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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束粉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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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粉玫瑰有着表示心意、铭记于心和激情的爱的寓意。它相对于红玫瑰更含蓄和温暖,适合送给甜美的女生,表达甜美的爱。1朵粉玫瑰表示你是我的唯一,2朵粉玫瑰表示世界只有你和我,3朵粉玫瑰表示我爱你,9朵粉玫瑰表示长久;10朵粉玫瑰表示十全十美。”

“不是送人,是我们学校学生实验要用,请给我打包500支,送到曙光国际私立高中,求知楼三楼实验室。”

这些粉色玫瑰依约被送到了学校,实验结束后,剩下了一些,被实验室老师,送给了隔壁的语文组。

语文组老师把它们放进醒花桶里,醒了一晚后,它们又被放进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花瓶。

其中有一束,清晨,被放进了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

当午后的阳光照进房间里,粉色的玫瑰片片娇艳,瓣瓣柔丽。让房间的那个角落那么美。

可是那个女孩,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万里天带着刑警队赶到现场,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一束粉色玫瑰,它实在太美了。尤其是,它还出现在少女的房间,更让人感觉到甜美与芬芳。

凌寒拿起梳妆台上的药盒,看了看,又放回去。目光四处一转,锁定了床头柜上的,那束粉红色的玫瑰:“凶手就是它。”

“从这盒药判断,死者患有哮喘,哮喘是一类呼吸系统疾病,特点是气道的高反应性,当接触到了花粉、粉尘等一些致敏原或者是受到冷空气的侵袭以后,会导致气道出现高反应,气道黏膜充血水肿,气道会变得狭窄,从而使得空气进出气道受阻,出现呼吸困难,呼吸氧合难以维持的情况。”

果拾绿:“死者有哮喘病,闻不得花香,是谁把这么大一束粉红色的玫瑰,放在死者床头的呢?”换言之,故意把花放在米莱床头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不一会儿,放花的人找到了。

来者是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孩儿。是老师陪着来的。看得出,他正沉浸在悲痛之中:“警官,您好,我叫魏嘉伦。今早,我去语文组取作业。看到了语文组那些粉色的玫瑰,觉得真好看。王老师看我喜欢,就给了我一束。我喜欢米莱很久了,就想把这束花送给她。我不知道她有哮喘病,闻不得花香的。”

万里天问:“你是直接把花给米莱的吗?”

魏嘉伦:“那么大一束花,教室里没地方放,我是请米岚放到了米莱宿舍,再跟米莱说一声,是我送她的。后来,米莱还给我发了短信,说谢谢我的花。”少年情怀总是诗啊!

万里天让人把米岚带来。这姑娘是个爽利的,一见警察就说:“对,是我帮魏嘉伦,把花送到米莱宿舍的。我敲了门,没人应声。我们这里的宿舍都不锁门的。我就走进去,把花放进了米莱的房间。然后给米莱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了,告诉她,是魏嘉伦送她的。米莱还说,会发短信,谢谢魏嘉伦的花。既然米兰有哮喘病,闻不得花香,为什么还要收下花呢?”

一束粉色的玫瑰花,因为一个少年的爱慕,放在了心仪少女的床头,少女因此哮喘发作而死。听起来像莎士比亚戏剧,总觉得不那么日常。

是就此结案,还是进一步调查,大家都看着万里天。

万里天便不端着了:“我认为本案尚有疑点。大家再去走访一下米莱周围的人,这个魏常伦和米岚,也要查一查,看看他们与米莱平时关系怎样,送一束粉红的玫瑰花,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于是,大家迅速各自分工后,便分散到各处去找人走访谈话。

栾朗和白雪去找米莱的班主任王老师:“您知道米莱患有哮喘吗?”

“是的。学生患有哮喘,这是很严重的基础性疾病。我们在新生入学,和每个学期初,都会对学生的基础病进行统计,上报给德育部,德育部再把名单下沉给体育组,体育课运动量大,报备给体育老师,能在课上时刻关注这些学生。作为班主任,我也会把患有基础病的学生名单,记录到《班主任工作手册》上面。”

班主任把自己的《班主任工作手册》递给他们,上面用俊逸工整的字体,记录着米莱的慢性病名称,还有其他几个孩子的。

“除了您之外,还有别人知道米莱患有哮喘吗?”

班主任犹豫了一下:“没有了。这属于学生的隐私,我们会为学生保密的。”

栾朗不放过他神情的躲闪:“真的没有了吗?”

班主任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我很忙的。其实,这份《班主任工作手册》,不是我自己写的,是我委托班长魏嘉伦,帮助我写的。”

魏嘉伦知道米莱有哮喘病!

他们把情况在群里跟万里天说了,万里天让他们马上再找魏嘉伦问清楚这件事。 如果魏嘉伦明知道米莱有哮喘病,不能闻花香,却请托米岚,把一束粉红色的玫瑰送给米莱,那就涉嫌故意杀人,要入罪了。这和之前的,在不知情情况下,致他人死亡,完全是本质的不同了。魏嘉伦的身份,将从一个高中生,转变成一个犯罪嫌疑人。

学校一位领导陪着魏嘉伦来的。他还没有成年,家长不在,所以需要学校领导陪同,接受讯问。

栾朗沉下脸:“你说谎了,你知道米莱有哮喘病。”

魏嘉伦沉默了一阵子,才说:“现在,米莱已经,已经……”他说不出“死了”两个字,少年人倔强地不肯哭,这是他的初恋,他心里心痛如割,却不肯在大人面前表露脆弱。

“我不用再帮着她保守这个秘密了。米莱没有哮喘,她是因为不喜欢上体育课,不愿意去操场上跑800米,才要我在王老师的《班主任工作手册》上,给她写上哮喘的。为了逼真,她还去买了治疗哮喘的药物。所以,我才敢送她花的啊。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她真的有哮喘,那束花害了她。”

上次,少年算是主动自首来着,那股勇气支撑着他,他大约是甘愿赴死,承担罪责的。但是,他被轻轻巧巧放回去了,这时候,外界的惩罚没有了,内心的折磨就来了,他失声痛哭,终于肯把内心的惶恐无助,内心的悔恨愧疚,柔软地展现在大人面前。

白雪和栾朗无语,这都是一些什么熊孩子呀!

校领导也很尴尬,连忙找补:“我们学校工作还有不尽善尽美的地方,我们一定及时弥补。今后,每个班再上报基础性疾病,我们会要求一并上交医生开具的诊断书,并会要求家长签字。”

栾朗和白雪又在群里,把最新的情况汇报给万里天。

为了谨慎起见,万里天建议他们,调取米莱的入学体检报告,核实一下。

那位校长又带着他们来到校医室,找到米莱的入学体检报告一看,果然,米莱并没有哮喘!

随行的校长尴尬归尴尬,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在学生作假和医院作假之间,还是选择了坚持维护医院声誉:“我们学校新生的入学体检,是要求在指定的三甲医院做的。这家三甲医院的体检结果,基本是有公信力的。”

魏嘉伦的嫌疑警报解除了。

与此同时,萧一和果拾绿在查看女生宿舍走廊监控。米莱出了宿舍门,她没有锁门。两人发现,学生们都是不锁宿舍门的。大约二十分钟后,米岚出现在她的房门前,手里抱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敲了敲门,走进去,一分钟后,走出来,手里已经没有了花。

午休时,米莱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地一起回到宿舍,各自回房间。之后,就是米莱的尸体,被这个女孩发现。期间,没有人进入过米莱的房间。

又查看了教室走廊的监控。米莱上午一直在上课,休息的时候,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地去了一次洗手间;午休的时候,又和这个女孩有说有笑地下了楼。

他们把情况在群里和万里天说了。

此时,江清蓝和万里天正在和米莱的同学谈话。一位教导主任在旁边陪着,这同样是一些未成年人。

“米莱没有和同学发生过不愉快啊!她长得特别好看,很多男孩子都特别喜欢他。她家里特别有钱,经常送给我们一些特别流行的小礼物,所以我们女孩子也特别喜欢她。”这是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喜欢用“特别”造句子的,矮胖可爱女孩子的回答。

“米莱和我是好朋友。我们喜欢的东西总是一样。今天,米莱和我上课坐在一起,下课去洗手间也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回宿舍也在一起。”这是米莱的好朋友韦可儿。长得很漂亮。她说的几个“在一起”,刚刚,果拾绿和萧一,已经告诉万里天了。

“魏常伦和我都是培优班的,我们学校今年八位学长升入牛津,六位学长升入剑桥。还有很多学长考入了美国常青藤大学。我们俩将来打算报同一所学校,还做同学。他挺招女孩子喜欢的,经常收到女孩子的告白信和礼物。昨天,他还收到一封呢,我想抢过来看看是谁写的,他说得给女孩子保密,会找机会退回去。”这是一位戴眼镜的男孩儿。

“你问米岚和米莱关系怎么样呀?很好呀。米岚和米莱,其实是姐妹。你没发现吗?他俩长得有些像的。米岚的妈妈是小三,米岚和米莱是同一年出生的哦。说不定,米莱爸爸在和他妈妈在一起之前,就和米岚的妈妈在一起了。不知米岚的爸爸怎么想的,把米莱和米岚送到一所学校来了。不过,米莱和米岚,他俩不管大人的事,就是好自己的。”这孩子是八点档节目看多了么?怎么这么嘴碎八卦。不过,这个情况确实很重要。它说明米岚有作案动机。如果米岚因为自己的身份,起了歹意,也是有可能的。

万里天和江清蓝请教导主任先把米岚带进来。

“你和米莱是姐妹?”

“对。所以魏嘉伦让我帮忙,给我姐去送花。”

“你和你姐姐关系怎么样?”

“我姐常跟我说,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管不了。但我们永远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我姐对我特别亲,我原来在一所公办学校读书,我姐让我爸爸把我转过来的,说这所学校,升入藤校和牛剑的比例高。”这两姐妹啊,竟然比他们父母都想得开。

“你知道你姐姐有哮喘病吗?”

“我姐姐没有哮喘病,她就是不想上体育课假装的。可是,我没想到,我姐姐他,会真的有哮喘病,闻不得花香。我不该替魏嘉伦,送那束粉红色的玫瑰的。”米岚哭了起来。

下一个,是魏嘉伦。

“把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再说一遍。请你仔细回想,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要说,重不重要,由我们大人判断。也许你觉得不重要的一个细节,你觉得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却对破案至关重要。你不是喜欢米莱吗?如果你想帮她找出凶手,那就请你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魏嘉伦:“我每天到校之后,都要去办公室,把王老师批好的作业取回来,发下去,课上,王老师好讲评。我进去以后,发现醒花桶里插着好多粉色的玫瑰,王老师他们说说笑笑的,正从醒花桶里拿出一枝枝粉色的玫瑰,插进花瓶里。王老师看我一直盯着看,就塞给我一束,让我插进宿舍的花瓶里。我拿着花和试卷往教室走,在走廊里,我遇见了刚来的韦可儿和米岚,我求米岚帮我把花放进米莱的宿舍,米岚走后,我又跟韦可儿说了一句话,就和她前后脚回了教室。”

“你和韦可儿说了什么?”

魏嘉伦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拒绝了她,把她写给我的信还给了她。我告诉她,我喜欢米莱很久了。回到教室,我上了一上午的课,午休回来,听说米莱因为那束粉红色的玫瑰花,哮喘发作,我就去,就去,投案自首了。”这孩子脑瓜聪明,学习好,就是有些熊,能帮米莱造假,能早恋,还把自己当作罪犯。也是没谁了。

稍后,米莱在外地出差的父母,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学校。他们衣着考究,却精神极差。

“米莱到底有没有哮喘?”

“没有。她身体非常好,但是有过敏史。小时候,有一次,不知吃了什么,忽然呼吸困难,半小时不到,就休克了。我们赶快把她送到儿童医院,抢救过来后,做了一个过敏原检测,分别选取了一些日常生活中,比较容易导致过敏的过敏原,包括尘螨、花粉、桃子、芒果、鸡蛋、牛奶什么的,最终都证实没有关联。直到最后,做了芝麻的过敏原检测,终于从米莱体内检测到芝麻特异性的丙种球原蛋白E(IgE),就是针对芝麻的过敏抗体,证实米莱确实对芝麻过敏。我们一回想,当天,米莱确实吃了芝麻糖,是我喂给她吃的,只吃了一块,没想到,就这么严重。从那以后,我们就叮嘱她:千万不能吃带芝麻的食品。”

此时,凌寒在法医室,得到了和米莱母亲的话一致的结果。米莱不是死于哮喘急性发作,而是死于过敏。死者喉头水肿、判断是吃了某些致敏物质,结果发生严重过敏反应,在短时间内导致过敏性休克,窒息死亡。

凌寒把尸检结果在群里告诉了万里天。

难道是食物过敏?

万里天让凌寒去查一下食堂当天的食谱。让萧一和果拾绿,调取食堂当日叶莱就餐监控。

晚上,刑警队那层楼灯火通明,大家都回到了警队加班。几人照例围坐在会议室里商讨案情。

凌寒把食堂当日食谱拍了回来:

《菜品》:凉菜、扒肉饼、炸鸡块、豆粉瓜条、莲藕蛋白炒火腿、金汤白菜蕨根粉、煮玉米、蒸地瓜

《主食》 :米饭、馒头、花卷

《汤\/粥》:荷叶粥

《小吃》:酸奶

《水果》:苹果、菠萝、橙子

凌寒:“没有带芝麻的。但是,拌凉菜,可以要求添加符合自己口味的调料,比如芝麻油、辣椒油、芝麻酱、芥末等。打饭窗口的阿姨说,米莱每次都会事先问他们,菜里有没有芝麻或者芝麻油,时间长了,他们就记住了,都会帮米莱留意。当天打给米莱的菜里,没有带芝麻的,或者使用了芝麻油的。”

食堂的监控被调出来了。

只见韦可儿和米莱站在食堂打饭窗口前。米莱先问了阿姨一句什么,随后,选了一小碗米饭,一块炸鸡块,一份凉菜,一份咖喱牛肉,一块煮玉米,一块地瓜,四分之一个苹果,四分之一个橙子。随后,韦可儿选了和米莱一样的蔬菜和水果,只是,凉菜里加了芝麻油。

分别打好了饭,端着餐盘,走向餐桌。韦可儿坐在里边靠墙,米莱坐在外面。韦可儿跟米莱说了一句什么。米莱笑了笑,起身走了。就在这时,韦可儿迅速把两人的餐盘交换了位置。米莱回来了,递给韦可儿一瓶饮料,韦可儿笑着接了过来。

餐后,两人走出餐厅。说说笑笑着进了宿舍楼,午睡后,米莱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房间里一片沉默。这个十六岁花季的女孩,杀害了自己的小伙伴,还能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冷酷的心啊!

韦可儿在父母的陪伴下,被带回局里。看过了食堂的监控拍下的一幕,韦可儿承认了:“我和米莱是好朋友,我们的喜好出奇一致,就连我们的初恋,都是喜欢同一个男孩子。我和米莱都喜欢魏嘉伦,可明明是我最先鼓起勇气给魏嘉伦写信的,他却拒绝了我,把我的信还了回来,说自己喜欢的是米莱。还送花给她。我哪里比不上米莱?我生气极了。米莱和我说过,她小时候有芝麻过敏史,她每次去打饭,都要先问一句,菜里有没有放进去芝麻;油里没有使用芝麻油。我正生她的气,就把她支开,替我去买饮料,把我们的餐盘交换了。我只是想让她难受一会,没想到……”韦可儿哭了起来。

江清蓝:“你在说谎。米莱的死因,警方并未公布。那么,魏嘉伦和米岚是从哪里听说,米莱是因为那束粉色的玫瑰花,引发哮喘而死的呢?散步谣言的就是你。你为了掩盖自己故意让米莱吃致敏源食物,导致米莱死亡的罪行,就到处散播米兰是哮喘发作而死的谣言。作为米莱最好的朋友,每天一起吃饭,每餐前米莱都要询问饭菜里有没有使用芝麻,你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吗?她一定给你讲过自己小时候,因为吃芝麻过敏休克,差点死了的事情。你绝不会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起起红疹子,你清楚地知道,致敏源导致的过敏性休克,和窒息意味着什么。这些,都能证明你的主观故意。发现米莱尸体的是你,你去找米莱的时候,还挪动了那束粉玫瑰花的位置,这是米岚拍给米莱的照片,米岚本来是把花放在一进门的矮柜上的,你却把这束粉玫瑰,摆到了醒目的床头柜上。你还从抽屉里拿出了米兰买的,治疗哮喘的药物,故意摆在梳妆台上,让我们关注到药盒。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误以为,米莱是因为那束粉色的玫瑰,哮喘发作而死的。我们在花瓶上和药盒上面,都提取到了你的指纹。这些,都能证明你的主观故意。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你上个月生日,已满十六周岁,属于完全刑事能力人。由于你不满十八周岁,依法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但是,我仍然会把这些能证明,你的主观故意的证据,提交给检察院,作为量刑的参考。”

又一年周日,魏嘉伦请爸爸妈妈带自己来到市区一所公墓,米莱就安葬在这里。这个地点,是米岚告诉他的。她说,米莱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现在,她住进了米莱的家里。魏嘉伦把一束粉色的玫瑰放在墓座上面。一共有十朵花,代表十全十美。在他心里,米莱虽然不喜欢上体育课,但仍然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孩。魏嘉伦的爸爸妈妈,看着墓碑上的女孩照片,很漂亮,带着一些小慧黠,原来,这就是儿子的初恋啊。他们自己就是一对同学恋人,对自己的儿子也很包容,没有不准早恋的陈旧观念。

魏嘉伦在心里对米莱说:“上一次,你收下了我的花,就是也喜欢我吧。我已经接到了剑桥的预录取通知书,临行前再来看看你,再送你一束粉玫瑰,粉玫瑰的花语是铭记于心,在我心里,你永远像这一束粉玫瑰一样,甜美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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