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实人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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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大桥下，拉起了一圈警戒线，警戒线外原本站着不少围观人群，在王文华他们到了之后，就被陆续劝离，毕竟此案不宜声张，就怕以讹传讹到时候冒出很多子虚乌有的谣言。
警戒线里边，王文华带着普案组的人正在进行前期工作，因为是打捞队发现的箱子，所以这里只能勉强算是其中一个案发现场。
可以看到远处岸边摆放着那个装有尸体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因为法医还没到，所以没有人去拿出来，毕竟要是因为不专业的操作而一个不小心毁坏了证据，那可就麻烦了。
吱——
安定大桥的公路边停下了一辆安定员公务车，里边下来的是邵雨凝、蒋学群和徐墨。
三人快步走进警戒线内，几步路的功夫，徐墨已经迅速进入了办案状态。
“现在是什么情况？”徐墨问飞奔着来到他身边的王文华，这小子看到徐墨来了，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大步快跑着就来迎接他。
“昨天民情那边接到报案说有人跳江了，打捞队那边就捞了一整晚，结果上午九点准备撤的时候，发现了个行李箱，就顺便一起捞上来了，打开才发现里面有具尸体，而且被切块分尸了。”
“分尸的话，死者身份查到了吗？”徐墨挑了下眉，沉声问道。
“暂时还没有，”王文华的动作也是非常利索，不过作用有限，“法医还没到，行李箱不敢乱翻，只能大致看看。”
“邵法医，你们这边先开始吧。”徐墨对着邵雨凝和蒋学群说道。
徐墨在会议室初见邵雨凝时，就觉得眼前一亮，是个相当漂亮的美人，现在他们搭同一辆车过来，有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更是觉得她人如其名。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现在，徐墨都见过无数美女，而邵雨凝的长相和气质却也能排到前三。
不过就算是绝色美人徐墨也是心志坚定，毕竟作为安定员见惯了人情世故，上限下限都被拓展了，意志力更是超乎常人，不会轻易就被一个女人而动摇，特别是在工作中。
因此，一切以工作为先，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法医进行初步尸检，然后尽快查清死者的身份。
邵雨凝略一点头，算作对徐墨的回答，便径直走向了岸边放着的行李箱处。
蒋学群把行李箱抬到了一张铺着干净白布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逐一取出了里面的尸体，四肢、躯干、头颅等共被肢解成了六块，然后把这六块尸块按照各自的位置完整拼凑起来。
“开始了，小群，作记录。”邵雨凝已经戴好了手套，正式开始工作。
“死者后脑遭受重击，初步断定是致命伤。”
“四肢和躯干没有致命伤口。”
“应该是死后才被分尸的。”
“大约是死亡后两小时。”
“初步预计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六月二十七日的晚上，具体是六点到十二点这个范围。”
邵雨凝在认真工作时候的样子更加美了，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不得不承认，此时的邵雨凝已经成为了江边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前提是忽略掉她手中的东西。
“你怎么看？”徐墨收回了目光，转头问王文华，在等待的时候，其实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虽然暂时没有发现身份证这类的东西，还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不过他的脸应该可以看清楚，看起来死得不太久，可以先去失踪人口那边找找。”
“哦？还可以看清楚脸？那只能说这凶手运气不太好。”徐墨说道。
“墨哥为什么这么说？”王文华不得不承认，他经常跟不上徐墨思维，以至于不能理解徐墨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很简单，杀人后分尸还装到行李箱里，特意运到这里来沉江，这明显是故意的，属于谋杀。”
“一般人能做到杀人沉尸这件事就已经很困难了，而现在这起案件还有分尸行为，这需要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才可以做到，所以我们找不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才是正常的，因为凶手一定会仔细清理掉。”
“但是现在死者样貌还能看清，说明被害时间肯定不长，这就意味着凶手是在近期犯案，时间越近，线索越多，对凶手来说，这肯定不是好事。”
“噢，我明白了！要是过段时间等尸体泡胀了，面容都无法辨别了，或者干脆化成白骨的时候再被发现，那可能就会变成无头案，对吗墨哥？”王文华属于一点就通的类型。
“不错，你小子还算机灵。”
“那我们也去邵法医那看看吧，现在死者的脸很重要。”王文华拉着徐墨走向邵雨凝那边。
啪——
十分钟后，安定大桥的公路边又停下来了一辆安定员公务车，这次下来的是林文宣、富楚、富悦、曾静他们。
这几人同样穿过警戒线，与徐墨他们汇合。
徐墨看到几人向着自己这边走来，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起来这个林文宣果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既然如此，那自己也陪着他好好玩一玩。
想到之前曾静在会议室里的表现，徐墨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奥斯卡影帝了！
王文华一脸警惕地盯着为首的富楚，率先开口问道：“富组长，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听听，你们我们划分得多清楚，别人大老远跑来了也不先问个好，上来就问来干嘛，这孩子真沉不住气，徐墨默默在心里吐槽，脸上却只皱了皱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富楚倒是没有介意王文华的语气，开口说道：“我们也来看看这个案子。”
这话一出，王文华瞬间变了脸色，这都还没开始呢，怎么就来抢案子了？
徐墨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话，王文华怕是要炸毛了，这个富楚也是，不知道是情商低还是故意的，说得这么不清不楚，那不是平白无故让人误会吗？
“富组长这是打算直接接手这个案子吗？”
话说得这么直白了，富楚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没有讲清楚，现在让普案组的人误会，他略显尴尬地看了身边的林文宣一眼。
可不就是这位大侦探的提议，害得他现在被别人误会，他也不想掺和到普案组的案子里来，弄得好像想抢功劳一样。
可是人家是“钦差大臣”，自己也得罪不起，而且潘局也同意了。
“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抢功劳的……”富楚一着急，把心里话都讲出来了，这下完蛋了，现在更加尴尬了，这可怎么办？
尴尬加上着急，这位富组长的脸瞬间通红，站在原地冷汗直流。
徐墨看到富楚恨不得掘地三尺就地掩埋自己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饶是他上辈子这辈子见了这么多人，像富楚这么不会说场面话的，还真是头一个。
“咳咳——”
借着咳嗽，徐墨及时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毕竟现场还有个微表情专家一直盯在着他分析，可不能因为富楚而破功了。
徐墨决定放富楚一马，转而看向了林文宣他们，皱着眉问道：“就算富组长他们重案组来是有正当理由，那请问林大侦探你们也一起过来所谓何事？”
林文宣刚刚一直没说话，就是想好好观察观察徐墨的表现是否可疑，他没有着急回答徐墨的问题，而是朝身边的曾静使了一个眼色。
俩人合作了这么多年，曾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从刚刚开始，她也一直在注意观察徐墨的表情，因此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微表情这种东西是很难演出来的，因为这是一个人下意识的一种反应，往往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短到可能当事人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因此微表情能够反应出一个人内心当下最真实的情绪，由于反应时间太短，一般来说很难控制，更加难以伪装。
翻译过来就是，微表情演不出来，而且一般人也很难发现。
曾静的实力林文宣是绝对相信，两人一起处理了这么多案子，默契也已经形成，别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举动，他能明白。
曾静摇头是在告诉他，前面徐墨的表现合情合理，没有什么问题，点头则表示自己会继续留心观察的。
林文宣在向曾静确认过后，才开口道：“我是收到重案组的邀请，帮忙参与这起分尸案的侦破工作，毕竟这类案件性质恶劣，又是在安定大桥这样的地方被发现的，容易在社会上引起话题，需要尽快破案才行。”
“原来如此。”徐墨点了点头，脸上扯出一个假笑。
“富组长倒是心思缜密，知道本案时间紧迫压力大，怕我们普案组不能胜任，便亲自出马，还邀请来了林大侦探助阵，看来准备很充分。”
“既然如此，那我们普案组理应退位让贤，这个案子就不参与了，文华，我们走，富组长和林大侦探你们继续。”
这两句话一说完，现场气氛瞬间变了。
徐墨的话看起来很好听很客气，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言下之意。
这个案子才刚刚出现，普案组才刚到现场没多久，重案组后脚就跟到，更糟糕的是还带着个知名大侦探一起来的，这不免让人怀疑重案组是不是不信任普案组的人。
平日里，这两组人马都是默认互不干涉，友好相处，毕竟同属于安定局，怎么样都是自己人，在这种认知下，也一直相安无事，和谐融洽。
现在富楚不但打破平衡前来干涉，还有种借他人之手想尽快破案抢功劳的感觉，林文宣即使声名在外，讲到底毕竟不是安定局的人。
完了完了，这个林文宣怎么瞎说话，明明在潘局面前是他自己主动要求来的，这怎么现在全推到我头上，这回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富楚瞬间抓狂，怎么就落到个这样的境地！
眼看着徐墨潇洒转身就要离开，还要带上王文华一起，富楚急得连忙拦下徐墨，匆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徐墨你们误会了！”
富楚现在可顾不上那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稳住徐墨，要不然他可吃不了兜着走！不要说潘特那边不好交代，他家老头子更是不会放过他……
“是潘局让我们共同破案，我才来这里的，潘局的意思是特案特办，这个案子影响不好，怕引起舆论风波，要我们一起联手，尽快破案。”
“林侦探也是因为这个目的才一起加入进来的。”
富楚不会说话也不会说谎，现在一着急，就只会把潘特交代给他的话统统讲出来了。
徐墨看到富楚确实被逼急了，大实话也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不过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倒也不急于这一时，还需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只是那个狡猾的林文宣却站在一旁不吭声，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急，待会儿就收拾他！
“既然是潘局的意思，那我明白了。”
“小华，回去后跟组里说下，我们普案组这次要和重案组联手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