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将她留在身边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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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清婉循着解锁的声音抬头一瞧，严丝合缝的金属大门向两侧匀速打开，斯莲因那张融合了难以置信、如遭雷击、甚至是欣喜若狂等诸多复杂情绪的脸突然出现在门后。

此时此刻，向来将喜怒不形于色运用得炉火纯青的第一执政官阁下，突然丧失了这项对他来说如呼吸眨眼一般轻而易举的技能。

他依旧是一身白金配色的执政官制式套装，找不出一丝褶皱。

近乎墨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垂在脑后，若不仔细看的话，仿佛和新闻报道上的高清照片没有什么两样。

但以往绝不可能在他下颌处出现的些许不甚明显的青色胡茬，以及扣在金属门框边、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都泄露出了他内心并不怎么平静的实情。

已经数不清过去了多少个日夜，无论是应对复杂多变的星际形势，还是斡旋于帝国军政二部及皇室之间，游刃有余的第一执政官此时更像是魔怔了一般，打着各种牵强可笑的访问政务的名号，将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探索宇宙中不知何时、会出现在何地的空间奇点之上，去追寻一个又一个近乎渺茫的希望。

直到真正亲眼看见少女再次以鲜活的模样出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斯莲因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唯恐面前的人不过是他在无数次希望落空之后，幻想出来的一团并不存在的虚影，在他呼出一口气或是眨一眨眼的某个瞬间，就会突然消散，了无踪迹。

僵硬地扒在指挥控制室门口的斯莲因将后面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皮诺本就对于为客的政阁领导人在他们军部的地盘上搞出的诸多反客为主的行为有些意见，他一个副官，被对方摆摆脸色还则罢了，此时见自家老大也被斯莲因非常没品地挤在了后头，些许不满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刚刚往前踏了半步，想说些什么，倒是凯恩神色复杂地抬手在他肩上按了按，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自泽尼菈星系的恶性袭击事件之后，对于这位老对头反常的行事作风，他也有所耳闻。再加上从他的起居室到指挥控制室之间的这段路上，对方强压情绪的忐忑模样也尽数落在了他的眼里。

凯恩早就知道斯莲因对她究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如今不过是再次确认了一番罢了。

如此也好。

凯恩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终是摒弃了今日见到她后就一直萦绕于心的不决，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早已不是隐姓埋名悄悄藏在帝国军事学院里，为了让他帮忙保守秘密，不得已应下诸多条件的园艺系新生“瑜青”了。

她的实力显然比她曾经展露出的程度要强大得多，而不知经历了怎样的际遇，她的身边竟环伺了如此之多对她言听计从的强大非人类种族。

凯恩清晰地意识到——帝国再没有什么可以桎梏住她脚步的东西，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去往茫茫宇宙中的任意一个角落，不再回来。

考虑到圣蔷薇科学研究会惯例的严苛管理模式，以及前会长瓦内塔被洛修报复性刺杀身亡的事件，她在研究会总部恐怕并没有留下太多美好的回忆。

甚至连洛修组建的星际自由联盟，对她来说可能都是一个更好的定居选择。

与她同属人类种族的优势并非唯一，洛修同样也具备。

为今之计，想要让她留在帝国、留在首都星，甚至是... ...留在他的身边，势必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