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酒有点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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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注视着少女的同时，
那少女也注意到傀，眼神冷漠。
“一千符钱，中间那个我要了！”
台下哗声一片，众人皆是将目光移向了这声音来源处。
只见一牵着驴的白面少年，正一手指着台上少女，冲着人贩子喊道。
一听来生意了，人贩子欣喜的搓着手掌，来到靠近傀的这边，看到傀牵着的老驴后，
那人眼珠子一提溜，
笑盈盈一礼：
“这位公子好眼光，一眼就相中这里的压轴好货，抓她可是费了不少劲，为此还折了一名弟兄，所以......”
“有话直说，别磨叽，在下时间不多。”
那人贩子抱歉一笑：
“所以这价格自然是要贵上那么一些。”
说着那人还伸出手比了个一丢丢。
“一些是多少？”
傀有些不耐烦，
那人伸出手掌，比了个五。
“再加五百符钱？”
那人摇头，
众人开始唏嘘，隐约猜到价格，但是不敢想象。
“五千符钱，不二价！”
又是一片哗然，有人替傀鸣不平，
“你怎么不去抢啊，有那五千符钱买什么不好，买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作甚？”
一千符钱已是傀的极限，
傀抵押脏器换得两千符钱，花去一千，还剩一千。
本来这一千钱是留作他用，
如今鬼使神差起了买下她的念头，便喊出了那一千钱，
没曾想这人贩子竟然坐地起价，
看着人贩子那笑嘻嘻的嘴脸，
傀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没有再说什么，
傀最后看了一眼那少女，
牵着老驴，拨开人群，继续前行。
身后不断传来那人贩子的挽留：
“公子别走，给您打八折！七折！三千！......诶，你别走啊，还有得商量，两千！不能再低了......”
傀不再理会。
吱呀！~一声，
一扇四面漏风的院门，被傀推开。
小院不大，铺满小石子。
小院两边是两间小石屋，中间有间大石屋，是正屋，均没有窗户。
正屋后有棵老银杏，笔直粗壮，枝叶异常茂盛，只是和一般的银杏不同，这棵银杏树叶是鲜红色的，到了秋天才会变成金黄，如今正是满树鲜红，妖艳动人。
将老驴系在驴厩，拿上酒葫芦，
傀径直走向正屋，
推开房门，熟悉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屋内阴暗潮湿，
桌上一盏油灯闪烁，小火苗在降熄未熄间来回挣扎。
傀轻轻挑了挑灯芯，救了小火苗“一命”。
昏黄的灯光铺开，
墙上挂满了不知名的药材，以及晒干的精怪妖兽肢体，有些不知挂了多少年，都长出厚厚的绿毛，散发着淡淡的腊肉香。
柜子里，架子上，摆满各种大小的瓶瓶罐罐，
有些装着花花绿绿的丹丸，
有些则浸泡着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忍直视。
一块黑色帷幔后面是里屋，
傀没打算进去，
帷幔后传来一阵窸窣声，
然后是阵阵惊叫声，撞击笼子的响动，
一阵敲打声后，归于平静。
帷幔一角被掀起，
一个佝偻的身形，慢慢挪了出来，
老者白发稀松，满脸皱纹，
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那明暗对比分明的皱纹仿佛一条条蚯蚓在老者脸上蠕动。
那老者瞥了一眼傀，
“回来啦！这次好像慢了许多。”声音苍暮，却透着一股子威压。
傀作揖恭敬回复：
“费了些力气，精怪比预想的要多。”
老者走到桌案前，
拿起剪子将那灯芯剪了一刀，躁动的火苗立刻安静，房间顿时又暗淡下来。
“是吗？没想到，这飞沙镇方圆百里内还有这么多精怪。”
傀撒了谎，
他没有去老者指定的地方狩猎，而是去了更远的地方，路程远了自然是慢了不少。
不过傀并不担心，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前面那么多次老者都没起疑，这次应该也一样。
果然，老者一如既往没有再说什么，转而询问：
“可有遇到什么稀罕物？”
“都是些寻常猪怪羊精，不过倒是捎来两头猴怪，可惜那老驴下手没个轻重，给踩死了。”
猴怪算是精怪里比较稀有的，比较聪明，善于躲避危险，很难遇到，猴怪比普通精怪多了个用途，因其像人，可以拿来试药练毒。
“死的也成，总比那些个猪怪羊精有用。”
“途中偶遇一酒家，见其酿的杏花汾酒不错，便打了一壶回来孝敬您老。”
“噢！？是吗？拿来我尝尝。”
傀双手递上酒葫芦，
老者咬开葫芦塞，闻了闻。
“嗯！~好酒，醇香醉人，透着一股娘们的骚劲，这酒定是个老娘们所酿。”
傀暗想，那狐妖应该年过半百，确实有够老。
“师傅英明，那酒家掌柜正是位半老徐娘，这杏花汾酒便是她独门手艺。”
咕咚咕咚，
老者一口气半葫芦下肚，
老者两眼放光，
“啊！~好酒，入口绵滑，犹如少女唇瓣，回甘香甜，如初夜回味无穷，只是......”
“只是什么？”傀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老者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只是这股子骚劲着实大了些，你确定是半老徐娘酿的？”
傀心里发笑，那狐妖给你当老伴都绰绰有余。
傀微微皱眉，假装回忆着：
“那老板娘风韵犹存，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顶了天四十，错不了，兴许是今年新酒，火气未褪。”
老者又喝了两口，点了点头，觉着傀说得在理。
一壶酒下肚，老者脸上有了些许红润，褶子也变浅了一些，似乎年轻了一些，依稀能看出点当年模样。
老道年纪其实并不像他的相貌那般老，
傀初见老道时，他还是慈眉善目，虽然也是白发苍苍，但相貌也就五十岁左右，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只因老道得了一本《乾元燃血功》，可以燃烧自身精血和寿元来修炼，这才变成如今这副鬼样。
老道如今已经炼气八重，只需再努努力，达到炼气十重，运气好筑基成功的话，不仅能重获新生，恢复到十七八岁的模样，而且还能再延寿个一百年。
老道如今最缺的就是精血，变着法子的给自己补充精血。
食补，药补，喝处女血，精怪的血，妖怪血，妖人血，甚至是灵根修士的血，收效甚微。
直接给自己输血，他也试过，差点没把自己送走，之后就再也不敢尝试输血。
最后他发现喝傀的血最管用，
这七年他就像只蚂蟥不断吸食着傀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