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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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色将晚，听道的弟子接连离去，直到讲道台空无一人后，白启才和小白一起走向讲道台里屋。
这次随风并未在此等候，但二人来到门前还未做什么举动，就听菩提祖师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推开门，正坐对面的祖师见到两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你们来了。”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祖师用法力挪来两张椅子，“坐吧，无须多礼。”
师父越是这样，小白越是难受，此般对待就好像明天他们就得走了似的。
白启倒是淡定自如，毕竟知晓剧情，也知天意不可抗力，并非祖师想要让他们离开，而是这天注定了这些日子孙悟空将要离去。
“方才你二人说，听为师讲道的时候不解其意。”祖师提起先前讲道时的事情。
“师父，这算不算是我们资质愚钝，只能到此地步呀？”小白忍不住问道，“难不成我们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菩提祖师一愣，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上面，笑了两声，“非也，那是为师刻意为之的。”
“你们的离去需要一个由头，不能无端叫你二人走，才出此下策。”
听到这里小白终于松了口气，但又听师父话里的意思，他果然是准备让二人离开了。
“为师与你二人各准备了一部心法。”
随手挥动拂尘，两本延长如飘带的折书自一旁木架上飘然而出，落在白启小白二人手上后，自折叠成书。
白启一看手中，只见那书封面写着五个字，乃《大品天仙诀》。
似乎在哪看到过这五个字，许是原来的孙悟空便学得此功法，在哪个解读西游的视频还是帖子中看到过吧。
又瞥一眼小白手中的，却是闻所未闻的一部《上玄影月功》。
“人本心经只做敲门砖，为你二人打开修仙之道的大门，欲想要寻得真知，踏上求道之路，修行之事亦不可松懈。”
菩提祖师对二人解释道：“这部《大品天仙诀》与《上玄影月功》，皆是儒释道无量自在、太上无穷与至高无上之意，此乃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因每五百年渡一灾，共雷火风三灾。”
“我也要渡劫吗？”小白问道，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自不必担忧，功法虽需劫难来助你二人成就大道，但为师也考虑如此，教与你二人躲避三灾之法。”
“为师这里有天罡三十六变，与地煞七十二变两种变化法，你们想学哪一个呢？”
小白一听，那肯定是学七十二变啊，她数学不差的。
不料一旁的白启突然提问道：“不知师父能否将两种变化法，齐齐教与我们？”
这么一说也是，虽然七十二比三十六多一倍呢，但全都学不就变成了一百零八变？
小白也连忙说道：“都学，师父，我想都学。”
菩提祖师只顾笑，“你这个猴头，贪得无厌。”
但也不恼，挥动拂尘将两道光华点在二人额头之上，便觉得脑海中多出了数不清的变化之道，活物死物，男女老少，动物植物，什么都可以变化。
甚至除了变自己，连带别的东西也能变，一时间妙不可言，难以自拔。
“变化法躲避三灾的方式，实则偷了空，化作不惧三灾的模样自可安然度过，这变化之术你二人之后自修炼了去。”
“天罡三十六变与地煞七十二变，对应天上的天罡三十六星与地煞七十二星共一百零八星宿，自成周天循环，变化无穷。”
白启一愣，还心说怎么和一百零八星宿扯上关系了呢？难不成这还是水浒和西游的融合世界？
想想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只是巧合。
菩提祖师完成了授道，嘱咐二人勤加修炼，决口不提什么叫二人离去之时。
说完了修炼方面的问题，菩提祖师闭上双眸掐指算着什么，突然睁开眼，对着白启说道：“有什么疑惑，便问吧。”
“那日师父说，天地道法是为我量身定下，所言何意？”
“孙悟空，您的弟子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入门之时，师父说的弟子阳劫与悟白的阴气有无解决方法？”
一连三个问题，并非白启忘记这些，而是将心思放在修炼上，把这些事压在心底，此时祖师放开口风，自然是一股脑全都问了出来。
菩提祖师并不意外，当着两人的面说道：“这就从我那弟子孙悟空开始说起吧。”
原来，花果山上那神石，是上古妖族女帝女娲所遗留，用以修补天空漏洞，天空虽不代表天道，却又预示着天道。
那补天所用神石，自是沾染了天道因果，作为唯一一块遗留世间的石头，亦预示着天道有缺，占据了女帝所属妖族的命格。
人间苦妖邪迫害久矣，更是在八百年后的唐朝迎来了顶峰，为求消除妖邪，当时唐王便令一位僧人去取西天佛法普度众生。
妖邪又何曾只能由佛法消除？
只不过借着这个由头，让佛门作为主要力量，将代表了妖族命格的那块神石，让其中诞生的那猴子皈依佛门。
作为妖的孙悟空加入佛门，也预示着妖族的气运“自愿”归于西方佛教，天下众妖受到气运又是妖族命格的影响，自然不攻自破。
九九八十一难说是由那取经之人渡过，又何尝不是逐步由妖族命格所选择的孙悟空，一步步击杀那些妖族。
杀死妖族，杀死异心，功德无量。
而那故事之后的孙悟空又落得了如何下场呢？
虽说占据妖族气运与命格，但这些与他其实关系不大，他做他的斗战胜佛，即便再也没有齐天大圣，他依然算是有始有终。
可一切都在那由贪念引起的轮回中改变了。
一次次轮回，一次次皈依，一次次杀死属于妖族的自己，孙悟空的神魂早已破损不堪。
他自天地间诞生，代表了妖族，虽然皈依佛门的妖族不必担心气运受创的影响，但他本就极为特殊，作为命格选择之人是受到影响最大的一个。
第八十次轮回，孙悟空终于看破了一切虚妄，知道了漫天神佛对他的摆弄，取经结束后意欲杀死佛祖，将他们掠夺的妖族气运抢回来。
可神魂受创，气运被掠夺的所剩无几，即便是第一次的他也未曾击败的佛祖，又何尝是现在的他能面对的呢。
最终，孙悟空因身为斗战胜佛却意图谋害众佛之主，被一众势力借机拿下，以天劫之雷劈了三百年，魂飞魄散。
反正，轮回之后，那个猴子依然会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