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海胆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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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酒楼仙客来着急从常平宁和叶秀英这样送零散海货的村民身上收海胆，是件很奇怪的事。而且酒楼的跑腿看上去也不打算跟她们这样的乡下妇人解释什么。
常平宁拦住了想要追问的叶秀英，用口型示意：菜市场。
经历过上一世海胆炒饭被众人追捧的时期，常平宁猜想大概是仙客来的大厨研究出了海胆炒饭怎么做，后厨的海胆供不应求。一旦酒楼有什么特色菜，有些贵人家的后厨也会开始研究这些特色菜。
常平宁猜想，现在镇上的海胆不止会送去仙客来，还会送到一些贵人的后厨。
两人来到镇上的菜市场，发现菜市场上海货比原先卖得要快。常平宁跟在叶秀英身后，看着叶秀英走到一个卖海味的摊子前询问价格，很快又问起了海胆。
“大妹子，你这除了花蛤和蛏子，有海胆吗？”叶秀英一边说着话，一边做出拿钱袋子的动作。
“半柱香前刚把最后一个海胆卖出去。”大婶摇了摇头，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你们镇上的人怎么回事？海胆有什么好吃的？今天来买海胆的人可特别多，有些还要加价从别人手里买。”
常平宁猜想应该是镇上富贵人家的仆从，想了想上一世董府里的那些丫头，模仿她们的笑容：“主子的要求。不知道我们明天要是来早点，能不能从大婶这买到？”
摊子后的大婶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口气：“来早点也不一定，你们明天来得早，其他人来得也早。说不定明天的海胆又是一个价，你们还要带够钱。今天的海胆就卖到了五文一个。”
“五文？”叶秀英听到这个价格倒吸一口凉气。
“大姐别嫌这个价格贵。”摊子后的大婶摆摆手，“今天菜市场上好些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都买不到的。”
叶秀英连忙应承着，跟摆摊的大婶又聊了几句，离开眼前的摊子。
常平宁有上一世的经验，很快就接受了海胆涨价的事情。不过婆母看上去不太相信，常平宁有样学样地带着叶秀英去其他几个海货摊子前问了海胆的价格。
海胆全部涨价了。
就在常平宁准备带着婆母去菜市场附近找个地方吃点中饭再回去的时候，就被拽住。
“宁丫头，我们快回去。”
常平宁听了叶秀英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秀英拽着往城门附近走。
将近中饭时间，郭家村赶牛车的大爷不知道去哪里吃饭了。
常平宁注意到婆母仍然处在发现了海胆商机的激动状态中，小声提醒，现在中午，就算去海边也很难捡到海胆，不如傍晚带着家里几个孩子一起去捡？
听了常平宁的话，叶秀英拍了拍脑袋，直说是自己太冲动了。
一回到郭家，叶秀英就喊上家里老三，让他跑腿告诉他爹和他二哥一声，下午早点回来捡海货。
在旁边洗衣服的常平宁也提醒，婆母中午最好歇一会儿，傍晚去海边才有精力。
太阳快接近海平面，常平宁和叶秀英还有几个郭家人在海边捡了一桶又一桶的海胆，全部整齐地放在郭大勇的推车上。
几个人看着推车上一桶桶的海胆，看到的都是一个个铜钱。
其他郭家村的人注意到郭大勇家今天带了推车来装海味，有人上前想要打探几句，但是都被郭大勇挡了回去，说是替他准备去港口卖的东西，在港口只卖鱼的话，已经不赚钱了。
郭家村的人看打探不到什么消息，拎着自己的木桶就离开了，离开前瞥了推车上的木头，只看到堆着一层海胆。
“娘，他们看到海胆不打紧吗？”常平宁注意到其他人打量推车的视线。
“现在没关系。”叶秀英站直身子看了一会儿其他人的木桶，“现在村里还不知道海胆卖上价了，你看他们的桶里，最上一层还盖着一层海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捡到了什么。”
听了叶秀英的话，常平宁也观察了几个村民的木桶，情况果然像叶秀英说的那样。
过了一会儿，常平宁听到叶秀英喊郭家人回去，见状常平宁顺着叶秀英的视线看了一会儿海面，觉得没有任何变化。心里想着，等机会合适问问婆母，怎么判断潮水的涨落。
第二天一大早，郭家把一推车的海胆转移到了驴车上，由郭仲舟赶车送娘和嫂子去镇上。驴车是前一天晚上郭大勇去村长家里借的。
当他们到了镇上，叶秀英招呼二儿子先赶车到菜市场附近，带上两桶海胆去菜市场卖，价格跟菜市场的价格差不多就行，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
在郭仲舟下车离开后，常平宁赶车去了酒楼。
酒楼的跑腿看到她们赶车带着海胆过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多谢大娘大姐送特意送海胆过来。现在海胆可是好东西，都是论个卖，您看我们按桶收的话，一桶算八十文怎么样？”跑腿问。
常平宁心里算了算，郭家的木桶大概能装三、四十个海胆，酒楼跑腿的这个价格可是不如昨天菜市场价格的一半。她看向叶秀英，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这一桶差不多有四十个海胆，两文钱一个也算是涨了点。”叶秀英用眼神示意常平宁沉住气，“也怪我，昨天咱们没谈好价格。这里有六桶，小哥，给我们留三桶自己拿去卖吧。
“卖不完我们再带回去自己吃，家里孩子都挺喜欢吃我这媳妇做的‘海胆炒饭’，昨天为了把这些送来镇上卖钱，孩子都……”
“您说郭家娘子会做海胆炒饭？”跑腿本来在想提到什么价格，好让郭大娘把六桶海胆全部卖给他们酒楼。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的惊喜。
跑腿小哥请她们两人在酒楼的后厨等一等，他去喊大厨。
“您就是冬冬说的……上次也是你们婆媳两个？”王大厨从案板前跑过来，看到眼前是两个之前见过的人，变得比上次谦逊了很多。
常平宁听王大厨说，上次在她们送过来一批海胆之后，他用费了大量的海胆，终于研究出了海胆炒饭的做法，两天前在酒楼卖得很火爆，基本上每个客人都会点一份尝尝。
不过他做出来的炒饭偶尔会出现一些问题，正愁怎么改进，就又看到她们两人了。他还记得，上次郭大娘想让他看看自家儿媳的海胆炒饭是怎么做的。
“不知道方不方便。”王大厨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他们自家的一些食谱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