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双份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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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哲原本是要买方糕的，可他无意间却发现刘大志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处墙角。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沈向哲顺着刘大志的目光看去，发现就是一片哄闹的人群。
“大志哥不应该跟在文爷身边吗？怎么会在这里？”
沈向哲低语着，还不等他想清楚，刘大志便快速地往前走了几步，还不忘顺手买一张报纸。
“这怎么还买报纸呢？”
沈向哲好奇地跟了上去，逐渐的，沈向哲发现刘大志好像是在跟着一个男人，那人带着黑色的帽子，帽沿压得很低，大半张脸都遮挡着。
男人站在一个巷子口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等人。
刘大志侧身躲在不远处的一根梁柱后面，他抬手将报纸举在面前，身子稍稍往前探去，借着目光和柱子的错位，正好能够看到黑帽男人的动向。
“先生，买包香烟吗？”
一个十几岁卖香烟的小男孩走到了沈向哲身边，沈向哲随口应了一下，便装模作样地挑选起香烟来，目光时不时地瞅向刘大志。
忽然，黑帽男人往这边看来，刘大志迅速收回目光，身体依靠在柱子上，粗壮的柱子遮挡着他多半的身子，只露出那张报纸和一点衣角。
沈向哲也收回目光，随手拿起一包香烟，问道：“这包多少钱。”
“三块，先生。”
沈向哲随口应着，余光扫到了一个男人走向了黑帽男，沈向哲猜测那人应该就是黑帽男等的人。
沈向哲再次抬头看向刘大志，只见刘大志收起报纸，似乎是要跟上去。
沈向哲也放下了手中的香烟准备跟上前。
“先生！”小男孩忽然唤道，沈向哲闻声转过头，发现小男孩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沈向哲心一软，拿起了刚才的那包香烟。
“多少钱？”
“先生，这包香烟三块钱。”
沈向哲从口袋里掏出钱给了小男孩，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黑帽男和那个男人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刘大志跟上前，沈向哲也不远不近地跟着刘大志。
不知走了多久，黑帽男在一处房门前停了下来，他左右查看了一番，推门和男人一起进入。
刘大志就守在不远处的转角口。
沈向哲悄鸟儿地往刘大志身边靠近。
结果，他靠近了几步，自己的肩膀上忽然出现了一只手，耳边还伴随着一道声音。
“向哲哥。”
沈向哲下意识地要喊出声，却反应迅速，用手紧紧地捂在了自己的嘴上，可脚下的一个不留意，还是踩断了一小节树枝。
刘大志闻声猛然转身。
“向哲？？”
沈向哲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后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闫珉瑞？？？
刘大志惊疑地看着二人，沈向哲不可置信地看着闫珉瑞，闫珉瑞笑着朝两人挥着手。
刘大志反应过来后，走向沈向哲。
“向哲，你咋在这儿？？”
沈向哲心虚张了张嘴，无处安放的双手胡乱地比划着。
“大志哥，我那个……溜达，买方糕，然后，然后就看见你了……然后我那个就来了……”
沈向哲尴尬地挠了挠头发，随后他调转枪头，转身质问起闫珉瑞：“你怎么在这儿？！”
闫珉瑞指了指手里的相机，一脸的无辜道：“我拍市井照，看向哲哥在这边，我就过来了。”
沈向哲紧紧地盯着闫珉瑞，他感觉闫珉瑞在骗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闫珉瑞脸上挂着清白无辜的神色，两个眼睛眨巴着看看沈向哲，又看看刘大志，道：“向哲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问题再次抛给沈向哲。
“我，我那个，就闲的没事干瞎走呢。”沈向哲支支吾吾地说着，随后他看向刘大志，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道：“大志哥真巧，我瞎溜达都能碰到你。”
刘大志还未开口，闫珉瑞忽然探出脑袋，幽幽地说道：“向哲哥，你也碰到我了，不巧吗？”
沈向哲万分嫌弃地推开了闫珉瑞的脑袋，道：“起开，有你什么事。”
闫珉瑞的眉尾一下就低了下来，道：“向哲哥，真的很巧的，你看我在这种小巷子里采集照片都能遇见你。”
沈向哲皱着眉，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闫珉瑞：“这里不是墙就是砖，你在这儿拍什么呢？”
“向哲哥，你要用艺术的眼光看，这地方还是很不错的，你看这里，柳叶出墙，很有意境的。”
沈向哲眯着眼看了半天。
“这不就是柳条子飘出来了吗？”
闫珉瑞和沈向哲交谈之际，刘大志发觉到屋子里的人要走出来了，赶忙道：“嘘，别说话！”
沈向哲一听，立刻抬手捂住了闫珉瑞的嘴，道：“闭嘴！”
刘大志的身体贴着墙，稍稍探出点目光，凝眉盯着院门。
“大志哥，咋了？”
沈向哲半蹲在刘大志身侧，探出整个脑袋往外看。
刘大志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推了回去。
“别捣乱，后去。”
沈向哲揉着自己的脑袋，小声嘟囔道：“我就看一眼。”
闫珉瑞走上前帮沈向哲整理了一下头发，道：“向哲哥，你在那儿碍手碍脚的，还是和我待在一起吧。”
这人会不会说话呢？嘴怎么欠欠儿的？
“你说谁碍手碍脚？”沈向哲瞪着眼睛质问道。
闫珉瑞嘿嘿笑了一下，立刻认怂道：“我，我碍手碍脚的，向哲哥别和我计较。”
沈向哲低哼了一声，转头朝向刘大志。
“咔——”
院门被打开，黑帽男率先走了出来，他笑容满面地对后走出来的那个男人道：“怎么样？这货不错吧？”
“这可是上等细盐，你是从哪儿弄的？”
“我从哪儿弄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买卖你是做还是不做？”
“做。不过说真的，您这量说多不多，说少也有点分量，买家不好找，而且这个价儿，四六分是不是有点……”
黑帽男一笑，爽快道：“这都可以商量，这也快中午了，我在天一号酒楼定了一桌饭菜，咱们边吃边聊？”
“好，边吃边聊，您请。”
“请。”
说罢，黑帽男和那个男人便离开了。
刘大志见状，默默记下了黑帽男所说的酒楼，转过身来，先是斥责地看了眼心虚的沈向哲，随后又警惕地看向后面的闫珉瑞。
刘大志：“闫少，真不好意思，今天扫了您拍照的雅兴，还请您见谅。”
闫珉瑞礼貌回笑，道：“大志哥言重了。”
沈向哲拧着眉转过头，压着声音道：“你怎么也叫大志哥？”
闫珉瑞理所当然地应道：“向哲哥叫大志哥，我自然也应该叫一声哥的。”
“我就是一个粗人，哪里能担的起闫少的这声哥。”刘大志的一言一句，于理合情，于礼周全，可也明显带着克制和疏离。
闫珉瑞神色平静，嘴角依旧挂着不失礼节的笑意，道：“向哲哥是我朋友，你是他的哥，当然受得起我这一声哥了。”
“你别和我套近乎。”沈向哲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闫珉瑞闻言也不恼，朝沈向哲笑了笑，随后看着刘大志继续道：“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刘大志：“闫少哪里的话，您是闫家的大少爷，胆识过人，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放眼整个京市，谁又能不认识您？倒是您愿意记得我这一个粗鄙之人的名字，是我的荣幸。”
刘大志举止得体大方，言谈滴水不漏，听得沈向哲一惊。
闫珉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难怪总听向哲哥提起你，原来大志哥竟是这么一个沉稳有礼的人。”
“闫少过奖了。我还有要事在身，闫少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失陪了。”
刘大志说着便示意沈向哲到自己这边来。
沈向哲“哦”了一声，刚准备往刘大志这边走，却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拉住了手腕。
“既然是有要事在身，不如我做个好人，送向哲哥回去。”闫珉瑞道。
刘大志自然不愿意，他并不放心眼前的这个人，沈向哲也不乐意，因为他想留下来帮助刘大志。
闫珉瑞见二人不开口，便又道：“怎么，是不放心我吗？”
刘大志看着闫珉瑞嘴角那抹虚伪的笑意，谨慎地开口道：“自然是放心的，只是闫少您……”
“大志哥放心就好。”闫珉瑞不等刘大志说完便打断了他，还将沈向哲拉到了自己身边，低头看着沈向哲道：“向哲哥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沈向哲甩开闫珉瑞的手，乞求般地看着刘大志，“大志哥，我不回。”
闫珉瑞见状没说什么，漠然地看着刘大志。
刘大志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拒绝闫珉瑞，纠结一番后，他嘱咐沈向哲道：“向哲，你早点回去，不要耽搁。”
“大志哥，我知道你最近在查秦家那批盐的事，你跟踪这两个男人就是为了那批盐吧？大志哥，我可以帮你的。”
“不行，你回去。”
刘大志态度强硬，沈向哲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蔫了吧唧地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经过闫珉瑞的时候，他气不过踩了闫珉瑞一脚，道：“都赖你！”
闫珉瑞吃痛，却还是快步追上去。
“向哲哥等等我。”
“起开！”
看着走远的二人，刘大志自我安慰道：“这个闫少爷应该不会实名制杀人。”
随后他走到了那院门前，透过院门的缝隙，他看到了一间上了锁的房门。
刘大志后退一步，观察了一番，目光锁定在了院门旁的大树上，一步起跳，跃上树干，随后他微曲右腿，脚掌着力，借力跳到了院墙上。
看着两米多高的院墙，刘大志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落地时刘大志双腿弯曲，减少了冲击力。
刘大志径直走到了那扇上锁的房门前，他先是晃动了两下锁子，余光扫到了地面上的一抹微白，蹲下身捻了一下在手里。
刘大志搓开多余的灰尘，看着剩余的透明白色颗粒，喃喃道：“那些盐肯定在这房间里面。
刘大志打不开锁，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扇窗，发现也被钉住了，没办法，他只能透过门缝往里面观察。
他隐约看到了一个黄色的麻布袋子，猜测那应该就是装盐的袋子。
忽然，刘大志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他迅速找地方躲藏了起来。
“咔——”
门被打开了。
“那些盐就放在这里？”
刘大志听着这智商不高的声音，怎么这么像沈向哲？
“应该是，不然他们两个进这个房子来干什么。”
怎么还有闫珉瑞的声音？？
刘大志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吓了沈向哲一个激灵，差点跳到了闫珉瑞身上。
“大志哥？你咋在这儿？！”
刘大志眼底蕴含着怒意，道：“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志哥，我……”
闫珉瑞扶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向哲哥，我就跟你说大志哥一定会先查看这个房子，然后再去酒楼的。”
沈向哲用胳膊肘捣了闫珉瑞一下。
“大志哥，我就是想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忙，你知不知道这栋房子里有什么？”刘大志怒上心头。
沈向哲的眼神立刻怂了，却老实地答道：“之前在A港丢的那批盐……”
刘大志怒道：“你知道你还来？！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别人利用你做文章，诬陷你，拿你当替罪羊怎么办？”
沈向哲蔫蔫地地听着，也不敢反驳。
闫珉瑞却上前一步挡在了沈向哲面前，道：“别生气，向哲哥是好心。”
“就是就是就是，大志哥，我是好心。”沈向哲从闫珉瑞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连连附和。
见刘大志不说话，沈向哲又道：“而且，大志哥我跟你讲，闫珉瑞他会开锁，如果这房子里有藏的盐，房主人一定会上锁，可以让闫珉瑞开锁。”
闫珉瑞苦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沈向哲，这是拿自己当开锁匠了。
刘大志还是不说话，沈向哲急了，指着院门上的锁子道：“大志哥你信我，你看那个锁就是他开的！”
刘大志当然相信沈向哲，可关键是他不能真的使派这位大少爷给他开锁。
可迟钝的沈向哲想不到这一层，他左右张望，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刘大志身旁那上锁的房门上。
他拍了拍闫珉瑞，指着那锁子道：“闫珉瑞，你去开锁证明给大志哥看。”
好孩子，真棒！刘大志暗暗地想着。
闫珉瑞无奈地笑了笑，走上前取下胸针，在锁子上鼓捣了几下后，便打开了锁子。
“大志哥，这回你相信我了吧？”
沈向哲还在执着地问，刘大志却快步走进屋查看。
他径直走向角落的麻布袋子，里面尽是白色的颗粒。
刘大志捏起一点放在嘴里，眼底顿时闪过暗流，道：“这些就是剩下的那些盐，果然还在他手里。”
刘大志起身，先是向闫珉瑞道了谢，又对沈向哲警告道：“向哲，你必须听我的，乖乖地回药店去，不要再来这里，听明白了吗？”
沈向哲看着刘大志严肃的神色，哪敢摇头，连连地点头道：“听明白了大志哥。”
“那现在立刻马上回去！”
沈向哲一听，连忙往房外走去，闫珉瑞也跟着走了出去。
二人离开后，刘大志重新将盐袋子系好，出门还不忘把锁子上好，做完这些后他也没敢过多地滞留，赶忙离开了这里。
沈向哲出了巷子后，一直耷拉着脑袋，好像一只小狗。
“向哲哥，你怎么了？”闫珉瑞问道。
“本来想帮大志哥，结果我一点用处都没派上……”
闫珉瑞听后，没有急着安慰沈向哲，而是指着自己的相机道：“向哲哥，你陪我去洗下照片吧？”
沈向哲想都没想，摆了摆手拒绝道：“不去。”
闫珉瑞却神秘地说道：“向哲哥你信我，这些照片里一定会有你需要的。”
沈向哲疑惑地看着闫珉瑞，道：“我？我又不需要什么市井照片。”
“走吧向哲哥，你先看看洗出来的照片再决定你需不需要。”
沈向哲还是有些犹豫，闫珉瑞道：“向哲哥，照片一个小时就洗出来了，耽误不了你多久的。”
沈向哲虽然还有些怀疑，不过想着药店里一时半会也不需要自己，便点头应下了。
闫珉瑞见状，迫不及待地带着沈向哲朝着照相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