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猴交好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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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这里的景色可还如你心意？”一旁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
老者下意识以为是其他的人，虽然春草的语气和人类无异，但是这声音还是带有猴子特有的口音，而这声音却略显自然，不由欣喜看向声音的来源。
可让他有些失望，这依然是只毛脸猴子。
只不过这猴和其他猴不同，端的是从一只猴子脸上看出俊俏的面容，而且体型高大，更像是长了一身毛的人类一般。
“这位就是咱们大王，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
“美猴王？”老者一愣，下意识想要跪拜。
“诶，老先生，咱们这里不兴这一套。”白启挥挥手，一阵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道就将老者扶起。
仙家手段？
老者暗暗心惊，他理解不了，只知道可能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有这种手段，直接将面前的白启认作神仙了。
白启笑呵呵的说道：“老先生，你从哪里来？”
“啊，美猴王大人，我乃那傲来国水边渔户，今日打算出门捕鱼，不料海上突起妖风，将吾与家中孙女一同卷入，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不必这般拘谨。”白启安抚了一句，也知道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在凡人看来多少有点吓人，外表和内在两方面的。
这三年间，他也并非没有长进，人道篇已经参悟了一半，以白启目前的实力本无法隔空移物，但他的神识却可以化作实质，对现实进行小幅度的干涉了。
虽说这幅度小的完全不能和自己本身拥有的实力相比较，但简单推个人的力度还是有的。
“我倒是好奇，为何你这老者会带着自己孙女一同出海捕鱼，家中莫非无子吗？”
“唉，美猴王大人不知，小伶的娘亲早年因为生她难产离世，而我儿又因为出海后失去踪迹，至今不知下落啊。”
“我担心这孩子长大后没个谋生手段，这才带她一起出海，想把这手艺传给她。”
“老先生也是个可怜人呐。”白启叹了口气，“不知如何称呼？”
“我姓吴，名字什么的不提也罢，想来我也没多久可活了。”吴渔户倒是洒脱，呵呵一笑摆手不提。
白启和他攀谈片刻，也知道了那小女孩名叫吴伶伶，两人也很发愁该如何回去。
白启心中自有打算，但嘴上还是说让两人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考虑回去，他对人类的国家也很好奇，想要一同去看看瞧瞧。
吴渔户倒也一口答应下来，在他看来，这猴王是个有神通的，说不定再遇到那阵妖风也能保护自己爷孙俩。
小女孩吴伶伶也很快醒来，虽然小时候听闻了不少妖精鬼怪的故事，但是看到猴子们各个能说人言，行为举止也和周遭大人相似，一点也没觉得害怕。
小姑娘好奇的捏捏猴子们的手掌，拨弄他们的毛发，见到了白启还和他道了声谢，多谢他救下自己和爷爷。
白启也不解释了，毕竟还得埋下这颗种子，也就任由他们爷孙俩去误解了。
虽然老吴不说，但心底还是觉得是白启救了自己两人，倒也和白启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好方便他改变人们对猴子的看法。
小白和吴伶伶玩的格外要好，外表看上去，吴伶伶也就才十岁出头，而小白又是一直保持着那副少女模样，两人看上去也算年龄相仿，自然能玩到一块去。
第一次看到小白，吴渔户惊讶之余，心中不免想到先前人们对于妖怪的描述，还以为她是被白启抢来做压寨夫人的人类女子呢。
直到看到小白展示自己的尾巴，听白启说她其实也是猴子，疑惑之余也相信了这是个猴精化作的人。
这古灵精怪的吴伶伶小姑娘很快被猴群喜欢上了，各个带着她游山玩水，时不时让她骑在脖子上，这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猴性也又显露出来，带着小女孩在山林间上下乱窜。
本来挺文静的小白也天天跟在他们身边，这是白启指示的，让小白带着吴伶伶洗洗澡什么的，按照他的观念，女孩子之间肯定有话题。
而且总比让一群啥也不懂的猴子来照顾的好，小白还是有分寸的。
大约是修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吴渔户也算是度过了自己这晚年生活中最快活的几天，他与白启相谈甚欢，和他介绍人族国度的见闻和故事。
白启也是很大方的拉来一批装在陶壶中的果酒，就说这叫猴儿酒，是他们自己酿造的。
打算叫吴渔户带点回去，可把老吴乐坏了，家境不算特别富裕的他，平日里喝酒都是奢求，自然也没拒绝。
他自己也没发现，从一开始妖精的第一印象，到现在他几乎心底完全将白启当成个人来看了。
直到这日，白启让猴子们把搁浅的小船带到水中，叫了几只小猴商量商量，老吴这艘船勉强能坐下四五人，猴子们体重较轻，于是除了白启和小白还带上了另外两只猴子跟着。
这几日也非天天都在喝酒作乐，白启在老吴的指导下，下令让小猴们做了几只船桨，虽说是海，但神识之中傲来国的陆地距离花果山的距离很近，其实也就一个花果山直径的长度。
只不过平日里白启他们居住的水帘洞在岛的另一侧，被水帘洞所在的高山遮挡，也不怎么跑到岛的另一边，要不然早就能看到如此之近的陆地了。
带了几箱装着猴儿酒的酒壶，一箱给老吴留着，另外的他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和人类换点东西。
老吴听了他的想法赞不绝口，说以花果山的猴儿酒，绝对能大受欢迎。
倒是吴伶伶这小女孩，有些舍不得岛上的猴子们，也不知道小家伙的社交天赋有多高，也没见白启安排什么命令下去，居然有一大群猴子也同样不舍的送给了她一堆礼物。
想到了自己之前研究不出结果的因果关系，白启心想，说不定今天这枚埋下的因，后日也能长出什么果来呢。
于是在猴子们依依不舍的目光里，也不知道不舍的是白启这个美猴王，还是吴伶伶这个小姑娘，两只跟船的猴子卖力划起船桨，小船渐渐离开了岸边。
倒也没见回程的路上有什么妖风，也算是让吴渔户谢天谢地了。
白启看着船上的几箱猴儿酒，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陆地，略有些怀念人类的社会，但很快也安心下来。
“让我看看，这一百多年没见过的人间，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