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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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亏不可能吃亏的。
叶支花以少胜多。
方巧云和张大虎两个也抓不住叶支花。
三个人在院里跑圈，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叶支花瞅着机会，还薅下方巧云一缕头发。
“都住手，住手！”
张有粮进门就看到这种场景，赶紧上去劝。
他能劝住谁？
方巧云抓不住叶支花，对着送上门的张有粮就是一爪子。
“哎呦！”张有粮脸上被挠出个血口子。
跟着涌进来的老婆子们，看得啧啧吧唧嘴。
“这辈子能看到老张家俩妯娌干架，没白活！”
“为嘛啊，为嘛啊？”
有后来的不清楚缘由。
知道的就开始科普：“大虎砸人，要小洁顶罪。”
“有粮媳妇不愿意，就撕起来了！”
方巧云一听，这是露了馅啊！
她又气又急，要扇叶支花。
叶支花挡住对方的手，轻轻一推，方巧云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叶支花再次看看自己的手。
没使劲儿啊！
方巧云一翻身直接坐地上，开始拍大腿撒泼。
方巧云做姑娘的时候，是家里的小可怜，被娘家压榨，畏畏缩缩。
结果结婚后，她肚皮争气，噗噗噗连生三个儿子，将叶支花衬得灰头土脸。
从此后，方巧云扬眉吐气。
多少年她没吃过这么大亏了，还是亏到生不出儿子的叶支花手里。
她不服：“老天爷你睁开眼看一看啊，大哥一家欺侮人呐！”
“平常说的好听，靠我儿养老送终，表现的多好多好。”
“结果猪八戒充英雄，只是嘴皮子拱得欢，一到真事就暴露丑恶嘴脸！”
“找你帮个忙，反正小洁年纪轻，去转一圈又判不了。”
“你这又打又骂，真是不拿我们当人啊！”
叶支花气笑了：“我闺女年轻，那你小儿子还不到十四，咋不让他去！”
方巧云一愣，随后红着脸辩解：“那能一样吗，我儿是老张家的根，你闺女早晚是泼出去的水！”
“再说我家小三年年考第一，要当大官，怎么可以有污点？”
“所以你拿我孩子作践！”叶支花不想跟她争这没用的：“方巧云，你有空在我这撒泼，不如劝你儿去自首，也落个宽大处理！”
“想我闺女顶罪，门也没有，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张有粮在一边，总算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敢情要拿他孩子顶罪。
虽然说十个将军闺女不如一个坡脚儿。
可是闺女是亲的，侄子不是。
谁重谁轻张有粮明白着呢。
他站到叶支花身边，指着方巧云和张大虎说：“这事想都别想，赶紧滚蛋！”
方巧云：“……”
张有粮五大三粗，魁梧的很。
方巧云敢打叶支花，不敢跟张有粮硬着来。
她只能爬起来，认吃亏。
绕开一帮看热闹的老婆子，方巧云拽着张大虎阴沉着脸出了叶支花家的院儿。
张大虎害怕：“娘，咋整，这么一闹全村人都知道了。”
顶罪这个办法怕是不管用了。
方巧云咬着后牙槽说：“想着叶支花糊涂，将她哄住就行，谁知道她犯了哪门子神经！”
“小洁那妮子平时不吭不响，坏着呢，更不可能帮你。”
“这样吧儿子，你跑吧，出去躲一阵！”
张大虎：“……”
只能如此了。
“跑，往哪跑？”
两个人就站在外面道上说话，也不压低声音。
正好被闻讯赶来的李老汉听到。
李老汉带着李家一帮人，拦住方巧云和张大虎的路，一扬手：“给我绑了，送派出所！”
张大虎大惊失色，挣扎着呼救：“娘，娘救我！”
方巧云上前撕咬，被几个老爷们两拳掀翻在地。
“儿啊，我的儿啊！”方巧云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但不管用，没人理。
方巧云慌不择路，跑回叶支花家，噗通跪到张有粮和叶支花面前：“大哥大嫂，救救大虎吧！”
叶支花不想管，但抬头看到了悲愤交加的李老汉。
李老汉家一贫如洗，李乐需要高额治疗费。
上辈子，李老汉忙着和张家干架争赔偿，耽误了李乐的救治。
孩子没挺过去，死了。
李老汉就这一根独苗，也跟着疯了。
这都是造孽！
就算恨不得张大虎死，叶支花也不能对李乐坐视不管。
何况人家是为了自己小女儿才受的无妄之灾。
心里有了主意，叶支花走出院门。
张有粮皱皱眉，跟在她屁股后面。
见叶支花和张有粮出来，李老汉冷笑一声：“张有粮，我儿因为你们张家出事，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张家没分家呢，张大虎伤人，找张有粮两口子要赔偿，没毛病。
反正都是一家人。
张有粮不干了！
他没儿子，就得攒钱给自己养老，谁也别想抠他一分钱。
张有粮刚张开嘴，叶支花就抢先开口：“杀人偿命，打人犯法，公家该咋判咋判，人我们肯定不给你要！至于赔偿，我们老张家认，该咋赔咋赔！”
张有粮脸都绿了。
刚才还想这老娘们终于不糊涂一回，没拿自己闺女往里填。
一转眼，她又闹哪样？
就连方巧云，也升起一线希望。
对嘛，大侄子进去，还有二侄子和小侄子。
就说叶支花不能撕破脸，还得靠她家养老。
叶支花说：“你去前院张有福屋里，梁上有个木箱子，那里藏着钱，具体多少我不清楚！”
“如果不够，你看他屋里啥值钱，尽管拿！”
“放心，我这个当家大嫂同意的，这么多人作证，不会反告你打砸抢！”
她说一句，方巧云脸白一分。
等说完，方巧云整个人都不镇定了：“叶支花，你……”
说着又要扑过去撕吧，却被张有粮拦住。
李老汉机灵，见方巧云被拦着，立刻带人去前院找钱。
叶支花想了想，又冲他背影喊：“拿了钱抓紧转到市医院，乡镇卫生所水平不行，尽快安排去县里！”
但愿孩子能救回来！
李老汉头都没回，只是跑的更快。
“叶支花，你等着！”方巧云见状，也不跟叶支花撕了，嗷嗷的奔前院阻拦。
腿脚不利索的老婆婆们，为了一份热闹，也跟着往前院挪，看得张有粮心惊肉跳。
没一会儿，前院翻箱倒柜找钱的声音、方巧云拦不住无能狂吼的叫骂就传透天地。
叶支花长吐一口气，神清气爽！
张晓兰总感觉哪里不对，偷偷扯扯张有粮袖子，将人拽回院里。
张晓兰小声说：“爹，你看我娘笑得多渗人，找隔壁二大娘给她看看吧。”
隔壁二大娘是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