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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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茫茫的白雪，漆黑的天空中呼啸着刺骨的冷风，如同食人骨髓的鹰隼般啄在三人的脊椎上。
“嘶……好冷啊……”
“诶？大个子你怎么不说话？”沃伦一边抱怨着这奇奇怪怪的温度，另一边扭过头去却发现巴凯内斯正低下头黯然神伤。
“喂喂喂？”
“你怎么了？”
“又自闭了？”
“我……”
巴凯内斯终于受不了这小姑娘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了他抬起头和沃伦对视在了一起。
“呦，好了？”沃伦满不在意的开口，语气中似乎还得意着自己让对方回过了神。
“你的话原来这么多的嘛？死灵法师不是应该都是文文静静的吗，你怎么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样。”巴凯内斯也是无语了，回忆被打断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盯着远处雪地里嬉戏打闹的两个孩子再次发起了呆。
“唉呀，毕竟什么话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可是很容易饿死的啊。”沃伦挠了挠脑袋，接着百无聊赖的上下摆动着小腿，接着和前者一样看着远处的两个小孩发呆。
青看着这一幕也是不自觉的嘴角一翘。
那是老身逝去的青春啊。
“那孩子是你和你的朋友吧。”沃伦的声音再次把巴凯内斯拉回了现实中，结果却是让对方一惊
“你怎么知……”
“嘘……”沃伦向着对方亮了亮胸口的骷髅头挂坠，她的眼睛眯在了一起，再伸出一根食指作噤声状。
“身为死灵法师，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多了。”
“也是，那我就明说了吧。”
“他……”
“停停停，多半是个因为误会反目成仇的故事吧？”沃伦连忙阻止了对方，接着不顾其不悦的眼神讲开了自己的话。
“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有错就得承认，一直僵持下去只会让你们之间关系的裂缝越来越大。”
“所以。”
“你现在要做的并不是让别人听你倾诉。”
“而是在回去后，亲自，正式，开始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
“明白了吗？”沃伦一副成熟的模样，脸上一副我真厉害的表情，巴凯内斯看着这样的她，一时无语凝噎。
明明不久前还是敌人，现在却自来熟的开始劝导了吗。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
（不过……）他看着远处还在欢声笑语着的两个孩子，眼角也逐渐柔和了些。
“谢谢你。”
“啥？太小声了听不见~”沃伦贱兮兮的凑上前来，见对方一副要爆发的样子便躲回了青身边。
“不用这么早就谢我的吗，关系修复好了再整这些虚的也不迟嘛~”
巴凯内斯摇了摇头，无奈道：
“不一样的，遇到能给予自己建议的人，至少都要有整整三次感谢。”
沃伦突然心里一慌，不会又……
“一次是得到建议之后，此为初见之谢。”
“第二次是对方的建议成功帮忙解决了难题后，再次见面之后，此为再见之谢。”
“第三次是上门提礼拜访时，此为永见之谢。”
“也寓意着以后要永远记得这些帮助过自己的人，他们的名字至今都仍然被记载在家族的名录上。”
“呵呵，你们家族确实是个不错的氏族呢……”青苍老的声音这时插了进来，她手中的权杖再次戳了戳地面，时间重新开始了飞速流逝，随着画面逐渐定格，沃伦也见到了熟悉的人。
“你你你！”
“嗯？他不是那个人嘛？”巴凯内斯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男人，他眼前一阵疑惑，接着便在记忆中努力搜索了起来，最终找到了这个人。
“林煊。”
“你怎么看待他的？”青来到其身旁，笑眯眯道。
“他……”巴凯内斯看着那位正在和冕王对峙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此时不该做出评价评价，毕竟……
“我不是很了解他，对他的过往也知道的过于片面了，所以我不方便评价这个人。”
“赫赫嗬，这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若不知全貌，便不给予评价，本该是一个人最基础的品格，很多人都是清楚的，可惜他们大多数都做不到这一点。”
“你已经很不错了孩子。”
“看下去吧。”
周围不断重演着林煊之前经历的事情。
女王重临，冕王入魔，遗嘱托付，决战伊始。
“……”巴凯内斯沉默着说不出话，而不同于他的状态，一旁的沃伦却是跃跃欲试，甚至手中还时不时也做出拳击的动作，每当林煊击中银的时候，她都会直呼过瘾。
“打那啊！对对对上勾拳，唉呀，怎么回事啊躲呀阿煊。”
“对对对就这么打，我擦这什么玩意。那个叫巴什么……你快过来看看！”
“巴凯内斯……内斯家的……唉”巴凯内斯先是抬起头补充道，接着却又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
毕竟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想到他给一个背叛雪山的叛徒当了这么久的屠刀，他心中一阵悔恨顿时弥漫开来。
他抽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佩刀，将其细长的刀匣扯开一丝缝隙后，他看着上面的内斯之名久久出神。
“我身为家主，没能拥有明确的判断能力，助纣为虐了这么多年……”
巴凯内斯缓缓将刀刃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眼中似乎淌出了两股浊泪。
“孩子，过于自责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青手中的权杖弹出一道魔力光束，将刀弹飞到了数米之外。
刀刃落地，在青冈岩铸成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若你自觉身为罪人，如此轻易便了结自己的性命反而是一种自私。”
“你还年轻，不过区区三十之资，余生能做的事情很多，若是你真的内心有愧，便好好活下去赎罪吧。”
“我……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
“老身并没有原谅你。”
“也没有资格代表任何死去的人原谅你。”
“现在能原谅你的，只有你自己。”
青循循善诱的声音似乎点醒了男子，他原本浑浊的眼睛重新散发出了清明。
“我明白了……”
“那个……其实我可以问问的。”沃伦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青与巴凯内斯同时一愣，接着面面相觑后又都反应了过来。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