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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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大锤，我饿了，你说的带我吃香的喝辣的，我不管我还要吃那个烤肉！”
若泠小虎爪推了推生无可恋的云锤一下道。
还不待其有所回应，巨虎大黄麻溜的起身，消失在丛林。
少顷，就见一只约莫好几吨重似野牛的生物，被巨虎锁喉带着走了过来。
云锤没好气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吃货嘴角的口水似乎都要收不住，打算逗逗他们。
“女王大人，你们这一天已经吃了三头牛了，还吃？你不知道女孩子吃多了会变成胖子么？”
“我饿么……”
若泠略带委屈的用小脑袋顶了顶云锤，委屈巴巴的，加上其能萌化人心的外貌，云锤心底苦笑。
而一直偷偷观察他的若泠见此，心底暗暗偷笑，这一招还是昨日偶然发现了，似乎非常有用。
另一边，看着俯视自己，流哈喇子的巨虎，还有仰视自己，楚楚可怜的若泠，云锤感觉似乎做错了什么，脸黑的能滴出墨水。
这几天的相处，这样的场景从昨日开始到现在，已经出现了至少十次，这俩货自从吃了第一顿烤肉之后，就再也忘不掉味蕾跳动的感觉。
这几天他就像是这俩货的私人厨师一样，不是在做饭就是在做饭的路上。
不过也有好处，这些天他的肉身再次前进一步，修为顺利的踏入到了肉身境炼体，力量增长了数倍。
现在仅靠双臂力量，少说也有数百斤，剥开猎物的皮毛的力气是够的了，对此云锤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这不是最让他高兴的，最让他高兴的是，这几天可能因为肉食管饱，营养丰富，亦或者其他，让他有幸精神再次进入那神秘的念珠空间。
虽然没有再见到那个便宜师父，但是见到了其留下的传承。
那场景属实震撼，小小的传承，当他精神集中，整个人色意识都会被拉入到一片奇异的星空。
就仿佛上帝视角般在黑暗枯寂中，看天地轮回，宇宙兴替。
最让他骇然的是那仿佛切合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衍变轮回。
仿佛一切本就源自黑暗，归于光明。
万物之灵，在新生与寂灭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这样的场景，在最近的一次，更加清晰。
不过始终让他有一种缺失感，仿佛就在眼前，却又在远方，看得着，抓不住，很是恼火。
或者说能看见，能摸着，就是不懂，不理解，仿佛中间隔着一道纱，又仿佛横在天地两头，遥不可及。
但是在识海内，轻闭眼眸，云锤又奇怪的感觉到自己仿佛就是神，是那无上存在，无所不能。
挥一挥衣袖，都能让星河倒卷，时光倒退！
然而醒来，一只橘猫似的小老虎萌萌的，好奇的看着他的双眼，再次说出那句“大锤，我饿了！”的话语，云锤生无可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随着每次夜深人静，冥想感悟时，他的精神力在前所未有的蜕变，身为当事人，他丝毫没有察觉。
反而其身旁的若泠，眼中闪烁着奇异智慧的光芒。
看到云锤烤好的，淡金色光泽的烤全牛，若泠轻轻扭动身子，瞬间一只庞然大物出现在云锤的身边。
他已经见怪不怪，因为这小东西本体可是超级妖兽，如今是凝元境二重天的大妖。
没错这小东西再次突破了，其之前之所以那般虚弱，是因为从凝元境突破，被天劫照顾。
“若泠，你能不变大么，你变大，就是个饭桶，让大黄吃啥？我吃啥？”
云锤吐槽，还不忘摸摸旁边的工具虎大黄，以示安慰。
“我不管，我给你留条腿，剩下都是我的，大黄等会啃你吃剩的骨头吧！”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不应该是兽说的话？
不过云锤可不敢怠慢，麻溜的撕下一只牛腿，啃了起来。
他怕这小东西忍不住全给他吃了，这样的前科已不止发生一次。
一旁的巨虎低吼一声，生无可恋的只能看着眼前两个家伙享用自己的猎物，流着哈喇子等着。
一刻钟后。
“呃，好饱，这些都是你的了，大黄！”
随着云锤话音落下，巨虎兴奋的低吼一声，扑了上来，抱着吃剩的半只牛腿，大口大口进食。
“没出息，死大黄，你丢光了我虎族的脸！”
若泠又变回迷你的样子，跳回云锤身边，学着云锤的样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其胸口看着星空，还不忘数落一句大黄。
殊不知自己进食时比人家根本就好不了多少，没有很凶残，只有更凶残。
“若泠，再有两日我估摸着就要走出这片山脉了，到时不可避免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冒险者，切记不可说话，也不可变身。
虽然你很厉害，跟脚非凡，但是人类的世界很复杂，到处尔虞我诈，我实力低微，很难护住你，你……”
云锤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若泠转头看着眼前的人类小子，表情萌萌的，露出人性化的温柔，将身子向其怀里挤了挤，双眼眯了起来。
她清晰的记得这是云锤第十五次叮嘱唠叨，她不仅没有厌烦，反而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心底不由臆测自己的传承记忆中那些先祖，是不是被人伤的很深。
因为从她记事起，传承记忆给她灌输都是，人妖不可共处，人类狡诈，阴险等等。
为此在她原本计划境界不突破列元境，根本不会出山。
云锤不是她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却是相处感觉最有意思，最舒服的一个，否则恐怕直接就是赏他一爪，入了轮回！
殊不知在哪呢喃声的稚嫩叮嘱声后，云锤的嘴角微微勾起些许弧度，若是上辈子熟知其的人在此，一定会大叫，这货又玩套路。
其实若泠的出现，让他很好的从痛失亲人的悲伤中恢复，所以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任重而道远，一切都得慢慢来！
巨虎大黄，看着小憩的两人，走到其身旁很是自觉趴在了上风头，巨大的头颅轻轻爬下，抵在厚重的大地上，为两人遮挡黑夜带来的微寒。
丛林的夜，危机四伏，但是对于他们的队伍而言是不存在的，不说凝元境的若泠，就是巨虎也是踏入引武境的妖兽，在这野兽纵横的丛林那是王一般的存在。
谁敢活的不耐烦了，敢靠近？
……
梦中。
云锤很激动，这是第三次了，再次进入念珠空间，不应该说是他的识海内，还是那片奇异星空。
如今似乎那进入的方法渐渐把握，却又似乎差点什么……
还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步骤，在黑暗寂静中，光点产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整套天地造化，生命变迁的演变。
……
“小友！”
忽然，一道低沉的呢喃声响起，云锤下意识一抖，但是他的意识没有退出回归，仿佛被拖住。
这种感觉很是难受。
“小友！”
这次声音很是清晰犹如在耳边，云锤左右上下，不停的变换方位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但是一无所获，念珠内的传承仿若投影的大屏依旧在放映。
“别怕，小友，我是个死人，不，准确来说是个孤魂野鬼，不，也不算，充其量就是一道残念。”
呃，更怕了有没有，不是人，不是鬼，尼玛！
云锤心底臆测，仿佛看透他所想，声音再次响起。
“小友，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刚刚我才苏醒，不过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卧槽！这……你是师父？”
云锤一时间怔住了。
“师父？呵呵，小友你我有缘却不一定能成为师徒，不对，难道……”
气氛陷入沉默，好一会后，云锤还是率先发出灵魂第一问。“那你到底是谁？”
“是了，应该是他，念珠空间，是他……我应该早想到的，师兄啊，没有想到，临了我还是慢你一步……呵呵！”
沧桑的声音仿佛想起什么低声喃喃，云锤不明所以，正欲开口，就听那沧桑声音道：“你应该是师兄的弟子，那么你可以叫我师叔。”
仿佛知道双眸震惊的云锤想要问什么似的，其幽幽的道：“听我讲，不要问!”
听到此处，云锤有十万个为什么，但也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这里应该就是师兄给你留下的机缘，又不想你步他的后尘，嗯……师兄应该有叮嘱你自我感悟对吧？”
云锤听到此，先前的疑惑顿解，立马点点头，就听沧桑声音继续道：“那么，这里也应该是你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也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你交流，好好听着，不要插嘴，至于有什么疑问，很抱歉，没时间解释！”
沉默一会后，声音有些复杂且冷漠，又有些焦急，不等云锤追问，声音再次响起。
“你能来到这里，见到我，并且继承师兄给你留下的道，那么就代表他是承认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不重要。
原本我还打算夺舍重生，但是看到师兄留下的东西，我知道和师兄的争斗，终究是我落了半子，也好，不再苟延残喘，也未尝不是另一种新生。”
云锤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忍不住道：“您……？”
“咳，好好听着，我时间不多，不要再问哪些无聊的问题。”
声音透露着不耐烦，仿佛看透他般，但是又夹杂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若是不想一辈子庸庸碌碌，好好参悟你师父给你留下的传承，寻找自己路，我会为你做最后一次完整衍化。
不过你有个心里准备，这衍化是师兄修的道，还有我修的道，修不修？能不能修？皆在你一念间，能否成功，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最后都失败了！”
闻言，云锤有些想骂娘，你们都失败了还叫我搞，是不是想搞我？不过声音没有理会他的小心思继续道。
“因人而异，可能你就会成功了呢！所以我不管你修也好，不修也罢，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去监督，若是将来……算了，一切看缘分吧，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知道我想对你说的！”
“还有若是这次你还不能有所感悟，以后就安心当个废人吧，因为念珠空间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枷锁。
成了，一飞冲天。
失败，你会继续变成那个废脉！
当然若是……算了，好好体悟吧……”
“天地……
云锤发现，自己脑海中仿佛观想着另一个自己，只不过这个自己能够切身的体会那种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感，仿佛不管什么，都是能量形式的一种衍化。
当自己不自觉跟随，让稀少灵气那个自己顺着体内顺着那个指导方式，在奇经八脉中游走，有种说不出的通透感。
就仿佛能看见自己的每一个细胞，而这些细胞又被这种奇怪的力链接，最后构成了自己。
那觉醒的微弱废物灵脉似乎就是数个相同细胞的汇聚，倒是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因为由于这种力的存在，自己本身似乎就是一个整体。
也就说那微弱的灵脉，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这种异力彻底同化，化为构成整个基体的单元。
……
孩子，记住人体就是一个个轮回，能否主宰轮回，主宰自我命运，就在于你自己，就如好的炼器师哪怕是凡铁，也能铸造出无上神兵，你……”
声音戛然而止，经历母亲离去的悲痛，他的心很硬，但是不知为何此时他竟然无声的留下了泪水。
这或许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吧。
传道之恩，这个师父的师弟，从今起也是他师父了！
他已不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东王府的混世魔王，也不是上辈子那个庸碌青年。
他现在就是一倍赶出族群的丧家之犬，一个连待在东王府势力范围内都不敢的无名小卒。
想要崛起，没有付出怎么可能。
想想师父说的时空长河，这简单的四个字仿佛具有某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其他不说，他只要达到两位师父所在高度，或许母亲还有希望，或许师父还有希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二师父是云锤给这个有着传道之恩师叔的称谓，其声音已经消失，不过那天地轮回，宇宙衍变的一幕幕，依旧在念珠内继续。
自己的意识还在感悟，不过这次，他的感官出奇的敏锐，所有熟悉的画面，有所同，又有所不同。
再也没先前总是存在的那丝缺憾，仿若被二师父补齐，又好似多了一些其他道韵，云锤贪婪的吸收一切！
时间随水流般流淌，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一晚上。
渐渐的他醒了。
惊喜，不可置信！
根据这种奇怪的运行方式，他的脑海竟然渐渐形成一道闪电，从虚无中产生，历经寂灭而壮大，最后又在灿烂中凋零，化为苍茫之力！
万物丛生，万物寂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这可能就是两位师父留给他最好的礼物。
想世间修行之人，求的不就是自身之道，与世长存？
相互印证间，云锤渐渐明悟，再也没有一丝混沌。
他能清晰感应周身天地万物的生机与活力，一片飘飘渺渺，仿佛恒古如此。
他也理解为什么师父说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想要修行这逆反天地的道法每一次破境都会引来天劫。
随着他体悟加深，渐渐明悟，一套由自己体悟自动形成的法决，渐渐浮上心头。
这到底是两位师父留下的传承法决还是自己体悟创造的？
心底的疑惑，并没有让他所困扰，因为那法决仿佛就是由道衍生。由他精气神完善，完美切合。
初次之外，仿佛融会贯通般，让他有种一切术法都万法同源的感觉，按照意识中两位师父推衍，这法决应该共有九层，当大成时，可自成轮回，不死不灭。
不过就是两位师父的强横，也只推衍到第七层，或许他们推衍错误，或许根本就没有他们呕心沥血想要的第八层、第九层……
而自己这次的领悟是嫁接在两位师父已经成熟的七层理论之上，完全属于自己，适合自己的法决，用师父的话说，这就适合自己的路。
虽然第二层还没有头绪，但是光凭借第一层，自己实力至少可踏入凝元境，甚至更高，现在也不用着急，以后慢慢体悟。
……
“唰！”
云锤睁开了双眼，不自觉的看向星空，心底喃喃，“就叫你“大衍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