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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躲过截杀叩首谢钦差 听闻封堵昏厥坠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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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岩郊外小院内。众头领仍被团团围在中心,黑衣军士从四面冲杀,众头领被冲散,各自挥剑抵抗,方国珍背靠廊柱,左躲右闪,体力不支,渐渐已无还手之力……

突然一声战马嘶鸣,赵宜浩冲进院中。

“放下刀剑——”赵宜浩高喊。

众人愣住了,诧异地看了赵宜浩一下,又要继续厮杀。

赵宜浩举起手中虎头金牌,高喊:“都元帅虎头金牌在此,都放下手中刀剑,若有不从,格杀勿论!”

达识帖木儿驱马来到院中,他指着黑衣军士说:“卸下他们的兵器!”

身后的军士冲进院子,缴下黑衣军士手中的刀剑。

达识帖木儿高喊:“把他们押回府里,等候处置!”

黑衣军士被一一押出了院子。

方国珍率众头领一齐跪在达识帖木儿马前。

“多谢钦差大人相救!”方国珍跪拜,不停地叩首。

“方义士莫要如此,”达识帖木儿说,“既已招安,就是朝廷的人,本钦差理当护佑。”

方国珍泪流满面地说:“救命之恩没齿不忘,日后必当思报!”

达识帖木儿说:“方义士知恩图报,日后必有前程,莫再有负于朝廷!”

方国珍含着泪说:“在下谨记!”

“哈哈哈。”达识帖木儿大笑,“赵大人,回城!”

“是!”赵宜浩答道。

二人策马离开,众军士跟随。

众头领起身,方国珍还跪在地上。

“主帅,钦差已走了。”刘仁本走到方国珍身边说。

方国珍仍然未动。

众头领一起拱手,高喊:“主帅——”

方国珍突然晕倒在地上,刘仁本、方国瑛急忙上前搀扶起来。

“主帅,主帅——”众头领不停地呼喊。

方国珍慢慢睁开眼睛,手指远方,说:“快……快,回洋屿老家!”

“是!”众头领答道。

温州,刘基府。夜,静悄悄地,刘基卧室的灯突然亮了。卧室内,刘基披着衣服,惊魂未定地坐在床头。叶安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叶安,你怎么起来了?”刘基问。

叶安把茶放在床头的桌案上,说:“老爷被噩梦惊醒,小的哪里还能入睡?”

“哦,”刘基诧异地问,“叶安,你怎么知道老爷我是被噩梦惊醒?”

“老爷脸上不是明明在写着吗?”叶安说。

“我脸上写着?”刘基笑着说,“呵呵,叶安,你何时学会看相了?”

“老爷不是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叶安说,“老爷能掐会算,小的跟了这么久,多少……多少……会看个相算什么?”

“好,好,”刘基笑着说,“知道用心就好,有长进!”

叶安说:“常言道:梦吉者凶,梦凶者吉。老爷既是被噩梦惊醒,该是有大吉之事。”

“梦境我已解过,并非吉兆。”刘基摇了摇头说,“叶安,把灵棋拿来,老爷我再卜一卦。”

“是,老爷!”

叶安拿来了灵棋,刘基下床,在桌案上卜卦。卜卦后,刘基皱紧了眉头。

“老爷,卦象上怎么说?”叶安问。

“有不吉之兆。”刘基说。

“可否破解?”叶安问。

刘基说:“天意如此,无法破解。”

“什么卦竟不能破解?”叶安问。

“你哪里会明白。”刘基沉思了片刻说,“叶安,快去开院门,都元帅会有书信送来。”

叶安疑惑地问:“深更半夜,哪会有信送来?”

院门笃笃地响了两下。

“真有信送来呀……”叶安诧异地看着刘基说,“老爷,你真是活神仙!”

“贫嘴,还不快去开门!”刘基说。

“是,老爷!”叶安说。

叶安打开院门,一名军士正站在门外。

军士问:“刘大人可在府中?”

“在。”叶安说。

“都元帅有封密信!”军士递上密信。

叶安接过密信说:“我这就呈给我家老爷!”

叶安回到刘基卧室,把密信交给刘基。刘基拆开密信,仔细阅读。

“老爷,都元帅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叶安说,“深更半夜急着送信来。”

刘基看完信后,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卦象。

“本以为此卦所示为天意,却原来是人为!”刘基自言自语地说。

残灯被寒风所吹,几乎熄灭。

方国珍等人沿着小道林间快步前行。两边林木阴翳,薄雾袅袅,一缕晨光洒向道旁的树林。方明善登上高处,勒住战马,眺望前方。

“主帅,前边就到洋屿了。”方明善指着前方说。

方国珍与众人登上高处眺望。

“到了,到了,”众头领欣喜地说,“终于到家了。”

方国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一路战战兢兢,到此方觉心安!”

众头领互相打量一番,说:“是呀,终于到家了。”

銮铃清响,马蹄翻飞,几匹快马向这边驰来。

“看,前边几匹快马。”方明善说。

众头领眺望,说:“是义军的哨探。”

方国璋说:“一定是发现了我们,来迎接的。”

快马来到众头领面前,义军哨探翻身下马,惊慌地禀报:“启禀主帅,海边……海边……发现官军!”

方国珍大吃一惊,问:“什么?海边发现官军?”

哨探说:“入海河口已被官军封锁,……到处都是官军的战船!”

“啊……”方国珍惊叫一声,身子一颤,从马上摔了下来。

“主帅!主帅……”众头领急忙下马,围了过来。

方国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众人把方国珍扶起,方国珍仍然双目紧闭,刘仁本把手搭在方国珍的腕上切脉,众人焦急地望着刘仁本。

刘仁本说:“快送主帅回村,请医士调治。”

众人把方国珍抬上马车……

洋屿,方家老宅内。方国珍躺在床上,方国璋等人站在床前。方国珍慢慢睁开眼睛。

“二哥……二哥……”方国珍声音微弱地喊。

方国璋俯身抓住方国珍的手,问:“三弟,你醒了?”

方国珍问:“我……我这是躺在何处?”

“在老宅,在我方家老宅。”方国璋说。

“国瑛……国瑛在哪?”方国珍问。

方国瑛上前,握住方国珍的手说:“三哥,我在这。”

“国珉呢?”方国珍又问。

方国珉走到床前说:“三哥,我在这。”

“好,好。我们兄弟四人尚能全命于老宅,我心足矣……”方国珍说,他欠一下身,方国瑛急忙扶他坐起来,方国珍喘了一口气说,“昨夜突遭劫难,侥幸得以逃脱,不曾想刚脱虎口又入狼穴……”

方国瑛说:“已经招安,突然又来追杀,官府哪有半点信义!”

方国珉说:“官府何时有过信义,与官府周旋不异于与虎谋皮!”

“五弟说得对。”方国瑛说,“官军既可在黄岩追杀,就可在洋屿对我用兵,我看此地也不可久留,不如重返海上。”

“我也想重返海岛,”方国珍焦急地说,“可如今入海河口已被封锁,我……我等如何脱身?”

方国珉说:“阻断入海水路,困我于岸上,这是要斩尽杀绝呀!”

“三弟,何必如此悲叹!”方国璋说,“官军有何可惧,我这就带上部下,趁夜出海与其拼个鱼死网破!”

“对,与官军拼个鱼死网破!”方国珉说。

窗外传来刘仁本的声音:哪位将军要与官军殊死一拼呀?

刘仁本、方明善走了进来。

方国瑛说:先生来的正好,我们兄弟正商议御敌之策呢!

“哦?好,好。”刘仁本看着方国珍说,“主帅康愈了?”

“无甚疾病,”方国珍说,“只是一时心急,急火攻心,失去神智。”

“如此说来,并无大碍,”刘仁本说,“那我也就放心了。”

方国珍说:“可如今我等被困于岸上,官军设重兵封锁入海河口,对我虎视眈眈……此乃我心疾,尚无药可除。”

方国瑛说:“陆战乃官军所长,我义军所短,唯有重返海上,方能扬我所长,可官军阻断入海水路,我义军随时有灭顶之危。”

刘仁本问:“众将军之意是重返海上?”

方国璋、方国瑛、方国珉一起说:“正是。”

方明善默不作声。

刘仁本说:“明善不语,必有不同见解,说说……”

“听几位叔父之言,看似有理。”方明善说,“蛟龙入海,方可掀波兴浪;留困浅滩,蛇蟮皆可欺之。可我义军本已失势才求招安,此时若反叛入海,官军必穷追不舍,四面围堵,忧困非但不能解,反而更深矣。”

“那……那如何是好?”方国珍焦急地问。

刘仁本微微一笑,说:“主帅不必焦虑,我有一计可让你心疾立除!”

“先生有何妙计?”方国珍诧异地说,“快,说来听听!”

刘仁本凑近方国珍,耳语片刻。

“好,好,”方国珍大喜,“此计甚妙,那就让仲达再走一趟!”

刘仁本说:“仲达已是轻车熟路,最合适不过,我这就安排他动身。”

月亮在云中徘徊,林中薄雾蒙蒙。一架马车在林间小道上行驶。陈仲达坐于车内,面前放着一只硕大的箱子。车后几个随从紧紧跟随……

黄岩城内,泰不华寓所。泰不华坐在书案前,案上放着一碗汤药,泰不华端起汤药欲喝,又放在了书案上,眉头紧皱……

抱琴走了进来,说:“老爷,陈子豪求见。”

泰不华说:“快请他进来。”

“是。”抱琴走了出去。

片刻,陈子豪着便衣随抱琴来到书房。

陈子豪上前施礼:“参见都元帅。”

“不必多礼,”泰不华说,“快说说,现在情况如何?”

陈子豪说:“昨夜袭杀未遂,方国珍和众匪首连夜逃回老家洋屿。”

“嗯,”泰不华点点头,说,“命水师严密监视入海口,不可让其逃回海上。”

“是!”陈子豪说。

月下,江面水波荡漾,官军船队划过,犁出万点银光。船上,军士紧握长刀,目光注视着远方……

黄岩驿馆,花厅。晨雾袅袅,树影婆娑。大司农达识帖木儿坐在桌旁,侍从走了进来。

“启禀大人,义军头领前来拜见。”侍从说。

“义军头领?”达识帖木儿说,“传他进来。”

侍从领陈仲达走进花厅,陈仲达上前叩拜:“草民陈仲达叩见钦差大人。”

“呵呵,”达识帖木儿笑着说,“义士已招安受封,怎么还称草民呀,起来吧。”

“谢钦差大人。”陈仲达起身,呈上礼单,说,“此次招安,多蒙钦差大人恩顾,我家主帅奉上一点薄礼,聊表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达识帖木儿看礼单,笑着说:“方义士如此厚意,本钦差却之不恭呀,呵呵。(合上礼单)方义士现在何处?”

陈仲达说:“已回洋屿。”

“嗯,”达识帖木儿说,“回去后尽快遣散旧部,早日前去赴职。”

陈仲达说:“我家主帅已颁令,两日后举行遣散仪式,安顿好旧部即前往赴任。”

达识帖木儿点头说:“嗯,好,好。”

陈仲达递上请帖。

达识帖木儿问:“这是何意?”

“义军两日后举行遣散仪式,”陈仲达说,“我家主帅欲拜请钦差大人前往观仪督监,特命草民呈上请帖。”

达识帖木儿接过请帖,看了看说:“好,请回复方义士,本官定会前往观仪!”

黄岩城内,泰不华寓所,后花园。园中,修竹数杆,叶缀晨露。泰不华正在舞剑,剑锋游走,寒光如练,舞了一套路数之后,他收住架式。抱琴过来,递上绢帕。泰不华搌了搌额头上的汗珠……

抱琴说:“老爷,陈子豪求见。”

“子豪?”泰不华问,“他来多久了?”

“刚到,”抱琴说,“他正在园外等候。”

“哦,”泰不华说,“快让他进来!”

抱琴离开,引陈子豪进来。陈子豪上前施礼:“参见都元帅。”

“不必多礼。”泰不华说,“外面有何消息?”

陈子豪说:“今日大司农与赵知州出城了。”

“大司农与赵知州出城?”泰不华问,“他们去往何方向?”

陈子豪说:“一起去往洋屿方向。”

“洋屿……众匪首此时皆在洋屿……大司农与方寇走得越来越密了。”泰不华低头自言自语,他突然抬起头问,“洋屿那边有何动静?”

陈子豪说:“还未发现有何动静。”

“继续监视。”泰不华说,“绝不能让方寇逃回海上。”

“是!”陈子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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