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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从兄弟争妻,祸延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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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蓉蓉和圆圆回到静竹庵,没有去探查弄晕她们的人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所以不用浪费时间去查。

无非是谢芸飞和王济昀,目的是绑着她上花轿、拜堂!

谢蓉蓉心生凉意。忖思:花无百日红,无论是名门世家,还是帝王之家,都逃不过盛衰起伏;而每到末世,必定是先从内部开始腐化。

她的曾祖父曾居相位,祖父生前是郡守;父亲和伯父,本身不出仕,他们将故居改成“隐园小筑”,接待、结交各方豪士名流,谈文吟风,傲啸山林。

兄弟二人都以“隐士”自居——既然是“隐士”,那就应该少与人交往,所以这兄弟二人的声誉并不算佳,有人说他们是“假隐士”。

蓉蓉的叔父在洛阳做着小官吏,她是年后随叔父去洛阳来待嫁的。

虽然谢蓉蓉祖父这一支,没出什么风云人物;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的伯祖、叔祖的子孙,也就是她的堂叔伯们,有几个是当今的风云人物,声势很壮;所以谢家依旧名列天下八大豪门望族之一。

谢蓉蓉是谢家这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凡是去过“隐园小筑”的人都说,这位谢小姐,犹如空谷幽兰,不但貌赛桃李,而且聪颖灵慧,知书达礼,是名副其实的“隐园奇花”。

“伯父和爹,与京城的从叔伯不和,甚至到了仇视的地步。从兄弟仇杀,谢家如何不灭?”

谢蓉蓉叹息:“隐园谢家想要恢复祖上声望,首先要做的,是和京城的叔叔伯伯和解;上一辈的仇怨再大,也不该传给下一辈。”

谢蓉蓉向了缘师太说出被掳的事故后,姑侄二人闲聊。

“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是同祖的从兄弟?你几个哥哥,如果有你这种见识,谢家才算有救。”

了缘师太号称“了缘”,依旧放不下尘世俗缘。

“从兄弟争风,姚姑娘嫁给了慕由,大哥为此杀了姚家四十多口人。毁家灭门,这种事情,但凡还有一点人性,谁会去做?何况两家是儿女亲家。

父亲丢官弃爵,隐居故里;如果不是叔叔阻止,慕由必定杀了大哥,为他岳父报仇!”

“叔叔去世后,慕由、慕庄再也没去过南阳祭拜祖先;可见,还是放不下昔年的仇恨。我听说,慕由的妻子,知道是大哥杀她父母兄弟后,夫妻反目,带走了谢家的两个儿子。”

谢蓉蓉听了,对伯父的行为不齿,但又 不敢明说:“长辈的做为,蓉蓉不敢非议。叔叔在洛阳不得意、大哥仕途不顺,应该都和大伯父昔年作为有关。我爹想出来做官,想来也不会顺利。”

了缘师太走后,圆圆和谢蓉蓉议论被绑的事情。

“小姐,咱们挖笋,是在后山;怎么会碰到二少爷和王公子?”

谢蓉蓉和圆圆对自己如何被掳、被何人所掳,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的,是她们和王济昀说完话后不久,回庵的在路上晕倒了。

至于说她们被放在一辆牛车上,这是卢诚之兄弟说的,当然不会假。

“以我二哥和王济昀的个性,不会做守株待兔的傻事。他们应该是知道我们今天会出去,提前叫了人跟踪我们。”

谢蓉蓉放下手中的檀香念珠。这是了缘师太给她的,说没事的时候念念佛经,就当是为谢家赎罪了。

“王济昀有钱有闲,在静竹庵买通某个人是很容易的。我们头一次出庵,就被他们找到,可见,我们出庵,是他们策划的。”

“哦,小姐,我明白了。在静竹庵,他们要顾虑了缘师太的身份,不敢胡来,所以引我们出去。”

谢蓉蓉苦笑:“他们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的,可能还有别的花招。我最怕的是连累静竹庵和姑姑。”

三月初七,王、谢两家对外声明,谢小姐身体抱恙,原定本月初八的婚礼推迟了,具体的日期,要等谢小姐康复再说。

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谢小姐不是生病,而是逃到了静竹庵。

静竹庵,在有些人的眼中,是个大逆不道的地方:好好的庵寺,竟然收容众多有夫之妇,成何体统!

可又奈何不了静竹庵。

静竹庵声称那些女人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庵里花了很多钱才把她们医好;要她们的丈夫付医药费,丈夫不肯给,走了;静竹庵留她们是抵债。

欠债还钱,天公地道;众人没得说,可还是对静竹庵很有非议。

谢蓉蓉进了静竹庵,王济昀只能“望庵兴叹”:佳人在侧,却不能一亲香泽,实在是遗憾。

王济昀其实并不是一个急色鬼。

他认为“情趣”比“情欲”重要得多,佳人入怀,必须是景好、酒好、兴致好,这才得够“一双两好”;如果急冲冲就兵临城下,那还有什么趣味?

他风流又多金,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对所追求的女人从不用强硬手段,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反正以他的品貌才华,不怕找不到想爱的女人。

唯一的例外,就是到访“隐园小筑”时,在镇上看到谢蓉蓉,不顾一切准备抢了带到洛阳……

却不料,抢的是自己的未婚妻,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还弄得一地鸡毛。

古人说,“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真是至理名言。

做不成新郎官,也就算了。他因为在酒楼对卢诚之兄弟行凶,被族兄王世枫族规处置,罚他在王氏祠堂面壁三天。

原定的新婚洞房夜,变成了面壁思过夜;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

王济昀的父亲王敬南去年刚过了五十。他为官三十年,做过好几个地方的县令;五十岁,正该是男人事业的辉煌时期,他却激流勇退,辞官回家。

王敬南认为,他为事业奔波了三十年,是时候好好休息了。王家不缺钱,兄弟、从兄弟有居高位的,也赋闲的;如今子侄们已经长大,是时候让下一辈的人去争名利了。

王济昀是他的第三子,两个大儿子已经有自己的事业和根基。他去年回家来,一则侍奉老母,以尽人子之责;二则就是给儿子成家,以卸父母之责。

王敬南见儿子在祖母和母亲的溺爱下,日日游乐,不务正业,有心替他早日完婚;因此和谢家订了三月初八的婚期。

本该喜气洋洋的婚事,被儿子自己搅成一团烂泥。

王敬南教训了儿子几次,知道谢小姐本人不愿嫁,他觉得与其让他们就结成怨偶,不如放手算了。

“天下间美丽的女子多的是。婚姻一事,最重要的是夫妻和顺;任何一方心存芥蒂,婚姻不会美满。”

王敬南教育儿子:“王家不需要你为家争光。娶妻只要你喜欢就行。我只要求对方身家清白,门第低些也没关系,家里穷点也可以。”

“女人很记仇,有时候能记一辈子。你想娶一个时时刻刻担心她对你不利的女子?”

王敬南看事很通透,不愧多年宦海生涯:“谢家这个女孩,性格有点刚强,你未必降得住她。忘了她,对两家都好。”

谢蓉蓉曾经声称:“如果一个妻子怀恨在心,趁丈夫睡着,给他一刀。”这种话。

王济昀不介意,王敬南却放在心上。

可惜王济昀死活不肯放手,在母亲和祖母面前撒娇道:“我只要她,她跟别人不一样!”

他是“富贵公子”,到底曾经占有过多少女人,连他自己也数不清,甘心情愿将身子交给他的女人,各式各样的数不胜数;秦楼楚馆,花点钱就可享受;宴会期间,和哪家的歌姬舞妓看对了眼,一夕风流更是常事。

王济昀在祖宗牌位下暗自发誓:我不能白白挨打,我要毁了卢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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