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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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了季青家，季青扶着许清起，童安扶着景念各自上楼将两人安置好……他们忙完过后也有些累的受不了，不光是身体上，还有心灵上，不得不感叹这两人真的是太能折腾了……
季青在楼下看见了也匆匆赶回的二老，他挑拣着将事情说了一遍，二老也稍稍安心了一些，爷爷笑着说道“没想到许小娃子这么喜欢喝酒，等到你们下次来，我把我自己酿的酒搬出来给你们喝……”
季青有些汗颜，他兄弟什么酒量他非常清楚，就今天来说他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要是把那酿的高度白酒拿出来，那估计他得睡三天……
景念先从酒醉状态中醒来，揉了揉太阳穴，摇摇晃晃的向洗手间走去，先是洗了把脸，然后鬼鬼祟祟的向许清起的房间走去。
我此时还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屋子里一直有一股淡淡的酒气，景念小心翼翼的绕到前面，拿出手机，关闭闪光灯，打开静音，手机不断定格，景念内心有种诡计得逞的快感。
她站起身，替我盖好了被子，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才心满意足的退出房间，酒气在屋子中慢慢弥散，屋外的新鲜空气顺着景念打开的小口洗涤着屋内，屋内愈发安静，我的呼吸也不再粗重，变得越发平缓……
晚饭时，景念硬生生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温暖的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跟着景念一起下楼。
“哟，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童安明显带着嘲讽意味的对许清起发难。
景念掩嘴轻笑，自顾自的在童安旁边坐下。
我挠了挠头，想要从脑海中检索出一些可以反驳的话，但是大脑是酒后的空档期，我有些泄气的坐在景念旁边，以一副怨妇的嘴脸盯着童安。
童安转过头完全无视了这根本构不成任何杀伤力的还击。
桌上依旧是一顿丰盛的晚餐，若不是无意中瞥见橱柜中的咸菜和萝卜干，或许我真的会以为二老在平时物质方面过的很好……饭桌上老两口一个劲的让众人夹菜，热情的且骄傲的告诉他们这都是他们自己家种的，家养的……
我想当一道菜以热情和真挚的感情作为佐料时，便已经胜过了无数珍馐佳肴，显然这满满一桌子皆是……
……
我躺在床上，烦闷的点燃一支烟，中午已经睡够的他此刻毫无困意，烟味弥漫在屋子里，我走下床，打开窗子，站在那，独自对着皎洁的月光又点上一支烟，空虚与孤独像是潜藏在身体里的毒素，再一次攀附在我的神经上……
早上的天气是雾蒙蒙的，楼下的二老早早的起了床，开始在厨房中忙碌，我打开了房门，走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愣神，现在的我整个人是一种说不出的憔悴，尤其是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更是给我增添了几分凄惨。
慢吞吞的洗漱过后，我回到屋子开始默默的收拾着行李，那张便条再度飘忽而出……我的心有些刺痛，细密的冰碴钻入了我的脑海中麻木着毁坏着我象征着理智的弦，现在的我又再度燃起了他对烟酒的渴望……我想要用物质来填补我心中的失落与孤独……
此时疲惫感像是一针情感的镇定剂，我有些麻木的靠在床边，缓缓合上双眼，或许睡眠是除却烟酒外，唯一可以安抚身心的招数了……
我感觉到有人推着他的肩膀，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季青也坐在我身边“你怎么不在床上睡?”
“刚刚收拾东西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
季青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随后有些低沉着声音问道“还是在想那个叫顾云想的女人？”
我抽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很明显吗？”
季青摇了摇头，“我听老二跟我说过那个叫顾云想的女孩，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姑娘，人家能放下身段走进你的生活，能够陪你去走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能够迁就你所有的缺点……可是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你了……”
我有些沉默，季青接着说道“你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等待，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等待这件事就像吸烟一样，等的久了，烟会吸完，她带给你的快感也会消散……再继续等待下去，只会烧到你自己……
就像你现在这样……哥们，何苦呢……”
我一口气将烟吸尽，又将烟雾吐出，看着季青“我在等待……她又何尝不是呢……”
季青愣了愣，笑了笑，在这个以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有人不自量力的想要螳臂当车，那是性格赋予他的悍勇？还是陷入爱情后的愚蠢呢？不过这些并不重要，谁让他是我兄弟呢……
“……那就期待着你们相见……”
我笑着‘嗯’了一声，季青走出了房间，指间的烟有些炙热，一个不注意便又在两指间烫出了一个伤疤，我轻轻将烟按灭在烟灰缸，神色上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以往白净的手指间多了一层较厚的茧。
今天的早饭有些沉默，众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因为众人并没有这个兴致了，等到我磨磨蹭蹭的最后一个放下碗筷，季青这才开口。
“那我们准备出发吧……”
众人轻轻点了点头，行李箱早都被拖到了门前，就差告别了……
景念和童安对视一眼先向外面走去，季青和我还在和爷爷奶奶说着告别的话，并保证一定还会再来的……
童安和景念又走了回来，童安手里是一大包保健品，景念拿着一瓶茅台，“爷爷奶奶，这是我们准备的一点心意……”
还在客套的我震惊了，明明说好不带礼物的……你们这么玩？季青是他们孙子，而且常来，没买什么可以理解，可我……
我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往来推托着礼品，最终还是拗不过二人的热情收下了，我更窘迫了……
童安凑到我面前，有些诛心道“来就来嘛，还啥东西都不带……？”
一旁的爷爷打圆场道“人来了就行，人来了我们就很高兴了……”我丝毫不怀疑这是爷爷的真心话，但我心底更觉亏欠……
最终我红着脸，大声喊道“干爹！”
众人一愣，爷爷不可置信的走上前“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小声嗫嚅道“干爹……”
老人牵着我的手‘哎~’了一声，浑浊的眼眶中隐隐有泪水汇聚，于这位老人而言，亲情会比什么礼物都更加珍贵……
原本打算看笑话的景念，也没想到我语出惊人，于是……
景念又拿出一瓶茅台，笑着说“认干爹哪有空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