!” “你不回来这个年没法过了!我让你爸你妈都走!”“到时候再说吧!” “明天上午回来哈!” “明天再说!!”“好,明天回来……”这讨厌的亲情,总是阻挡我追寻真正的快乐和自由!

2019年1月25日,早上醒来,我玩了几局《王者荣耀》,看了会视频,如果能一直过这种生活,该是多么的幸福!然而我终究还是灰溜溜地背上吉他,坐上了回信阳的班车。我以为会遇见熟人,会经历尴尬的审问,没想到同来时一样,一个熟人也没遇见…

2019年1月31日,从肖王回来后我继续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觉得整天这样好没意思,干脆出去找份工作脱离家庭得了。反正我在这世界上有且只有一个任务:养活自己。一想到此,我也不顾父母就在隔壁房间,大摇大摆地弹起不成调的吉他。他们要责问我,我就直接告诉他们我学不会医学,除非把我脑子切开往里面灌。

刚弹没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收破烂的。他们在客厅里一阵捣鼓,我实在忍不住想上卫生间,只好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外。

客厅里堆满了纸箱子,我暂时过不去,只好站在门边上等候。妈妈扫了我一眼,忽然带着哭腔委屈地问收破烂老大爷:“大叔,你说是搞音乐有出路还是当个医生有出路?”说完还假模假样地抹了一把眼泪,虚伪、恶心!

“那肯定是医生喽,稳定啊!”

呵,我从来没想过靠音乐有什么出路;我的人生也注定没什么‘出路’。我只想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就这么难吗?一年前我曾尝试把自己的问题告诉他们,可他们非说我是个正常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唉,至于为了这点破事就哭吗?

行吧,我就继续这样耗着,反正每个月都有生活费,吃喝不愁,这样的日子挺舒服的。我转身走回房间,把吉他收了起来,忽然对它没有了一点点兴趣。浓烈时我甚至认为吉他比写作还重要,可这兴趣来的快消失的更快,我现在再也不想碰一下吉他,恶心至极。

2019年2月3日,爸爸开始每天强行给我补课,可我根本听不懂那什么狗‘细胞核’‘细胞膜’,更分不清傻蛋‘败血症’‘菌血症’。这还只是1页书的内容,微免有两百页,免疫有两百页,解剖有三百,化学也有一百多页!我的老天爷,你把我杀了吧!

“你没必要完全搞懂,这些东西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爸爸教了一个下午,口干舌燥,我早已不厌其烦,不停地抓头发,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开始还犟两句,后来麻木了,只剩下‘嗯’了。其实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满脑子都是奇形怪状的事情。

爸爸耐着性子教了我几天,终于累了,嘱咐我:“不要跟别人说挂科的事,丢人!”说完后便让我自己看书,生死由命!

晚上妈妈在客厅里监督我学习,使我梦同中学时代。

万万没想到都上大学了还要用这种方式束缚我,他们以为我还是十五,六岁的小年轻吗?我都18了,虚岁19了,脑子,身体肯定大不如前。再说这玩意是给正常人学的吗?那是让一心为医学事业献身的人学的,可惜我并不是这种人。学医救不了中国人,我要做鲁迅!

妈妈不停地在耳边唠叨:“两百页书,一天看十页,20天不就看完了吗?实际上一点也不多。”我却痛苦不已,当着她的面把化学书撕成两半,还揉成了擀面杖。

2019年2月4日,今天是大年三十,难得放一天假。听说大姨家里有一架闲置不用的电子琴,准备送给妹妹当玩具。我和妹妹连忙坐出租车跑到大姨家,把电子琴抱了回来。

电子琴可比吉他简单多了,因为有简谱,可以很快弹一些简单到离谱的歌。比如《小星星》《两只老虎》,稍微有难度一点的就数《虫儿飞》了,我正在练习中。

最终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吉他和电子琴相比,要是入门的话电子琴简单点,但要是想达到演奏级别的话还是电子琴更难。’

放弃了吉他,又来了电子琴。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钢琴和电子琴的区别,感觉从自娱自乐的角度来讲的话,两者的差别不大。

我幻想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坐在窗边,阳光暖洋洋的洒在琴键上,空气中飘舞着细小的颗粒,微风吹动薄如蝉翼的窗帘,还有比这更让人向往的情景吗?我连忙从网上买了一本电子琴教材,又打算学习电子琴。

2019年2月5月,大年初一,姐姐带弟弟从广州回来,吃完晚饭后相约一起去弟弟朋友开的文身店玩。

小店在一家不起眼的胡同内,昏暗的灯光仿佛进入了上世纪的古堡,一楼摆放着骷髅头、老鹰模具、十字架。掀开一道脏兮兮的帘子,帘子后面是楼梯道,拾阶而上来到二楼。二楼有两张小沙发,墙上挂着一把吉他,还有一间被锁起来的工作室。

姐弟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我告诉他们我期末考试所有科目全部挂科,更加后悔当初没有听姐姐的话。

弟弟则在‘控诉’我小时候的种种暴行,拿冰锥刺他脑袋,踩碎他的眼镜、再到抢电玩城的卡片。16岁吧,好像从16岁开始便再也没有打过架了。不仅是和弟弟,同外人也是如此。16岁之后,解决矛盾的办法变成了沉默、互不理睬。

在店里待无聊了之后,三人又去找弟弟的其他朋友唱歌,反正在这信阳,到处都是他的朋友。

进KtV之前我还激动的告诉姐姐我现在唱歌进步多了,没想到KtV的陌生人实在太多,我坐在角落里低吟浅唱,他们在另一边举杯喝酒,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

我想起陈奕迅《K歌久王》的mV里,陈奕迅在KtV里卖力地唱着歌,身后一群男女举杯互饮,没有一个人在意他,同我的处境多像啊!

我跟着姐姐去找弟弟的朋友碰杯,一群毛头小子势利眼的厉害,知道姐姐工作挣钱,一口一个‘姐姐’喊的脆响。没有一个人在意我,只是应付性地碰一下我的杯子。一群十几岁的小屁孩装这一出给谁看呢?

同弟弟搭出租车回平桥,由于我俩上车时同姐姐道别时间过长,导致一个喝醉酒的人摇摇晃晃爬了上来。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不停地抱怨:“让你俩快点上来,这下可咋办?”

那醉汉不断说着胡话,司机也是个软蛋,怪不得一辈子都是个开出租的,声音都吓变了调,一个劲地哀求那人:“你下去好不?我不收你钱了!”

那人从兜里拍出一把钞票:“我,我说过不给你钱吗?”

弟弟此时开始表演演,喊那人大哥,问那人在哪、和谁吃的饭。

“在刚才那个…那酒店里,杜局长你认识不?”

“哎,我只是听说过,老哥能和杜局一块吃饭?这可是大人物啊,老哥你真是…”

那人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非要给弟弟点上,“哎呦,我哪能让大哥给我点烟呢?乱了规矩,小弟给你点!”

两人一路拉扯,醉鬼总算到家了,下车时还知道拿20的钞票付车费,红鱼揣兜里,非要拉着弟弟去家里拜把子。

“我看老弟你天生奇才,今年多大啊?” “上个月刚满17!”

“哎呀!我女儿都19了,你得喊我老叔!” 我在角落里急不可耐:‘喊什么老叔?直接喊岳父啊,弟弟太小,让我来!’

醉鬼一瘸一拐地走了,司机又开始像个摔不死的泥狗子:“小伙子你才17啊?旁边这个小伙呢?” “他是我哥,比我大一岁。”

“我的天,这当弟弟的太成熟了,这哥哥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妈的,又不是刚才你哭着求人家下去的时候了!

2019年2月21日,过年后父母对我的管控松了下来,我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出去透透气。

其实所谓的透气也就是每天去上网,和浩存、韩钰、家德吹牛逼。

我把挂科当成‘光荣事迹’讲给他们听:“妈的,一个专科学校还搞什么挂科,真的是,垃圾何苦为难垃圾?”

他们这些家伙笑的东倒西歪,“儿子可能不是亲儿子,大佬永远是那个大佬!”我不愿回家,更不愿走亲戚,我以为高考之后过的每一年都会有滋有味,没想到高考之后过的第一个年就一塌糊涂。

也许是整天上网的缘故,我的腰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我在网上百度了好久,最终确定了自己得的是腰肌劳损,吓得我两天没敢去上网,趴在床上休养生息。

这个寒假可谓是‘一败涂地’,计划好的《雨梦》一个字没写、喜欢的乐器没学成。放假前吹牛说自己要退学也没退,非但如此,为了逃避家里的沉闷,我还要提前一天回学校。爸爸啰嗦了半小时补考事宜,告诉我无论如何毕业证一定得拿到,我烦躁地应着,内心毫无波澜。

临走前想尝试把吉他带着,不为别的,只是想去学校显摆一下,被妈妈几句暴吼吓得放了回去。我扶着腰,有气无力地拽着行李箱,一瘸一拐地向新学期起去……

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又出现在了宿舍门外,徐时雨和老顾正在聊天。我想起上学期临走时曾赌毒咒不会再次回到这里,恨不得赶紧跑到床铺上钻进被窝里。

“哟,这不是陈阿瑞吗?上学期是谁说自己再也不会回来的?“我就知道徐时雨肯定不会放过我。

“嘿嘿,雨哥还记得这事呢?” “啧,你当时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可记一辈子呢!老实说你上学期挂没挂科?” “全挂!哦哪!”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闪到腰了,痛的我忍不住龇牙咧嘴。

“全挂?你可真行啊,等着补考吧你!” “不,还有一科是重修!”

我爬到铺上,闻了闻历经一整个寒假的被子,味道还算可以,再凑合一学期!

2019年2月22日,昨天还能嘚瑟一会儿,今天中午宿舍全体人员在饭馆聚餐,我忍不住开始担心此事:“补考不难吧?”

“不难,谁也没想到你全挂了,抓紧时间背吧。”晓科哥把上学期的答案发给了我。徐时雨还在呛我:“呦,也不知道是谁,上学期把答案扔他面前都不背,现在急了吧,可怜啊!”我懒得理他,转头问浩哥:“你们还会这些东西吗?”

“会个锤子,不就是用来应付一下考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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