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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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来我这病还挺是时候的！”灵儿开玩笑的说着。
“我看你是想的美，看你明天上班吧。那些阿姨们都会把怨念发泄给你的。”媛媛也玩笑的说着。
两人笑闹了一阵。
“灵儿，明天中午一同吃午饭吧。对你表示感谢！”媛媛说着。
“别这么客气了，明天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如果明天中午没事，咱们就食堂见。”灵儿说着。
“也是，现在全厂都忙起来了。保卫科的一个个都是瞪大眼睛，看谁都像特务。”媛媛说着。
“不会吧，已经开始草木皆兵了？”灵儿疑惑的问道。
“怎么不会，你不知道。”媛媛左右看了一眼，小声的对灵儿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听说，本来那个丁研究员已经被保卫科的抓到了，结果昨天晚上人又逃跑了，还有几个保卫科的人被击晕了。保卫科这次又丢了个大脸，他们科长已经快气死了，今天下命令，要整天的操练他们。”
“抓到了还跑了，这保卫科也是真够废的。”灵儿虽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这并不耽误她吐槽一下保卫科。
两人又闲话几句就各自回了宿舍。
与此同时，诸葛也回到了宿舍。
“诸葛，你这次可是捅了大篓子了，你昨天值班跑哪里去了？”一个同为保卫科的同事看到了诸葛，对他说道。
“身体不舒服，就跟领导请了个假，先走了啊！”诸葛说道。这就是他昨晚离开的借口。
“这个，昨天的值班组长说了。可是，哎！”这个同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昨天咱们抓到的那个研究员，半夜跑了。”
“啥！都关起来了还能跑？”诸葛也装着样子说道。“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离开可是走了正经的请假程序的。”
“怎么会没关系，科长现在看到谁都像看到了敌人。估计今天又被厂长狠骂了一顿，抓到的人还能跑，还有一个副总工居然也被公安带走了。科长估计这次要地位不保了，你想想，你昨天请假离开，他能不能放过你？”同时一脸担忧的跟诸葛说道。
“不会吧，这么倒霉？怎么还有一个副总工的事情？”诸葛问道。
“谁知道，早上就在家里被带走了。公安只是给厂里打了个电话，说是配合调查。不过你看，厂子里面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配合调查。”同时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的说道。之后还悄悄的靠近了诸葛，轻声说道：“估计，副总工也是个特务。”
“不会吧，一个副总工，这么高级别，会是特务？”诸葛故作不信的说道。
“怎么不会，现在全厂都在传呢！”同时说道。
“不跟你多说了，明天上班，你最好小心点，早点过去，别再被狂暴的科长抓到小辫子！我先走了。”同事说完，就赶紧离开了。
“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诸葛说道。
看来这一段时间，厂子真的要风声鹤唳了，最开始是一个门卫和一个大夫，这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还算好，毕竟这么大的厂子，混进几个不法分子，也能说的过去，可是现在，连实验员，副总工都是特务，这就不仅仅是保卫科的责任了，整个工厂，从人事部门到档案部门，从保卫科到厂长办公室，每个部门，每个领导都会有连带责任的。
现在工厂的生产任务也进入到了关键的时候，实验课题基本完成，工厂里面也是连续运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最后能够成功研发出全部国产的第一架飞机。可是就是这个关键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情。
那么，关于这个研究员和副总工程师的所有经手内容都已经是泄密的内容了，他们研究的内容很可能要重新调整或者全部作废。这无疑拖后了工厂的研发进度和工作进度。这两年，整个工厂相当于白忙了。
可以想象，这会的厂长，副厂长们是一种什么状态，没准工业部和航空局的领导都已经来到厂里，进行调查了。
就在诸葛思考着厂里情况的时候，事情的发展跟他考虑的真的差不多。这会，厂长办公室里面，工厂的主要负责人都在，正中间的主位上正坐着工业部和航空局的两位领导。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威武中年人还有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
这会已经是晚上的七八点钟了，看到会议室内人的状态，就知道，这次会议已经持续了不少时间。
一个看起来跟昨天晚上抓到人时意气风发完全不同的科长，此时正垂头丧气的说着。“各位领导，此次事件，我代表保卫科承担责任。是我们管理松懈，没有对敌特分子保持足够的警惕，内部管理上也有问题，团队松懈，失去了原有的作战能力……”
就在保卫科长做着深刻检讨的时候，那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咳唆了一声，打断了保卫科长的检讨。
说道：“科长也不必自责。作为一个国有企业的保卫科，你们一直做的都非常不错，帮助我们公安部门破获了很多棘手的案件，也为我们提供了很多情报，为我们这个片区的社会稳定工作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次的特务案件，并不是你们的不重视造成的，而是你们缺少与特务的斗争经验。从国家成立以来，资本主义国家对我国的威胁，渗透，情报窃取等等事情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我们公安部门也是付出了无数血的代价才不断的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和教训的。现在，这么多领导都在，我代表公安部门提几点意见。”
这名公安人员很显然不想参与工厂内的各种事情，会议开了这么久，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都在推卸责任，打太极，他感觉很是无聊，直接就开始了自己的意思。
公安人员继续说道：“目前我们能做的，第一，我们公安部门最近会加大对工厂重要人员的保护工作，为工厂生产任务的完成保驾护航。”嗯嗯，说的就很好，也很科学，公安部门说的是要保护重点工作人员，多好听，其实不就是监视和审查么，但是说成是保护的话，无论是工业部还是航空局包括工厂都更容易接受。
“第二，我们知道，工厂也采取了紧急措施，不仅加大了保密条例的学习和推广，还准备重新审查一下所有工厂人员的背景信息，我觉得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公安部门可以帮忙进行。速度会更快，效果也会更好。”嗯，公安人员的意思就是，对你们厂子的人员审查工作还是交给公安进行吧，你们都内部进行了这么多次审查了，还是出现了这么多的人事问题，这本身就说明了你们的审查方式本身可能存在问题，还是交给公安部门来做吧，不仅速度快，而且质量高。
“第三，希望在未来的工作当中，如发现嫌疑人，请立刻联系公安部门。”多客气啊，有事找警察，别自己乱搞，你看你们自己搞出事了吧，如果这个特务手段再狠一点，这就是五条人命。
在公安人员说完事情之后，就停了下来，看向工厂的各部门负责人。全场沉默，没有人再说话了。
在这个时候的工厂保卫科和公安部门，关系还是很玄妙的。一方面因为工厂的待遇要比公安好，所以很多退伍转业人员和大专毕业生等等人员都想进入企业，而且企业里面的事情要比公安部门少得多，属于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从这方面来看，工厂保卫科跟公安部门，存在着竞争关系，因为都要招收新人么！并且，工厂保卫科的安全性要比公安局安全很多，所以，公安局俨然成为各种优秀人才的备选项。这一直让公安部门很是不爽，但是也没有办法解决。另一方面，工厂保卫科和公安局又保持着很好的联动性，很多社会上的大案要案，无论是人员补充还是社会调查，工厂保卫科都起到了很好的协助作用。从这方面来看，两个单位之间又存在着相互依存的关系。
不过，从社会上的总体来看，这会的工厂保卫科还是比公安部门的地位要高一些的，从待遇上来说，工厂保卫科胜出；从安全性来说，工厂保卫科胜出；从找对象安家角度来说，工厂保卫科更是胜出；就连从装备上来说，工厂保卫科也不差，各种枪支弹药，也都是配发齐全，在四九城还看不出来差别，很多乡镇或者县里，有些公安部门还要跟当地的企业保卫科借枪支工作。由此，可见一斑。这次，被公安部门逮到机会，可以狠狠的踩一脚这个国有大厂的脸面，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当然了，公安的代表也不会真的就以为工厂会把人事审查等工作交给公安来做，但这并不耽误，来小小的羞辱一下这个自大的工厂。
工业部的领导眼看厂长有些恼怒，怕事情进一步的扩大。没有让他说话，直接说到：“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引起重视。我们现在要说的是未来我们要怎么做，我们部里也会制定出相应的管理办法下发到各个工厂，要引起足够的重视。另外，飞机制造厂的这次人员审查工作，就请两位资深公安过来协助一下吧。保卫科这边也学习一下，互相学习么！咱们整个工业体系的工厂，这些年对公安部门的工作也很是配合的。现在我们遇到了困难，也要有公安部门的配合。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走到这里来的，互相配合，尽快完成国家计划。”
领导就是领导，做了个简单的会议总结。会议结束。
其实，这些都是放在台面上的互相扯皮罢了。对于工厂来说，他们最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人事审查，保密教育什么的东西，他们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丁研究员和这个副总工程师到底都泄露出了哪些内容，这些才是最重要的，涉及到了工厂未来的工作方向和研究方向，如果目前的研究都已经泄露了，要如何来弥补，这才是重中之重。
会议结束，大家都散去之后，厂长，总工，保卫科科长三个人，勉为其难的找到公安部门的代表。
保卫科科长先说话了，因为另外两个人还是更需要台阶的。他赶紧上前，拉住公安代表，有点恼怒的说到：“老张，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我们领导还在呢！你就这么说，这不是给我穿小鞋么！”
被称作老张的公安人员，笑着说到：“我的大科长，我这可是帮你啊！如果真的让你们保卫科背下这个锅，你这科长估计要回家了吧。”
好吧，两人其实很是熟悉，熟悉到什么程度呢？当年两人是战友，一同从部队转业，一个进了工厂保卫科，一个进了四九城派出所。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厂长还有总工，有事要找你单独谈。”保卫科科长说道。
“我知道要跟我谈什么，我都带过来了，放心，问题不大。”老张说道，并给了科长一个安心的眼神。
收到这个眼神，科长仿佛长出一口气，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看来这关是过去了。
之后，几人来到一个单独的房间，仅有厂长，负责生产的副厂长，负责研究的总工程师，还有老张四个人。
几人简单寒暄了一下，总工就直接问道：“张公安，这个研究员还有副总工到底泄露出了多少内容？口供是否准确？”
看到他这么着急，老张也立刻打开询问笔录，对几人说道：“他们泄露的内容都记录在了这里，口供应当准确，我们不仅反复询问，还有其他人的的上线证明。”说完，老张把询问笔录递给了几人。
其实，厂长与副厂长对这些具体的科研内容也不是很熟悉，两人都不是科研工作者，他们更多的工作是协调和控制，所以，只有总工认真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总工也长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幸亏我们的试验还没有进入最后的合成及试验环节，否则，这次就是致命的打击。”总工松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