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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上呈文平章不屑 劝称帝主帅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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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轻风习习,微波荡漾。叶安轻轻地划着桨,苏晴儿坐在船头,望着着湖畔旖旎的风光。开心的笑靥,仿佛湖面泛着的朵朵涟漪……

杭州,江浙行省左丞府。左丞帖里帖木耳坐于书案后正细细阅读刘基上的呈文,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樊执敬坐于一旁。

“妙,妙,真是篇奇文!”帖里帖木耳拍案大赞,“也只有刘大人这等江南之士才能写出此文。”

樊执敬说:“刘大人所陈治乱之策,条条洞悉我江浙行省之要害。”

“嗯。”帖里帖木耳说,“江南与塞外迥异,风物民情皆我所不详知,治江南,惟有以江南之士。明日你我同去拜见平章大人,面呈此文,共议平寇之策。”

“是,左丞大人。”樊执敬说。

参知政事樊执敬陪同左丞帖里帖木耳来到杭州城外一处山林。

林中,薄雾轻笼,竹木蓊郁。一群鹿在林中狂奔,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左丞帖里帖木耳、参知政事樊执敬带着随从在纵马追逐。

“驾!”月鲁帖木儿催马向前,他摘弓搭箭,瞄准领头的雄鹿,嗖的一声,箭羽飞出,雄鹿应声倒地。

帖里帖木耳、樊执敬一起称赞:“平章大人,好箭法!”

身后的随从也是一阵喝彩。

月鲁帖木儿回头看着帖里帖木耳说:“左丞大人,你也试试身手。”

“好吧,”帖里帖木耳说,“驾!”

帖里帖木耳催马来来到队伍前面,抬弓射去,一头雄鹿挣扎了两下,倒在地上。

众人连声叫好……

月鲁帖木儿领着众人回到营帐前。

“侍卫,把刚打的鹿,给烤了。”月鲁帖木儿说。

“是!”侍卫把马牵到旁边,卸下打的猎物。

月鲁帖木儿、帖里帖木耳、樊执敬来到营帐外的几案前坐下。一名侍卫端上茶水。

“平章大人,”帖里帖木耳问,“今日狩猎可尽兴否?”

“谈何尽兴!”月鲁帖木儿说,“路险林密,藤蔓纵横,马不得尽驰,箭不得尽射,终不如我塞外,草原一望无际,纵马驰骋,弯弓射雕,好不惬意!”

月鲁帖木儿端起水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巴。

“呵呵。”帖里帖木耳笑着说,“平章大人道出了江南塞北地域之异。江南景色虽佳,可水陌纵横,出行即须荡舟,而我塞外漠北,坦阔无垠,适合扬鞭策马,也正因如此,铸就了我大元铁骑,所向披靡。”

“哈哈哈……”月鲁帖木儿一阵狂笑,“左丞大人言之有理。”

帖里帖木耳说:“近日,徐寿辉妖言惑众,作乱湖广,官军进剿,屡屡受挫。”

“无能之辈,”月鲁帖木儿大骂,“有损我大元铁骑之威!”

“湖广行省也如我江浙,水网密布。”樊执敬说,“骑兵之长难以尽展,而妖寇行于水上如履平地,左突右杀,进退自如,官军受挫,实因战法未能因势而变。”

“行省新任都事刘基乃江浙之士,对江南剿贼颇有见地。”帖里帖木耳掏出文章,递给月鲁帖木儿说,“这是他上的呈文,平章大人请过目。”

“哦。”月鲁帖木儿接过呈文,打开看。

不远处,两个侍卫在木架旁翻烤鹿肉,鹿肉已烤得焦黄……

月鲁帖木儿看完,把呈文放在了几案上。

“哈哈哈……”月鲁帖木儿一阵大笑。

帖里帖木耳琢磨不透月鲁帖木儿因何发笑,轻声问:“平章大人以为这呈文如何?”

“好……”月鲁帖木儿说。

帖里帖木耳、樊执敬的目光一齐聚向月鲁帖木儿,说:“好?”

月鲁帖木儿说:“好一篇锦绣文章!”

“那……”帖里帖木耳问,“文中之策呢?”

月鲁帖木儿站起身说:“当初世祖皇帝开创我大元,靠的可不是锦绣文章!

帖里帖木耳、樊执敬诧异地看着月鲁帖木儿。

月鲁帖木儿抓起身边的硬弓说:“靠的是它!”

一只大雁鸣叫着从天上飞过,月鲁帖木儿搭上箭,张弓射去。

帖里帖木耳、樊执敬瞪大眼睛,看着天上的飞雁,只听哀鸣一声,大雁慢慢落了下来……

刘基书房,书案上放着退回的呈文,刘基坐在书案前,呆呆地看着呈文,他猛然抓起呈文,把它撕的粉碎。苏晴儿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看见满地撕碎的呈文,很是惊诧。

“叔父,你这是……”苏晴儿把茶杯放在书案上,弯腰捡地上撕碎的呈文。

“还捡它做什么,”刘基无奈地说,“此文已经无用了……”

“叔父,”苏晴儿说,“你花了这么多的心血才写成,怎么就……”

“唉,”刘基叹息说,“再多的心血,也……无用了……”

苏晴儿把呈文碎片一片一片捡起……

夜晚,苏晴儿坐在卧室的桌案前,借着橘黄的灯光,小心地把刘基的呈文一片一片拼粘在一起……

巡防千户所。营帐内,方国珍坐于书案后,面色凝重,刘仁本在一旁站立。方国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陈仲达跟在其后。

“二将军,”方国珍问,“伤可好些了吗?”

“多谢主帅牵挂,”方国璋说,“伤好多了。”

“不必言谢,”方国珍严肃地说,“本帅没那个心思去牵挂你的伤势。”

“不是牵挂我的伤情?”方国璋疑惑地问,“那……那主帅刚才为何还要问我伤好些了吗。”

“伤好了,即可施刑。”方国珍说,“再打二十大板。”

方国璋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伤好了,好打板子呀,那还不如不好呢。”

陈仲达躲在方国璋身后窃笑。

“仲达为何发笑?”方国珍问,“可是因为冬衣、军粮已筹办完备?”

“还没有。”陈仲达低下了头。

“听说你曾星夜劫粮,劫了多少?”方国珍问,“为何至今隐匿不报,莫非想私贪了不成?”

“回禀主帅,”陈仲达羞愧地说,“非但没劫到一粒粮食,还丢了许多船只,折了许多士兵……”

“嗯,还算讲了实话。”方国珍说,“此过先记上,暂不处罚,逾期筹不齐冬衣、军粮之数,一并处罚。”

“回禀主帅,”方国璋说,“何须再筹什么冬衣、军粮?”

“嗯?”方国珍问,“没有冬衣,我义军将士如何御寒?没有军粮,我义军将士如何保命?”

“主帅可曾听说,徐寿辉于湖广起事,如今已做了皇帝了。”方国璋说,“我义军起事不比他晚,人马也不比他少,主帅何不也做皇帝,我和国瑛、国珉做亲王,刘先生做宰相,其他众弟兄皆做将军……”

“胡说!”方国珍瞪着方国璋说。

“我怎么是胡说……”方国璋委屈地说,“做皇帝不比做个千户强……”

“你……”方国珍指着方国璋大怒,“你……还敢胡说!”

方国璋不再说话。

“约定期限已近,”方国珍说,“今日本帅提醒你们二人,逾期筹办不来,定要重罚!”

方国璋回到营帐,躺在床上,陈仲达围着床榻,焦急地踱来踱去。

“唉,”陈仲达叹息道,“五千套冬衣、五千石军粮,这么短的时间,去哪里筹办?”

“仲达你想办法,我是没有办法。”方国璋说,“主帅甘愿做这个千户,受官府挟制,棘手之事倒交给你我。没处筹办,我等着,任其处罚。”

“你我受些处罚也就罢了,”陈仲达说,“可将士要御寒,要吃饭呀!筹办不齐,我义军如何度过这个寒冬?”

“无处筹办,任罚又不行,这该如何是好?”方国璋说,“罢罢罢,仲达,还是你自己想主意吧,我脑袋都大了,先睡一会儿,你想出主意了再喊我。”

“你还能睡得着,”陈仲达愁眉苦脸地说,“这期限就快到了,二将军……二将军……”

方国璋假装睡着,鼾声大作。

方国珍丝毫也不轻松,他在营帐内焦急地踱来踱去。

“唉,”方国珍叹道,“眼看寒冬将至,这寒衣、军粮尚无着落。”

“主帅何必叹息。”刘仁本说,“你不是已经催促二将军和陈仲达筹办了吗?”

“我担心他二人不能如期筹齐,”方国珍说,“倘若如此,我义军可要挨冻受饿了。先生还是想个万全之策。”

“主帅不必担心。”刘仁本说,“我料定他二人定能如期交令。”

“哦?”方国珍不解地问,“先生有这等把握?”

刘仁本笑而不语。

方明善提着两坛老酒,向方国璋营帐走去。来到营帐前,方明善高声喊:“二将军,二将军……”

营帐内无人应答。

方明善问帐前侍卫:“二将军可在帐内??”

“在。”侍卫答道。

方明善掀帐帘,走了进去,陈仲达在唉声叹气,方国璋鼾声如雷,方明善很是纳闷。

“陈将军,”方明善问,“你们二位这是……”

陈仲达指了指方国璋,方明善会意,酒坛在方国璋鼻前摇了摇,方国璋鼻翼动了动,继续装睡。

“二将军睡得正香,就不再惊扰他了。”方明善故意说,“陈将军,你来陪我喝两杯。”

方国璋,猛然睁开眼睛,翻身下床。

“醒了,醒了,我已醒了。”方国璋到处找酒坛,“酒呢,酒呢?我都闻到酒香了。”

方明善、陈仲达哈哈大笑。

“在这呢。”方明善把藏在身后的酒坛举起说。

“还是明善侄儿想着我。”方国璋接过酒坛,捧在手里看来看去。

方明善问:“叔父,怎么不睡了?”

“再睡,再睡这酒就没了。”方国璋大笑,“呵呵呵。”

方国璋的话也逗得方明善、陈仲达一同哈哈大笑。

方国璋冲帐外喊:“侍卫——”

“在。”侍卫走了进来。

“吩咐厨士,炒几个好菜。”方国璋说。

“是。”侍卫走出帐外。

“明善贤侄,”方国璋说,“今日我要与你痛饮几杯。”

方明善笑说:“好。”

“二将军,你真是心宽。”陈仲达在一旁愁容满面地说,“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急有何用?”方国璋说,“还是先吃饱喝足再说。”

陈仲达一声长叹:“唉!”

方明善早已看出陈仲达心事重重,问:“陈将军,何事让你唉声叹气?”

“还有何事,”陈仲达说,“还不是那五千套冬衣、五千石军粮?”

“噢,原来是这事呀。”方明善轻描淡写地说,“我还以为是何天大之事呢,竟把你为难成这样。”

“什么?”陈仲达大吃一惊,问,“五千套冬衣、五千石军粮,难道这还算小事?”

“这个么……”方明善神秘地一笑,说,“虽不算什么小事,但也并无难办之处。”

“啊?”陈仲达大为惊喜,说,“看来明善将军不光是来送酒,还送计来了。”

“啊,真的?”方国璋紧紧握住方明善的手说,“明善贤侄,你可是救了叔父的命了。”

“这算什么呀,”方明善说,“叔父你言重了。”

侍卫端上酒菜。

“来来来,”方国璋招呼陈仲达和方明善坐到桌案前,说,“我们边饮边聊。”

“好。”陈仲达说,“明善将军请。”

方明善说:“陈将军请。”

三人落坐。

方国璋举起酒杯说:“今天我要先敬明善贤侄一杯。”

“叔父,”方明善说,“你和陈将军是长辈,我先敬你们。”

“哦,好,好。”方国璋,“明善贤侄既聪明又知礼,那我们三人同饮这杯。”

方明善、陈仲达一起举起酒杯,说:“请,请。”

三人同饮。

“明善将军,”陈仲达说,“刚才听你之言,好像已妙计在胸。”

“哪里用着什么妙计,”方明善说,“还沿用往年筹粮之道不就成了。”

“什么?”方国璋有些迷惑,问,“还用往年筹粮之道?”

“这……可行吗?”陈仲达说,“往年筹粮之道有两条:一是向豪绅、百姓‘借’粮;一是劫官府漕运之粮。可如今我义军已被招安,‘借’粮侵扰太甚,招摇太甚,断不可取;劫粮么,前几日我乔装山贼劫粮失利,官府有了警觉,已通令各地严加防范,这条道恐怕也不成。”

“这‘借’粮么,眼下当然不成。”方明善说,“可这劫粮么,就要看怎么劫了。”

“怎么劫?”方国璋问,“劫粮,不就是等官船来了,上去一痛砍杀,夺下粮船,不就完了,还能怎样?”

“不,不……”方明善摆了摆手说,“不可如此。”

“嗯。”陈仲达点了点头说,“二将军,明善将军有妙计,听他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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