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缘分深,美少年再救落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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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对“情”字的看法完全不同。
在卢诚之看来，救危救难，理所应该，事后不该有“挟恩求报”的心理，这是儒家所说的“施恩不望报”。
他是一个正常的年轻力壮的男人，对异性动心是正常的事情。
他承认当他看到谢姑娘那刚刚发育完好的胴体，妙态横生地呈现眼前，他很震惊。
但再一看到姑娘嘤嘤哭泣的无助眼神，他的欲念消失了：这是一个妙龄女子最悲伤的时候，不该有禽兽的想法。
所以他暴揍了王济昀几拳。
王济昀和保镖逃走后，他扔了外套给姑娘裹身，再也不敢看一眼。
第二次见面时，谢姑娘一袭绿色的长裙，衬托着春天郊外的春光，令人心旷神怡；明眸皓齿，一颦一笑尽是仙乐。
他心动了，但仅限于此。
如果她是青楼名花，红尘艳姬，他会毫不犹豫地与之亲热，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是名门淑女，诗礼传家中的闺阁，还是个准新娘，让他怎么敢亲近？
虽然他觉得王济昀配不上她，可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当谢蓉蓉真诚地把自己的困难向他倾诉时，他不能有所表示，也不能建议什么，只能“听”。
他是个好听众，也只能做一个好听众。
卢诚之和卢训之陪同谢蓉蓉到静竹庵的事，让叔叔卢子全很不高兴，狠狠地责备了他们几句；二婶王夫人更是怒不可遏。
这让年方十五岁的卢训之气恼不已：“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卢子全夫妇甫一离开，卢训之骑了匹马，气呼呼地便往城东飞驰。
卢诚之听说二弟骑着马走了，连忙去追。
这卢训之只是一个十五岁的豪门公子，平时人们都让着他；他这会心里有气，看谁都不顺眼。
骑着马，简直是横冲直撞，行人纷纷躲避。
出了东门，人少了，路宽了，更加是飞速前进。
迎面一辆牛车走来，避不开了，直直地撞了上去；好在驾驶马车的人技术不错，及时地避开了。
卢训之的马受了惊，停下不肯走了。
这让卢训之又有了发脾气的借口。
“喂，好狗不挡道，你们是怎么驾车的？把我的马受惊了！”
这两人正是王济昀的手下，牛车里是昏迷的谢蓉蓉和圆圆。
两人认识卢训之，卢训之不认识他们。
范阳卢氏和洛阳王氏同列“天下八大名门”，两人不敢得罪卢训之，只好赔礼道歉了。
一人笑道：“卢公子，都是小人的错，希望卢公子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这一次。”
另一个笑道：“让卢公子的马受了惊，是我们的不对；要不，我们赔匹马给卢公子？”
“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拦路抢劫的人，要你们的马做什么？你们走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训之不好再发脾气；何况本来就是他的错。
两人如逢大赦：“多谢卢公子！”
慌慌张张地驾了牛车就走。
这一耽搁，卢诚之追上了弟弟：“训儿，你这是去哪？快跟我回去。”
卢训之纵使千般不愿，也只好跟大哥回去。
走了没多远，赶上了刚才的牛车。
“喂，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挡我路了，快让开。”
两人心里把卢训之骂了一千遍，却还是乐呵呵地把牛车驶到一边；偏偏今天卢二公子心情不好，没事找事。
“喂，你们车里装了什么？走这么慢……打开让我看一下。”
四野寂寂，两人面面相觑：不能让他看啊。
“呵呵呵，卢公子，车里是女眷，生了病，见不得风。”
卢训之双眼一瞪，怒气冲天：“什么病见不得风？你当我是傻子啊。快打开。”
两人面有难色，拉开车帘，只一下就放下了车帘：“两位姑娘，赶着进城去治病，所以不能走快，挡了卢公子的路，实在对不起。”
谢蓉蓉和圆圆都是侧躺着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谁。
卢训之这才罢休，两兄弟越过牛车回城。
卢诚之看着弟弟耀武扬威，直摇头，没说什么。
卢训之乱发了一通脾气后，心情好多了。
“大哥，已经出城了，干脆我们晚点回去。”
卢训之勒马，央求哥哥；卢诚之点头。
王家家丁赶着牛车在后面慢慢走，看到卢家下了马，以为卢训之又想为难他们，两人叫苦不迭。
牛车载着谢蓉蓉和圆圆，慢吞吞地走在回城的路上。
“咱们今天是碰到瘟神和太岁了吗？这两兄弟想干什么？”
“慢点走，他们未必是等我们。”
牛车像蜗牛一样行走，甚至边走边退。
卢诚之本来没注意牛车；牛车这一慢行，他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寻常。
“大哥，那牛车好奇怪，他们说赶着进城，为什么走这么慢？”
卢训之不像大哥那样稳重，他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骑上马，跑到牛车面前。
“喂，你们不是赶着进诚吗？走这么慢，病人都被你们气死了！下来。”
卢训之下马，走到牛车前，要掀开车帘。
“卢公子，车里是女眷，不大好吧？”两人阻止卢训之。
“喂，车里的姑娘们，你们说话呀；不说话，我就掀帘子了。”
“卢公子，车里是病人，病人说不了话的。”
“让开！我今天要看看是什么病人。”
卢训之猛地掀起车帘，两个王家家丁见阻挡不了，迅速地往路旁的树林里跑。
“大哥，是谢小姐和圆圆姑娘……”
卢诚之走近一看，两位姑娘是被人弄晕后放在牛车上的。
“把她们带到前面的茶棚，再弄醒她们吧。那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谢蓉蓉醒来，看到卢诚之在旁边，以为在梦中。
“卢公子，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东城郭。两位姑娘晕倒在一辆牛车上，其余的，我们不知道了。”
“这么说，卢公子又救了我们一次。此恩此德，蓉蓉粉身难报……”
“谢小姐误会了，救小姐的是舍弟；他也是误打误撞……”
说着，把卢训之胡乱找人麻烦的事说了。
姑娘们听了，笑得花枝乱颤。
“大哥，在漂亮姐姐面前不能说我坏话……我现在是大人了。”
卢训之笑眯眯地盯着谢蓉蓉的脸：“谢家姐姐真是漂亮，跟我大哥一样。”
“二弟……别胡说。谢小姐，舍弟口无遮拦，小姐不要生气。”
“大哥，我没胡说，谢小姐是很漂亮……”
卢训之嘿嘿笑起来。
他大哥白了他一眼，笑道：“谢小姐，我们快点回城吧，万一刚才那两人还有同伙，这城外毕竟不太安全。”
谢蓉蓉脸色一暗，忖道：回城，就是自投罗网；抓我的人，必定是二哥和王济昀。
只是这话不好告诉卢家兄弟。
“我和圆圆是在静竹庵附近被人弄晕的。我们突然不见了，姑姑一定很着急，我想回静竹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