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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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哲仓惶回到药店里。
“向哲，正好回来了，过来帮我一个忙。”柳戈见沈向哲回来，唤道。
沈向哲却如同没有听到般，匆匆地往后院跑着。
柳戈刚追到了后院门口，就看见着急忙慌的沈向哲打翻自己的盆栽时，质问道：“向哲！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柳戈略带训责的语气响起时，沈向哲本能地顿住了脚步，他转身看着一地的狼藉，双手无措地拉扯着衣角。
“师父，对，对不起……”
柳戈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盆栽，好在只是花盆碎了，没有伤到根。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回来就急急躁躁的，脸也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师父，我……”
柳戈又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想测一测沈向哲的额头的温度，可沈向哲却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慌忙后退数步。
柳戈疑惑地看着沈向哲。
“向哲，怎么了？”
“我，我没事，师父，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说罢，沈向哲就匆匆地上了楼。
“诶！向哲！”
看着沈向哲慌张的背影，柳戈联想到了刚才他绯红的脸颊和粗重的呼吸，眼光穆然一闪，低语道：“如果不是生病的话，该不会是……”
柳戈隐约察觉到沈向哲眼眸中的克制，愈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向哲这个年龄，也是正常。”
好歹是经历过的人，柳戈知道他这个时候跟上去也没用，便准备等沈向哲缓和一些的时候再和他谈一谈。
“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犯错，还是有必要好好谈一下的。”
柳戈笑着低语，转身回到了药店。
沈向哲神色痛苦地蜷缩在角落里，身体的燥热让他意识朦胧，呼出的气体也是温热的，都打的汗珠顺着滚烫的脸颊滑落。
他身体颤抖的厉害，灼热的鼻息一下下的打出，他极力地压制着，双手微凉却覆着一层细汗。
他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闫珉……瑞……”
沈向哲无意识地唤了一声，可一下秒，他便怔愣住了。
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他？为什么会叫他的名字？
沈向哲觉得自己的体内仿佛有一团火焰，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压制住，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走到了桌子旁。
他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端起水杯就往嘴里灌。
凉意滑过喉咙，有了片刻的舒适，可那也仅仅是一瞬，沈向哲连杯子都来不及放下，燥热便再次席卷而来。
沈向哲目光迷离，额头上的汗珠打湿了他的头发。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不远处的脸盆上，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端起脸盆举过头顶，手腕翻转，一盆的凉水从头灌到脚。
这种通透的凉意让沈向哲稍稍缓和了一些，可也抽离了他浑身的力气。
他忽然感觉身子一软，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脸盆也摔落在了一旁。
沈向哲双手撑在地上，疲惫不堪地垂着头。
呼吸有就有些粗重，可比刚才好了一些。
沈向哲的脑海中一下又一下地闪着闫珉瑞的身影，一开始只是轮廓，可渐渐地，是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两片薄而红润的唇。
闫珉瑞很爱对着自己说话，一启一合，两片唇瓣上下碰撞。
真的很诱人……
沈向哲忽然一怔，惊愕于自己脑海中无意间飘出的这句话。
自己在想什么？闫珉瑞可是男人啊！他是个男人！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从小到大，沈向哲从未在那个男人身上驻留过目光，他一直都期望着自己能找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做自己的伴侣。
他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自己性向。
纵然是知道了秦书语是男的，纵然知道了男人之间也能产生爱意，他也坚定着自己的初心，从来都没有萌生过和男人一起的念头。
可是，身体是不会骗人，他可以克制自己的心，却压制不了自己的本能。
“轰然”一声，沈向哲觉得自己在崩塌，他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在崩塌，可他能感觉到自己坚定了二十几年的东西，在这一刻彻底崩碎。
沈向哲忽然感觉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一阵瘙痒，无他惊疑地抬起手擦拭了一下。
有水珠，是头发上的水滴下来了吗？
可是眼前逐渐没上的朦胧提醒着沈向哲，那不是水珠。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应该的，不会的，这不可能的，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自己太渴望伴侣了？
一定是的，自己已经二十五了，该是有伴侣了，闫珉瑞是富家少爷，双手高贵，养护得如同女人的手一般细腻，所以他今天才会这样，所以他的身体才会产生反应。
沈向哲一遍遍地催眠着自己，可泪水却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沈向哲失神般地喃喃低语，一股难以言说的惶恐感席卷着他，眼皮越来越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沈向哲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光线有些昏暗。
他是被冻醒的。
沈向哲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地板上，难怪又冷又膈。
不知是突然坐起的缘故，还是在地板上睡了太久，沈向哲忽然觉得一阵的眩晕，眼睛也疼得厉害。
眼睛疼……眼睛疼的话，那应该是因为哭了太久了吧？
余光扫到了摔落在一旁地脸盆，沈向哲回想起了白天时身体的燥热感，还有闫珉瑞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的场景。
沈向哲耳根一热，酥麻感再次袭来，沈向哲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呼——”
沈向哲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拍了拍了自己的脸，又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来。
他偏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下，灵光乍现般地拍了一下手，随后，他走到桌子前取出一本书来。
他翻开一页，里面整齐的躺着几张钱，沈向哲抽出所有的钱放到了衣兜里。
“沈向哲，今晚好好放纵一下，明天一切就都就好了！”
沈向哲鼓气一般地握了握拳，随后目光坚定地出了门。
“向哲，来来来，晚饭正好做好了，快来吃。”
柳戈见沈向哲下了楼梯，招呼道。
沈向哲摇了摇头，道：“师父，我想出去吃。”
“出去吃？家里的饭不吃，出去吃什么？”
“师父，就这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听着沈向哲软软的央求，柳戈不忍心拒绝了，便道：“行，但你得早点回来，我还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沈向哲撇了撇嘴，估摸着师父要和自己聊那盆盆栽，毕竟那是师父最喜欢的一盆。
“哦，我知道了。”沈向哲蔫巴巴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柳戈疑惑地看着沈向哲的背影，低语道：“好端端的怎么蔫巴了一下？”
——
沈向哲抬头看着闪烁着五彩灯光的牌子，默默地念道：“月半湾俱乐部。”
这是京市最大的俱乐部，有美酒美人，还有歌星常驻，又正好临江，夜里喝着小酒看着美人还能再看看看江景，是京市富家子弟最钟爱的地方。
沈向哲摸了摸衣兜，说真的这是他攒了很久的钱，但是没关系！今晚他就是要放纵！他要找个漂亮的姑娘陪自己！
只要自己找了姑娘，一切就都能恢复正常了。
沈向哲整理了下衣服，朝俱乐部走去。
可刚一进去，便是酣歌妙舞，纸醉金迷的场景。
昏暗的光线撒在人们的脸上，随处可见的都是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当爵士乐响起时，身着西装的男人们一把搂着女人的腰，踩着乐点踏出步子。
浓重的香水味夹杂着酒精的味道一下钻入了沈向哲的鼻中，那种直冲脑门的感觉让沈向哲产生了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他顿时有些怯场了，犹豫了半晌不敢进去。
而此刻，不远处的一个昏暗角落里，正有两双目光注视沈向哲。
两个女人打扮艳丽，贴身的旗袍修饰着凹凸有型的曲线。
其中一个女人嘴中叼着烟，一眼便看见了徘徊在门口的沈向哲。
“姐姐，看那边。”
身旁的女人略显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细长的脖颈上种满了红色的印记。
女人懒懒的抬起眼皮，顺着方向看去，不屑地说道：“一个穷酸小子，有什么好看。”
“姐姐不觉得，他很可口吗？”
“没钱能有多可口？”
女人掐了烟，抚弄着头发，将衣带下拉了些，露出了那一双香肩。
另一个女人看着她的举动，略显惊疑，道：“你是认真的？”
“不然呢？”女人舔了舔红唇，道：“那些老爷少爷我都伺候烦了，一个个的真是要折腾死我了，好不容易遇上个呆呆傻傻的，我为什么不去玩玩呢？”
“这种捞不回本的买卖，有什么意思？”
“只要我舒服了，就是回本了。”
姐姐闻言嗤笑一声，却拿出口红补了补妆，还对着另一个女人抿唇“啵”了一下。
“姐姐，你要跟我抢？”
“为什么是抢，我们一起享用不好吗？”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妹妹转身迈着妖娆的步子，朝着沈向哲走去。
沈向哲思考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改天再来，毕竟这种昏暗的氛围，他一时半会真的接受不了。
可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个女人迎了上来，她毫不顾忌地将手手搭在了沈向哲的肩上。
沈向哲的身体顿时有了种触电的感觉，特别的别扭。
“小少爷，怎么不进来呢？”女人悠悠地开口，染着朱红指甲的十指已经勾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我有事，要，要走……”神沈向哲磕磕巴巴地说着，他慌忙地推开女人，转身就要离开。
到嘴的肥肉，女人岂能让他溜了？
女人一把拉住了沈向哲手，走上前，紧紧地贴着沈向哲，修长的细腿摩挲着沈向哲的腿。
沈向哲第一时间想到了毛毛虫，他觉得有毛毛虫黏自己腿上了！
“走吧，小少爷，我已经为你准备好酒水了。”
女人说着，手指划过沈向哲的脸颊，挑弄般地勾起他的下巴。
沈向哲咬咬牙，狠了狠心，道：“好。”
女人笑了一声，直接在沈向哲的脸上亲了一口，沈向哲一僵，难受得整张脸都要扭曲了。
他趁着女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擦了一下。
女人拉着他走了这边的角落里，结果他刚一坐到椅子上，另一个女人迅速坐到了他的腿上。
“小帅哥～”
这一声，差点给沈向哲送走，浑身上下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那，那个，你别这么叫我。”
沈向哲低着头小声道，脸被吓得都快没人色了。
不知女人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她双手捧起沈向哲的脸，挺了挺身子，用她丰腴柔软的身体抵在神像者的下颚处，言语轻浮地说道：“小帅哥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此刻的沈向哲如同被封了五识一般，耳边嗡鸣不断，眼前也是一片的昏暗，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坐在了沈向哲的两侧，用脚背不断地在沈向哲的腿上试探。
沈向哲发觉自己脖子上痒痒的，以为是落了小虫子，抬手本想打掉，却不想碰触到了女人俏丽的红色指甲。
女人一笑，反手抓住了沈向哲的手，伏在他的身上道：“小帅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不是，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沈向哲慌忙地解释着，抽回了手来。
两个女人看着沈向哲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样子，眼底的玩味逐渐变成了狩猎时的兴奋。
女人的手下移，一颗一颗地解开沈向哲的衣扣。
“等一下！等一下！”
沈向哲连忙阻拦，却不想两只手立刻就被另一个女人抓住，女人紧贴在沈向哲的身上，伸出柔软的舌头开始舔舐着他的肌肤。
沈向哲瞬间汗毛直立，瑟缩着往后躲去，可不想女人却是紧紧地逼着，沈向哲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女人也顺势扑倒了他的身上，一瞬，女人目光惊疑地往下移了移，似乎不是她所预想的结果。
“你，你下去……”沈向哲声音颤抖。
另一个女人发笑，嘲讽般地说道：“姐姐，看来你失利了。”
女人神色骤然一沉，唇边浮起一丝的邪恶笑容，她的手继续下移到沈向哲的腰间。
“小帅哥，你不容易进入状态啊。”
神沈向哲感觉腰间一松，仓惶抓住女人的手，道：“不可以，下面，不可以！”
沈向哲努力地挣脱开来，惊恐地退到角落里，嘴中不住地喃喃道：“不要，我不要了，你，你不要过来……”
沈向哲身体颤抖着，眼中蒙上一层水雾，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向哲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他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女人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她似乎还是不甘心，拿起酒杯来到沈向哲身边，欺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小帅哥，要不喝点酒？”
还不等沈向哲拒绝，女人已经强行抬起他的下巴，猛然往他嘴里灌去酒水。
“我，我不喝，我没有支付这些酒水的钱。”
女人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往他嘴里灌着酒水，沈向哲极力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
“向哲哥，”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低沉的音线没有一丝起伏，可一字一句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