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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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谦看向甘棠，甘棠会意，起身离开，迎面正撞上墨怀刑。
他跟在傅成身后，未来得及换的衣服裹着一层霜，寒气逼人，苍白的脸上更是强撑着精神，很明显一夜未睡，刚从警局回来。
“干爹！”傅成走到茶几前躬身而立。
陆正谦道：“坐！”
傅成坐到右侧的沙发上，墨怀刑跟着站到他的身后。
“你也坐。”
陆正谦指向左侧的单人沙发。
“是！”墨怀刑恭顺坐下，眼眸低垂。这是第一次，他在陆正谦面前坐着。
陆正谦低头喝茶，似不经意的问：“警局怎么会放你出来？”
“回傅先生！”墨怀刑知道，这是陆正谦会不会让自己参与他独有的一条贩毒路线重要的转折点。所以，虽然在陆地上，人们都称呼他为陆董事长，但这一次，他很是郑重的称呼他傅先生，这个在黑暗世界里叱咤风云的名字。
“警察没有确凿证据，扣押审讯不能超过24小时。”
谨慎、嘴严还不邀功卖惨，陆正谦不由的多看墨怀刑一眼，从他在万分危急之下，还能考虑到瞒住大小姐，他已经开始满意自己当初的决定，而现在，在一点点加深。
“一个亿的货，你都敢私自销毁。”陆正谦怒目而视，“好大的胆子。”
“干爹！”傅成急忙解释，“当初是我将朱紫满城会所的经营权全权交给了他。”
“这是会所经营的问题吗，这是关系到全帮上下一千多名兄弟命脉的大事。”
陆正谦的办公室前是一条长廊，内外两道门。一直站在内门外不敢进来的傅少杰，听见父亲训斥墨怀刑，推门而入。
“爸，他就是想借机毁我的货，让我血本无归。”每一批毒品都是由负责人出资，安全出货，上交青龙帮一半的利润；若是出事，只能负责人自负亏损。
“你闭嘴，谁让你叫我爸的？”在陆氏集团，他只是一个不见光的私生子，没有资格喊陆正谦父亲。陆正谦斜睇傅少杰一眼，厉声问：“货都收回来了？”
“收回来了！”傅少杰见墨怀刑坐在自己眼前，而自己站着，心里十分不舒服，气道：“怎么别的会所不被查，就他的会所出事，谁知道是他笨，还是故意的。”
可事实是，朱紫满城会所是傅少杰开放的第一个点，其他的会所还没有开始卖。他放着原有的贩卖渠道不用，偏要将毒品伪造成会所里售卖的一款香烟，光明正大的卖。为此还专门设定了一个暗号。想让买主口口相传。
可买主鱼龙混杂，一个进去就能传到警察耳中。根本不需要墨怀刑花心思。要不是张魄谨慎，发现买烟的人没有吸毒的痕迹。怕是现在所有人都进去了。
傅成冷笑反问：“他倒是想故意，你对他说了吗？”
傅少杰放货的时候，特地打出傅先生特许的名义，不让他们对傅成和墨怀刑说。目的是想独占功劳，可结果也只能他自己背了。
“都别吵了！”陆正谦呵斥一声，空荡荡的房间，立刻冷如冰窖。微弱的钟表声成了房间里最大的声音，滴答、滴答。
“回傅先生！”在没有人敢说话的时候，墨怀刑缓缓开口，简答明了：“时间紧急，我没有您的联系方式。”
他现在不归傅成管，按照帮规不能请示他，又不能告诉大小姐。至于傅少杰，更没有可能请示。
他说这话也没有问题，可听在有心人耳中分明是想上位。
“干爹，”傅成解释，“他的意思是说，他担心会所已经被警方监听，不敢打……”
陆正谦抬手制止他，哈哈大笑。
在傅少杰鼓足劲头看父亲惩罚墨怀刑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墨怀刑加上了父亲的微信，还得到了父亲的承诺。
“以后，你觉得重要的事情，可以直接来向我请示。”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热水壶里的水咕咕的冒着热气， 陆正谦亲手拿下，泡了一壶碧螺春。茶香飘出，陆正谦将第一杯茶递给墨怀刑，而此时傅少杰还站在茶几前，像一个小厮。
墨怀刑双手捧过茶杯，一饮而尽。
陆正谦看向傅成，笑道：“阿成，你带出来的人有点意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直接喝我递出去的茶杯。”
傅成知道他没有生气，笑笑以作回应。倒是原本忍着怒气的傅少杰，听到这话，跳脚讽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喝我父亲亲手泡的茶。”
可刚刚陆正谦明显示意过他喝。
“配不配不是我说了算，我没有资格判断，更不敢质疑傅先生的决定。”墨怀刑抬眼看向陆正谦，目光坚定：“我只知道，傅先生吩咐的事，一定得做，而且要做好。”
陆正谦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满满的欲望，和年轻时的自己一模一样。仿佛会传染一般，这一刻，也激起了他全部的斗志。
陆正谦觉得自己的步伐可以迈的更大一些，也更快一些。
“阿成，把保险柜上面的盒子拿过来。”
那是一只镂空雕刻的青铜方盒，上面泛着青绿色的光芒，一看就是古董。上面的锁是古代的机关锁，陆正谦整整摆弄了一分钟才打开。
一块鲜红的圆形血玉躺在青铜方盒中央，周围是同样鲜艳的四块弧形血玉的位置，五块玉佩组成一个更大的圆形血玉，只是四块弧形血玉少了两块。
傅成震惊的看向陆正谦，而此时的傅少杰还不知道这血玉代表什么，只是惊叹它的美：“爸……董事长，这是什么？”
陆正谦缓缓道：“当年我们兄弟五人偶然盗得一座汉朝古墓，由此获得第一桶金，但玉佩一直未舍得变卖。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我们成立青龙帮，以这五块玉佩为信物盟誓，一生不得叛帮，否则万箭穿心，血干而亡。我为帮主，持中央这一块，我的四位兄弟为四方堂主，各持一块弧玉。后来，”
陆正谦说到这里，不愿回忆过去的伤心往事，只道：“现在，这玉佩是青龙帮权利的象征。谁持有这块弧玉，便是我青龙帮的一方堂主。何忠和傅成各有一块，现在我将这第三块弧玉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