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裹脚布裹住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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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你们！？”穿着华丽的贾雨村双目瞪大，一脸惊讶的看着悟空和黛玉。
“贾兄认识玉儿和远儿？”林如海一脸疑惑。
悟空拉着黛玉悄悄退后一步，悟空他是怎么也没能想到，上午才见过的贾雨村，贾先生居然会是林父请来的新先生，这下，他带着黛玉偷跑的消息怕是要瞒不住了。
“抱歉抱歉，可能是我认错了，只是衣服有些像罢了。”贾雨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这对夫妻明显对上午的事情不知情，如果他说出来了，还不知道这二位会不会信呢。
不如不说，还能卖这俩小孩一个人情。
如果他说了，这林老爷觉得他是想坏林府的名声，把他赶走了怎么办？
先不说这份价值不菲的俸禄，就是那位介绍他来的大老爷，也不会轻易饶了他的。
林父松了口气，他笑了笑道“我之前从未让二人出过门，贱内也不会不经我同意就随便带二人出门的。”
“哈哈，不过是我眼神不好看错了罢了。”贾雨村说着洋装尴尬的笑了笑。
林父闻言道“只是衣服像罢了，关先生何事？”
贾雨村笑了笑，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贾雨村突然问道
“对了，玉儿如今也已经五岁了吧。”
“是这样没错。”林父点了点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无事，只是我观玉儿她步履轻盈，脚跟身为男子的远儿的一般大小，就想问问林兄，玉儿可有裹脚？”贾雨村说着轻抿了口茶继续道
“女子裹脚乃是大事，如若不裹脚日后成人该如何嫁人？我好歹也是玉儿的先生，就想着关心一下。”
林父一怔，这才想起黛玉已经五岁了。
当初林母在黛玉四岁的时候曾提过一次，不过当时的林父心疼黛玉年纪太小，就暂且搁置了，后来没人在提起他也一直忙着，便也忘了。
谁曾想，今日居然会被这位贾先生提出来。
林父感激的向着贾雨村拱了拱手笑着道“多谢先生提醒，不然林某可能就忘了。”
贾雨村笑着摆了摆手道“客气客气，贾某也是随口一问，如有唐突之处还请海涵。”
“怎会，先生也是一番好意。”林父客气道
悟空听着自家老爹和自己未来先生的对话，有些懵，他转头看着林母道“娘亲，何为裹脚？”
林母摸了摸悟空的头，心疼的看向了旁边的黛玉。
“裹脚又名缠足，就是用布带把脚指头勒断，让其变成小脚，这样的女人往往更受男人欢迎。
所以自宋朝以后，所有的女人就都要裹小脚了。”
黛玉听着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她红着眼眶躲在了悟空身后，不安的看向了正在和贾雨村讨论何时开始给她缠足的父亲。
“哥哥，我怕，我不想缠足……”黛玉在悟空耳边小声道。
黛玉的声音，让正在想象，黛玉缠足后是何模样的悟空，打了个寒颤，悟空抬头皱眉看着林父道
“爹爹，玉儿害怕，不想缠足，可不可以不给玉儿缠啊。”
林父看着黛玉的模样也有些心疼，但还是皱着眉板着脸道“女儿家哪有不缠足的。
玉儿如果不缠足，该如何嫁人？如果玉儿嫁不出去，远儿你难不成要养她一辈子吗？”
悟空被问的一愣，将黛玉往身后拉了拉。
“玉儿为什么一定要嫁人？”
以他们家的情况，应该是养得起玉儿的呀。
林父被问的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回话，就听旁边的贾雨村道
“远哥儿，你还小不知道，自古以来女子都是要缠足的，不缠足的女人是没好人家要的，也就只有穷苦人家的女儿才不缠足了。”
“缠足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也是一种习俗，不缠足的女人，是嫁不出去的。”
悟空闻言，皱了皱眉反问“可是，会因为玉儿不裹脚就不要玉儿的人家，真的是好人家吗？况且，玉儿也不一定想嫁啊！”
悟空说着，转头看着黛玉问道“玉儿你想嫁人吗？”
黛玉往悟空身后缩了缩，连连摇头“玉儿不想嫁人，也不愿缠足。”
悟空闻言，顿时来劲了，他看着林父和贾雨村道“你们听，玉儿她说了，她不愿裹脚，也不想嫁人。”
“还有，谁说的缠足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的？明明大唐就没有这个规矩。”
贾雨村噎了一下，叹了口气，用看不懂事的孩子的目光看着悟空和黛玉无奈的道
“玉姐儿如今不愿，是因为她还小不懂所以害怕疼，等她长大了，她就会明白缠足的重要性的。
还有，大唐虽没有一定要女子缠足，但也是有女子缠足的相关史册的。
远哥儿，先生知道你是心疼妹妹，但是，这个脚还是要裹的。”
悟空皱着眉，刚才对贾雨村升起的那丝好感，如今也因着贾雨村如今的话彻底烟消云散了，他冷着脸不满的看着贾雨村道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管何须你多管闲事啊？”
贾雨村一噎，眼神暗了暗，表情有些僵硬，他扭头看着林父，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道
“抱歉，是贾某有些多管闲事了。”说完贾雨村就不说话了。
林父闻言，先是呵斥了悟空一句“不可对先生无礼。”然后才冲着贾雨村道“无事，我知你是好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林母开口了，她温柔的看着黛玉，柔声道“玉儿，其实裹脚没你想的那般可怕的。”
“就算是疼，也只是疼一时罢了，你看看娘亲，如今不也还好嘛？”
黛玉闻言眼圈更红了，整个都藏在了悟空身后，像只受了伤的小兽一样，不肯露出脑袋。
她躲在悟空身后，小声的反驳道“可是我从未见过娘亲跑跳。”
“娘亲～”最后的这声娘亲，黛玉叫的很是委屈。
林母听后红着眼扭过了头，也不愿再多劝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裹脚的苦？
“玉姐儿，这是每个女孩儿都要经历的，旁的女孩儿为何不怕痛？
玉姐儿，你娘亲爹爹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人子女怎能如此任性？”贾雨村一脸痛心疾首，仿佛他是黛玉的父母一样。
黛玉被说的咬紧了下唇，有些不知所措，悟空见状拉住了黛玉的手。
他已经不想听了，他想带着黛玉离开这里。
［都是些什么屁话，有病吃药，没病去死好吧，这些人是被裹脚布裹住了小脑吗？］
一连串怒骂，直接把本想带人离开的悟空给骂懵了。
还没等着悟空搞明白对方骂的是什么意思，对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就像是被消音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悟空听见声音道［怎么说呢，我突然发现这事儿，是你我的锅，更准确说，是你搞出来的，因为原本里，玉儿是不用裹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