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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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五房又出了事儿，其他房有心的也看着点儿，往日最爱看府上热闹的还得是四房，向来都是她院儿里哪个小妾不安分的闹出事儿来叫她难堪，其他院儿里虽然多少也有事儿，但这不是先前五房这夫妻俩出了名的好嘛，这原本好着呢，人人都艳羡，这会儿眼瞅着不好了，那更招人笑话不是？
但这回也丢了个石头下去听见了响动没见水花，赶着没什么话题了，这日，苏妙去请安，就听到四嫂见着侯夫人还没来呢，逮着来请安的五嫂就仿佛关切的问起来了。
“我听闻五郎将他颇为倚重的奶嬷嬷安排去看着那通房了？哟，这那通房脸可真够大的，仗着肚子里有货真便将自己当老大了不成？怎么还劳动郎君的奶嬷嬷了。”
她这话说的实在有点儿幸灾乐祸。
苏妙一直觉得四嫂这张嘴，这话也就是没在郎君们跟前说，谁听了能觉得她好啊？
五嫂这会儿虽然对采秋依然介意，但是五郎都说到将采秋送出去这份上了，她便是介意，心中有底，便没有之前那么难过，好歹是稳得住了，淡淡道：“她腹中有子，郎君怜惜她两分也是应该的。”
四嫂没想到五嫂能说出这话来，愣是叫她一句话堵着了。
从前五嫂可说不出这样的话，一旦这种话题放出来，她一般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应一声，左右她是真的没法子装模作样表示自己不在意。
四嫂被堵了，其他听着的也都惊讶了。
五嫂这脾气，谁还不知道？
苏妙却看着五嫂心中想着，这是有底气了。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五嫂这明显是有底气了，只有心中有底，说话才能从容。
如此倒是件好事儿，但怕是四嫂心里过不去？
不过，四嫂看其他哪位妯娌是好的，感情不是她看着都不好嘛，无所谓这一回被堵了。
苏妙便当没听到没看见，直到请安结束之后她往回走，四嫂心里还憋着口气呢。
往日五嫂那被一说到通房便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多了，今日她却被堵了，那心里不憋着气才古怪，这会儿心情本就不好，回去的时候走路都带风。
苏妙瞧着四嫂走的那个快。
那边小环跟着看 ：“今儿怕是四房院儿里要闹事儿。”
四房里事儿最多，小环说，是因为下人与下人之间也讲究个消息往来，待的久了自然就知道的多，这四房的丫鬟可比景秀院的丫鬟不好做人多了。
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做什么就要罚人，哪儿来这么大气性，听说心情不好拿东西砸人也是有的，只是这会儿身边都是签了死契的，这辈子捏在四嫂手里自然不敢反抗。
苏妙心想着四嫂这脾气，如今是小事儿一件件听着糟心。
不过，不出事儿也罢，真要是再闹事儿，那二房只怕不能之前一般容忍她了吧？先前那打发人闹出来的事儿就难看得很了。
倒不知这四嫂心里有没有数了。
不过想了一阵也不想了，苏妙想想今儿倒是无事：“去花园走走吧。”
这会儿太阳正好，不冷不热也不晃眼，正是舒服的时候呢。
小环看苏妙有兴致立刻应了，娘子心情好是好事儿啊。
于是也不回院子了，改道去花园走走。
都过了中秋了，花园里自然都是秋景，也有专门的花匠打理着一些这个时节开的花卉，苏妙倒不是头一回在这花园里走，不过侯府的花园是挺大的，这会儿倒不见得腻，却没想到走到湖边却见假山旁一个小姑娘正伸着手往水里探的样子，眼瞅着就要掉水里了。
苏妙看的眼睛一定：“小环，去把她拉回来。”
小环这会儿也瞧见了，自然是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不是四房的大姐儿吗？”
诶哟，真是吓坏了，几岁大的孩子一个人就在湖边，眼瞅着就要掉下去了，小环过去拉人都怕惊着她，小心翼翼走到她旁边，却没想到竟是晚了一步，大姐儿‘啊’一声就落了水。
小环吓坏了，眼瞅着大姐儿就这么落了水一时也慌了一下。
苏妙道：“喊人！”
小环便扯着嗓子喊。
这花园大，也不是每一处都有人，这会儿显然没有下人路过，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小环喊人的时候苏妙便在周围看着有没有什么能救人的。
几声下去没有人，苏妙倒是发觉一根还算长的树枝，捡起来掰了两下，还算有韧性，不易断，这会儿显然是没人了，孩子撑不住：“你力气大，你拉着我，我拉着棒子下水捞大姐儿。”
若是小环下去，她怕是拉不住小环的，更不必说还要带个孩子。
小环知道这会儿也没法子，心里忐忑，可眼瞅着孩子在水里扑腾呢，二人只能拉着树枝，好歹那树枝确实是坚固的，苏妙拉着树枝从方才大姐掉下去那地方下去，虽说在扑腾，但好在不算太远，苏妙也是个大人，只怕脚下不稳握住树枝去捞孩子。
苏妙心里也紧张，她不会水，这会儿天也冷，水更冷，一下子人都打哆嗦，好在是有些运气，很快拉住了大姐儿。
大姐儿挣扎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但好歹落水的时间不算长，这会儿喝了水，但被拉住之后还知道抓住人。
苏妙感觉大姐儿的力气心里还好，虽然被她抓的有点儿难受，但是有力气说明她还是好的。
也好在大姐儿年纪不大，苏妙单手抱着她困难，加上水的浮力，拉也把她拉到岸边上。
“先拉孩子。”
苏妙巴着岸边是勉强能站稳的，孩子却拉不上去，还得小环将人拉上去，而后再来拉她。
大姐儿一边咳嗽一边哭，等苏妙上去，场面也是狼狈不堪，好歹都记得先看孩子，苏妙道：“我自个儿回去，你将大姐儿先送回四房去吧，赶紧找府医看看才是正经。”
虽然这会儿还能哭，可也吐了，还咳嗽，只怕要病一场。
而她说着已经冷的打颤，水里就冷，上岸后一吹更冷了。
小环赶忙应了，也不敢怠慢，就想抱着孩子去四房，不曾想那边四房的人找来了，打头便是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