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人证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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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这儿跟着五嫂逛了逛带了只猫回去，便也告了辞。
平儿那边跟着五嫂来去心里忐忑着，就昨日到今日自家娘子态度变化太过大了，她确实不敢掉以轻心。
五房其他丫鬟这会儿态度也跟平儿差不多，都云里雾里着呢，真就没见过两位主子闹成这样，也都是警惕的很。
而那边五嫂待苏妙走之后，撸了两把猫，喂了点儿小鱼干，便对平儿道：“ 将采秋还有她那儿伺候的与从前在前院与采秋相识的都带过来 。”
平儿心头一跳，又听自家娘子继续道：“还有当日采秋生产时那郎中与花嬷嬷，也去请过来。”
“奴婢这就去。”
采秋那边本来得了个消息说是五嫂走了，心里正开心呢，结果这会儿大娘子眼瞅着居然又回来了，还没搞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两个婆子就来带人了。
采秋本能觉得不好，但也没法子反抗，人已经被带走了。
那俩婆子力气十分大，拽的她生痛，可心里更慌，路上心头想法飞快，不可能的，这事儿过去这么久了，当时没人察觉，这会儿不可能翻出来吧？
采秋被带到五嫂跟前，那婆子一把将她推着跪下来，她趴在地上抬头，只见大娘子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心头登时一紧，但路上想好了，此事就算翻出来也不能认，至于那为她买药的，自个儿就是帮凶，只要她不认，只要她不认……
可这会儿看着采秋被大娘子这般对待，这当日帮采秋买催生药的心里也觉得不好了呀。
看着婆子抓人就不好了，这会儿娘子这样，显然是要动采秋。
先前只想着采秋若是好了，那她这样跟着的总是得好处，且那事儿不是也做的很成功嘛，这会儿心里害怕，但也是不能认的想法。
确实不能认，只要不认，大娘子无故不好打死采秋吧？郎君回来了不会过问吗？
这么想着，心思倒都挺坚定的。
但不多时郎中就来了。
这郎中先前叫苏妙派去的人问过一遍，这会儿看问的是五房大娘子，心里也打突突，可这事儿遇上了就是倒霉，人都被请来了还能如何？
只能照实说了。
采秋与那买药的丫鬟听着那郎中将脉象有异似是吃了催产药的事儿说出来，她们都是惊了。
郎中也表示，要达到能快速催产的程度自然是一下子用了不少催产的药物，否则不可能之前没有一点征兆，当晚突然急产。
毕竟是年轻丫头，想出那拿捏人心的法子觉得厉害，只想着能骗过去又不懂医术，哪里晓得这吃过药与不吃，是能把脉把出来的。
其他丫鬟这会儿也都跪着呢，听着那郎中的话，心里有计较的，没成算的都惊到了，好端端的，这要生了被人下了催产药？谁要害采秋？还是……瞧这阵仗，别是她自个儿？
吴靖柔听着那郎中说的：“你有什么想说的？”
采秋不敢置信的样子：“奴婢不知道，奴婢当日生产险些丧命啊，竟是有人要害奴婢？”
这一句就将这事儿往别人身上引了。
或者说，不是别人，说不得就是大娘子？毕竟这采秋怀的是郎君的孩子，大娘子看不过眼也是有的。
平儿听到这里气都气死了，冲上去便冲着采秋一个嘴巴子。
‘啪’的一声响，采秋被打的眼冒金星摔在地上恨的要命，这小贱人，竟然仗着自己是大娘子身边的丫鬟就打她！
平儿‘呸’了一声：“你往日吃穿都有专门人看着，方才郎中说了，除非一下子吃好些催产的，否则不会急产，你当天用晚食的时候没事儿，大半夜的突然急产是怎么回事儿？还能有人趁你睡觉给你灌药吗？真要是如此，你当时怎么不说？分明就是你自个儿吃了药！”
平儿这一出直接点出来叫人猝不及防，可采秋还是死咬着道：“没有的事儿，或许只是意外呢？郎中这会儿把脉还把的出来吗？这都只是一面之词啊，这是污蔑，大娘子，你不能因为我为郎君生了大姐儿，你就这样对我啊!”
这时候还要攀咬，平儿真要气死了。
吴靖柔看平儿那样子：“你去，找七弟妹拿门房进出记录来。”
平儿听着立马就去，这府上自然有人把守，正常进出也要记录，否则这丫鬟小厮随意来去不乱了套了嘛，只要查都有谁出去过就不信找不出问题来。
苏妙那边不意外，平儿来找，自然叫人将东西给出去了。
不过如此一闹，汪大娘子也知道了。
汪大娘子那边倒是瞧了热闹，这五房要么没事儿，这一闹事儿，大娘子与个通房杠上了，不过五房无嫡子，她对五房自然不算忌惮，这会儿嘛，倒是真的看热闹。
平儿取了进出记录，府上丫鬟自然不可能经常出门，所以就算看采秋整个孕期，出门的人都很少，来去缘由也都要写明，去了多久也是有登记的。
这进出记录一查，采秋身边伺候的彤儿心里就慌得厉害了，果然，不多时彤儿就被点了出来。
“就在采秋生产前七日，你出了一趟府，写的是家中母亲急病，回家探母，不如请你母亲来一趟？”吴靖柔看着那彤儿不紧不慢的。
彤儿一下子面色就白了：“奴婢……”
她说不出来，那不过是个借口， 母亲没病，她也不敢与母亲说自己为采秋做事儿啊，说到底，都觉得这事儿隐蔽，都没人怀疑，就等着拿捏五郎呢。
这会儿慌了之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吴靖柔看着她：“你说，还是我请你母亲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
“奴婢，奴婢说！”彤儿真不想叫家人看到她这样，其实犯了事儿，少不得受罚多少家人要知道，但是这时候，不敢与家人对峙啊。
彤儿便将采秋如何说的说出来：“采秋与我说，她只是想要郎君多怜惜她一些，往后若是郎君纳了她为妾，少不了我的好处，奴婢家里穷，所以……所以……奴婢知错了，大娘子饶命啊。”
采秋听着彤儿的供词真是眼睛要瞪出来，这蠢货！可这会儿也不认：“大娘子若要我认，我是无论如何不认也不成的。”
左右咬死了是大娘子为了害她折腾这一出。
吴靖柔也没有二话：“彤儿，你老实说，你去哪个铺子买了药，她是什么时候吃的，当日她吃的时候，也是你去喊的人吧？否则，她不怕出什么意外一尸两命吗？”
彤儿都不敢看采秋，但是她已经开了口，已经本着说多了娘子能多宽恕她的心思了，于是道：“奴婢当日是去回春堂买的药丸子，带入府之后，采秋生产那日，是奴婢守夜，她吃了药之后不过半个时辰已经腹痛难忍见红，奴婢赶忙去喊了人。”
吴靖柔看着采秋：“你可知，药房进出药物，也有记账，如此，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