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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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苏妙睡在后院，谢无咎睡在前院，瞧着都是相安无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苏妙也起了个早，虽说昨夜没歇在一起，倒还是打算送一送他。
谢无咎起来没成想苏妙过来，想想昨儿他去后院这一遭，好歹她还记得叫人报个信说自个儿回来了。
今儿一大早倒记得来送，谢无咎心气儿倒顺了：“娘子与那沈娘子昨儿必定是相谈甚欢吧？”
苏妙没多想，笑着道：“是呀，有些时日未见，攒了许多的话呢。”
“恩。”谢无咎抖了抖官服：“我这便出门了。”
苏妙点点头：“郎君路上小心。”
谢无咎转头就走。
苏妙眼瞅着人走了，好似也没什么，毕竟这些日子她与谢无咎相处挺好的，不过一天不见，苏妙还真不知道谢无咎经过昨晚到底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东西。
她这会儿还有事儿。
这会儿还早，也没到请安的时候，但苏妙遣人将几位妈妈招过来。
三位妈妈自从头一回被苏妙召见之后少有被她一同召见的，走路上的时候就感觉怕是出事儿了，到了苏妙跟前却见她还是一脸浅笑，瞧着没出什么事儿，只听她道：“劳烦几位妈妈将院儿里的丫鬟都再召过来一回。”
这大早上的正是事儿多的时候，三位妈妈心说这果真是出事儿了，也是应了，立刻让人放下手边的活儿都到了院儿里听大娘子训话。
这边一个个觉得莫名，倒也陆陆续续到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知道什么事儿，也有人觉得这大早上的怕是有点事儿。
苏妙坐在上首身边是小环与彩月，这会儿看着底下的丫鬟们齐了。
加上新来那八个丫鬟，她这院儿里洗衣的，做针线的，做杂事的，厨房的，斟茶递水的等二十三人，站在面前瞧着是满满当当的，这还不算前院的，这会儿苏妙也不管前院的，这点上苏妙心中有数，前院的是一直伺候谢无咎的，若是有问题他让她发落她会发落，除非是闹出事儿来，否则一般都是他自个儿发落，那些人也都是他自个儿用惯的。
“今儿让你们过来，确实是有一桩事儿，昨夜郎君在后院用晚食，伺候的有哪几个？”
苏妙这样说，昨儿伺候的都站出来。
梧桐心里已经不大好了。
怎么的？有什么事儿？
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好，可昨儿她什么都没做，又觉得应该不是因为她。
苏妙也直接：“哪个是梧桐？”
梧桐心里一咯噔，踌躇了一下，还是站出来。
苏妙瞧着她看两眼，梧桐低着头呢：“抬起头来。”
梧桐只能微微抬头。
苏妙早先对梧桐不过认了个脸熟，一个月了，这院儿里的丫鬟样貌她都记得，倒是不曾仔细打量过，这会儿打量梧桐之后，见她打扮的与其他丫鬟倒是差不多的但苏妙也不废话，直接道：“小环，打吧。”
不说原因，没有解释，只有打，人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小环找的两个婆子，手里头拿着胳膊粗的板子，拉过了人就按在条凳上，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开始打了，梧桐都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打的嗷嗷叫。
底下人都惊呆了，若说有原因还好，这会儿是没有原因的。
苏妙自嫁进来之后一直都是端庄贤惠的模样，一进门便是和和气气，几位妈妈管着那些丫鬟早已经安排好了事儿，苏妙进门基本没有大动，一来是几位妈妈确实安排的不错，人早有一套工作体系，二来是几位妈妈都识趣儿，她本也没打算大刀阔斧打人家脸，不过温和御下，少不得有些心思活泛的就要蹦跶。
这一顿连原因都没有的打可叫众人吓坏了。
这边打着，那边苏妙又道：“跟梧桐一个屋里的有哪几个？”
又有三个丫鬟出来，这会儿都被苏妙这一出吓到了，噗通一下就跪在苏妙跟前：“娘子饶命。”
苏妙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梧桐吗？”
这会儿哪儿还敢不说的，别的不一起干活儿的不知道，可她们这几个住在一起的总知道，其中一个丫鬟赶忙道：“奴婢知道，梧桐刻意打扮，妄图勾引郎君。”
这丫鬟这么一句其他丫鬟哗然，还说今儿为什么有这一出，原来是梧桐妄图勾引郎君！
院儿里讲究，端茶递水的有专门负责的丫鬟，这送菜的也有专门的丫鬟，丫鬟们需提前在娘子院儿里候着，等到娘子说了摆饭，她们将饭菜摆好，而后在旁候着，直到娘子郎君用完之后再收拾碗筷送回去，这接触郎君的时候多少，真是个心大的。
苏妙摆了摆手：“好了。”
梧桐被打了二十板子，这会儿趴在那儿不好动弹，满脸都是泪。
苏妙道：“郎君若有心思，我自好好对待，可谁心大了敢行引诱之事坏郎君名声，我不会轻饶， 你们都瞧着，今儿梧桐就发卖出去，你们几个与她一起住的，知情不报，每人罚半个月月银以儆效尤， 还望你们都知道，我不喜这院里乌烟瘴气，每人做好自己的事儿，我自然不会薄待了你们。”
梧桐身上还痛着就听说自己要被发卖出去眼睛瞪大，但是已经来不及，那俩婆子已经将她拖下去。
这就，直接发卖了，满院下人都惊着了，这会儿大气不敢出。
又见苏妙看着那方才与梧桐同住开口的：“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烟。”
苏妙笑了笑：“我记住了，往后跟着小环吧。”
那紫烟刚被罚了半个月月银，没成想苏妙让她跟着小环，小环是跟着她的大丫鬟，就算是小丫鬟也比跟现在一样送菜更好一些，当下明白，娘子这是看她方才主动告发梧桐一事，觉得她是个能用的。
紫烟赶忙道：“多谢娘子。”
她算是看出来了，娘子是个厉害的，所有人都放松警惕觉得娘子是个宽仁的，有些懒散的也冒出头来，心大的也冒出头来，如今这一棒子打下去，那是懒散的不敢懒散了，心大的不敢心大了，紫烟收敛心神，左右往后既跟着小环，那就老实给大娘子办事儿了。
而那边几个妈妈都没想到，苏妙嫁过来这些时候，每日和和气气，为了个晕倒的奴才还特地去二房大娘子那儿走一遭，怎么瞧着都是个宽厚的，结果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发卖，且是有苗头就拔，连同知情不报这一同处置，往后这院儿里一个屋的，那就是互相监督，出一颗老鼠屎，那都毁一屋子。
先前还寻思着大娘子宽仁少不得压不住下面，如此一遭，瞧这满院丫鬟还有哪个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