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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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沈姒染点点头，语气中有一丝没有隐藏好的颤抖。
她们知晓彼此的存在已经很久了，却从来没有见过面。想来也是有些好笑。
“臣妾身体不好，入宫这么久了也没有来跟娘娘请安，是臣妾的不是，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洛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沈姒染，半晌才说道：“还算得体。”
“不来请安也无妨，本宫今日杂事颇多，也无暇顾及别的。但往后也就不同了，新人即将入宫，你身为嫔妃之首，理当做出表率。”
沈姒染躬身一礼，“是，臣妾谨记。”
洛妍挥了挥手，“回去吧，趁着还有空好好养养身体，过些时日新人进宫请安你得在场。”
“臣妾告退。”
沈姒染走后，洛妍回了寝殿，斜靠在长榻上闭目养神。
妙柔放轻了脚步上前，伸出双手仔细的给她按摩双肩。
洛妍没有睁眼，说：“去给礼仪嬷嬷送个赏，还算得力。”
沈姒染被立为贵妃当日，她就让内府送了个负责教导宫规礼仪的嬷嬷去熙维殿。
“皇后有旨，俪贵妃出身民间，对宫内的规矩不甚了解。特赐礼仪嬷嬷一名，负责教导贵妃，还望贵妃认真学。”
泗安亲自把人送了过来，又亲口转达了洛妍的话，完全不顾及沈姒染的面子。
沈姒染红着脸应下，泗安就回去复命了。
当晚萧允听闻此事后当即就要去找洛妍算账，被沈姒染拦下了。
“皇后说的不错，既然我当了你的贵妃，那就该学着承担起贵妃的责任，不能丢了你的脸。”
萧允便是再气也只得罢手，只是叮嘱了倾澜几句，一旦发现嬷嬷有何不妥之处，立马处置了。
打那后，熙维殿宫门紧闭，沈姒染称病不出。
而送过去的那位嬷嬷有没有发挥用处，洛妍也并未着人细细打探过。
就今日沈姒染的表现来看，无论是教的，还是学的，都是用了心的。
“娘娘，当初您要送人过去奴婢就不明白，贵妃懂不懂规矩与我们何干？就是做了什么有失体统的事丢的也不是咱们得脸，你何必去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洛妍轻笑：“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谈费力？”
说罢她从长榻上坐了起来，刚才一顿按摩，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我既然坐上了皇后的位子，那就有责任去维护皇室的脸面。沈姒染是贵妃，嫔妃之首，她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陛下。她德行有失，那便是陛下脸上无光，也是本宫无能。”
妙柔垂下头，“是奴婢狭隘了。”
洛妍不在意这点小事，说：“七日后新人入宫，你挑几个得力的人送去单颖那。”
妙柔立马会意，“奴婢明白。”
沈姒染回去的时候萧允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阿允，这个时辰你不是在处理政事么？怎么过来了？”
萧允握住她的手，忙问：“你今天去紫宸殿她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沈姒染哭笑不得，“你特意来这一趟就是问这个？”
萧允可不觉得好笑，催促道：“我很担心你。”
沈姒染拍了拍他的手，实话实说：“什么都没有。皇后只是叮嘱了几句要我好好养身体，几日后新人进宫请安要我记得过去。”
萧允有些不大相信，“真的？”
沈姒染点头，“不信你可以问倾澜，她总不会骗你。”
她本是调侃，没想到萧允真的扭头看向了倾澜。
倾澜立马表示贵妃所言无误，萧允这次笑了出来。
“看你脸色也好了许多，这几日天气都不算很热，可以多去外面走走。”
沈姒染看了看外面说：“嗯，你安心忙自己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而后几日，沈姒染都会在用过早膳后带着倾澜去御花园里逛逛，有几次还碰上了洛妍。
“臣妾参见皇后。”
“起来吧。”
洛妍心情不错，问：“贵妃可有兴致陪本宫走走？”
沈姒染自然是却之不恭。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
洛妍开口：“客套话本宫也不说了，你我之间也不需要那些俗套。”
沈姒染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皇后的意思是？”
洛妍没有回头，却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你不必紧张。若本宫想对你做些什么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今日。”
沈姒染尴尬一笑。
前方不远处有个凉亭，洛妍过去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下歇歇吧。”
“谢皇后。”
知道主子有话要说，妙柔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洛妍看了看站在沈姒染背后一动不动的倾澜，说：“在这空旷之地你不必担心本宫对你主子做什么。”
沈姒染也说：“你先下去吧，倾澜。”
倾澜本意不想离开，但她是沈姒染的奴婢，不能抗命。
“是，奴婢告退。”
望着倾澜离去的背影，洛妍说：我当初曾向陛下提及，若想取消婚约，那便把倾澜送我。”
沈姒染并不知道这些，闻言有些诧异。
洛妍继续道：“我本以为若是真想取消婚约，不过一个侍卫，舍便舍了。但最后陛下还是拒绝了我。他坚持取消婚约，也坚持留下倾澜。”
沈姒染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娘娘索要倾澜是因为她是女子之身？”
洛妍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直截了当的说：“不错。”
“我钟情陛下，自然也希望他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而倾澜能以女子之身在他身边侍奉，说可以视若无睹那是不可能的。”
沈姒染说：“我原本以为像娘娘这样的人是不会在意卑微之人的。”
洛妍反问：“有情那便会生出杂念，就如同你，之前为何郁郁寡欢，不也是因为选秀一事？”
沈姒染早就知道自己身边有紫宸殿的眼线，倾澜也不止一次问要不要把人赶走，但她都拒绝了。
“赶走了这次，下次还会有，费那个功夫干什么？”
看着她略微不自在的脸色，洛妍微微一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很快新人就要进宫了，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进来这里。”
相应的，阴谋诡计，明刀暗箭也会越来越多，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