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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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接着说道：“而横亘在陕西六路和河东路西北的横山，现下虽回到我大颂朝的手里，但西夏休养生息后难保不会卷土重来。因为失去横山的西夏在战略上会陷入全面的被动，不仅无法通过劫掠获得财富补给，而且还必须在兴庆府的布防上面，投入大量的资源，今后的日子只会很难过。说不准会倾举国之兵进行反扑，兴许还会请动辽兵相助。”
姜员外听雪莲一分析，冷汗瞬间冒出，想着立时便书信一封将其中利害关系转叙给大哥。
雪莲心想迁都不是一蹴而就，可以提前在涿州买房买地。
明朝朱棣用了十四年才建好北京故宫，大颂朝也可以慢慢建。
尤其是大颂朝国库如此充足，一准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来建好宫殿。
雪莲接着说道：“朝廷里头可以让大伯潜移默化来进行，只要官员贵族迁都的意愿一旦达成，迁都的事情便益于实施。而咱们前期就要多做些功夫，第一就是要在涿州买房买地，北地如今虽艰苦，但如今运河的开通，南北两地货物运输方便，且那里四季分明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假以时日也能发展成繁华都市。咱们可以先开辟领地，妙峰山就是契机。妙峰山下的土地既可以用来种植花生，也可以用来种植粮食。”
自姜员外帮着找到蔓生后，雪莲就给改了名字叫花生。
姜员外思考片刻回道：“这倒是好主意，那二伯就尽快去趟妙峰山。”
雪莲继续说道：“第二就是除了苏州和湖州，要在沧州、聊城、常州、扬州、福州、广州这几处替二娘置办田地，用于种植粮食。就算是遇上灾年，也不会那么巧整个大颂朝都招灾。”
姜员外见雪莲执意买田地种粮食，便应下道：“可，二伯会派管事去办妥诸事。”
雪莲建议道：“等到涿州那里成了规模，再往北面几路一直扩展到弱水，那里土地肥沃，适宜种植高品质水稻。如今刚刚收复失地，时局不稳，倒不好过早参与进去。”
姜员外沉声说道：“涿州确是宝地，待二伯实地探查后，再议后续。”
雪莲抿了抿嘴郑重的说道：“待二伯涿州诸事办妥后，二娘再给您推荐种花生的把式常家兄弟。这一家子孙兴旺，共有十个兄弟，若愿意全家迁往，咱们给置房，村里头建义塾让孩子们免费读书、学技能。”
姜员外听后心内暗暗赞许，那边雪莲还在说着：“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签身契，但若日后有能参加科举的子弟，可以转为良民，一应读书费用也由咱们来出。”
姜员外接过话说道：“这是好主意，既能培养人才，又能收拢人心。”
雪莲笑了笑说道：“种粮食的府城，庄子里一定要建有地窖储存粮食，第二年若是风调雨顺，待青黄不接之时，甩到市场售卖，也能卖上好价，若是粮食价格偏低，便运到临安城酿酒水。若第二年是灾荒年，头一年收下的粮食就有了用处。除了粮食还要种下易储存的蔬菜，还要大量腌制咸菜。”
姜员外听到雪莲如此计划，笑着说道：“甚好，甚好。”
雪莲回以微笑接着说道：“现在首要的是打开花生榨油的市场，等第一批花生油上市，早晚能被有心人打听到，涿州那里大规模种植花生就是冲击市场的第二波保证，咱们利用种植时间差来赚得盆满钵满。”
姜员外此时一张老脸笑的如同一朵花似的开口说道：“二娘此法甚好。”
姜员外激动到词穷，只能不断的用好来表达。
雪莲瞥了他一眼后忍笑说道：“众人都知道了，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挑出颗粒饱满的花生种放到粮食铺子里售卖，再由姜大伯进献一批给官家赚个好名声。或许以后大颂子民，可以实现吃油自由了”
姜员外大腿一折嚷道：“好，甚好。”
雪莲忍不住咧嘴一笑继续说道：“所以咱们如今要在涿州置房置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带上姻亲，咱们挣得第一桶金，就让亲戚们挣第二桶金。只是不能说得太透，愿意去的便去，有顾虑觉得不能挣钱的也别勉强，上赶的不是买卖。等咱们赚了钱，他们即便心有怨怼，也有理由搪塞。”
姜员外又为雪莲科普了一番：“二娘可知，大颂朝并没有将植物油贸易纳入官方控制之下，而是将植物油的贸易权下放民间，除征税外几乎不多加干涉，有时还会减少及免征植物油的商税，所以说这笔买卖大有可为，你可想好了真要带上亲戚朋友？”
雪莲斩钉截铁的回道：“千真万确，二娘是这样想的，众人拾柴火焰高，若只是咱家做了这个生意，眼红的人就多，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若是这目标多了些，也便将暗箭转为明枪，防起来也容易些。况且挣钱的买卖多了去，也不在这一件事上头。”
姜员外赞许的点点头，给雪莲吃颗定心丸：“二娘只管放心，这些事情自有二伯处理妥当。”
姜员外如果说以前对于雪莲的魂灵，到得几百年以后的世界是半信半疑，如今却是百分之百相信了。
雪莲心中又有个好主意，宜早不宜迟，否则原材料都被浪费掉。
那就是从前朝延续至今，被上流社会餐桌上垄断的羊身上的毛。
羊肉被送上餐桌，而羊毛就被丢弃，现代的羊毛制品可都是高档货，所以将这些废物加以利用，自然又是个挣钱的买卖。
雪莲说道：“二伯，羊身上的毛，可以纺成线，染上颜色后，再纺成带经纬的羊毛毯和带图案的羊绒衣。具体的操作方法，只能由您寻了有经验的纺织师傅去研制，二娘只知道简单的步骤，将羊身上剪下来的毛，放到水里去油脂和杂质，自然风干或是烘干变成净毛，把净毛梳理成网状拉长拉细，同时将线拧起来，捻成线条，线从条开始越来越细，通过加捻越来越结实，之后就可以染上色再纺成线，或是先纺成线再染上色都可以，最后就是让织娘织成图案做成羊毛毯或是裁成衣服，缝制袜子。”
姜员外经商多年，商人的敏锐性，让他紧紧抓住这个讯息，他知道这是个好买卖，况且这羊毛如今还是被舍弃的废物，前期甚至可以不花一分钱就能得到许多。
自家的酒楼内每天屠宰的羊就不在少数，况且大哥在东京城内，牛羊司里也有熟人，这羊屠宰之前原本就是要褪毛，若是跟牛羊司的管事打了招呼送点礼，就能得到原本就是要丢弃的羊毛。
还可以从草原上买些奴隶，放到妙峰山下专门饲养羊群，再趁着这个行业未兴起之时，派了管事去草原上收购羊毛，待熟悉以后就可以委托给当地信得过的人，签了协议收了羊毛运到妙峰山，这样省人力又省物力。
而羊毛现在开始就要安排人手摸索实践，等技术成熟，就可以从织坊里抽调人手。
而慈幼局里签了长约的女工们就是用于填补缺口，从这些学徒中选些手巧的，让第一批有经验的女工学会了再带她们。
慈幼局里那里十多岁的少男、少女尚有五百余名，只是如今还没有地方安置，若有地方安置，临安城的慈幼局是乐见其成的，少一个人少一张嘴，少一笔支出。
雪莲的请求，姜员外自是一呼百应，他更是打算替雪莲在邻近府城，不仅要备下铺子，更要买好带花田的农庄。
除此之外，姜府的农庄也要给佃农们重新盖上宽敞的砖瓦房，打几口深井，人口多的也设个义塾。
雪莲没想到因为她的带动，倒让姜家得了一个“积善之家”的美名。
尤其是雪莲想到慈幼局的少男少女们要提早学习技能，便让姜员外招募各行各业的老师傅到慈幼局授课。
这样不仅让这些年老的师傅们多挣一份家用，又让孩子们掌握多一些知识和技能，因此姜家更是美名传扬。此虽是后话，却也是必然结果。
说回正事，姜员外知道雪莲姐妹明日要到长公主府作客，他便将备好的上等明前茶让人送上来。
为让雪莲放宽心姜员外说道：“即从你邓伯祖母那头认了亲，以后就当亲戚走动。如今临安城内皇亲国戚串成串，这个县主、那个乡君，你们只守着礼就是。说一声姜侍郎的族侄女，也不会有人上赶着找不自在。四哥、五哥到临安求学也是势在必行，出人头地也好光宗耀祖。远哥那里，待他跟船闯当两年，回来以后也替他捐个官，不拘哪个船舶司锻炼几年。”
这边两人沟通过就各忙各的，中午约好一处用饭，雪莲还有新菜送上。
为着明日去长公主府做客，雪莲想着带个不一样的礼物，生日蛋糕。
雪莲问过姜员外，如意楼有现成的烤炉，平日用来炙肉。
雪莲此时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只要有烤炉，有现成的师傅，多试验几次就是。
周嬷嬷和香兰就是为了打奶油和烤蛋糕准备的，制作奶油和果酱的鲜奶和水果自有姜员外帮着置办。
“俏佳人”那边雪莲交给佟掌柜和单掌柜全权处理，她只管安心做蛋糕，这生日蛋糕若是制作出来，又会给如意楼增加一笔收入。
如意楼做点心的两个大师傅、掌管烤炉的师傅和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也被派来当助手。
伙计的作用就是打发蛋清，在正式烤生日蛋糕之前，雪莲先指挥着众人先烤制松软的蛋糕练手，配上由她制作的肉松、咸奶油酱，一款肉松蛋糕新鲜出炉。
面粉没有低筋面粉，雪莲拿山药粉制作出淀粉混进面粉中。
雪莲在准备制作材料的同时，画出螺旋状的生日蜡烛图片，让姜员外找了能工巧匠，并将其送到姜府的蜡烛工坊去制作，务必在明天早晨之前制作出来。
因蛋糕雪莲在现代做过，所以难度不大，难的是烤炉火候的掌握，经过反复试验，在午饭前终是大功告成。
为了庆祝生日蛋糕的烤制成功，雪莲还让烤炉师傅烤了几只她腌制的鸭子，拿海鲜汁、蜂蜜和醋涂抹后烤成脆皮鸭，又做出荷叶饼、甜面酱。
雪莲大方的拿出一只烤鸭让师傅片出肉来，鸭骨架拿去煮汤，只需少许盐和胡椒粉调味，再滴入几滴醋，撒上葱丝、香菜，味道没得挑，只除了鸭子不太肥。
由此雪莲突然想到制作烤鸭的鸭子，需要填食喂养，于是备忘录里又记上一笔。
西塘那么多鸭子可不止腌制松花蛋这一个挣钱的途径，羽绒被、羽绒枕头是不是也可以有呢。
只要有人手，西塘的工坊就能投入生产了。
忙乎一上午的众人，待吃了荷叶饼包的蘸了甜面酱片好的鸭肉后，个个喜笑颜开，连出去办事的姜员外回来时，到厨房里找雪莲说事的时候吃上两块，也连连称好。
见姜员外回来，雪莲忙让师傅将留的两只鸭子填到烤炉里，给姜员外的午饭加个菜，这脆皮烤鸭现烤现吃才香。
待雪莲陪着姜员外吃过午饭后得知，午后就可以去慈幼局签订协议，等把蒸馏器运送过去，就可以将签了约的女孩送去花田作坊开工。
等男工住的房子建好，再把男孩们接过去，姜员外已经派了管事帮着张罗衣食住行等杂事。
饭后姜员外还与雪莲商议，在如意楼做这个脆皮烤鸭售卖，但被雪莲阻止。
姜员外不解，她解释道：“原做出来就是要放到如意楼里售卖，只是这鸭子太瘦，做烤鸭之前需要填鸭喂养，喂肥之后鸭子烤出来才好吃”。
姜员外闻言愣道：“竟有这说道。”
雪莲指点道：“且这烤鸭子味道好，制坯也很重要，除此之外烫坯更是关键。等忙完这阵，二娘写个详细的制作流程，您选两个人品信得过的烤炉师傅，先学学看。”
姜员外笑着回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