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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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大志好像那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文爷皱着眉问道：“大志，你这是怎么回事？”
“文爷，俺昨晚……阿嚏!俺，俺昨晚不小心着凉了，阿嚏——”
刘大志一句话连打两个喷嚏。
“对不起，文爷……”
文爷看着病殃殃的刘大志，摇了摇头道：“你这样，今晚还没开始抓捕，你就先暴露咱们的位置。”
刘大志默然地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文爷呼出一口轻烟，用烟斗指了指刘大志，道：“你小子，真会挑时间生病。”
“文爷，俺喝了药就好了，不会耽误的。”
刘大志刚说完，又是一个喷嚏。
“行了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别再传染给别人。”文爷挥了挥手，道：“今晚你不用参加了，早点把病养好。”
“是，多谢文爷。”
刘大志应了一声，便往门外退去。
“诶等一下。”
刘大志前脚刚踏出门槛，文爷冷不丁地道。
刘大志收回脚，转过身来，道：“文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文爷道：“以后自称改一改，用‘我’。”
“啊？”刘大志愣了一下。
文爷：“要我说第二遍？”
刘大志赶忙道：“不……文爷，俺知……”
文爷一个刀眼递过来，刘大志一个激灵，腰板都挺直了不少，改口道：“文爷，我知道了。”
“嗯，去吧。”
刘大志躬了躬身，便出了门去。
没走两步，刘大志就看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很眼熟。
“诶！大志！”
唯等刘大志开口，男人率先打了招呼。
男人快步走到刘大志身边，拍着刘大志的背说道：“最近怎么啊？跟在文爷身边是不是比在码头扛货轻松？”
说到扛货，刘大志倒是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人正是码头的那个小头目。
刘大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更没想到小头目上来就给自己抛出一个要命的问题。
要是自己说轻松，好像自己跟在文爷身边是在偷懒一样，要是自己说不轻松，那算是在抱怨文爷了吧。
正当刘大志思考怎么回答时，小头目催促一般地说道：“怎么不说话？”
“俺……我不管是在码头扛货还是跟在文爷身边，总归都是为文爷效力，哪有什么轻不轻松，辛不辛苦的这一说。”
小头目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料想到眼前的这个乡巴佬能说出这样的话，换了话题继续道：“大志，跟了文爷，你这自称都改了？再加上帮会的这一身衣服，你整个人倒是退了点那股子乡下气息。”
刘大志听得出小头目的话语中带着讽刺，便道：“之前只是在扛货，现在跟了文爷，我也得改一些习惯，才能配站在文爷身后侍奉。”
小头目一听脸色顿时有点难看，听刘大志这意思是，是他之前的那股子乡巴佬气息，就配在自己手下干活了？
“刘大志你什么意……”
“阿嚏！”
小头目一句话没说完，刘大志就打了个喷嚏。
刘大志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你刚刚想说什么？”
小头目见状，立刻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刘大志传染给自己。
“啊……没什么，你这，生病了？”
刘大志点点头，“昨晚着凉了。”
“生病了还来帮会啊？你不怕传染给别人？”
“我这就准备回去了，阿嚏！”
小头目心中涌现一抹嫌弃和猜疑，他觉得刘大志就是故意的，自己不过调侃了几句，就已经打两个喷嚏了。
“那你快走吧，别耽误我找文爷，晚上抓捕盐贩子可是很重要的行动。”小头目道。
“你也参加这次抓捕盐贩子的活动吗？”
“废话，我负责码头货物的起卸，好端端的丢了300公斤的食盐，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手底下偷货。”
小头目说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怀疑地看向李大志道：“你刚才说的‘也’是什么意思？文爷也让你参加了？”
“嗯，本来是的，不过文爷见我生病，怕我耽误了行动，也就不让我参加了。”
小头目眉头顿时拧巴在了一起，他像是观察什么新物种一样上下打量着刘大志，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文爷为什么会让你参与？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大志眼底平静，淡淡地说道：“文爷让我检查秦家的货物，这次秦家丢了盐，我也是有责任的。”
小头目嘴角抽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大志见他不说话，便道：“我还得去趟药店，先走了。”
等刘大志走远了，小头目依旧僵着脖子，两眼发直地盯着刘大志的背影，许久才喃喃地开口道：“文爷居然这么看重这蠢小子，这意思是我以后见了这个乡巴佬还得恭敬点？？？”
说罢，小头目又嫌弃地朝着刘大志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道：“什么东西就检查秦家的货物，迟早有一天给整下来，哏。”
——
“阿嚏！阿嚏！”
刘大志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声线糊糊的，自语道：”一想二骂三感冒，俺不应该是打三个喷嚏？”
说完，刘大志又想到文爷让自己改称呼，呸呸呸了三下后道：“我，应该是我，习惯得好好改改了。”
随后，刘大志便朝着柳戈的药店去，准备先买点药再回去。
刚一进去就看见秦书语已经在药店里。
“书……丫头。”刘大志下意识地要唤出秦书语的名字，看到柳戈也在后，赶忙改了口，随后打招呼道：“柳伯父。”
沈向哲刚好从药架前走了出来，一看是刘大志来了，直接走了上前，道：“大志哥，嫂子说你生病了，咋样？哪儿不舒服吗？”
询问间，秦书语也走了过来，关心的看着刘大志，伸手摸了摸他泛红的脸颊，又探了下他的额头。
“没事。”刘大志道，“就是吹了点风。”
沈向哲应了一声，看向秦书语，问道：“嫂子，他烫不烫？”
秦书语摇了摇头。
沈向哲却失落地叹了口气。
刘大志疑惑地看着沈向哲，道：“你叹啥气呢？我不发烧你咋这么不高兴呢？”
沈向哲摊了摊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听说，发烧之后能更好地施展身手呢。”
“啊？”刘大志听得一愣，半天不明白沈向哲话语中的意思。
沈向哲见刘大志呆愣地看着自己，也没解释什么，转头看向秦书语，笑嘻嘻地说道：“嫂子，看来你这次是体会不到了。”
秦书语听出了沈向哲话语中的意思，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连带着脖子都是红扑扑的，双手慌张地摆着，焦急地想要比划着什么，可半晌表达不出一句话。
最后，秦书语也干脆不比划了，整个人一下就扑在了刘大志的怀里。
沈向哲见状，噗嗤笑出了声，道：“嫂子你这是害羞了？”
刘大志听着沈向哲莫名其妙的话，再看看怀里绯红着脸的秦书语，不解地说道：“咋了，你俩说啥呢？”
沈向哲傲娇地摆摆手，道：“大志哥，这话题只用我和嫂子理解，你不用理解。”
刘大志更加疑惑了，这怎么的，他俩还有暗语了？
刘大志使劲儿想了想，施展身手？是说自己在对敌人时施展拳脚吧？便自信满满地说道：“施展身手不用等发烧，我平常随时随地都可以，只要一声令下，我不带后退的！”
沈向哲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大志看着莫名大笑的沈向哲，又自顾自地补充道：“其实好是不发烧的好，发烧身体软软的，哪有不发烧的时候硬朗。”
沈向哲笑得更凶了，腰都直不起来了，他扶着一旁的桌子道：“嫂子，大志哥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发烧比他发烧更好。”
“你胡说啥呢？怎么能让丫头发烧呢？
刘大志听后，略显不满地说道，可他刚说没两句，秦书语的手就一下捂在了他的嘴上。
刘大志低头看向秦书语，发现秦书语脸红得和喝了烈酒一样，刘大志伸手去摸，滚烫！
“丫头，你，你发烧了吗？！是我传染给你了吗？”
刘大志焦急地问道，秦书语难为情地咬了咬嘴唇，连连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此刻的沈向哲已经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刘大志满脸的疑惑，他看了看一旁的柳戈，用眼神询问着。
可柳戈也是一脸懵地看着自己的徒弟，问道：“向哲，你到底在笑什么？”
沈向哲努力平复了一下子的情绪，道：“没什么师父，没什么。”
随后，沈向哲拿着药走到了秦书语面前，他将药递给了秦书语，憋笑着说道：“嫂子，记得让大志哥饭后喝药，别让他发烧了，他说了他发烧的时候不行。”
秦书语涨红着脸接过了药，刚把钱塞给沈向哲后，转身就往药店外跑去。
“诶！怎么跑了？等等我！”刘大志一惊，赶紧追了出去。
沈向哲见状，忍不住又笑了两声。
“向哲，你到底在笑什么？”柳戈再次问道。
“真的没什么师父，我就是想到了之前听到过的一个笑话。”
沈向哲搪塞地应着，为了不让柳戈再问下去，他将柳戈往后院推去，道：“师父你昨晚不是没休息好吗？快去休息吧，我在药店里看着。”
“不用，我现在又不困。”
“哎呀怎么会不困呢？师父快去休息吧，放心店里有我。”
柳戈架不住沈向哲的执着，简单叮嘱了几句后，往后院走去。
沈向哲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打扫着卫生，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沈向哲抬头看向来人，顿时嫌弃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生病了？”
闫珉瑞听后笑了笑，道：“向哲哥，没生病就不能来找你吗？”
“不能！”沈向哲说得直截了当。
闫珉瑞立刻委屈地说道：”向哲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杀自己的兄弟，那些都是谣传……我是家中的长子，其他兄弟为了继承父亲的财产都想杀掉我，我只能把自己伪装成凶狠的形象，才能不被其他兄弟欺负。”
说着，闫珉瑞失落地垂下了头，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道：“也是因为这个，我一直交不下朋友，只有向哲哥愿意跟我说话……”
看着委屈无辜的闫珉瑞，沈向哲心中后悔起来，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沈向哲刚想说什么，闫珉瑞忽然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沈向哲，道：“向哲哥，你也……不愿意靠近我了吗？”
沈向哲愣了一下，这样闫珉瑞好像一只郁闷的狗子，耳朵垂着，尾巴也耷拉着。
沈向哲有点心软了，语气缓和了好多。
“没有，我没有不愿意靠近你，只是我这里是药店，你一个健康的人有事没事来药店，不好。”
沈向哲安慰道。
闫珉瑞一听，神色瞬间高兴了起来，他快步走了几步，凑到沈向哲面前说道：“没事，向哲哥不是医生吗？生病了向哲哥也能给我看病。”
沈向哲手掌印在闫珉瑞的面门上将他推开些，道：“离得太近了。还有，我这点医术真的不能算是医生，和留洋的学生相比，我差的远了。”
“向哲哥你可比他们强多了，你从小就学，造诣不比他们浅。”闫珉瑞开心地道，沈向哲看着他，感觉他要是有尾巴，真的会一摇一摇。
沈向哲又往远地推了推闫珉瑞，疑惑地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就开始学了？”
闫珉瑞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应道：“不是吗？如果不是童子功，向哲哥怎么会这么厉害？”
沈向哲耸了耸鼻子，嘀咕道：“什么嘛，原来是猜的。”
随后，正沈向哲转身开始整理这药柜里的药品。
闫珉瑞再次笑着凑到沈向哲面前，低声询问道：“向哲哥，发烧，真的会更好吗？”
沈向哲瞬间如被雷电掣了一般，怔愣在了原地。
“向哲哥你怎么不说话？”
沈向哲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闫珉瑞，问道：“你，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听到了？”
闫珉瑞笑着道：“我全都听到了。”
“全……”
一刹时，沈向哲面色变成了灰色，拳头都握紧了。
“闫珉瑞。”沈向哲阴沉沉地唤道。
“怎么了向哲哥？你怎么脸色突然不太好了？”
闫珉瑞说着弯下腰查看着沈向哲的脸色，结果一记漂亮的巴掌照着左脸呼了上来。
“你居然在门口偷听！！！”沈向哲怒道。
偷听就偷听，居然还是偷听这么……这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题！！
闫珉瑞也是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解释道：“是向哲哥不想让我接触你朋友的啊，所以我才在门口一直等着的。”
沈向哲眉头一拧。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接触大志哥他们了？”
“我之前和你聊到你朋友的时候，你不是都不愿意介绍给我认识的吗？”
沈向哲皱着眉仔细回想着，忽然想到闫珉瑞第一次来药店换药的时候，自己的确说过“我朋友和我都是从乡下来的，跟你玩不到一起”之类的话。
可这，这也没说不让他接触啊？
“闫珉瑞，你脑子是怎么想的，我那话的意思是让你不接触吗？”
闫珉瑞眨着一双无辜漂亮的大眼睛，道：“不是吗？”
“我……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
沈向哲懒得搭理他了，转身继续收拾这药柜
忽然闫珉瑞走到沈向哲身后。
“向哲哥，你想不想验证一下，到底是发烧好还是不发烧好呢？”
闫珉瑞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沈向哲脖子上。
“向哲哥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