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手法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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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床榻上的女子尸体和刚刚不久在翠微居后院看的那具女子尸体一样，全身的血肉都不见了，只剩下干瘪的尸体。
杨意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了，这件事就是和他有关，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作案手法相同，这是连环凶杀案，需要马上禀报戴主官。”
唐正立刻让两个衙役去街上找几个巡街武侯，让他们赶快过来。
长安城宵禁之后，如没有特殊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在街上行走，连大理寺和刑部的差役也是一样。
宵禁后负责巡街的是左右金吾卫和京兆府的巡街武侯。
也就是说，只有这两家同时认可的令牌才能在街上行走。
大理寺要想此时查案，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戴胄，让他出具盖有大理寺、京兆府和左右金吾卫大印的文书。
文书上少任何一个衙门的印信都不行。
不多时，两个巡街武侯就被衙役找了过来，巧了，这两个巡街武侯中的一个杨意还认识，正是之前在高升客栈抓他的张顺。
见到杨意，张顺也吃了一惊。
他早已经把杨意给忘了，这种突厥人的细作，只要抓住了，都是往死里整，整死了为止。
死了也不会有人收尸，都是扔到城外的乱葬岗。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一时间让张顺有些懵逼。
他听大理寺的衙役说，这里发生了命案，还有一位六品官在，他就急忙赶了过来，实在没想到会碰到杨意。
“这位便是司天台少监杨意杨大人。”
大理寺的衙役向张顺介绍。
“原来是杨大人，卑职失礼里，不知杨少监为何出现在这里？”
张顺一脸茫然的看着杨意，不知道一个突厥细作，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司天台少监，这才过去几天？
“张武侯不用多礼，找你过来是因为此地发生了命案，需要张武侯协助。”
“大人请说，卑职一定全力配合。”
张顺听说发生命案，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杨意把刚才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又对张顺说道:“你是巡街武侯，宵禁后只有你能在街上行走，本官想拜托你，去宣阳坊戴大人的府中去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戴大人，事后一定重谢。”
张顺考虑了片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毕竟，人命关天的案子，还是发生在他巡查的坊市，如果真要追究，他这个巡街武侯也是有责任的。
看着张顺两人离开，大理寺的衙役全都进了小院，把门关上了。
在戴胄的文书没有来之前，他们如果被金吾卫的人看见，说不定会以某逆的罪名被抓。
等待的时间里，杨意让老妇人把今天所有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事无巨细，越详细越好。
老妇人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但今天见过什么人她还是记得的。
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这姑娘年芳十六，也是未曾婚配，和翠微居那姑娘的情况倒是差不多，都是未曾婚配，而且他们两家住的还这么近，死状也相同，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杨意皱着眉头，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两起杀人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只是有一点让他奇怪，就是他在死者身上找不到伤口。
那对中年夫妻的女儿因为已经入殓，杨意不好去检查女子的尸体，看不到伤口。
眼前的女子尸体就躺在这里，他已经大致看过了，除了几个隐私部位他没有看，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伤口。
“这么近，此人竟然连杀两人，真是胆大包天。”
唐正义愤填膺，狠狠的攥了攥拳头。
“应该是玄门中人干的，就是不知道是巫师还是蛊师，或者是邪恶的妖魔，真是头疼。”
在玄门的划分中，妖和魔是两个大体系。
妖分好几类，比如草木成妖的，走兽成妖的，飞虫成妖的，都是妖。
这些妖有好有坏，有向善的，就有邪恶的。
相对而言，草木成妖比较善良，因为不食人间血肉，体内没有淤积戾气，吸收天地精华而成妖，不沾染杀戮，所以性格相对温和。
比如老柳树。
最邪恶暴虐的就是飞虫成妖。
他们比走兽更遵循天地法则，讲究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飞虫成妖很少有善良的，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总有一些飞虫成妖的愿意向善。
魔在玄门同样是一个大的体系。
如果说妖还有善恶之分，魔却很少有绝对善良的。
魔的形成已经无从考究了，但在玄门中最让人信服的说法是，魔是由玄门修行者走火入魔产生的。
他们依靠人世间的各种欲和念为修行养料，来增强自身修为的。
在各大体系中，魔的数量是最少的。
这是因为在几百年前，玄门中发起了一场灭魔战争。
那场战争杀死了大部分的魔，只有很少一部分活了下来，但也苟延残喘，不敢在人间现身。
此后，但凡有魔出现在人间，都会遭到玄门的追杀。
时间一长，人间已经很少有魔存在了。
这些都是杨意从老柳树那听来的。
如果真的是魔干的，杨意直接告诉老柳树或是孙思邈就可以了，根本不用他动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衙役们已经把这座破旧的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难道不是人干的？”
有衙役说出了这样的话。
其实不只是他，大部分衙役都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是人做的，不管那人武义有多好，终归会留下一点线索，不可能毫无痕迹。
比如走路时留下的脚印，翻墙时手掌抓墙的痕迹，以及制服姑娘时撕扯的痕迹。
可这些都没有。
来人就如同一只鬼怪，悄无声息的进来杀死了人，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大理寺的衙役都是办案的老手，自然知道该如何搜集证据。
可如今诡异的场景却让他们感到措手不及。
除了鬼怪，他们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张顺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对金吾卫的士兵。
“拿……拿来了。”
张顺满头大汗的举着手里的文书，交到了杨意手中。
“下官见到戴大人了，他听闻此事，连夜去了京兆府和金吾卫大营，不仅盖了印信，还调了一对金吾卫的将士过来帮忙，现在，戴大人往皇宫去了，说是要把此事禀报给皇上。”
杨意点了点头，如果是一桩杀人案，戴胄不必禀报李世民，但现在是两桩，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关系到长安城的稳定。
“金吾卫骁骑校尉李赐，见过大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铠甲的青年走到杨意面前，向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