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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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恒也没辩驳，把温如意气得半死。
关于房子这事，温母一直都是美美隐身。温恒对她的态度一直都那样，温母也知道就不来碰温恒的硬钉子。
但是看着光秃秃的房子，也觉得眼前一黑。
“天爷啊，真是该天杀的。一群强盗吗这是？”温母心里觉得心痛的厉害，又看着旁边悠闲乘凉的温如意。
她心里生气：“你这怎么也不拦着。”
温如意正在和池早早聊天。
过几天就要回学校领毕业证了，听说李瑾在a市大有动作，看这架势是要掌权了。
温如意眼也没抬：“我怎么拦？拦不住啊。”
温如意收起手机，温母气得眼前一黑就要昏厥过去。
“这也就什么都不剩啊。”
温如意拿起毯子就要回房间去，不轻不重的说：“不是还留了张床吗？”
关上门，温母还在外面不停叹息，见到温恒从外面回来开始抱怨。
“阿恒啊，你在也不说帮着拦着……”
温如意还好奇温恒会说些什么话。
又听见砰的一声响，夹断了温母的还没说完的话。
“真是天杀的倒了死霉，欧呦。”
温如意摇了摇头，温母就不该去碰温恒的霉头。
其实今日温家的那些人总是不服气，如果说温如意是他们的敌人，唯一他们没有认识到的是而一直被忽略蔑视得温恒早就不一样了。
早就不是可以硬碰硬的局面。
温如意又想着，想着最近李氏和仁和有合作。两家联合，子女也走的更亲近。
她这次无妄之灾也是李氏给她的警告，李氏打的什么主意也都是心知肚明。多半是为了这次的事情，穆赫大小姐的臭脚李家还是挺愿意捧的。
而温如意却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嫁进李家。
然后败光李家的财产，想想就很痛快。
温如意本以为会是李瑾派司机来接，没想到是亲自来的。
来的时候，m市正在下雨。
李瑾的那辆加长林肯都开不进来只能停在巷子口。
一到下雨天路上就有点滑，李瑾踩着石子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
李瑾的到来让巷子里热闹起来，都说温如意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却从来没有见过。
对面那家前些天温如意家里因为房子闹那么大动静都没听见声响，这会儿就看见人了。
看着李瑾这一身这行头，不知道从那个酒会里下来，西装革履锃亮的皮鞋大背头真是有够夸张的。
温如意对温恒说：“这就是李瑾。”
温恒没什么表情，垂眸看了她一眼。
“和我想的差不多。”
也听不出什么态度。
“这小老总长得还挺帅。”
李瑾走近猛然一听别人这么喊他还有些错愕。他走近了些，好几天没见李瑾竟然显得更加意气风发了起来。
李瑾看了一眼旁边的温恒：“这是？”
“我哥。”温如意粗略的介绍。
温恒颔首就是打招呼。
李瑾也点头，伸出手：“你好，我是温如意的男朋友，李瑾。”
李瑾一伸手就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上层人士做惯了在这个穷乡僻壤李瑾也拿出这副做派，怪怪的。
温恒握住李瑾的手：“你好。”
李瑾问：“伯母呢？”
正说着，温母匆匆赶了回来。
远远的就听见她的声音：“哎呦，怎么还亲自来了？进来坐进来坐。”
温母招呼着。
李瑾看了一眼温如意，温如意双手抱臂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
李瑾这种人可是视时间为生命，除了在床上的时间都是按秒算的。
所以温如意才猜想李瑾这才女人一波一波的换。
不出意料，李瑾拒绝：“不了，还有点事。接了如意我们就先走了。”
“不进来坐坐？大老远来这一趟。”
温母说着就要拉着李瑾进来：“好不容易来这一趟，进来进来。”
李瑾看着拉着他胳膊的手，皱了皱眉头，没动。
温母悻悻松手：“那着急走，如意你就跟着李瑾走吧。”
李瑾看向温如意。
温如意说：“走吧。”
看热闹的邻居说。
“天啊，如意可是要过好日子去了。”
温如意没哼，李瑾也没理，邻居自觉的自讨没趣也就没接着说。
李瑾揽住温如意的肩膀，温如意回过头来看了温恒一眼。
雨水如同银针，隔着一层水雾，温如意看着温恒也觉得有些模糊。
想起漆黑一片中蹲守在家门口那个瘦弱身影，如今也变得魁梧了起来。
“我走了。”温如意说。
温母挥着手：“走吧。”
温恒说：“再见。”
温如意微微笑，说：“再见。”
如果她能告诉温恒她也很幸福就好了，此刻。
可是不能。
温如意和李瑾一起埋进茫茫雨夜当中，隐约能够想象到温恒目送她的样子。
一动不动像个石雕，里程碑。
第一次，温如意离开a市温恒也是这么注视着他。
默默的一声也不吭。
李瑾帮温如意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东西都带齐了吗？”李瑾问她，他今天戴了一只银质的耳环，微微反光。
温如意有些出神，李瑾又问了她一遍。
“嗯？都带齐了。”
“那我们离开吧。”
李瑾为她打开车门，温如意坐了进去。
李瑾就坐在她的对面，开着冷气。
两个人有些相对无言。
李瑾问她：“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有个哥哥。”
“他不经常回来。”
“你们兄妹俩长的一点也不像。”
“是吗？”
温如意闲闲的说，半闭着眼睛没什么聊天的兴致。
话题中断，大概李瑾心里还残留着一些愧疚，对于温如意态度很是迁就。
李瑾递给她一条毯子。
温如意看着他，没接。犹豫着打量着，没什么感激。
“开着空调，不凉吗？”
温如意伸手接了过来，盖在膝盖上。今天她穿了一条纱裙，细裸高跟鞋很朴素。
眼睑下垂，温如意玩弄着手腕上的珠子。
湖蓝色的珠子在温如意的拨动下不停的转动。
温如意把美甲卸了个干净，指尖粉白。
李瑾再怎样也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眼光。
他双手交叉紧握向前。
两个人坐的姿势很有差别，一个失魂落魄一个胜券在握。
天差地别，什么时候不是这样呢。
“还在怨我？”李瑾问。
温如意停止了动作，她摇头：“只怪我运气不好，我爷也一样。”
李瑾笑，温如意爱使小性子，但他不就吃这一套吗。
也不是没打听过，温如意漂亮是一直的。
就是这么一股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劲儿。
李瑾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
他咬进嘴里含糊不清，问：“那你想怎么样？嗯？”
温如意皱了皱眉，又是不说话。
“什么表情。”
“太呛了。”
李瑾哼笑了一声：“就你丫的事多是吧？”
李瑾又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捻灭火星在烟缸里。
“行了吧。”李瑾说：“姑奶奶。”
温如意说：“没有，让你抽。”
说这话温如意还有些憋气，表情怪怪的。
“那你干什么呢？”
“吸二手烟对身体不好。”
李瑾笑了。
他问：“怪讲究，想活几岁？”
“活过你再说。”温如意说。
被剪断利爪却又坏脾气的猫。
“好啊。”李瑾烟瘾上来，却又有些顾及温如意，克制着呼了一口气。
他说：“可我死了谁养你呢？”
李瑾伸手想要拉住温如意的手，电光火石温如意想起什么有些抗拒，她躲了躲。
却没躲开。
李瑾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温如意的手掌。
温如意这才回答，她说：“把我娶回家不就好了。”
猛然听见这话，李瑾一愣看向温如意，猜想她有几分认真。一向花言巧语的李瑾此时也有些词穷，温如意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温如意忽然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明媚的可恨。
她问：“怎么样？”
李瑾心里松了一根弦，他握紧温如意。
“怎么不行。”李瑾说：“只要你想，就能。”
这话李瑾说过好多遍，这一遍有没有什么不同？
有的。
这一遍李瑾演得最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