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长相思—妺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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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是在一处美轮美奂的宫殿里，身边有小夭，涂山璟还有阿念，他们都一脸惊喜地望着我。

我问：“这里是五神山？”

“对！”小夭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我的额头，又为我把了把脉，“阿言，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我没事，当初是我自己选择沉睡的！”

我不由垂下眼睑，恍惚中竟有那么一瞬，在后悔之前的冲动。

小夭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相柳吗？”

我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为了我自己！”

“听说你醒了，感觉如何？”

玱玹大步从殿外走来，威势赫赫，比之以往他身上的威仪更加重了。

几十年过去，他已经成为了一位合格的帝王。

“很好。”我笑了笑，问他：“你的承诺可还作数？”

他朗声一笑，“当然！”

我说：“我要北荒和南荒，北荒给妖族居住，南荒给人族居住，两荒依然属于你玱玹帝管辖！我还要你颁发一道旨意，若无别事，神族和妖族皆不可随意踏入南荒，否则拔除一身灵力和灵血，将其彻底沦为凡物！”

玱玹一脸的迟疑：“北荒和南荒可以按你说的办，只是那道旨意是否太过了些？”

我说：“有些神族和妖族有吞食人族的习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人族，再说大部分神族和妖族寻常也不会随意到人族那儿去。”

我拿着南荒君主的掌印令牌，来到了南海护生门，将南荒君令交给了墨笙。

我又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整个南荒布下了一个限制神族和妖族灵力的大阵。

此后，不管是神族还是妖族，只要来了南荒便与人族无异，他们再也无法靠着法力和血脉凌辱人族。

“宿主，我回来了！”

这天，我躺在摇椅上，摇着芭蕉扇驱赶着蚊子，就听见系统欢快的声音传来。

我惊坐而起，问道：“001，天道怎么说，见到相柳了吗？”

系统：“自女娲避世以来，天道早就想重新孕育出一个妖神了。相柳很好，他的灵魂一直在天道境温养，只是……”

我笑着说：“只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系统：“只是相柳复生后，他会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而且他的本体还会发生改变！”

我挑眉问道：“嗯？他的本体会变成什么样？”

系统：“宿主，你不是应该先关心他为什么失去记忆吗？”

我问：“这个重要吗？”

系统一脸迷惑：“不重要吗？”

我说：“行了，就你那绿豆点大的脑子还是不要思考更深一重的问题了。快来告诉我，他的本体变成什么样了？”

系统：“白泽！”

神兽白泽，乃祥瑞之象征，可令人逢凶化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透过去，知未来，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之貌。

我捏着扇子，默然不语，久久低喃道：“这样也好！”

三百年后，相柳复生归来，天道赐名九渊，乃天命妖神，统领妖族。

妖神降世，天地同庆，天上神音阵阵，彩凤起舞，云蒸霞蔚，一片祥瑞之气。

据说，妖神降世当日，二世西炎王玱玹帝就将北荒的令牌送出，以示神妖两族关系相交莫逆。

三个月后，玱玹帝在五神山举办了一场举国同庆的盛大宴会，邀请的人除了神族的各大氏族，还有南北两荒的君主，墨笙和九渊。

“南荒君主人王墨笙到！”

“北荒君主妖神九渊到！”

随着唱官的一声唱喝，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齐走进了大殿。

他还是那个样子，白衣白发，清贵出尘，一身干净纯洁的气质，纤尘不染，让人一见难忘……

“相柳！！！”

众人皆是一片哗然，我不禁轻笑出声，他果然还是如此的万众瞩目！

“我很可笑吗？”

他不理会旁人的震惊，来到了我面前，倾下身来笑着问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瞧着他那双像是盛满了星星的眼眸，不由失了神。

“妖神……很美！”

“嘶……这位是谁，居然这般大胆，竟敢当面调戏妖神？”

我听到殿上之人小声议论着。

“多谢，你也很美！”

九渊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神深邃，漆黑的眼珠犹如黑曜石般玲珑剔透，宁静又神秘，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瞳孔里满是遮不住的清冽和璀璨。

我们打量着彼此，仿若一眼万年……

“相柳，是你吗？”

小夭惊喜地跑了过来，带着满脸纯真的笑意，身旁伴着一脸温和笑望着她的涂山璟。

“吾乃妖神九渊！”

九渊清冷的声音传来，浇灭了某些人心中的希冀。

我很清楚，九渊不是相柳。

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一片相同的树叶。

若一个人死后重新投了胎，那么他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即使灵魂相同，但人与人之间的境遇不同，也不会成长为相同的一个人。

更何况，这世间永远只有一个相柳！

人成各，今非昨，或许人与人之间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缘分，才不能够长相厮守。

想到这，我不禁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再见了，九渊！

惟愿你此生无憾，万事皆圆满！