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弥留之际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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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后面远远跟着，一起去了仓库，之后的事就如蓁蓁所说，张蓉芳受伤，跟我们没关系。”
“胡说，就是你们害我老婆受了伤！”
叶文柱本来坐在旁边听得认真，见慕和暄把自己和叶蓁蓁撇得一干二净。
从座位上蹭的地站起来，恶狠狠瞪着叶蓁蓁，破口大骂。
“叶蓁蓁，你个吃里扒外的不孝女，伙同外人残害你妈，你怎么这么狠心，她可是生你养你的亲妈，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也在现场？”
刚要继续骂的叶文柱突然被刘警官打断，气势瞬间降了下去，弱弱摇头。
“没有。”
“但我不相信我儿子会做出残害亲人的事来，永远都不可能，但是叶蓁蓁不一样，她从小就性格怪癖，经常伤害成功，能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叶成功一听，随即添油加醋，“对对对，我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小恶霸，我爸没有说谎。”
“……”
叶蓁蓁无了个大语。
父子俩为了撇清自己，也是豁出去了。
给她安些幼稚的名声，谁信？
果不其然，刘警官烤看着父子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从椅子上站起来。
“行了，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笔录就做到这里吧，那片小树林，我会亲自去看看。”
“什么小树林，叶蓁蓁那就是胡诌乱说的，您别相信！”
叶成功急切心虚的模样，刘警官半眯着眼，“你在害怕？”
叶成功一愣，“我害怕什么？刘警官，您不会已经相信叶蓁蓁的话了吧？”
“您不能因为片面之词就……”
“所以我说去小树林查看，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叶成功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得在心里暗暗焦急。
怎么办，如果真的在树林里发现了蛛丝马迹，他不就完了？
但只要没找到他出现在树林里的证据，对方好像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谁能证明叶蓁蓁受伤，就是被他撞的呢？
“谁是病人家属？”
这时，急救室大门打开，做完手术的肖邦左右观望。
“我是！”叶文柱率先跑过去，一行人陆续跟上。
叶文柱挤到最前面，关切问道：“请问病人怎么样了？”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心脏衰竭，你们……准备后事吧。”
“怎么可能！她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医生，您一定要救救她啊，她不能死，真的不能死！”
叶文柱身形虚晃，眼底绝望。
不相信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不就是挨了一刀吗，怎么会没命呢，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
叶文柱推开医生跑进抢救室，叶成功紧随其后。
叶蓁蓁犹豫了两秒，跟着走了进去。
再怎么说也是原主的妈，该送一程的时候得送一程。
一进去，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张蓉芳脸上毫无血色，静静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
但看到那双轻轻眨动的眼睛，就知道她还剩最后一口气没咽下去。
叶文柱半跪在病床前，颤抖地摸上张蓉芳的脸，老泪纵横。
“蓉芳，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如果你死了，我跟成功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们，听到没有，你不要死！”
感受到丈夫的绝望，张蓉芳眼角流下泪水，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文柱看得心疼，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你就别说话了，保持体力，医生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你放心，就算把所有积蓄搭进去，我也要救你。”
张蓉芳听见这话，泪水又是一阵汹涌。
她知道，自己这是快死了。
丈夫这是在安慰她，让她走得安心。
叶蓁蓁站在床尾，心情非常复杂，心底那抹难过，应该是原主残留的灵魂在作祟吧。
为了一个肾脏，竟牺牲了一个亲人，究竟值不值得？
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当事人死了，家属也可以做主把器官捐献给需要的人。
相较叶文柱的悲伤，叶成功的难过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甚至在旁边焦急地来回踱步，最终忍不住将叶文柱推开。
“爸，你先让让，我有话跟妈说。”
叶成功趴在床边，正视张蓉芳迷蒙的泪眼，“妈，你有没有跟医生说，把你的肾给我？”
“……”张蓉芳用力眨了下眼，她还真忘了。
“爸，妈肯定忘了，您快去跟医生说，把妈的肾还给我，不然等她……就来不及了。”
“啪！”叶成功还没说完，脸上就被叶文柱扇了一巴掌。
“你胡说什么，你妈还没断气呢，你就惦记上了，我怎么有你这个不孝儿子！”
余光瞥见床尾的叶蓁蓁，叶成功想知道一件事。
“说吧，昨晚拉着你妈绑架叶蓁蓁，是不是你的主意！”
叶成功缩着脖子眼神躲闪。
叶文柱见状，立马哭出了声。
“你把你妈害死了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逆子，为了自己的命，却要你妈来换，你真是好样的！”
“我现在就出去告诉警察真相，让你在牢里好好反思清楚，这件事做得值不值！”
“值！”叶成功站起来哈哈哈大笑，“就是我出的主意绑架她的，你们一个个都说疼爱我，却没有一个人想救我，你们这是爱吗？你们是自私！”
“妈明明可以捐一个肾给我，却找各种理由推脱，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不过想活下去而已，我有错吗？”
“妈受伤是个意外，我也不想让她死，但事情已经发生，你们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死活。”
“爸，难道你想一次性送走两个人？”
叶成功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却露出扭曲的笑容，好像被黑暗侵蚀，彻底变了个人。
叶文柱被儿子恐怖的表情惊到，久久不能回神。
刚才那番话，已经被进来的刘警官和慕和暄听了个清楚。
叶成功这次逃脱不了罪名了。
看着警察走进来，叶成功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而是死死看着床上的张蓉芳，她一时没有开口，叶成功脸上的阴郁就浓烈了一分。
张蓉芳弥留之际，想到自己受伤时，儿子当时的窃喜，立刻明白了她的死就是儿子造成的。
她本就想演演戏，把自己摘除干净，没想到弄巧成拙，更没想到儿子为了自己，连亲妈都杀。
心中积怨，即使她能说话，也不会说一个字，更想想给他一个教训。
张蓉芳动了动嘴角，朝叶成功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叶成功看出了笑容里的挑衅，终于崩溃，猛的跳上床掐住张蓉芳的脖子。
“你快说啊，你倒是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