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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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志早上干活,中午跟着沈向哲学习手语,下午再干活,晚上就好好地陪着丫头,日子过得平淡但也温馨,时间久了,他也忘记了再寻丫头的身世。
丫头每天在家除了照顾照顾小太阳,什么都做不了,倒不是他不想做,只是刘大志每天赶着丫头做之前,就已经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丫头也就是晚上在刘大志回来的时候递上汗巾,然后再给他捏捏肩按按背。
只是这么久以来,丫头和刘大志做过最过分的事情就是亲吻,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晚上睡觉时,丫头依旧背对着刘大志,离得远远的。
刘大志只当丫头还是害羞,也就没有多想。
一天下午刘大志回来得早,发现丫头正在睡觉,便起锅刚准备给丫头做饭,沈向哲端着一碗奶就走了进来。
“大志哥,大志哥你在家吗?”
沈向哲扯着嗓门喊道。
刘大志闻声走出了厨房。
“小点声,别再吵到丫头了。”
“哦哦,我小点声。”沈向哲低着声音应道。
刘大志还未来得及问沈向哲来他家什么事,丫头就走出了房间。
“你看都赖你,丫头都被你吵醒了!”
刘大志气呼呼地抱怨道。
沈向哲却嘿嘿一笑,递上了手中的碗道:“嫂子醒得正好,我给嫂子端了牛奶来。”
刘大志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沈向哲一番 拉着丫头离得沈向哲远远的,随后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挡在丫头身前,警惕地盯着沈向哲。
“大志哥你这是干啥啊?躲我这么远干啥?”
沈向哲说着就要往前去,刘大志赶忙制止了他:“你别动,别过来!”
沈向哲疑惑地看向二人,道:“大志哥咋啦?我就是想给嫂子送牛奶喝,你这么防着我干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得不提防。
“好端端,你送什么牛奶?”
“牛奶对嗓子好,我这不是想着送点过来给嫂子喝嘛。”
“打住!俺们不要,你赶紧拿回去。”刘大志依旧拒绝,之前他想拿一整只的鸟和村长换一碗牛奶都费劲,他儿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地送一整碗牛奶过来?
“不是大志哥,你撵我干啥,我真的只是想给嫂子送一碗牛奶!”
“俺不信!你难道就没别的意图?”
沈向哲听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到:“诶呀真没有,你就让嫂子放心喝好了。”
刘大志本来就不放心,见沈向哲支吾了半天更不放心了。
“你还是回去吧,要是让你爹知道俺们家白白受了你一碗牛奶,不知道要咋和俺闹呢。”
“大志哥你放心,我爹不知道我拿牛奶过来。大志哥,你就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是诚心给嫂子送这碗牛奶的。”
沈向哲苦苦地哀求着,丫头有点心软了,扯了扯刘大志的衣袖,示意先让沈向哲坐下说话,毕竟一直让人家站着不合适,况且他算是刘大志的老师呢。
刘大志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请沈向哲坐了下来。
沈向哲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做到了丫头身边。
刘大志拎小鸡般地给沈向哲拎了起来。
“你给俺做那边去!”
刘大志说着,指了指里丫头最远的那把椅子。
“哦!”沈向哲瞥了一眼刘大志,拖着步子挪过去了那边。
“嫂子给你喝牛奶。”
沈向哲不忘初心般地说道。
刘大志挡下了那碗牛奶,道:“你咋老惦记着你这碗牛奶?”
“废话,我本来就是拿给嫂子喝的。”
沈向哲理直气壮地说道。
刘大志紧紧盯着沈向哲。
“哎呀没放毒。”沈向哲无奈地说道。
刘大志依旧紧紧地盯着沈向哲。
“大志哥,我总不能喝给你看吧?我喝了你还愿意让嫂子喝吗?”
那肯定不愿意啊!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要让丫头喝他拿的牛奶?
沈向哲实在没辙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道:“行行行,我给你们说实话,我今天来其实是,是想要嫂子治哑症的……药渣。”
“药渣?你要药渣做啥?”
总不能是拿回去再熬一遍喝了吧?他嗓子又没坏。
“二爷不是说,嫂子的哑症能治好吗?我就想看看二爷开的是什么药……”
刘大志顿时无语。
“你想知道问二爷不就行了吗?”
“那我不是不,不太好意思去找二爷吗……”
刘大志一听,点了点头。
“也是,毕竟你你在背后给二爷下黑手。”
沈向哲听得脸抽抽,下黑手个屁!
“你就说你能不能把药渣给我?”沈向哲问道。
“你想要,待会儿俺熬好了你拿走药渣就行了。”
“真的?!”沈向哲开心地看着刘大志。
刘大志点了点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大志哥!哦对了这碗牛奶,大志哥你拿给嫂子喝呗。”
见沈向哲一脸的真诚无邪,刘大志这才放下了戒备。
“你等着。”刘大志说了一声,起身回到了屋子里,片刻后他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鸡蛋。
“这个给你,俺不白拿你的牛奶。”
沈向哲连连摆手,道:“不用,这个牛奶是我的谢礼。”
“啥谢礼?”
“药渣啊,大志哥你不是同意把药渣给我了?”
刘大志皱着眉,他根本没想着这是个事儿,更别说什么谢礼。
刘大志硬是把鸡蛋塞给了沈向哲,这才接过了牛奶。
随后,刘大志又对沈向哲说道:“俺明天要陪丫头去二爷家,就不去你那儿学手语了。”
“嗯知道了。”沈向哲随口应了一句,又突然说道:“那要不我现在就教你明天要学的手语?”
刘大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行,俺还要给丫头做饭。”
“啊?你做饭呢啊?”沈向哲疑惑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嫂子做饭呢。”
“你嫂子一天在家干活多累呢,咋能让她做饭呢?”刘大志反问道。
其实自己每天在家也不做什么的,丫头暗暗地想着。
于是丫头拍拍刘大志的肩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厨房,示意自己来做饭。
“不用你做饭丫头,俺来就行了。”
刘大志说着站起了身来要去厨房,丫头连忙拦住他,眼神示意要他陪着沈向哲,随后,便自己去了厨房,还特意端上了那碗牛奶。
沈向哲看丫头走远了,才说道:“在俺家,都是我娘一个人做全家人的饭,其他村人家也是的,家里有媳妇儿的都是媳妇儿做饭,哪有男人做饭的?”
“你这是什么话?”刘大志反驳道:“你难道娶媳妇儿就是为了她给你做饭?你每天看着你娘忙里忙外的一点都不心疼?”
沈向哲听后沉默了一阵儿。
“亏你还在城里待过,”刘大志继续道:“难道城里的人都拿自己媳妇儿当丫鬟使唤?”
一句话怼的沈向哲无话可说,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大志哥,那个,二爷不是说嫂子的哑症能治好?你咋还学手语呢?”
刘大志:“能治好是能治好,可也需要时间,俺不想等到那么久才能明白丫头想说的话。”
“大志哥,你对嫂子可真好。”沈向哲感慨道。
很好吗?刘大志并没觉得自己对丫头有多好,顶多算是尽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职责。
如果连让自己的枕边人都不能过踏实日子,还有什么资格谈其他的呢?
这是刘大志的爹教给刘大志的,他从来都没敢忘记过他爹的教导。
“你快教俺手语吧。”刘大志道。
“嗯好。”沈向哲应了一声,开始教刘大志手语。
过了一会——
“大志哥,这几个记住了吗?”沈向哲询问道。
“嗯嗯,记下了记下了。”刘大志应着,从兜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短小的铅笔,打开本子在上面画了起来。
“大志哥,你这是干啥呢?”
“俺把你教给俺的手语都画在了这个小本子上面,每天看一看以防忘记了。”
沈向哲闻言凑上前一看,那小本子被刘大志保护的很好,连一点折角都没有,那本子上上面画着手语姿势,下面画着对应图案,有椅子、勺,还有其他的各种各样的图案。
“俺不会写字,只能画下来。”刘大志解释道。
沈向哲一直觉得刘大志学手语完全是出于一时的冲动,可他没想到刘大志竟是这么的认真。
哪怕明知将来的某天他不再会用这些手语,他依旧在认真的学,至少在这段需要手语的日子里,他想和丫头好好交流。
忽然一阵香味传来,原本准备离开的沈向哲停住了脚步。
“好香啊,嫂子做的什么饭?”
刘大志耸了耸鼻,一阵甜香瞬间袭来。
“闻着像是牛奶的味道。”沈向哲说着重新做了回来,很不要脸地说道:“大志哥,我能在你家吃饭吗?”
刘大志眯着眼看向沈向哲,“行。”
看在你教俺手语的份上。
不多时,丫头端着两碗汤走了出来,一碗放到了刘大志面前,另一碗递给了沈向哲。
二人纷纷低头看向碗里,素白的牛奶汤上满满地浮着蛋花。
“嫂子,这是你新创的汤吗?”沈向哲说着,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细细品尝后,沈向哲惊喜地说道:“里面还有切碎的红枣粒!”
丫头点了点头。
刘大志闻言,也喝了一口,入口之时是恰到好处的奶香味,蛋花充斥在嘴中,咀嚼一下,是红枣的香甜。
真好喝。
刘大志看向丫头的目光都崇拜了几分。
随后丫头又端出来了几碟菜,完美地缓解了口中频繁积累的甜腻感。
沈向哲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来蹭饭。
晚饭过后,刘大志给丫头熬制了二爷开的药,也如约将药渣那给了沈向哲。
——
第二天,刘大志带着丫头来到了二爷家。
一进门,便被二爷喊进了药室。
二爷又仔细地给丫头瞧了瞧,道:“不错,书语的嗓子见好了。”
一听这话,原本紧张兮兮地二人也终于舒眉一笑。
“我在抓几副药,你拿回去按时熬给书语喝。”
二爷说着照旧拿出了包药纸 ,可他刚准备抓药时,却突然停下了手。
“咋了二爷?你咋不抓了?”刘大志疑惑地问道。
二爷一笑,挥手招呼刘大志过来,刘大志憨憨地上前。
二爷道:“我说药,你来抓。”
“啊?俺抓?!”刘大志大惊,“这怎么行?”
“怎么,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二爷,俺哪能抓得了药?”
二爷一拍刘大志后脑勺,斥责道:“你小时候我没少教你东西,你脑袋里总该是装点吧?”
装什么装啊?小时候二爷教给自己的字都忘记了,哪里还能记得药材呢?
“别墨迹,我说,你来抓。”
“不是二爷,俺也不知道每个药材抓多少合适啊。”
“没事,你先拿过来,我来调比重。”
看这架势,二爷是铁了心要撵他上架了。
没办法,刘大志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药柜前。
“桔梗。”二爷道。
刘大志抓耳挠腮地在药柜前走来走去,凭借着记忆走到了上一次二爷抓过药的柜子前。
他抬起手在一排排药柜前晃悠了许久都没锁定了目标,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丫头忽然扯了扯他的依旧,悄悄地指了指刘大志斜前方的药柜。
刘大志半信半疑地探出手去,丫头什么时候懂中药了?
刘大志紧张地将药材拿给了二爷,二爷点了点头。
刘大志惊喜地看向丫头,居然对着呢?!
随后二爷又说出了一味药材,刘大志在丫头的帮助下迅速而又精准地找到了这味药材。
二爷有些惊讶,他继续说了一味药材,刘大志这次倒是信心满满地走到药柜前,毫不犹豫地取出了那味药材。
二爷看着刘大志手中的药材,眉头一蹙,他抬头看向刘大志时,正巧看到了刘大志正笑嘻嘻地看着丫头。
二爷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他再次说道:“射干。”
随后二爷便仔细地观察着刘大志和丫头。
只见丫头听到那味药后,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刘大志身后的药柜,而那个柜子正是射干所在的柜子。
二爷眼中划过一抹惊喜,他再次说了一味药,这次他的目光全然放在了丫头身上。
丫头神色沉静,精准地指向了那味药材所盛放的药柜,刘大志只需要照着去拿。
二爷一喜,将丫头叫到了身旁。
“书语,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这些药都放在什么地方?”
丫头一听慌忙地低下头去,他以为二爷是要斥责自己。
刘大志也赶忙走到丫头身边,匆匆道:“二爷,是俺让丫头帮俺作弊的,你要怪就怪俺别怪她。”
二爷嫌弃地朝刘大志挥了挥手,轻声说道:“书语我不是在怪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这些药材的?又是怎么记住这些药材在那个药柜里的?”
丫头听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他抬起手比划了一番手语,二爷疑惑地看向了刘大志。
刘大志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二爷,丫头说,你上次抓药的时候,把这些药材名都念出来了,所以她才知道每一味在什么地方。”
二爷听后更加欣喜,抓着丫头的胳膊询问道:“就只是这样?”
丫头点了点头,又比划了一段手语。
刘大志翻译道:“丫头说,她当时看得仔细了些,就记了下来。”
二爷摇摇头,感慨道:“这可不是单单仔细就能记住的。”
说罢,二爷又对丫头说:“书语,还记得我上次给你抓过哪几味药才吗?”
丫头点了点头。
“你现在将那些药材,都抓给我看。”
二爷说话间已经难掩激动,而丫头带给他的惊喜可还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