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佟掌柜的舌灿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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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买的最多当属清河县城“刘家上色沉檀拣香”铺二房的孙媳妇刘杨氏，她买了一套，预订了三套，说是送给婆母、娘家母亲和姐妹。

清河县城的香药事业虽起步晚，但因着后形成的地理位置，人口倍增，百业兴旺，刘家香药铺子有官府许可，也是将生意做遍全国，这驻守清河县城的就是刘家二房的孙子刘大同。

另外两套是三少夫人的娘家人所订，能与姜家二房子孙门当户对的自不是普通人家。

佟三娘在雪莲的授意下，应许购买豪华版口红的买家，待四月初一店里销售香皂时，会一人送一块精油皂。

佟三娘继续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吹嘘道：“夫人们可别觉得赠送的东西不珍贵，这精油皂制作的原料可是昂贵且稀少，效果是香皂的几倍，因数量有限，暂时不在店内出售。”

买了和预订豪华版的夫人一听，就觉得佟掌柜会办事，都觉得有面子。

尤其是知县夫人领着她的拥趸围到柜台前，看店员将装有十二支口红的小篮子，又装进漂亮的带玫瑰纹的金丝楠木小木盒后，更是觉得物超所值。

其余人等也有识货的，知道这玫瑰纹的金丝楠木可是珍品，有后悔的也想买一套，但得到佟掌柜的回答是：“好叫各位夫人知晓，东家有令，今日只有购买前两套的顾客，才配有这玫瑰纹金丝楠木制的盒子。”

佟掌柜说到这便不言语，拿眼瞄了玉意，玉意忙说道：“各位夫人也开开眼界，这盒子可是由江南园林大师方大家亲自打造。”

众人一听，后悔的、懊恼的各种抓心挠肺，而当事人知县张夫人和刘杨氏自是心内狂喜。

还是佟三娘安慰众人说道：“众位夫人不必懊悔，虽再没有这金丝楠木制的盒子，但是却有方大家所制经久耐用的榉木盒子，数量也有限，仅限八套，因着预订出了五套现只剩下三套，这算是新品酬宾，以后再要订，清河县城内便没有方大家特制的盒子。”

佟掌柜的话音刚落，刘杨氏说道：“佟掌柜与我再订两套。”说着让丫鬟拿了一千贯的纸钞送到柜台结账，如此一来，只她自己就购买了六套。

剩下的一套让漆器行的王夫人悄没声的抢去，而反应慢的几位商贾夫人，嚷嚷着也要预订，只是非要方大家制作的盒子配。

这方大家制作的这几个盒子还是雪莲亲自求来的，用了些边角料榫卯制成，配着虾须锁，每个盒子上，都刻有方大家的印鉴。

佟掌柜折衷对众人说道：“方大家轻易不会制作这些小物件，这还是家主与方大家私交甚笃。不瞒各位，临安府城的‘俏佳人’下个月初一也要开业，届时推出的豪华版口红定价会比清河县城高出一百贯。大家扪心自问，光是方大家制作的玫瑰纹金丝楠木小盒子就值五百贯，又何况加上金子底座的十二支口红。各位细细算来，值是不值 ？”

有动心的夫人便决定四月初一到临安城抢购，而香药铺子的少夫人刘杨氏更是想着提前去往临安城，通知至交好友们前往店铺抢购。

今日“俏佳人”开业最出风头的莫过于这位少夫人，自然雪莲对她也有了印象。

只见这位刘少夫人皮肤白皙，五官平常，却未语笑先到，又不显得张扬跋扈，给人精明又利落的感觉。

雪莲趁着佟掌柜到茶水间喝水休息时，仔细询问了一番，佟掌柜将她所了解的情况都细细说来。

大颂朝的上流社会，焚香是一股潮流，更是一种风尚。

因着“海上丝绸之路”的便利，将南亚和西亚的沉香、檀香、乳香、龙涎、苏合等多种香料运抵广州、泉州、明州等大颂朝的东南沿海港口，再转往内地。

这刘家因实力雄厚，加上朝中有人，所以香药铺子里的香料应有尽有，且质量上好。

先前雪莲并不了解，如今听了佟三娘的介绍，便决定去刘家香药铺子购进一批香料来制香水，这叫互通有无，互相支持，互利共赢。

一波热卖后，夫人们又回到雅间内交流心得，此时楼上四个雅间内，按着人头一人送上一碗双皮奶，备了精致点心，其他散客供应的是热饮和普通点心。

第一次品尝双皮奶的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待听说这是店铺里独家秘方制出的甜品后，更是觉得“俏佳人”胭脂铺子与众不同。

楼上雅间的销量只开业一小时就非常可喜，楼下的柜台销售也红红火火，积少成多。

虽一人进来只买两三样，一套护肤二两五钱，一支口红三两银，一支眉笔是一两银，这样一算，平均消费水平就是六两左右。

临安府城时有人口超120万，下辖的十个县，平均人口十二万，而清河县城虽是新设之县，也有户籍一万两千多户，八万多的人口。

而知县作为县一级地方行政长官，无所不统、无所不揽，既要协调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又要稳定中央对于地方的统治。

如今大颂朝的职官制度为“中央集权、百官权力分散、文武并进、重治放官”，并且实行严格的乡贯回避制度、三年一任的任期制度。

回避制度有助于预防州县官及其亲属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任期制有助于防止地方官在一个岗位上势力坐大，也有利于减少县官长期任职一地而滋生腐败问题。

对于大县，由中央派遣官员代理，张知县就是京朝官，领一县之兵政，维持一县之治安。

且朝廷不禁止百官家属经商，只要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不以权谋私。

但明令禁止以公款做资本，以公物作商品或商品原料，以官船贩运，利用公家的劳动力，籍势贱买贵卖或加以垄断、逃税等行为，一经发现或者民众不实名举报至专门设置的独立机构监察所，调查后属实必重罚。

监察所由临安府城转运司直接管理，县内设监察所长一名，所直两名，专司监察县级官员的日常行为。

中央明令，监察所负责监察县级官员权力行使，若同流合污，一干人等没收家产，开除公职，主要人犯发配边疆修建城池，并永不录用，从犯充做三年徭役，家中子弟三年内不得科考。

如此重刑，避免了管理上的许多利弊，也为大颂朝的经济发展开启一扇通畅正规的大门，营商环境举前的公平公正。

监察所众人家眷私下里不与知县夫人深交，但与赵参军夫人无直接利益关系，平日里倒也亲香。

今日监察所所长柳夫人，所直王夫人、蔡夫人，也一同来逛“俏佳人”，她们出门晚些，原是要避开旁人，却是没想到“俏佳人”店铺内门庭若市，待得知店内雅座已满，三位夫人只留了贴身大丫鬟跟着伺候，其余仆人都在门外等候。

为避免开业这天门前拥堵，罗致远早与对过姜家二房的喜来客栈打好招呼，派出小厮帮着疏散客人带的马车。

喜来客栈不仅后院的马厩宽敞，且前院更为空阔，各家来的马车，被客栈的小厮们指引着进入院内。

牲口卸了车厢牵至后院马厩内，车厢放在前院、后院的墙围下，这样既不使店铺门前拥挤，又维护了环境。

这三位夫人进得门时，正遇上店员给知县夫人包装豪华版口红。

佟掌柜在旁边向众人交待外包装盒的出处，这所长夫人见多识广，一听是方大家的制作自是心动。

如今方大家早已收山，轻易不与人交际，平日里只游山玩水，哪里有美酒佳肴，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就是东京城内的达官贵人重金也遍请不到，没想到方大家竟然在清河县城有新制作。

只是此时她仍然不动声色，思量着一会人少的时候再与佟掌柜打个商量，在临安城售卖的店铺预约一个豪华版口红，她还尚未看到口红样品，只是冲着方大家的制作就决定购买，这典型的买珠还椟。

众位夫人正喝茶聊天，店员又通知各位到一楼展厅听佟掌柜介绍新产品。众人虽纳闷，但仍然听话的齐聚展厅内。

佟掌柜见县城内的高官夫人们都齐聚一堂，便眼观八方的开始介绍产品。

她戴了特制的手套打开荷包，拿出三款卫生棉和一款分大小码的安全裤，接下来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般将包内的卫生制品向大家一一介绍并展示。

接着她与二掌柜玉意，将展示过的豪华版卫生棉两条、安全裤一条和特制的纯棉内裤，装进带抽拉带子的丝绸囊内两份，分别送与知县张夫人和刘家香铺的少夫人刘杨氏。

不光如此佟掌柜又趁热打铁，高声言明：“预订半个月后豪华版口红的顾客拿货时，也会赠与相同的礼包。”

佟掌柜又将内裤和升级版的卫生棉，送与购买了标准版口红的众人一人一份。

最后佟掌柜步入正题，将产品的价格公布，普通卫生棉也就是麻布抑菌版30文一片，酒精消毒粗棉布版50文一片；升级妇科药方细棉版100文一片；豪华纸甲妇科药方细棉版200文一片；豪华版材质的安全裤是一片500文；配套的防透内裤200文；坐垫300文。

佟掌柜对于卫生坐垫重点说明：“各位夫人要谨记，卫生坐垫可重复利用，但每次用过需要洗干净放到太阳下暴晒，最多只可以使用三个月，就需要更换。”

佟三娘更是告诫众人：“卫生棉制品县城内只有本店同原姜氏绸缎铺现更名为‘霓裳羽衣’服装店内有售，并且产品都经过消毒处理，其中升级版和豪华版是用了有利于妇科疾病的药汤浸制而成，所以三娘有言在先，若是市面上出了假冒产品，价格低廉，诸位使用后出现妇科疾病，本店概不负责。”

那刘家香铺的少夫人刘杨氏率先付款购入豪华版卫生棉200片，安全裤20片，内裤和坐垫各二十个，且给陪嫁丫鬟买了200片普通卫生棉，花费了66贯。

这点银钱对于刘杨氏来说，九牛一毛。刘杨氏是计划着留几片自家使用，其余捎去府城给婆母等人试用，若是用着好，再多买。

麻布和粗棉布版比先前设定的价格优惠，要感谢姜员外送给雪莲的绸缎铺子，才能够有渠道低价购进各类布匹，而防水的纸甲纸的加入，却是让产品升华。

监察所长柳夫人为了一会私下里能订到临安府城的豪华口红，也让身旁的丫鬟出声购买100片豪华版卫生棉和20片安全裤，五条内裤和五个坐垫。

因柳夫人借着官人的势，低价收进瓷器，免费运到泉州和广州，再卖给外商或是让商船带到国外售卖而获得暴利，私房不菲。

大颂朝的瓷器在国内价格低廉，但若是卖到海外，却是身价倍增。

虽有法令禁止利用职权谋私，但若是有商船自愿带货，又另当别论。

不出大格，朝廷也乐见其成，官员富有了，才会减少贪污受贿的机率。

知县夫人和监察夫人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二人隔着人群微笑颔首，但为了避嫌并不交流。

其实这两位夫人同是开封人氏，长辈们也连着亲，在京城时两府老太君们也时常走动，只是如今为着自家官人的前程着想，反而不好往一处扎堆。

知县张夫人也让丫鬟到柜台前购买了100片豪华版卫生棉，20片安全裤，六条内裤和六个坐垫，她也是打算若是用的好，再来复购。

还好卫生棉的包装，外包出去，家中众人除了做香皂、精油和护肤品，其余时间都用来做卫生棉。

原本雪莲想将县城两间铺子里的六名丫鬟抽回家来帮忙，但因着两家店装修、扩建、选店员培训，将这些人都利用上了，她只能作罢。

好在家中一干人等吃苦耐劳，就连雪莲也会参与进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