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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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引申的含义不难理解，小瑜是在埋怨这位“女朋友”的不作为。
鹿言程确实有点担心，倒不是怕那些话让她心有不适，主要是怕她又产生他和小瑜之间的误会。
他这头惴惴不安的担心，眼里头那个人却压根不觉小瑜的嘲弄，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生气的小粉姑娘，竟还一脸慈母笑，那慈祥的样子，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鹿言程扶额。
也真的是够了！
重点是他这个男朋友啊喂，对一个局外人在那投放什么爱心。
“喂，曳梓。”鹿言程叫了她一声，立起大拇指，往下。
“啊。”接到指示，蔺曳梓立刻站起来走到他的旁边，遵契约，不言一语，事不关己。
笑眯眯的蔺曳梓，抱着手漠然对待的鹿言程，和睦的站在一起，的确是一句话不说，就让对面的人明白，他们之间的牢不可破，无须多言。
待到女生们自认无趣的离开，两人也开始往回程的大巴方向走，鹿言程问她，“刚才他们说什么了吗？你看起来很震惊。”
蔺曳梓摇了摇头，“没有震惊，就只觉得他们说得挺逗。”
“嗯？”鹿言程歪着头看她。
蔺曳梓吸了口凉气，激活了脑袋，才慢慢说道，“关乎利益的时候，男人也嘴碎，看起来可真难看，我可千万别成为这样的人。”
鹿言程被她这言论逗乐，心情越发敞亮，“他们说什么了？”
蔺曳梓掰起指头，“说什么大会上就夸你时间最长，说你巴结老板，说你这么努力认真让他们没活路，说什么下班就该休息不该学你去研究什么衍生品什么的。俩男人，一直在那说，烦死了，烦死了，真的就挺嘴碎。”她甚至还嫌弃的摇了摇头。
“……”鹿言程看着她小嘴一直嘚啵个不停，也没说话。
蔺曳梓也就继续自顾自的叨叨，“你不用当回事，像你这样的人才难能可贵，一个公司大家都做一样的事，是不出错，但也没什么用，公司总要进步，总要有冒尖的那个人，难不成大家一刀切都当一摊死水吗？只听领导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一辈子就是被奴役的命。”
鹿言程依旧没搭腔，还想看看她能冒出什么“惊世之语”。
“你这样的才难能可贵。”蔺曳梓又重复了一遍，“我看你们这公司的人也是真不行，你要不来我们公司吧。啧，算了，我们公司也不太行，到时候，我给你留意留意，总有好公司，我给你挑一个最好的。”
鹿言程憋不住笑意，硬生生的抿紧好几次嘴角才收回表情，闷头低声回答她，“行，我等你帮我找个好公司。”
两个人安静的走在路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蔺曳梓随意落下的手臂碰触到他衣服的一角，两个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间，似乎离得有些近。
她想起了那个蹩脚的想法，还有那个没问出来的偷吻，那个想要向他确定答案的问题，现在的氛围，很适合随口一句提起。
“诶。”蔺曳梓轻声开口，“那个，你不可能是在钓我，对吧？”
鹿言程脚步一滞，这个问题的确给了他不轻的一记猛拳，瞬间就梗住了呼吸。
钓？
蔺曳梓用的这个词，的确无比精确，他确实是在用尽全力，掏空自己的钓她，甚至说花费无数心思的勾引她，来喜欢自己。
可人家是条条大道通罗马，他是条条小道入沟渠。
穷途末路得，只剩下以身相许了。
鹿言程斜过脸看了蔺曳梓一眼，她依然脚步如常，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很是平常自如。他转回眼睛，心里却如同在打鼓，声声入心又入肺，如他慌乱的心跳，如他隐藏的心意，如他忐忑的不安。
总会有这么一天，他自然都会告诉她，早晚都会告诉她，那不如就现在，就此刻。
他下定了决心。
“算了算了。”一旁的蔺曳梓摆了摆手，“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你别管我了，或者你骂我两句都行，我也忒自恋了我，怎么回事！你能看上我什么，真就只能看上我的头比较铁。咱俩好姐妹，一辈子。”
又举起那个贱兮兮的大拇指！鹿言程恨不得当场就把它掰折。
他咬牙切齿的，默默心里oS：有点自信啊喂！这么突然就调转方向，倒是给人一点承认的机会啊！
鼓起勇气，满腔深情，却，无处放矢。
走了两步，蔺曳梓想着提点什么，让身边的他尽快忘掉刚才的信口雌黄，“诶，你是不是跟小瑜有过暧昧呀？感觉她还挺钟情于你的。”
“容我想想啊，”鹿言程还真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可能是那时候没有女朋友，说话比较逗吧，我可真绝对没那意思。”
“理解理解，以前是海王，现在从个良呗。”蔺曳梓也就随口那么一回。
莫名的停滞。
蔺曳梓往前走着，忽然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她回过头，鹿言程站在刚刚来时的路上，就在她刚刚说话的地方，低着头，手里的拳紧握着，隐忍着想要呼之欲出的冲动。
似乎，在忍住想要喷涌出来的洪荒之力似的。
生气了吗？
蔺曳梓一直以为他真的百无禁忌，总是清风拂面，总是阳光向上，不曾想过他因为一句话就露出这样的一面。
感觉有点抱歉，她走过去想要说声对不起。
而同时，鹿言程也像一阵风一般的走向她，步伐迅速，表情严肃，浑身带着戾气。蔺曳梓紧张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
但，那阵风只是急速的刮过她身边，仅此而已。
回到大巴车上，鹿言程也只是脸冲着窗户，似乎还没从那句玩笑话里面缓过劲来，蔺曳梓头一次那么乖巧，规规矩矩的坐到他旁边。
很久都不见他消气，蔺曳梓掏出那包她私藏了很久的牛肉干，总也两个人，她没时间吃独食。畏畏缩缩，悄悄咪咪的伸到他眼前，“喂，生气了吗？对不起嘛。”
旁边的人大手一伸，牛肉干被夺走，但那个高傲的头还是没转回来。
蔺曳梓观察了一会，用肩膀靠了靠他，“喂，你不怕被别人看出来，我们在吵架吗？”
过了一会，身边的人磨磨蹭蹭的一点点转向她，“我不是在生你气，是……”
鹿言程没再继续说下去，她眼里随意的求问，似乎就像对一个普通人嘘寒问暖，他解释的口型出现，却又欲言又止。他们目前这样的关系，好像还是不适合交浅言深。
两个人在这逼仄的角落里相互对望着，却是无法靠近。
见他半天都说不出下文，蔺曳梓追问道，“那是？”
鹿言程摇了摇头，“算了，这个事不在你，在我，我刚刚也不好意思。”
他又一次以敞开的笑意面对她，嘴角缓缓上扬，弯弯的眼睛，也许是阴转晴带来的愉快，也许是和解后松了一口气，也许是他本来就阳光的笑，也许是傍晚的一缕夕阳落在他脸上，让他深色的瞳色添了些柔和。
蔺曳梓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心脏骤停。
就算她万分不想承认，可她眼前的人的确是非常耀眼，耀眼到，像太阳一般感染他人。
她慌忙把头转回前方，装作看清前路的样子，告诫自己沉下心来，毕竟，鹿言程是胡乱散播荷尔蒙的花蝴蝶，她指定不能有可怕的想法。其实并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想法，她只是回头再看他一眼，依旧还是那张她厌弃的脸，依然风平浪静。
一切都和好感无关，这下心安了，心动个鬼，还好一切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