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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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朱邱婷的变数，神刀不得已改变了计划，第二天留信通知其他人整理装备，顺便检查物资状态。
走出住处，柜台老板没在店内，慢慢走出房间，习惯性地找到阴暗的角落躲起来，将右手臂上的护腕卸下，血肉中的伤痕不断侵蚀扩大。
从没在第二层做过停留，对此地也没有过多了解，除了一点点稳扎稳打没有其他捷径，神刀扭头消失在巷道的阴影中。
“苦竹，你竟然会来拜访我？嗯？”天空浮石之上，白发男子单手运风将石桌上的杯子推到苦竹面前。
右手屈指环绕，将附着在杯子上的残风拂去，杯中茶水仍旧如旋涡翻转，苦竹左手覆盖杯面轻微掠过，将平静下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怎么？今天不是来品茶的？”
“明照，我想清楚了。”
“哦？想清楚什么了？”
明照将左手长袖推上去，翘起手指在石桌上轻轻一点，一道风尘从石桌的中央开始荡漾，霎时间，强风拂动白色长发，明照站起身，一枚黑色棋子从袖口落入手中。
“我不能只是看着，神刀，应该得到惩罚，我希望借助你的力量。”
“呵，现在想起我来了，早干嘛去了？”
明照转过身去，右手挥动衣袖，走到浮石的边界，“先前两次我找你，你都不在意，现在求我？不晚吗？”
没想到自己的朋友会拒绝自己，苦竹愤愤攥起拳，但是很快又松开了，的确，现在没资格说反抗的人是他自己。
“我理解你，但不代表我会答应，你还尚未有反抗的决心，苦竹，等你真正想要反抗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嗯。”
内心咯噔一下，明照却依旧没有回头，直到苦竹落寞地离开后他才慢慢回到石凳前，挥手腾风将灰尘一扫而空，然后坐下，若有所思地看着石桌。
这个石桌，是第二层天地的管理中枢，苦竹愿意将此地交给他来看管，并不仅仅是因为二人的朋友关系。
只是有心，没有天赋，同样处理不了此等装置，右手一张，两指携住黑色棋子，对准桌台的中央稳当落下，蓝色的棋局当即就显现了出来。
第二层的城市里，所有的颜色都恍然褪去，聚集在城市中央的居民们都拿起手中的创作之笔，对着这座城市开始了新的艺术创作。
“本来，这应该是毁灭性的打击才是。”
明照轻轻一笑，整个第二层每过一天就会清除掉所有曾经创作的艺术，一开始的确是让人头疼的存在。
辛辛苦苦创作的艺术在一夜间消失，找不到创作的意义何在，第二天的世界又会陷入一片黑白，在人们沉郁之时，苦竹在人群中站了出来。
大手一挥，厉声喊道：“我们的艺术并没有结束，消除，正是另外一种认可！”这一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无数人的目光聚集在少年身上，他却没有展现出任何胆怯之色。
“它想将我们推向绝望，一次次摧毁我们的理想，那么我们就做给他看！从第二天清除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一齐动手！将整个世界重新染上它的色彩！”
“我们，绝不屈服！”
艺术之城，就此诞生。
“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啊。”明照不禁感叹，在少年呐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真正能驱散绝望的希望之光。
这便是明照追随苦竹的原因。
尉鹰从床头醒来，窗外依旧是五彩缤纷，整理好房间，他查看了留在柜子上的信封，确认了现在要做的事便匆匆出门。
街道上没有任何身影，尉鹰倒是不在意，行路至对面的锻刀铺，里面只有老板一人，他将长剑拔出，“老板，磨刀。”
不多言语，老板接过武器，细细打量一番，然后眼睛一眯，哼笑一声微微点头，“当然可以，明日来取便是。”
留下姓名，第二日好来认领，老板看着尉鹰一笔一划写完名字后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刀带进内屋，然后看过一眼桌子上的最新报纸......
尉鹰出门而去，还没想好接下来去哪里，回头时忽然瞥见住处一旁小巷子里的一个黑暗人影。
“有人？”
对方没有发现尉鹰，只是悄悄消失，尉鹰心里一紧，眉头一皱追了上去。
步入巷道，墙壁上的灯光滋滋冒着火花，垃圾满地散乱，场面有打斗的痕迹，拐弯口内侧传来的杂音。
脚步摩擦地面发出声音，尉鹰逼在拐口的视角盲区，双手架好姿势准备冲进去，突然一个圆滚滚的球型物质滚了出来。
一束红光亮起，是炸弹！尉鹰反应过来立刻后跳，耀眼的白光随之而来。
后背衣服大片面积烧毁，浓厚的灰烟遮挡了尉鹰的视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但至少可以料定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顾脸上的擦伤，他猛然冲进去，感知到肢体撞击到肉体，右手便顺着手臂摸到手中的枪，四指压住对方手腕，拇指用力压住必要点位，猛然用力一拧，错骨的声音随之而来。
另外在灰尘之外的两位匪徒看着浓烟害怕伤到同伴也没敢开枪，脚步僵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两颗子弹精准射出将二人爆头，浓烟之中，尉鹰将对方的手枪丢向远方，肘部后弹，双手拉动对方右臂，翻身低压身体一滚，带动对方砸在地面上。
烟尘散去，尉鹰站起身，看着三具尸体不为所动，将他们的手枪和弹药收入衣服内侧，顺手拿走他们身上的钱然后拖到角落里，在他们身上堆了一些垃圾，右手拿出打火器，转回身，临走前朝身后丢去。
能在住处旁出现，行动还如此诡异，绝对不怀好意，尉鹰警惕地四处观望，如果是袭击的话，不可能就这么点人手。
他假意哼着歌背起手往回走，突然身后响起一丝动静，果不其然，他微微侧头，一把长刀从空中飞过。
“很强嘛，被你预料到了？”
“算是吧。”
“不过接下来就不一定了吧？”
“谁知道呢？”
尉鹰翻身一看，五个蒙着脸的人，三个手里拿着刀，正好可以用来练练手。
五个人缓慢靠近尉鹰，脸上竟是得意之色，尉鹰苦笑一声，随即如猎豹一般冲过去，猛然的冲击一连压倒三个人，身边两个家伙想要压住他的双手，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尉鹰双手抓住一条腿扯到。
身下的人双手拉住尉鹰的身体，被他用头猛然一撞，当即头部流血昏了过去，低头翻滚立起，顺势拿起地面上还锒铛作响的长刀，毫不犹豫地对着刚站起来的人扔了过去。
长刀插入头部的中央，年轻的小伙脑袋上插着一把刀倒头就睡。
眼看着又有一人站起来，尉鹰三两步冲上前，脚步带起附近风尘踢起，正中对方的肚子，整个人一连飞到街道边被高速行驶的汽车压过，血肉模糊。
身后泛起脚步声音，尉鹰转身一刻，对方拳头已经逼了上来，头部向右侧后偏的同时，尉鹰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臂，全身力气集中起来，一个过肩摔将他彻底缴械。
长刀从肩膀的外侧落下，一道红色伤口向外淌血，身后的人拿起武器偷袭尉鹰。
他咬紧牙，右部肘击对方的头部，在对方脑袋嗡嗡作响之时对着他的脸补上一圈，看着倒地的人嘴角流出血液，尉鹰捡起刀，对准他的心脏位置戳下去，这才没了动静。
为防万一，他对着所有的尸体都补了一刀，然后照着同样的方式把他们拉到角落，点燃一把火......
“动作挺利索啊。”
伊蕾特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