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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赴台州樊执敬饯行 欲行刺丘先生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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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郊外。官道两侧,绿树青竹,鸟鸣啾啾。

刘基、樊执敬并肩而行,叶安牵着马,苏晴儿背着行李在后面跟随。

樊执敬说:“蕲黄草寇已逼近杭州,本想留大人于左右,攻守之策可随时相议。唉,朝廷圣旨已下,只能送大人前往台州了。”

刘基说:“同为朝廷平寇分忧,杭州与台州又有何别?”

“泰大人殉难后,方寇惧官府征剿,暂又退避海上。”樊执敬说,“可其觊觎台州已久,不久或会再去侵扰,台州已岌岌可危,刘大人此去,任重而道远啊!”

“澄江之战,众将士死且不避。”刘基说,“与之相比,下官所面临之险阻又有何可惧?”

“方国珍即台州路黄岩人,当地追随者甚众。”樊执敬说,“他能为患数载,不光凭舟楫之利,海隅之险,台州之山川地貌、世风人情他更熟知。”

刘基说:“方寇虽拥地利,可其屡屡祸害乡邻,早已失民心矣。”

“嗯。”樊执敬点了点头说,“台州水师虽在澄江之战中被挫,可军心尚固,民心尚固,刘大人或可用之。”

“下官谨记!”刘基说。

“朝廷既以征剿方寇之命委以刘大人,就当以兵马相授。”樊执敬说,“可蕲黄之寇逼近,行省自顾不暇,已无一兵一卒可授予。刘大人惟有只身前去赴任,休要见怪哟!”

“下官怎能算是只身赴任,”刘基指叶安和苏晴儿,笑着说,“不是还有他们二人吗?”

“嗯,也是,”樊执敬回头看看叶安和苏晴儿,笑着说,“我倒把他们二人忘了,呵呵呵。”

“樊大人,可不要瞧不起我和叶安,”苏晴儿说,“用兵谋略我二人不行,可论起冲锋陷阵,你和叔父还赶不上呢。”

“呵呵,”樊执敬大笑,“晴儿说得有理!”

众人大笑:“呵呵呵。”

“樊大人,”刘基拱手说,“你府中公务繁忙,就莫再远送了。”

“好吧。”樊执敬说,“刘大人先去赴任,稳住局势,待浙西战事稍缓,我定亲率兵马前往台州,助你肃清浙东匪患。”

“一言为定!”刘基说。

“一言为定!”樊执敬说。

刘基拱手说:“下官就此作别。”

樊执敬拱手说:“一路保重!”

刘基上马,带着叶安、苏晴儿踏上了去往台州的官道。

澄江江畔。夕阳的余辉染红半个江面。陈子豪划着小船,老翁坐在船头。小船沐着夕阳的余辉,慢慢靠近江边,船舱里刚打的鱼儿还在不停地跳跃。老妇听见桨声,急忙从草屋走出,来到江边。

老妇看见船舱里的鱼,惊喜地说:“呀,打了这么多鱼呀!”

陈子豪说:“这季节,鱼是又肥又多!”

“这鱼全是子豪打的,我都没怎么动手。”老翁边说,边下锚。

“这孩子,真能干。”老妇夸赞说。

“以前我也是以打鱼为生,”陈子豪说,“这算不了什么。”

“唉,年纪不饶人呀,”老翁说,“我和你阿婆几天也打不这么多。”

“老伯,以后打鱼我一人出来就行了,”陈子豪说,“你与阿婆就在家享几天福吧!”

“好,”老翁大喜说,“我就多享几天福。”

老翁、老妇二人同笑:“呵呵。”

老翁与陈子豪把鱼抬下船。

海岛。丘楠提着坛老酒,向方国璋营帐走去。走近营帐门口,看到几个义军头领匆匆从帐里走了出来,神色诡异。丘楠停下,好奇地看了一会儿,那几个义军头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丘楠转身向帐内,喊:“二将军,二将军——”

“丘先生?”方国璋走出营帐,看到丘楠,大喜说,“快请进,快请进。”

丘楠问:“这么晚了还调兵遣将,二将军这是要什么呀?”

方国璋神秘地说:“我在布一张网。”

“布网?”丘楠笑着说,“什么样的网需连夜布下?”

“天罗地网。”方国璋笑着说,“丘先生快请进。”

丘楠随方国璋进入帐内,问:“布此网何用?”

方国璋说:“要捉一条大鱼。”

“二将军说话遮遮掩掩,看来是不想让丘某知晓内情了。”丘楠笑着说,提起酒坛在方国璋眼前晃了晃。

“酒?”方国璋眼睛突然放光,说,“还是丘先生体谅人,知道我好这口,这么晚了,还送酒给我。”

方国璋欲接过酒坛,丘楠故意不给,说:“莫急,莫急……二将军还未向丘某透露实情呢。”

“先生拿酒来勾我,还要我莫急,我方国璋见了酒怎能不急?”方国璋夺过酒坛,把酒坛放于案上,启封,闻了闻说,“好酒,好酒!”

丘楠摇了摇头,笑着说:“都说二将军嗜酒如命,果然如此。”

“丘先生坐,坐!我们边喝边聊,边喝边聊。”方国璋看着还在站着的丘楠,不好意思说。

丘楠在桌案前坐下,方国璋转向帐外喊:“侍卫——”

侍卫走进帐内问:“将军,有何吩咐?”

“命厨士备些下酒的菜,”方国璋说,“要快,要快!”

“是。”侍卫离开营帐。

丘楠问:“刚才二将军说,在布一张天罗地网,这是何意?”

方国璋说:“我只说与先生一人,切莫让他人知晓。”

丘楠点了点头说:“二将军尽可放心。”

方国璋凑到丘楠耳边说:“我已在海上密布明岗暗哨,要截杀那刘伯温。”

“什么?”丘楠问,“二将军欲截杀刘伯温?”

“有何不可?”方国璋问。

“刘伯温也是肉骨凡胎,并无什么不可。”丘楠说,“不过……”

“不过什么?”方国璋问。

丘楠说:“以我之见,那刘伯温来台州定会不走水路,二将军恐怕要空网而归……”

厨士端菜肴进来,一一放于案上。方国璋摆了摆手,厨士离开。

方国璋斟满酒,说:“来,同饮一碗。”

“请。”丘楠端起酒碗,二人同饮。

方国璋问:“刚才丘先生说,刘伯温不走水路?”

丘楠说:“正是。”

“为何?”方国璋问,“莫非他刘伯温已料到我在水路截杀于他?”

“不,不。”丘楠说,“杭州至台州水路皆有我义军掌控,水路凶险,他岂能不知?”

“若是常人定会不走水路,”方国璋说,“而刘伯温倒或许会走,先生不是常说凶险之地最为安全吗?”

“刘伯温诡诈多端,”丘楠说,“你我所想,他早已虑透,他会比常人多虑一层。”

“多虑一层?”方国璋问。

“嗯。”丘楠点点头说,“你我以为他会走水路,他偏偏会走陆路。”

“噢,多谢先生提醒。”方国璋说,“我这就再派一些人马,从陆路下手。”

杭州通往台州的山道,两旁修竹猗猗,轻笼薄雾。翠柏郁郁,枕峰衾云。刘基骑马走在前边,苏晴儿紧紧跟随,叶安背着行李,远远地落在了后边。

“喂,快点叶安。”苏晴儿看着身后的叶安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你二人一人骑马,一人空手而行,多轻松。”叶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说,“我背这么多行李,哪能赶得上?还说我磨蹭!”

“背那点行李,还好意思叫委屈呀!”苏晴儿说,“你要不行的话,我就雇头毛驴来驮行李,看看毛驴跟上跟不上。”

苏晴儿掩口而笑,叶安看着苏晴儿,说:“好呀,你竟敢骂我,看我能饶恕你!”

叶安跑过来,追打苏晴儿,苏晴儿绕着刘基的马匹躲避。

苏晴儿边躲边喊:“叔父救我,叔父救我……”

“好了,好了……”刘基微笑着说,“别只顾打闹,快点赶路吧。”

叶安停止追打,说:“看在老爷面子上,暂且饶过你。”

三人继续赶路。

叶安边走边擦脸上的汗说:“老爷,山道这么难走,我们为何不走水路,雇条船,泛海而行,何需这般辛苦?”

“你懂什么?”苏晴儿说,“水路多被方寇所控,山路虽然辛苦些,可比水路安全。”

“你才不懂呢,”叶安说,“正是因为方寇认为我们不敢走水路,我们走着才安全,这叫‘出其不意’!”

“就你这点鬼心思,早被方寇猜透了。”苏晴儿说,“走水路只能是自投罗网,走陆路才叫‘出其不意’呢!”

叶安说:“走水路!”

苏晴儿说:“走陆路!”

叶安争辩:“走水路!”

……

二人争执不下。

苏晴儿说:“我看你呀,就是想懒才要走水路!”

“你才想懒呢,”叶安说,“走水路就是比陆路安全么!”

“你说安全就安全吗?”苏晴儿说,“我们问叔父该走哪条路!”

“问就问。”叶安跑到刘基马前问,“老爷,你说我们该走哪条路?”

刘基微微一笑说:“当走陆路时走陆路,当走水路时走水路。”

“老爷,”叶安一脸迷惑地说,“你……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刘基笑而不语。

苏晴儿冲叶安说:“说你傻你还服气,这么多年白跟叔父了,一点长进也没有。(笑)嘻嘻。”

“就是……跟没说……一样么。”叶安百思不解地说,“老爷谁……也不得罪……”

三人继续赶路。

处州城墙之上,军士执戈而立,警惕地注视着城下。

万户石抹宜孙、总管府判官叶琛带着两个随从,来到城墙之上。石抹宜孙来到一垛口前,停下眺望。

“近日城外有何消息?”石抹宜孙问。

“城外不出十里,已有数村遭蕲黄贼寇侵扰。”叶琛说,“百姓或逃入城里,或躲入较大的村寨。”

“告令守城将士,”石抹宜孙说,“若有百姓避难入城,不得拒门不纳。”

“是。”叶琛说。

“台州新败,匪焰更炽。”石抹宜孙说,“我处州已成一座孤城。”

叶琛说:“我处州四周皆小股匪寇,眼下并无大患。”

“嗯。”石抹宜孙问,“台州有何消息?”

叶琛说:“澄江战后,方寇惧怕官军报复,遁入海上,暂未敢登岸为患。”

石抹宜孙说:“祸乱浙东最甚者,即为方寇,此患不除,江浙永无宁日。”

传令军士快步过来。

“启禀大人,”传令军士说,“行省文牒到。”

“行省文牒?”石抹宜孙说,“呈上来。”

传令军士递上文牒,石抹宜孙接过,打开,观看。

“好消息,好消息!”石抹宜孙高兴地说。

“是何消息,令大人如此高兴?”叶琛问。

“叶大人,你来看看。”石抹宜孙递上文牒。

叶琛接过文牒,看后大喜说:“好,好,伯温兄来台州治军,浙东匪患可平矣。”

“伯温先生来治台州实乃佳讯,”石抹宜孙说,“可行省未予其一兵一卒,想即刻荡平贼寇未为易事。”

“兵不在多,在于精;帅不在勇,在于谋。”叶琛说,“伯温兄用兵,屡有奇谋,非常人所能及。”

“我与伯温先生诗文相交数载,岂能不知其用兵?”石抹宜孙说,“且不说日后之事,只说这眼下……杭州距台州路途遥远,途中匪寇甚众,恐其赴任之途多有磨难。”

“嗯,”叶琛点了点头说,“大人所虑极是!”

通往台州的山道上,刘基、苏晴儿、叶安三人正在赶路。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几只鸟儿拍打着翅膀,惊恐地飞出。

苏晴儿停下脚步,警觉地说:“叶安,你听……”

叶安停下,静听一会儿,突然拔出宝剑说:“晴儿,你照看好老爷,我去看看!”

“嗯,”苏晴儿点了点头说,“叶安,当心!”

叶安跃上竹梢,消失在浓密的竹叶中。

竹林深处,叶安攀在竹梢上,警觉地注视着四周。一个黑影在远处一闪而逝。叶安向黑影方向追去。黑衣人在竹梢间穿行,叶安紧追不舍。追到一片竹林稀疏处,黑衣人突然消失了。叶安从竹梢上跳下,提着宝剑,四下寻找。

地上积了一层灰黄的竹叶,突然,厚厚的竹叶动了动,竹叶下探出一个脑袋,看了看叶安,又隐藏在灰黄的竹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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