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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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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聂飞练和沈白赶到船上时,莫怀雨和他手下的细长腿、红脸儿等一干人已经先到了,还有村长、李贤,数个运送何掌柜的灵柩回乡的村民等人,都已在甲板上等待着他们。船舱里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是曼苏尔,飞扑上来,跪倒在聂飞练身前施礼,喜道:“聂姐姐,我怕误了你的事,一天几次催促,总算是赶上了。”

聂飞练心道:“他才去了几天,怎么也学会了官场中的那种作派。”急忙将他拉起来,轻抚他的头顶,疼爱怜惜之情溢于言表,笑道:“今后别再跪来跪去了,这次你功劳不小,多亏了你,否则我就前功尽弃了,想要什么,今后记得跟我说!”

曼苏尔道:“我这是弟弟跪姐姐。”乐呵呵地站到了聂飞练身后。

聂飞练见莫怀雨在人群中,便先上前拜见了他,莫怀雨道:“不必客气,我们早来了一步,已将这船搜了个底朝天,但是连一张银票都没找到。聂捕快,我们擅离职守,全因为你,今后上司追究起来,你须知道怎么办。”

聂飞练见他在重压之下,说话依旧不温不火,宛如在叙说家长里短事,心中也不禁惕然,说道:“将军放心,银票只在这条船上,要是没有,飞练自会去顶罪。”

她说罢,瞥见人群中有一个身穿捕头服饰之人,只一眼便认了出来,忙快步上前,跪下行礼,口称“荀捕头”,说道:“原来捕头大人也来了,飞练在外面耽搁太久,把县里的一应差事都交给了大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那荀捕头顶高额阔、颏下微髭,满面愁苦之色,四十来岁年纪,竟然也跪下还礼,动作比飞练还快,惶恐道:“不必如此,你现今已是太子特使,名满天下,连县令大人恐怕都得听你调遣,今后切不可如此。聂捕快,你还是快审案吧,了结此事之后,我们便回转凤台,县令大人他……他还在等着你呢!”

太子赵署将手令交给聂飞练之时,她一时觉得好玩,就收下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传回县里,心中十分不安,但毕竟也有一点得意,说了一声“是”,便站起来,仍是把礼行了,这才一一地在村长、客栈的小伙计李贤,以及几个村民面前走过。沈白以手按剑,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双目灼灼,飞练在谁面前走过,谁便要提心吊胆一番,最后在村长身前站住了,问他道:“村长,船上可有银票吗?”

那村长是一个弓腰曲背的小老儿,颏下几绺微翘的山羊胡须,见众人都对这个“聂捕快”毕恭毕敬,想起之前曾慢待过她,心下不禁惴惴,连忙答道:“实在没有,我这次和李贤兄弟运送何掌柜的灵柩回乡,从租船、装船,到现在一路行来,小的们都是亲眼所见。连这位将军也已仔细搜过,就差把这条船给拆了,哪里来的什么银票?公差大人,你可是要为我们作主呀!”

聂飞练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我自然会为你作主。”随即又走到李贤跟前,他是个瘦弱黑脸的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李贤兄弟,你说呢?”

李贤拱手道:“我们没见过。”聂飞练也不再问,点了点头,其余几个人也都说没有,还有指天发誓的,百态咸集。聂飞练一个一个问过了,这才走到甲板中间,从头到尾仔细地想了一遍,这才开口说道:“好罢,既然大家都不肯说,那我就来从头说起,沈白、曼苏尔!”

“在!”

“你俩将何掌柜被杀那天晚上听到了什么,不许漏掉一字,说与大家听!”

“是!”两人已说过多次,对此情此景已是十分熟悉,当即就把那天晚上之事详细复述了一遍,沈白说完,曼苏尔随后又说了一遍,果然分毫不差。

聂飞练又道:“你俩愿意对天发誓,所说俱为实情吗?”

两人本来就是实话实说,毫无压力,都发了誓,莫怀雨此时插话道:“聂捕快,我们追查的是银票案,你又为何反复提及何掌柜被害一事?”

聂飞练躬身道:“莫将军,此事与银票案有极大干连,你且等待片刻,稍后我自会说到银票遗失一事。”莫怀雨这才不说话了,又暗中吩咐手下将所有人悄悄围住,不可放走一人,自然也包括了聂飞练和沈白在内。

聂飞练缓缓说道:“这便是那晚的情形,任谁一听,都会想到是何柱喝醉了酒,被叔叔怒斥,一时气不过,再加上喝了酒,举止乖张异常也是常理。之后他又突然失了踪,自然就成了畏罪潜逃的杀人犯,看来再无可疑的了。有人曾对我说过,大多数案件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这话原也不错,可是后来我一再地回想,却觉得有几点始终无法释怀。

“第一点,就是何掌柜说的第一句话,他说‘你怎么也去喝酒了’,我问过乡民,他们都说何柱因为不堪叔叔责骂,三天两头都要出去喝酒。那么何掌柜见他时就应该说‘你怎么又去喝酒了’,才是正理,又何至于说出那样的话?由此可见,那天晚上推门进来的,也许不是何柱,而是另一个何掌柜认识且熟悉之人……”

“不对!”大家都在认真倾听,忽有一个村民叫了出来,他见众人都在看他,便有些胆怯,但想了想还是说道,“何掌柜后面不是已经说了那人就是何柱吗?”大家都有此意,一齐望向聂飞练。

飞练笑笑,边走边说道:“这就是我无法释怀的第二点……”

她说到这里时,正走到村长的面前,就问他道:“村长,你可知何掌柜生得怎样?”

村长哑然失笑,露出焦黄的牙齿,说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与那何掌柜几乎日日碰面,怎么会不知?老何他身长六尺,既高又壮,就是脾气太过急躁,身边的人常被他责骂,习以为常。何柱就时常与他争吵,也只有李贤兄弟从不作声,骂过之后,依旧待老何甚好,全村的人,哪个不知!”

聂飞练微微一笑,从甲板上顺手拾起一个木锤把玩,一边说道:“不错,何掌柜当时说‘你想干什么,把刀放下’,也即是说,他已经看到凶手准备对他动手。人在危险之中时,本能地会有所防备,何掌柜身形高大强壮,人尽皆知,而其时他的手中,还握着一个钉马掌用的修蹄刀(聂飞练把手中的木锤举起来给大家看,假作这是何掌柜当时手里拿的东西),又怎会半点抵抗都没有,就被已经醉酒的何柱从正面一刀毙命呢?”

她说到这里,有的人就已开始点头,村长问道:“是有些道理,那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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