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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刘伯温谋划破敌营 方明善预感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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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银弓,挂在城门楼的檐角。城墙之上,火把通明,哨兵警惕地注视着城下的一举一动。其余军士怀抱兵器,靠着城墙,正睡得香甜,不时还飘起酣声……刘基、白景亮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哨兵欲行礼,刘基摇了摇手,示意不要打扰军士休息。一稚气未脱的军士,毡子从身上滑落,刘基走过去,弯腰为其裹上。二人继续向城门楼走去。

白景亮说:“今日之战,方寇虽无功而返,我军所付之代价亦甚是惨重。”

刘基说:“方寇乍到,气焰正盛,倾巢出动,想乘势一击,一举攻破我城池。”

“想必明日之战更为惨烈。”白景亮说。

“是呀,”刘基点了点头说,“方寇是想速战速决,战事僵持不下,与我不利,与方寇更为不利。”

二人驻足城门楼前,放眼眺望,远处义军营寨灯光点点,如漫天繁星。

“唉。”白景亮叹息说,“这重重之围何日能解!”

刘基笑笑说:“待到解时,自会解,白大人,何必着急。”

“哦?”白景亮说,“看来刘大人已有解围之策?”

刘基说:“虽有解围之策,还须解围之机。”

这时,舜田、慧远两位法师向城门楼走来。

刘基微微一笑,指舜田、慧远法师说:“呵呵,时机到矣。喏……”

“时机到矣……”白景亮不解地望着前方,说,“那不是舜田法师吗……”

“不错,是舜田法师,”刘基说,“他此时前来,必有好消息。”

白景亮有些怀疑:“有好消息……”

“二位大人,二位大人……”舜田法师边走边喊。

刘基、白景亮迎了过去。

“法师深夜前来,有何要事呀?”白景亮问。

“一帮贼寇欲趁夜偷袭,已从寺内暗道溜进城内,幸被众徒发现。”舜田法师说。

“贼寇?”白景亮大惊,问,“那贼寇现在何处?”

“被众徒拿下,”舜田法师说,“已押至总管府,等候二位大人前去发落。”

“好,好!”白景亮大喜,“呵呵,刚才刘大人见你前来,说是有好消息,我还不信,法师还真是带来好消息呀!”

“只是拿住几个蟊贼而已。”舜田法师说。

“若非法师拿住这几个贼寇,城门便会失守!”白景亮说。

“是呀。”刘基说,“法师拯救全城百姓,功德无量!”

刘基上前施礼,以表示谢意,舜田法师急忙阻拦,说:“阿弥陀佛,贫僧何德何能,敢受此大礼!”

白景亮说:“法师之举,令全城百姓免于屠戮,真乃活菩萨也!”

“大人过奖了。”舜田法师感慨地说,“佛门乃清静之地,本想清心修行,可这帮贼寇竟闯入寺内,想清静而不得呀!唉,菩萨面前尚且如此,况百姓乎?”

“法师所言极是,”刘基说,“:不除这帮贼寇,浙东永无宁日!走,去总管府!”

“走,我要连夜审问这帮贼寇!”白景亮说。

众人向总管府走去。

总管府内,白景亮坐于大堂书案后,李头领跪于堂下。

白景亮一拍惊堂木,怒喝:“大胆贼寇,竟敢偷袭我城池!快把你等如何设计,如何接应,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说,我说。”李头领哆哆嗦嗦地说,“小的是台州城内人,我家头领得知小的身世后,就逼小的献破城之计,小的无奈……”

“你家头领姓甚名谁?讲!”白景亮大喝。

李头领说:“小的头领是主帅,不,不,不,是匪首方国珍之弟——方国珉。”

“方国珉?”白景亮问。

“就是方国珉,”李头领说,“他逼小的献破城之计,小的无奈,就说出小时玩耍时发现一条暗道可通城内。那方国珉就令小的率一队人马趁夜潜入城内,他率大队人马伏于城外,想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城门。未曾想刚出了暗道就被寺内众师父发觉,一痛乱棍,全给拿下。”

“嗯,”白景亮说,“听你刚才所说,倒像是实话。”

“大人,大人,”李头领频频叩首,“小的说的句句是实情,无半点虚假。”

“好。”白景亮说,“你与那匪首方国珉何时接头,如何联络,如实讲来。”

李头领说:“我与他约定,三更接头,举火为号。”

“你还有何隐瞒?”白景亮瞪了李头领一眼,问。

“大人,”李头领说,“小的该说的全说了,不敢有半点隐瞒。”

“嗯。”白景亮点点头,喊,“来人!”

左右衙役答道:“在!”

“将此人押入大牢,严加看管!”白景亮说。

“是!”左右衙役押着李头领离开大堂。

刘基从侧门走进大堂,到书案前。

“审得如何,”刘基问,“是否已全部交代?”

“已全部交代,”白景亮说,“果如刘大人我所料,方寇欲里应外合,偷袭我城门。”

“偷城劫寨,两军对阵常用之策。”刘基笑着说,“我尚未下手,方寇倒抢先下了手。”

“刘大人,”白景亮说,“我有一计……”

“哦?”刘基问,“何计?说来听听。”

白景亮说:“方寇设计偷袭我城门,你我何不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刘基问。

“对,”白景亮说,“以一队人马扮成贼寇,三更,举火接应,引出藏于城外的匪首方国珉,待其冲入城内,我关上城门,来个瓮中捉鳖!”

“此计虽好,然未必能成。”刘基说。

“未必能成?”白景亮问,“为何?”

“那方国珉虽颟顸无谋,可方寇营中定有能识破此计之人。”刘基说,“若有人从中点破,方寇不入城内,直取城门,你我反而被动。”

“哦,”白景亮说,“那刘大人之意是……”

刘基说:“谋长久之计。”

“谋长久之计?”白景亮问,“怎么谋长久之计?”

“如今方寇正如参天之木,枝繁而叶茂。”刘基说,“一斧之力已不足以断其主干,斫其一枝,别枝益茂,欲彻除之必断其根本。”

“何为其根本?”白景亮问。

刘基说:“全灭其所率之匪众。”

“啊,”白景亮惊讶地看着刘伯温,“刘大人是想一举吞下这5万匪众?”

“吞,”刘基笑了笑说,“我尚未长出如此之大口,还须一口一口吃。”

“那……”白景亮有点惋惜地说,“今夜破贼之良机……就轻易弃之?”

“岂能轻易弃之!”刘基说。

“刘大人之意是……”白景亮问。

刘基说:“方国珉率众偷袭我城门,营寨空虚,给我留出一条杀往城外之道,我想趁此良机出城。”

“出城?”白景亮问。

“不错,”刘基说,“大人率所部人马守城,我率水军出城。我出城,方寇会以为畏惧出逃,必引兵追赶,若如此,城围既解,我亦可寻机灭之。”

“哦,”白景亮若有所悟,说,“方才刘大人所言‘解围之机’,我一直不解,原来如此。”

“如今方寇势众,不可一蹴而就,”刘基说,“只能分而蚕食之。”

“此计虽妙,只是……”白景亮有些担心,“刘大人只率五千水军,而方寇拥数万之众……”

“白大人不必担心,”刘基笑笑说,“陆上不比水上,5千人马足矣!”

“可……”白景亮说,“这5千人马操练尚未成熟……”

“白大人只管放心,”刘基说,“方寇兵马虽众,可不习陆战,且不知谋略,不可惧也。”

白景亮沉思了片刻说:“好吧,刘大人何时出城?”

刘基说:“三更出城。”

“好,”白景亮说,“三更我于西门诱敌,你趁机杀出。”

刘基点了点头说:“就依此计!”

刘基回到府门前下了马,把缰绳交予一名侍卫,另一侍卫上前,叩了叩府门。门打开了,叶安迎了出来。

“老爷,你回来了。”叶安看见刘基,把门开大一些,引着刘基进了院内,“老爷,你回来,也不让手下说一声,我好去接你,这深更半夜的。哦,老爷,你还没吃饭吧,我让晴儿给你准备去。”

“不用了。”刘基说,“你先去替老爷我备下行李。”

“行李早备好了,”叶安说,“在书房呢。”

“备好了?”刘基半信半疑,走进书房,看到案上果然放着一个包袱,他好奇地问,“叶安,你知道老爷我要出城?”

“老爷要出城?”叶安有些迷惑,问,“这么晚了,老爷你还出城?”

“你既然不知老爷我要出城,为何先备好了行李?”刘基问。

“哦,那是晴儿让备的,”叶安说,“她说是这两天老爷你用得到,就让我提前准备了!”

“晴儿……”刘基有些惊讶。

苏晴儿走进刘基书房,问:“叔父,你回来了?”

“嗯。”刘基点点头说,“晴儿,我来问你,你是如何知晓叔父我今夜要出城的?”

“晴儿并不知晓叔父今夜要出城,”苏晴儿说,“可晴儿知晓两日之内,叔父必会出城。”

“哦?”刘基惊异地望着苏晴儿,“说说为何。”

“这么……”苏晴儿说,“方寇重兵围城,若是常人,定会固守,方寇久攻不下,自会退去;而叔父不然,叔父不止要守住城,还想吃掉围城之贼,由此晴儿推知,叔父近日必会出城,以寻灭贼之良机。”

“哦。”刘基听了苏晴儿的分析,很是诧异,说,“叔父研习兵法数十载,如此谋略,不足为奇。可晴儿你深居闺房,已知制敌之略……莫非晴儿也在暗习兵法?”

“何须暗习?”苏晴儿得意地一笑,“晴儿跟随叔父这么久,叔父每日让晴儿帮着抄书,各家兵书早已熟记于心。”

“哦,”刘基似有所悟,说,“好,好,晴儿果然是一有心之人!如此说来,你也准备随叔父出城征战了?”

“嗯。”苏晴儿说,“晴儿早已准备好了。”

“老爷,你真要出城呀?”叶安问,“晴儿让我备行李,我还不信呢!”

“你呀,跟随老爷这么多年,丝毫未有长进。”刘基说,“你看看晴儿!”

叶安难为情地说:“老爷……”

“还不快背上行李,随老爷出城!”刘基说。

“是,老爷!”

刘基、苏晴儿看着叶安大笑:“哈哈哈……”

叶安背起行李,三人走出书房。

义军营寨内,方国珍、丘楠正在商议攻城之事,侍卫掀帘走了进来禀报:“启禀主帅,方明善将军求见。”

方国珍惊喜地问:“明善将军到了?”

“正在帐外等候。”侍卫说。

“快引他进来。”方国珍说。

“是。”侍卫引方明善走进帐内。

方明善上前施礼:“启禀主帅,粮草已押运到!”

“现在何处?”方国珍问。

“已屯于江畔。”方明善说。

“好,好。”方国珍说,“多派些人马守护,以防官军偷袭。”

“是!”方明善看了看一旁的丘楠,问,“先生还在与主帅议事?”

丘楠看了看方国珍,欲言又止。

方国珍说:“明善将军不是外人,告诉他也不妨。”

“也好,让明善将军帮着谋划谋划。”丘楠说,“刚才方国珉将军派人送来消息,说是欲偷袭官军城门,我正与主帅商议此事。”

“偷袭官军城门?”方明善问,“我义军四面围城,官军定会重兵值守,岂会给我偷袭之机?”

“国珉将军营中有一头领是台州城内人,他知一暗道可通向城内。”丘楠说,“国珉将军已派他率人马从暗道潜入城内。”

“哦。”方明善沉思片刻说,“此计看似巧妙,未必能成。”

“哦?”方国珍问,“为何?”

“城外之人知其暗道,城内之人岂能不知?”方明善说,“况且那刘伯温最长于偷营劫寨,岂能不防?”

“嗯。”方国珍思索了片刻说,“明善之言有些道理。”

“五将军现在何处?”方明善问。

“他已率大队人马藏于城外,”丘楠说,“准备里应外合,攻入城门。”

“不好!”方明善突然惊呼,“五将军危矣!”

方国珍不解地问:“明善将军,为何如此说?”

“主帅,”方明善说,“万一那头领行事不密,被官军捉去,再诓骗五将军入城,城门一关,五将军岂不危矣!”

“啊!”方国珍大惊,说,“果真如此,国珉将军插翅也难飞出城来!明善将军,你……你快带一队人马,去解救国珉将军!”

“明善遵命!”方明善匆匆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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