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赚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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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发生的事，鹿言程懊恼至极，那件事蔺曳梓可能迷糊，他就不可能模糊，他太过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因为清楚，他明白自己偷偷抽回拇指那点小伎俩，肯定她也觉察到了，那是个大活人，两张嘴皮相碰之间敏感的触觉，他一度记忆犹新，更何况是一个女生。
他确实懊恼，却不是后悔那么为之，而是因为他真的很想再来一次，那份清晰柔软的触感，女生身上香甜的气息，无一不让他上瘾，他甚至还一直沉溺回味那顷刻间的感觉，无法自控的想要索求更多。
实在是没忍住，怎么可能忍得住，他要是能忍住那得是多有定力。但这件事他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一旦承认，那条泥鳅指定溜得贼快，下次别说工资了，让家里人出面都未必请得动她这尊大佛。
真的，就悔恨莫及。
鹿言程身体瘫软在沙发里，左手手机，右手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机里流转的广告，脑子却游离到了别的地方。
要不，这个星期就算了，晾个几天，搞不好晾着晾着，蔺曳梓自己也就忘了，毕竟平时遇到他的事，她也总是大大咧咧的。
想法是想法，实践归实践。鹿言程才憋了半天就忍不住了，没她在，浑身懒骨头不想出门，吃个饭都嚼着不香，而且静下来以后，那份柔软的触感老是在挠他。
犹如小猫爪子，刮挠留痕。
一咬牙，一闭眼。
“算了，总能想到办法，晾她属于对自己冷暴力。”鹿言程认怂，拨下那个已经记在心里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那头的蔺曳梓才接起，一声急促的顿音，“嗯。”
鹿言程问，“你吃饭没？我朋友叫去烤肉，一起。”
蔺曳梓压低着声音回他，“今天我没空。”
“没空？”鹿言程刻意拖长了尾音，明显的不相信。大周末怎么能没空，没提前预约时间就没空？
话筒里传来锅铲的翻炒声，一个年长的女声，“诶，现在先别放盐啊，过会再放。炒呀，等着干嘛，菜会糊的。”
原来在炒菜。
鹿言程听到她下厨还蛮感兴趣，“你在做饭吗？我来你家蹭饭。”
“咚咚。”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
——“现在的小年轻啊，做点事情还要打电话，你看看能做好什么事。”
——“对不起啊，阿姨。”
——“妈，曳梓是客人，您别这样，不行咱出去吃吧。”
——“不会做饭的别进来，出去出去。”
蔺曳梓想都没想到，林念左右求来的家庭拜访，会是这么个结果。
她一个没打过照面的客人初次登门，阿姨也没带一点客气，倒茶切水果，现在竟然要求她给全家做饭，倒是一点都没把她当“外人”，可这番热情，说实话她也确实消受不了。出于体贴病人，蔺曳梓没让林念下面子，阿姨肆无忌惮的指手画脚，还要在一边嘴碎的念叨，多加指责。
蔺曳梓一直是父母的心尖肉，自己在家从没受过这待遇，自然觉得有些委屈。
林念在旁，可也拗不过固执的妈妈，也曾阻拦，也曾劝说，可总是徒劳无功，自己妈妈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确实抱歉，可也无计可施。
男声女声交替回响，话筒那边的鹿言程听得着急，男人，还有阿姨？他真的感觉哪哪都不好了，莫不是这人跑哪个野男人家做饭去了。
他正声严肃问道，“蔺曳梓，你在哪？”
“啊！”还没回答的话噎回肚子里，蔺曳梓缩回手，赶紧往水龙头跑，借着流水冲刷着烫伤处。
——“你怎么浪费水啊你！”
——“妈！曳梓被烫伤了，这是在冷却伤口，你……”
——“哎哟，没法了，现在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娘。可以了吗？可以就赶紧去炒菜吧，要冲到什么时候？拿点牙膏擦擦就得了，浪费那么多水干嘛。”
鹿言程皱了皱眉，这些话听得他越发着急，“蔺曳梓，你在哪，我过来接你。”
蔺曳梓无神的回答着，“我在……”
——“倒酱油啊！”
——“哎哟，你看看，这酱油就这么倒啊，小年轻，这都是要钱的。”
看着林念妈妈那个叨叨，左也嫌弃，右也看不惯，蔺曳梓哪还敢继续打电话，她没回答鹿言程的问题，悄声对着话筒，“我先挂啦，拜拜。”
“嘟嘟”的断线声让鹿言程短路，什么情况？蔺曳梓去哪了，阿姨又是谁家阿姨，那野男人又是谁，不会是她那个前男友家吧。不不不，不可能，之前她说了还有半年来着，那又是谁？
头皮发麻，脑袋爆炸。
鹿言程面对着电视里吵吵闹闹的综艺节目，脑袋空无一物，现在不仅挠心，他整个人都麻了。
当最后一道菜呈上桌，蔺曳梓佯装肚子疼，立刻拿起包离开了林念家，既没留下来吃饭，也没给林念任何机会缓解尴尬，甚至都没让他目送出门，害怕他追出门，蔺曳梓几乎是全程小跑。
这哪是帮个忙而已？简直是送上门给人当免费保姆的啊！短短两个小时，蔺曳梓没有一丝停歇，只有满满的身心俱疲。
就算是林念人才品貌再好，也难逃家庭厄运，蔺曳梓这一次体会特别深刻，他这老光棍是当定了！怪只能怪林念妈妈太执着要一个乖巧听话的媳妇，她这一个八字没一撇的假女友第一次上门，她妈妈都能左挑右拣怎么也看不顺眼，还大包大揽的想方设法让她干活。她自认深得老妈真传，做饭手艺一直不差，也没能讨“假婆婆”欢心，那个年久失修的旧锅把，还把她烫得不轻。那其他家的姑娘估计也差不了多少，都会委屈至极。
这么想来，给老东家鹿言程打工还是不错的，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玩玩闹闹，没什么心理负担。真是一次失败的“外快”，坐上回程车，蔺曳梓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口恶气。
刚回家，她立刻倒在沙发上不愿动弹，语气也是懒懒散散的，“妈，我想喝冰可乐，帮我拿一个。”
过了一会，手上凉冰冰的触感。
“谢谢我可爱的麻麻。”
身边传来妈妈的声音，“可不是我啊，别谢错对象了。”
蔺曳梓这才翻起眼皮。
眼瞧着，鹿言程现在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摆成大字的她，蔺曳梓脸腾的就红了起来，她赶紧立起身，“妈！你怎么不早说有客人！”
“什么客人，一回生二回熟，来第二次立马就能熟。”妈妈压根就没看她，眼睛还留在鹿言程那，嘴角弯弯，笑意绵绵。
蔺曳梓一脸嫌弃，“咿……妈你别这样，怎么跟鹿言程一样油腻。”
“怎么说妈妈的！”语气爆裂，可妈妈生气的表情也只维持了一秒，立刻又转回了笑眯眯的眼。
鹿言程也笑颜以对，“那怎么说呢，也是好话，一看我们就能聊得来，是不是，阿姨。”
“就是就是。”妈妈也承情。
这两人倒是亲密，只剩蔺曳梓在旁看着他俩，无奈叹气。
鹿言程嬉皮笑脸的面对着曳梓妈妈，手上倒没闲着，一把拉起蔺曳梓的手腕，像拎小鸡一样的拎回了她的卧室。
看他那个熟门熟路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跟谁俩呢，蔺曳梓有些不悦，挣脱开束缚，举头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房间的。”
鹿言程高昂着头瞥她，“当然是你妈妈亲自领我进来参观的呗。”
朝他翻了个白眼，蔺曳梓低下头嘟嘟囔囔，“切，就知道，卖女儿的一把好手。”
“就是给客人介绍而已。”鹿言程不理会她的抱怨，依然追问，“你今天去哪去了，你妈都不知道。”
话嘴上说着，腿也往前迈了几步。
“诶。”说话就说话，怎么身体还怼上前了呢，蔺曳梓没法跟他硬刚，只能往后退，“嗯，没必要嘛，平常跟你约出去玩我也没告诉我妈呀，又不是要天天报备的年纪了。”
“为什么没必要说，你出事了，家里人肯定得担心的呀。”鹿言程一步步逼近，直到把蔺曳梓卡在拐角。
蔺曳梓左右看了看，已经没有能够退避的地方，只好抬起一根手指阻挡了他的前进，“不会出事的。”
脚步是不能前进了，手依然不耽误，鹿言程左右开弓，将她圈进小角落，“那你去哪了？”
蔺曳梓眼看已经逃不开，干脆就放弃了抵抗，抬头直视他，声音有力，气宇轩昂，“我出去赚外快去了。”
小东西，牛什么。
鹿言程俯低眼睛，质问道，“为什么还要赚外快，我给的工资不够高？”
蔺曳梓陷入了沉默，这问题问得，要她怎么回答？是或不是都是错的，左右前后都是雷坑，再继续追问一句都是麻烦问题，她总觉得话题卡这就行，不要再延伸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