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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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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让人崩溃的情书事件,我与景烁便形同陌路。他自以为是的性格,自然也不会跟我道歉。现在的我也只希望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李楠又跟我八卦着景烁和白乐瑶分手的消息,听她的意思,景烁身边那些明的暗的爱慕者让白乐瑶整日惶惶不安,不自信的她开始疑神疑鬼,这让景烁很反感,分手自是必然的。

情书事件后的第二天活动课,李翔就着急忙慌地来跟我解释昨晚的事情。

同桌曹彬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我,问我要不要出去听他解释?

我没有抬头,继续做着笔记。早已既成事实的事情,解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况且,我对他本来就没有那种意思,而我也不太擅长处理这样的问题,所以,我只好避而不见。

“可是,他这样一直站在门口,对你影响也不好。”曹彬的担心似乎也不无道理。

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时,从操场回来的景烁就碰上了教室门口的李翔。两人好像起了争执,看着都不太高兴,估计是李翔埋怨景烁搞砸了他的表白,之后就愤然离开。

走进教室的景烁旁若无人地去找姚飞宇,压根儿没有想要跟我道歉的意思。或许,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没错,“对不起”这三个字永远不会存在于他的字典里。

而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李翔,我不能总躲着他,我得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于是,我找到李楠,想让她出面帮我去拒绝李翔。

李楠皱着眉头:“帮你倒是没什么,只是你确定想好了,就这么拒绝他?”李楠的话里有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个书呆子,终于有人喜欢,你为啥不试着和他相处一下?你知道初中时大家在背后都怎么说你吗?冷漠无趣的木头人……你能不能不要总把自己搞得无欲无求,真的很像冰冷的木偶。”

听了她的话,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但我并不觉得不想谈恋爱就是无欲无求,我只是不太适应我的生活里要去接纳另外一个人。

我冲李楠摇摇头:“不了,我现在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学习已经很累了,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走完高中这三年。”

李楠没再强求,因为她知道我的脾气,看似外表柔弱,实则内心执拗,只要我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转身向李翔所在的班级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高中的课业相当繁重,情书事件被同学们八卦了几天,也就淹没在了无休无止地作业和试卷里。

李翔真的没有再来找过我,我的学习和生活又回归了正轨。

……

高中的第一个国庆节就快要到了,当大家都在吵吵着要去哪里玩的时候,班长于曼君却突然找到我,说:“国庆节学校要举办庆祝晚会,听你以前的同学说你唱歌很厉害,要不你给咱们班准备一个独唱节目吧?”我正准备拒绝,她又接着说:“你也知道,高中大家的精力都在学习上,准备节目既费时又费力,既然你有能力出节目,就帮咱们班完成这个任务吧。”说完,她鼓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祈求着我答应。

“真的不行,我平时也就自己瞎唱着玩,没有舞台经验。”我推辞着。

于曼君却固执地说道:“你以前的同学说你曾经教过他们唱歌,只要你能唱,就一定可以的!”

这是哪个大嘴巴说的?完全不尊重事实啊!

我还想拒绝,于曼君又抢着说:“你就别谦虚了,要不这样,等你排练好了,我给你把把关,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再换,你看行吗?”

这个于曼君虽然有些强势,但是从开学到现在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她已经不是代理班长,而是班上真正选举出来的班长。在情书事件后,她并没有将事情报告给班主任,而是私下问我是否处理好了,需不需要班主任出面?她的关心让我感到了温暖,所以,面对她的这一次所谓的“帮忙”,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我,也不想让她觉得我是过分谦虚,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可是刚刚答应,我就后悔了。

李楠对于我要参加国庆节晚会这件事异常支持,她说:“这既能发挥你的特长,又能锻炼你的胆量,你真该多多参加类似的活动,这样你的高中生活才精彩嘛。况且,你唱歌那么好听,我看好你哦,加油!”

就这样,我被动地登上了学校国庆节庆祝晚会。

演出那晚,我格外地紧张,毕竟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唱歌,想起舞台上的聚光灯,我的手心就一阵阵地冒冷汗。

为了缓解我的紧张情绪,我和李楠没有在后台候场,而是躲到了我们班的教室里。李楠冲着画了妆,挽起头发,换了演出服的我抛了一个媚眼,说:“美女,做我女朋友可好?”

我一下子被她色眯眯的样子逗笑了,紧张的情绪稍稍有所缓和:“好啊,只要张杨不吃醋。”

李楠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副纠结的神情瞅着我身上的香槟色长裙,说:“我总感觉你今天的这身打扮好像缺了点什么,让人看着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太舒服。”

“有吗?哪里不对了?”我也疑惑地从上到下瞅了瞅自己,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啊。

突然,我的眼镜被李楠拿走,她双手一拍,恍然大悟:“对嘛,这样就对了,眼镜和这身衣服太不搭了,你不戴眼镜才是满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急忙说:“李楠,快给我,不戴眼镜,我恐怕连舞台都走不上去。”

“没事,有我呢,我会扶着你。相信我,上台时,你一定要摘掉眼……眼镜。”

李楠突然结巴了,眼前的她望着教室门口,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着一个人。因为没有戴眼镜,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气氛突然凝结,李楠也不说话,似乎门口的人让她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李楠,你怎么了,是张杨来了吗?是不是快到我了?”我着急地追问。

李楠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门口那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景烁,你不是上来拿东西吗?站在门口干什么?”

随后,门口又多了一个人影,是姚飞宇。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李楠的手,真不知道景烁在教室门口站了多久。

姚飞宇也同时看到了我,说:“呦!这是哪个班的大美女,怎么在我们班啊?”

我和李楠都没有答话,这时,救星出现,张杨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李楠李楠,快带林雅文下楼,还有两个节目就到她……了……”

张杨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猜想,他怕是也看到了门口的景烁和姚飞宇。

李楠知道我害怕景烁会再一次制造什么恶作剧,她拉着我的手,壮起胆子向门口走去。经过景烁身边时,我没敢抬头,小心地把自己藏在了李楠的身后。只听见姚飞宇吹着口哨,目送我走出了教室。

真是虚惊一场。

舞台边上,李楠告诉我,只要向前走大约20步,就是舞台中央,那里有个“十”字标记。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鼓励我,让我别紧张。

“下一个节目,有请高一4班的林雅文同学,为我们带来英文歌曲独唱《my heart will go on》,掌声有请……”主持人报幕。

我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依照李楠说的,走了20步,停下来。这里确实是舞台的中央,有个“十”字标记。聚光灯照着我,我的脸开始发烫。歌曲的前奏已经响起,我却开始紧张,低着头不敢去看舞台下面,喉咙里干燥异常。这样的我恐怕已经开不了口、唱不出声了。

心想,这下肯定玩完了!

我攥着话筒的手已经汗湿了一片,怯怯地抬起头,竟然发现眼前只有黑蒙蒙的一片。

对啊,我没有带眼镜。

我心中暗喜:现在的我看不到一个观众,仿佛这场晚会的台上台下就只有我一个人,那么,我可以像在家里练习那样唱给自己听了。

我定定神,跟着节奏开始了我的演唱:“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I feel you……”

一曲下来,我赢得了台下阵阵的掌声。

有个人手捧着一束鲜花走上舞台,靠近时我才看清,是曹彬,他将手里的花束递给我,说:“恭喜你,演出很成功!”

我慌忙说了声“谢谢”,就跟着他一起走下舞台。

李楠蹦的老高,拉着我兴奋地说:“雅文,你真的是太棒了!这首歌恐怕也只有你才能翻唱的这么完美!”

我扯了扯情绪激动的李楠,说:“好啦,好啦,你快把眼镜还给我!我刚才在台上紧张的差一点就唱不出来,要不是看不清台下的观众,现在的我恐怕已经是云德中学历史上的头号大笑料了!”

“雅文,你太厉害了!”声音是于曼君的:“我刚才想找个人给你送花,可在班里问了一圈,除了曹彬大家都不敢上去。”

我带上眼镜,回头去看身后的曹彬,他正害羞地挠着脑袋,说:“我……我是被大家推出来的。”然后傻呵呵地笑了。

回到台下的座位区,班主任何老师也是一脸亲切的笑容,她拍拍我的肩膀,说:“林雅文,你今天的表现真的让老师刮目相看,今后你可要好好发挥自己的特长。”

我有些心虚地点点头,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从一开始就是在被动地应付,并没有主动地想要去参与。

晚会结束时,我竟意外地获得了“最佳节目奖”。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旁边的于曼君催着我上台领奖,我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不太真实的一切。

聚光灯下,礼花飞舞、掌声不断,我就这样获得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奖项。就在今晚,我仿佛成了同学们眼中的明星,这让平时不怎么被人关注的我,瞬间处在了别人的目光焦点,很不自然。

这一晚,我的心情起起伏伏,任凭周围的同学们说着恭维的、夸奖的、吹捧的话,我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有些小激动,有些不真实,有些飘飘然。但是,我也清楚地明白,这只是我高中学习生活中的一次意外而已。今后,我还是要将重心放在学习上。

可我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切竟只是我高中麻烦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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