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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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与泉奈外出散步过后，凌也开始转变心态，不再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熟悉身体，而是手持弟弟们赠送的盲杖开始在族内走动。
而对于凌的行为，宇智波族内自是各有分论。
只是这分化却有些奇怪，对凌有所非议的，大多是久经沙场的老一辈和与他有所代沟的青年与幼年一辈，他这辈那些刚接触战场不久的，以宇智波昭彦为首少年一辈们几乎可以说是在无条件地维护他。
表现到外界，就是每次凌离开自家后身边都会多出一个【没有任务】的同辈。
“抱歉啊，让你们为难了。”
宇智波昭彦神色有些别扭，但是看着横亘在凌面上的那道伤疤还是没能说出太伤人的话，“真要觉得我们为难就快点振作，我们之间的对决可还没结束呢。”
“昭彦你果然不是轻易服输的性格啊……”凌轻声笑起来，“那不如趁现在与我练习一下如何？”
宇智波昭彦先是一眼瞪走指着凌的伤口打算说些什么的小孩子，而后面上才露出明晃晃嫌弃之色，“你让我欺负瞎子？我不要面子的？”
凌也不恼，“只是体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我最近也开始重新练习了。”
昭彦闻言摸摸下巴，“……那就去后山？那里人少一点。”
“去训练场吧。”凌微微摇头，嘴角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你们也不必再这么护着我了，毕竟再等几天，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事情也就该平息了。”
闻言，宇智波昭彦不由得转头打量着凌的装束，最后目光还是落向他面上的伤疤，神色恍然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啧啧摇头，“你这家伙，心真脏，怪不得你不把眼睛蒙上。”
凌轻笑的同时也在面前竖起一根手指，“总要给后面的事留下些线索，做戏也要做全套不是？”
“啧，浪费我的好心……”宇智波昭彦抬手勾住凌的脖子，“走，去训练场，今天不狠狠揍你这混蛋一顿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那就先拜托手下留情了……诶，慢点慢点，我还要记步数呢。”
宇智波昭彦就放缓步伐，只是听着凌那盲杖敲打地面的清脆声响，心中却也不由再次佩服起凌。
他既然能成为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心中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成算，凌这话一出，再联合这几日族中的流言与战场的动向，他哪还能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只能是凌以自身设局，借用现有条件算计了一波。
先是传出任务失败被挖双眼的流言，引导宗族收缩战线，避开千手一族暴怒之下的锋芒，再是借养伤暂避争端，让族人们以他为目标发泄怨念的同时也开始注重下一代的继承人筛选。
待到千手一族在战场上开始转为劣势的时候，凌又重新外出走动，并对自身伤势并不遮掩，宇智波作为忍界的强忍族之一，族内的忍者又怎么会分不清凌的伤势究竟是如何形成？
只要心有疑虑，以大部分宇智波的性格定会自己去调查，等他们挖出被隐藏的真相，愧疚纠结之下定然会将目光投在凌与斑的身上，这对凌恢复名望以及斑所参与的下一任继承人筛选无疑有着难以言明的好处。
这一招在维护宗族利益的同时，亦提升了宗族的凝聚力，而最后凌本人除去短暂背负非议便再无损失……
但人言可畏，哪怕知晓这一层，又有多少人能承担这份压力呢？
想到这里，宇智波昭彦不由得暗暗摇头，他扪心自问，如果他也遭遇了如同凌一般的变故，定是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摒除自身，利用自身的痛处布局还顺带为弟弟以及宗族铺路的——宇智波凌就是一个能时刻维持冷静的疯子。
正因为在一起竞争过，了解凌是什么性子，所以在族里传出凌因为任务失败被挖了眼睛的时候，宇智波昭彦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除非叛族，不然他们族内对任务失败的惩罚至多就是克扣任务报酬弥补宗族损失，再不济就是把人送到存放族卷的地方抄录忍术和历史。
他们宇智波作为以瞳术着称的家族，眼睛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的立身根本，所以除非是不可原谅的罪过，宗族根本就不会挖人眼睛。
所以宇智波昭彦认定这里面有内情，在与当初的几位竞争对手稍作交流后就更加肯定，这也是他在那天遇见斑之后，为何对斑说出那番话，他就是想要借斑的口来向凌传达一些族内的动向。
而在见到凌面上的伤疤时，宇智波昭彦就更是确定这次族里的风向是被故意带起来的，将心比心之下，他便与那几人召集同代在没任务的时候跟在凌身边，想着替他挡一挡流言蜚语……
可是实际证明人家早就安排好了，他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听着身侧传来的哼声，凌不由得开口为自己辩驳一句，“此事也不全然是我所为，毕竟我如今的情况你也见到了，能有如今的成效还是多亏了长老与父亲的运作。”
“那也肯定是你先提出来的吧？”宇智波昭彦啧了一声，“伤成这样还有心思算计，你果然是个疯子。”
“呵呵……我这残躯之后想必之后也难以再为家族做出什么贡献，所以有必要趁现在还有的影响力为家人与宗族再做些什么，而且……作为上一任继承人，此番既然苟活下来，再不济也不能成为家族的拖累不是？不然族人们就该质疑父亲与长老们的眼光了。”
闻言，宇智波昭彦不由心中轻叹，却也忍不住念叨出声，“不是，斑知道你这么心黑吗？”
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斑很有天分，也很努力，他以后只会做的比我更好。”
“就那小子？”宇智波昭彦嗤笑一声，摆着手，“这也就是你活着，你要是死了，先不提宗族的反应，就是我们这一代也不会有几个人认可那小子当族长，斑虽然有担当，天分也足够，但一族之长不需要他那种固执理想派。”
“固执的理想派啊……”凌轻声笑出来，“但要是有一天，真的有人能说服斑，那想必两人一定有着共同的宏伟梦想吧？
独木不成林，一花难成春。若是能遇见有着共同理想的人，并为此付诸努力，协同两族共同迈进也是不错的未来……嗯，果然还有不能懈怠的理由啊。”
“……你这弟控还能不能治了？”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我记得上次——”
宇智波昭彦立刻睁圆双眼，探手捂住凌的嘴巴，“给我打住！说话就说话，少翻黑历史，不然别怪我一会儿用忍术偷袭你！”
听着耳边逐渐鼎沸起来的打斗声，凌笑着拉开昭彦的手，“那你可要记得清场，我现在看不见，打起来可不分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