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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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上空的烟花实在醒目，还有那隔了好远都能听到的猖狂笑声，惹得在天守阁值班的奥诘众纷纷侧目。
离得近的抬头只能看到高大的屋檐，但闻其声不见其人，离得稍远些的才能勉强看到天守阁高处屋檐上有个上窜下跳的人影，看起来是放烟花的人。
“那是谁啊？居然在天守阁放烟花，要是惹将军大人不快怎么办？怎么没人制止？”一位奥诘众感慨一句，想到他们威严的将军大人，问道。
“将军大人不会治罪。”旁边的奥诘众倒是老实很多，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站得笔直，听到同伴发问，侧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个地方，又快速摆过头站直：“将军大人在那看着呢。”
那奥诘众一愣，顺着指示看过去，果然在天守阁最高的那个亭子看到了两个人影。隔的实在太远，再对比起那在房檐上上蹿下跳的人影，这两个小小的不动的人影实在不起眼。
！！！
抬头左顾右盼的奥诘众立刻把头低下，眼神坚定的目视前方，有些松懈的站姿也一下挺直。
真的是将军大人！好家伙，怪不得你站那么直！
这么晚还能在天守阁看烟花的除了将军别无他人。平时白日在天守阁办公的人傍晚下班各回各家，将军夜晚不需要侍女服侍，侍女们会去旁边的偏殿安寝，值夜的侍女也能在有需要时第一时间赶到。
夜晚能在天守阁的，除了守夜的士兵就只有将军，有时还会有些将军允许留宿的宾客。
这个宾客的范围也很小，除了鸣神大社的八重宫司也就是不知身份的白宵大人，那些奉行都不被允许在天守阁过夜。或许不是因为不许，而是将军大人太过威严，凡人连看上一眼的胆子都没有，神威之下安能息眠？
也就只有宫司大人和白宵大人了。宫司大人胆子大到将军大人都敢调戏，将军大人也对她颇为宽容；白宵则是得到将军大人都允许，特批入住天守阁。
宫司大人今天确实来了天守阁，这样的话人就都对的上了。上蹿下跳的放烟花的是白宵大人，站在高处的是将军大人和宫司大人。
看起来很快乐呢……所以将军大人和白宵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神明也会有朋友吗……
离得远点的奥诘众看到天守阁最高处的两个安静的黑影，推断出其中一人很可能是将军后马上站直，专心站岗。虽然头还是会时不时抬起，眼神时不时漂移，但比里面那些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小声讨论的同事好很多了。
将军大人不会关注到他们吧？这可要好好表现。
……
倍受瞩目的将军大人没在意底下那些时不时看向她的视线。虽然知道他们在摸鱼还往这边张望。她一向是个宽容的神明，祭典将近，人心浮动，站岗不专心也是能理解的。等祭典结束再统一清算也不迟。
将军只是看着莫名其妙傻乐的白宵，颇有种大脑cpU过载的感觉：这到底有什么乐趣？能让一个魔神这样兴奋？还发出这样的笑声？
旁边的神子嘴角挂着笑意，倚着栏杆饶有兴致的看着上蹿下跳的白宵，好像也觉得放烟花很好玩很有趣的样子，但凭借从影那继承来的记忆和这些年对宫司的理解，绝对是在笑白宵，觉得白宵的行为很有趣。
放烟花当真如此有趣？
“宵宫那孩子学得很不错呢～长野原的传承保留下来了啊。”八重神子饶有兴致盯着白宵，感慨道：“将军大人觉得呢？美吗？”
烟花恰好炸响，将神子的脸庞照亮。橙红的火光照耀下神子的脸庞更加柔和、温暖，将军被闪得晃了神，一时间以为神子这个“美吗”是问她自己，一声“美”脱口而出。随即想到神子问的是烟花：
“烟花虽美，转瞬即逝，只有将时间定格于此刻，达到「永恒」，这烟花才不会消亡。”扭头看向天上炸开的绚丽烟花，将军道。
“是吗？永恒……”神子喃喃，天上的烟火点亮周围一瞬，又很快消失，“美好都是转瞬即逝的，所以追求永恒……”
“欣赏这烟火美景就应配上一壶好酒，将军大人有酒吗～”神子突然转头看向将军，无厘头的问道。
烟火的照耀下，神子的面容时隐时现，唯有那双明亮清澈的紫瞳一直亮着。仔细看去，瞳孔里还清晰倒映着将军的影子，就像满心满眼全是你。
“有……”
被这美景蛊惑，鬼使神差的她翻翻影的私库，凭空取出一酒壶递给神子，将军淡淡嘱咐道：“不可多贪。”
“是是。”
嘴上应得好好的，对自己酒量颇有自信的神子端起酒壶就往嘴边凑，将军甚至没来得及给她拿个杯，眼睁睁的看着神子对着壶嘴将那壶酒饮尽。有些酒从嘴角溢出，顺着流畅的天鹅颈一路下滑，打湿了衣襟。
这酒不对……好像劲……有点……大？
一口下去八重神子的脑子都有点糊，双眼发直，转过头去又看到将军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她看看将军，再看看手里的壶，用越来越糊的脑子思考了会。
“将军大人也想喝？”眼神有些迷离的神子懒洋洋的靠上将军的肩膀，带着酒气的呼吸一下下洒在将军脸上。
“适量饮酒……”将军抱住身体发软的狐狸，无奈把剩下的话说完。
这酒是从影的私库拿的，她也不知道这么够劲，一喝就醉。
“来，将军大人～”这回倒是真醉了，狐狸双眼迷离，只见面前人的嘴开开合合，以为自己的提议被认可了，一手掐住面前人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一手抄着酒壶就往下灌。
将军并不想喝，她挣扎两下，没被咽下的酒从口中溢出，兵分两路，一路流到神子控制着她的手上，顺着手往下流；一路向下顺着脖子向下也打湿了她自己的衣襟。
“别动。”神子呵道，手上使劲让将军的头被迫昂起，手上动作不停的灌酒。
为了不让酒继续打湿衣领，将军也就放弃挣扎，顺着她的力道抬头，将被灌进来的酒全都咽下。
“这才对嘛～将军大人好喝吗？”灌了半壶，倒是神子自己先站不住脚，歪歪扭扭的抱住将军，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手臂还环着将军的脖子，低头将还残留在将军嘴角的酒渍舔去。
“嗯。好喝。”可能是因为是人偶之身，这酒没有让将军感到什么不适，倒是神子舔她嘴角的动作让她脑袋发晕，看神子这幅模样，她只能伸手将她搂的更紧，避免她一个兴奋就往楼下跳，她叹口气，嘴里附和道。
醉鬼还是顺毛撸。
“是吧～”神子得到肯定答案，高兴得往后靠，还好被将军及时扶住腰才没摔倒，“白宵～来，喝酒！”
正在和烟花比速度的的白宵从半空中直接转个方向，一眨眼就到了抱着的两人身边。
“什么酒？”
神子一看到她就挣扎的伸手够住她的衣领，把她扯到身边，把酒壶往上递，“喝！”
神子的腿很自觉的缠上将军的腰，将军伸手扶着她的腰避免她倒下，偏偏神子的上半身一直往外凑，手伸长去抓白宵的衣领。现在她们的姿势就很怪，非常怪。
白宵身上还带着烟火爆竹的硝烟味，她也怕神子摔了，主动上前两步接过神子递来的酒，让神子能靠在她肩上避免摔倒。
“这酒……”白宵看着酒壶就眼熟，这会闻过之后更确定了，“这是神魔倒，摩拉克斯给的吧？劲超级猛，一壶下去魔神都能醉半个月，神子喝了多少？”
“不知道。”将军不知道神子喝了多久，但是她知道神子给她灌了不少，“我从影那拿的。”
“那估计就是了，摩拉克斯送礼就喜欢送这个。”白宵扶住拍着她肩膀叫她快喝的神子，“魔神之下三杯倒，凡人一杯醉半年。这酒是好，可不兴喝啊。”
“我不知道。”将军有些无措。恰时不知道哪里也开始放烟花，而且是大手笔，一时间天都照亮了，神子也因为紧接着传来的声响到处乱动，手脚乱摆不得安分：“神子别闹！”
“喝！”醉狐狸不允许有人没喝，夺过白宵手里的酒壶，照着给将军灌酒的方式往白宵嘴里灌，“将军大人都说好喝呢～傻狗快喝～”
不知不觉把在心里对白宵的称呼脱口而出，醉狐狸半点没察觉，还在掰着白宵的头灌酒。
“我喝我喝。”这酒可是好酒，材料极其难得，酿造工艺也复杂，白宵之前扒拉摩拉克斯好久才得来几坛，早就喝完了，这会有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剩下半壶酒全落白宵肚子，一滴没漏。
八重神子灌到一半想松开自己喝一口，但是白宵咬住壶嘴愣是不松，她抢不过白宵，直到一壶酒完全喝光才把酒壶从白宵的牙口中救下。气得八重神子锤了她好几下，腰部发力，回到将军怀里，嘤嘤嘤的撒娇：“酒没了，我才喝了一口，她坏！将军大人，我还要～”
“没了……”将军冷酷拒绝，把她往上提了提避免她掉下去，“你可以看烟花。”
天守阁的烟花停了，九条家跟着风把烟花放了。社奉行和勘定奉行见天守阁和天领奉行都放了，马上让人把烟花搬出来都放了。稻妻普通民众见天守阁和三奉行都放了烟花，不明所以的群众也跟着把买来祭典放的烟花也提前放了。鸣神岛天上炸开无数烟火，一时间响声不断热闹非凡，也有了些庆典将近的感觉。
“烟火美景当然要用好酒配～”神子抓着她的衣领模模糊糊道。
“赏景小酌怡情，醉饮谈何赏美景？神子你醉了。”人家喝酒助兴，你喝醉也是助兴（？）
白宵喝到了好久没喝的好酒，这让神子一口就醉的酒她半壶下去也只是微醺，这会在笑着调笑神子：“神子不哭，下次我带你去端了摩拉克斯的酒库！我们喝个尽兴！”
神子根本不相信这个坏人，搂着将军脖子的手收得更紧：“将军～我要～”
“没有。”
蜷缩在怀里的人烟火的照耀下格外可怜，连耳朵和尾巴都被这烈酒熏出。
毛茸茸的狐耳软绵绵的趴下，也不知道是因为主人醉酒无法竖起还是因为被将军的话伤透了心。
见狐狸耳朵都冒出来的委屈相，将军叹口气揉揉她耳朵。这烟花是看不成了……
“狐狸，泡澡去吗？”白宵伸手从她尾巴根一路撸到尾巴尖尖，惹得狐狸尾重重往她手上抽，“带你去泡温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