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是没心机,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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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向兰和杨慧琴年纪差不多，入行时间也差不多。
两人以前也经常在各种场合遇上，都是直爽的性子，一来二去也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杨慧琴简单打了招呼后，就单刀直入说明来意。
“阿兰，你那儿是不是有个叫詹海洋的艺人？”
张向兰惊讶，“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两天，她听这句话的频率有点高啊。
杨慧琴声音里带着笑意，“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现在郭文行那儿拍戏呢。”
这下张向兰真的一头雾水了，慧琴怎么会对这么个一百零八线艺人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呢？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好在杨慧琴那边很快就揭晓了答案。
“好了，我不卖关子了。你家海洋上午在剧组救的女演员林蓉是我的艺人。”
张向兰恍然大悟，以为对方是专门打电话来道谢的。
“哦，原来那小姑娘是咱们自己人啊。”
这次的工作来得实在突然，要不然她送艺人进组前是肯定要提前做功课，了解剧组方方面面情况的。
正要跟对方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时，杨慧琴抢先而出的话让她大为震惊。
“你知道吗，她可是我们盛宇的小公主！”
“真的？！”
张向兰差点就当场喊出来了。
还好她尚记得自己是在片场，险险控制住音量。
“怎么以前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你们瞒得可真好！”
她以前也知道林蓉这个艺人，是年初时靠着一部青春剧女二红起来的。
这女生五官精致，长得可可爱爱十分讨喜，一副邻家小妹的样子。
可偏偏是个说话直来直往，不太懂人情世故的。
加上她靠着那部青春剧红得意外，连续又得了些好资源。
大概是挡了某些人的路，所以自从她红起来，就被一群黑子咬着不放。
又是带节奏又是泼脏水，大半年下来，竟然已经炼成了个黑红体质。
没想到她竟然有盛宇小公主的背景！
张向兰疑惑，“那你们怎么就任着她被人黑？”
“而且，你们老板不是姓樊吗？”
杨慧琴叹了口气，“咱们蓉蓉从小在老爷子那边养大的，性子直，心气也高。”
“她坚持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想搞娱乐圈那套手段。”
“至于姓什么，你的脑筋怎么突然转不过来了？人家艺人入行可以改个艺名，我家的怎么就不能改了？”
两分钟以后，张向兰挂了电话，收起手机。
她目光复杂地看向，正从片场朝自己大步走来的詹海洋。
青年身材颀长，穿着束袖收腰的劲装，大步流星气宇轩昂。
这小子是要时来运转了吗？
早上一进剧组，随手救下的艺人竟然是盛宇娱乐的小公主。
而且小公主其实并不像外界网友所传闻的“性格孤僻、爱耍大牌”，相反，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竟然不声不响，就送了个豪华大礼包给詹海洋。
詹海洋第一次拍戏，半天下来就有许多新奇感受：
原来电视剧里一个简简单单的镜头，都要反反复复地拍摄好多次。
原来幕后的事情，和大家在屏幕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走到张向兰跟前时，脸上还带着新奇的笑容。
“兰姐，什么事？”
张向兰定睛打量着他，越来越觉得这小孩确实是和以前有很大的变化。
其实在昨晚接到周总电话之前，她已经有留意到詹海洋。
上周，助理曾经来帮他申请预支三个月工资。
理由是奶奶生病，需要大笔医疗费。
或许，真的是生活的困境促使他的奋发向上？
这么说的话，性格上有些转变倒也正常。
张向兰稳了稳心神，尽量平静地开口，“我准备回公司去了，接下来你自己在剧组好好拍戏啊。”
“我问过了郭导和剧务那边，你的戏份大概两周左右就能拍完。”
五师兄的戏份本来就不多，刚好又因为演员的问题，大部分的戏份都被调整积压到了一起。
“你安心拍戏，奶奶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先跟我说。公司这边能帮上忙的都会帮的。”
詹海洋初听她说要走，还有点发愣，后面想想也明白过来。
张向兰这么大的经纪人，手里光是像他这样的一百零八线艺人就有十几个。
更别提在一、二线活跃的红咖还有几位，怎么可能会一直陪着他在剧组里呆着。
詹海洋只是没心机，但不是傻。
自然也猜出来张向兰今天会亲自带着他过来，应该也是看了昨晚“那人”的面子。
不愿继续回想昨晚的尴尬画面，詹海洋赶紧胡乱点头。
“兰姐您先去忙吧，我会认真听郭导的话，好好拍戏的。”
他差点就习惯性地抬手敬礼，好在及时忍住，换成了挠头的姿势掩饰过去。
“奶奶那边还没出IcU，照顾是不用照顾，就是要花钱。”
詹海洋的声音越说越小，“您看能不能跟郭导这边谈谈，先预支点工资？”
提前要工资的事，总归有些难以启齿。
但，手机里医院发来的账单和银行卡余额，让他不得不开口。
张向兰看着小孩局促不安地开口要钱，突然心里就是一软。
就是因为奶奶的医药费，这小孩才去搭上周总吧？
不然要去早就去了。
在她看来，娱乐圈是个各凭本事的地方。只要有本事往上爬，别人才不管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大家会做的，只是捧高踩低而已。
当经纪人这么多年，她从不会主动把艺人往谁的被窝里逼。但若是艺人自己真的愿意，她也能帮忙搭个线。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厉害，居然撬开了周靖云这堵铜墙铁壁！
大概也是天见可怜的吧。
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她跟詹海洋解释，“现在业内拍戏的工资一般都是分三次到账。”
签合同时发一次，拍戏到一半时发一次，杀青时结清。
“你的运气好算是捡了个便宜，片酬是按郭导和之前那位演员谈的来。”
不然以詹海洋那约等于无的咖位，肯定谈不到现在的价位。
“我回去后，就帮你申请一下提前预发片酬吧。”
詹海洋听到这里，双眼发亮，“谢谢兰姐，我能问问有多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