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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惊噩耗,隐园奇花轻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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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诚之接了王九信到书房,二人坐下,没提白马寺的事。

彼此心照不宣。

卢诚之斟酒给他。

王九信说道:“最近喝得太多,今天就不喝了。”

“酒仙公子”居然有不喝酒的一天。

卢诚之命人沏壶好茶来。

王九信道:“卢贤弟,你的腿,真的没事了吗?”

“嗯,没事了,我连拐杖都去掉了。”

“我放心了。”王九信笑道:“你知道吗?我跟家父说,不管你瘸了哪条腿,我都要跟你一样,弄瘸自己的腿……”

卢诚之一愣,叹道:“这又何必呢?幸好你没这么做,否则我会内疚死了。”

“你知道谢芸飞娶了春曦园的冷翎姑娘吗?这件事可比你受伤,要轰动多了。可惜你没看到。”

王九信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只要事情说开了,他就拿得起放得下,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大喇叭”。

“说出来你不会相信。堂堂豪门世家子弟,娶一个妓女为妾,居然大摆三天酒席。”王九信大大咧咧地把他知道的事往外倒。

“冷翎姑娘在嫁给谢芸飞之前,大派合欢帖。只要是从前跟她好过的,都请了去春曦园喝酒。”

“据说,她有十几箱珠宝,估值过十万两银子;她的妆奁,单冷姑娘卧室那座玉画屏,至少都值一万两银子。咱们两家,都算是上上之家了,那样的玉画屏,找不出几幅来。”

“这个女人不简单,谢家以后有热闹看了。”

最后,王九信幸灾乐祸地总结。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卢诚之忍不住笑了:“人家谢家的事,关你什么事?莫非你也喜欢那位冷姑娘?”

“我才不会喜欢她呢。吃喝嫖赌,我占三样,独独不爱‘嫖’字。你可知道为什么?娶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为妻,只有这样,男人才抵得住外面的诱惑。”

谢蓉蓉囚居影月阁已经一个多月了。

每天除了看书、弹琴、女红之外,别无所事。

最开始那几日,父亲不准任何人来探她;后来,婶子、嫂子、妹妹们可以来影月楼阁看她,陪她聊天、下棋……

依旧是软禁。她不可以出去,除非父亲和叔叔派人来请。

她再次想到姑姑的决绝。

姑姑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遁入空门?

她自己就做不到。

“也许我爱他不够深,所以我并没有争取机会和他相会”——这个“他”,当然是指卢诚之了。

谢蓉蓉和卢诚之只有几面之识,相知不够深,陷入也就不深。

“也许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他。很多女人,都是被男人抢了去,被迫委身;女人天生是弱者,而我屈于父威,就这样过吧。”

她安慰自己。这个“他”,毫无疑问是指王济昀。

圆圆比她稍微自由一点,可以到厨房和管家等人处;她需要什么东西,都是圆圆去办;当然,不能出府。

谢荻秋正式“出山”了。

他这一个月来,正积极谋求一官半职,回音不错。

他在中州地区声誉不错,又有“南阳谢氏”这种门第护身。

当谢荻秋放出想要谋得一职的风声后,已经有好几个郡守或将军和他的宾客联系了。

踌躇满志,大有一展雄心壮志之意。

他派人到南阳接家眷过来,夫人黄氏不愿离开隐园小筑,接了两个最年轻的爱妾过来。

他本来就对妻子的需求不多,平时服侍他衣食住行的是妾室。

只是,出来做事,有些场面没有正室在场,总是不大方便。

不过妻子不来,儿媳夏氏可以当得半个女主人了。

谢家在洛阳的宅子很大,是他父亲在世时购置的。

近年是他三弟谢荻实夫妇主持洛阳的家事。

他来洛阳后,两兄弟分居左右,中间的花园水榭兄弟共用。

女儿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他很不满意;朋友告诉他,府尹有意授他功曹参军,问他能否接受。

谢荻秋很得意。隐居二十余年,一出面,就有人请他入幕,当然得意。

“这个,兄弟才出来,不知道能否胜任呢,还是请萧尹三思吧。”其实心里早就想答应了。

只是,官场礼仪和习俗,被任命为谋职,通常要“三辞三就”。

意思是,上头想任命你做某官,第一次,你要推辞,表示“惶恐”;第二次还是要推迟,表示“能力不行”;第三次,才能接受。

所以,《晋书》中,蓝田侯王述,每次被授职,他都是当场答应。

他的儿子王文度说:“爹,按照习俗,您应该礼让一下。”

结果,王述说:“我又不是不能称职,干嘛要推辞?”

(述每受职,不为虚让……子坦之谏,以为故事应让。述曰:“汝谓我不堪邪?”坦之曰:“非也。但克让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为复让!人言汝胜我,定不及也。”出自《晋书》)

闲话少说。

洛阳萧尹想请谢荻秋做他的幕僚,打探谢荻秋的口风。

谢荻秋不像王蓝田,性情直率;他不得不故作清高,假意推辞(不能落人口实,说我想做官想得发疯了)。

儿子谢芸飞想娶妓女为妾,他本来想反对;谢芸飞说,他娶冷翎,表示他打败了洛阳十几个百万富绅。

这话让谢荻秋兴奋。

娶妻娶贤,两家联姻,家世最重要;娶妾娶色,能悦得了夫君就行。

所以,他同意了。何况,谢芸飞还说,冷翎的妆奁,比他妹妹谢蓉蓉的嫁妆还丰盛……

给蓉蓉置办嫁妆,前前后后花费了五万两银子,不包括取消了的婚宴(谢家在南阳办嫁女宴)。

他很惊讶,一个妓女,竟然有这么多积蓄!

谢蓉蓉表示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后,便减少了对她的监视。她总算可以在影月阁自由活动,不会再有两个中年仆妇盯着她。

她听到卢诚之被人砍伤的消息时,当场晕倒。

圆圆扶她上床,她坐在床上暗自流泪。

“圆圆,我以为我不是那么爱他,我错了!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

谢蓉蓉瘫痪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哭泣。

“天啦,你告诉我,是谁做的?是不是王济昀?”谢蓉蓉的脸色有点可怕,冷静异常。

“我打听清楚了。是二少爷和王济昀一起做的。”圆圆说出在二少奶奶处得到的消息。

“二哥,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真的有他的份?”谢蓉蓉不愿相信。

“我听姨奶奶的丫鬟说的,说那天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吵架,二少爷说,他要再纳一个妾,二少奶奶不同意。”

“你说卢诚之,怎么扯到二哥纳妾的事上面了?”蓉蓉不满。

圆圆道:“小姐您慢听。二少爷对少奶奶说,‘人家那姑娘比你能干多了,我和王济昀想教训卢诚之却找不到机会,人家随便一个主意,我们就砍断了姓卢的腿!’”

“这是姨娘的丫鬟亲口听到的;她警告我说,以后千万别得罪新来的冷姨娘!”

谢蓉蓉坐在床上,半响说不出话来。

“以前觉得王济昀可恶。现在我发觉,我二哥比他,不知道坏了多少倍!”谢蓉蓉擦干眼泪,坐进被子里面。

一连三天,不吃不喝,奄奄一息。

第四天,她喝了点粥。

“圆圆,我梦见卢诚之被人砍得全身是血;他指着我说,‘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圆圆,这个梦,好像永远不会醒,永远不会醒……”

谢蓉蓉一天一天地病重,圆圆见瞒不过了,只能请来谢荻秋父子。

谢蓉蓉以被蒙头,不愿见父兄。

已经是四月天了,她却情愿包在被子里。

也许,外面的天气,对她来说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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